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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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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罔公公!”雪见见状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主动迎了上去。
“二皇子殿下,”无罔公公越过了雪见,“老朽听闻你要来,备了上好的茶叶,在碧幽堂等了整整一晚。你可倒好,跑到人家后山偷看婢女洗澡来了,年轻人,真是好兴致。”无罔公公懒洋洋地道。
这人便是闻辛他们所说的二皇子?她还当是什么神仙一般的人物,现在在她看来此人除了可恶还是可恶。
不过无罔公公的嘴巴还真是毒。虽然这话把她也编排进去了,但一想到二皇子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她心里怎么就这么畅快呢。
“就是就是。”雪见狠狠地点了点头。
无罔斜睨了她一眼,雪见意识到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吐了吐舌头,默默缩回了一边。
“无罔公公。”蔚之收了刀,脸上依旧冷冷的,看不出什么神色。
哇,被这么挤兑依旧面不改色,佩服佩服。
“看来殿下已经拿到我要找的东西了。”无罔说道。
蔚之将那件烧毁的纱衣递了过去,无罔接过左右翻看了一会儿,啧啧称奇:“殿下果真料事如神,此物的确是怨女禅衣,老朽也只在儿时遇上过一件。”
雪见听到无罔公公说他小时候,不禁感到一阵违和,又忍不住有点好奇。
无罔眼睛半眯着,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那时卧川还是三界有名的毒瘴之地,孕育出过许多罕见的鬼怪邪崇,怨女禅衣便是其中之一。原来那件禅衣本是山神之女关雎的陪葬之物,关雎因被山贼杀害,含恨而终,那禅衣常年受怨气侵染,也成了凶物。这禅衣若附在活人身上,她们便会为这禅衣所控制,化为厉鬼,为祸人间。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老朽一把年纪,还能再遇上第二件,可惜烧成这个样子,都不能用了。”
雪见不禁挑眉:这么邪门儿的东西,你还想怎么用?等等,这老妖怪不会叫她赔吧……
“公公可能看出这件衣服的来历。”蔚之问道。
无罔又仔细看了看那纱衣,道:“书老朽眼拙,殿下是指?”
“钟离。”蔚之一字一顿地说。
她没有看错吧,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位冷面皇子居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确实……不过依老朽之见,这件衣服未见得一定和钟离郡主有关系,若真是钟离郡主的陪葬之物,也应当已经在年初那场大火里被烧毁了才对。”无罔公公若有所思地答道。“难道殿下也在调查那火的来历?”
蔚之没有回答。
“世人都说那场火烧得蹊跷,老朽却以为不然。”无罔道:“人在年少时总愿意相信世间一切诡谲怪诞之事都另有隐情,可是只要活得足够久了便会明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巧合就是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其中未见得有什么安排,无论真相如何,总有好事之人捕风捉影言过其实,二皇子您从来不信这些的不是吗?”
“公公若没有其他的事,蔚之就先告辞了。”说罢,蔚之便朝山崖走去。他的步伐从容而坚定,衣摆随风飘扬,显得孤独而凌厉。
雪见觉得,这个二皇子不仅没有礼貌,而且还有点蠢。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无罔公公好歹活了几千年,人品暂且不论,人生经验挑挑拣拣总是有可取之处的。
“殿下,恕老朽直言,钟离郡主已经死了三百年,人死灯灭,盖棺定论,活着的人终究是要向前走的。”
无罔公公话还没说完呢,那位二皇子纵身一跃,像一片静谧的雪花一般,消失在了山崖尽头。
雪见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有点出神。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