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画风清奇》太岁千岁和暮岁

11、星域（10）

　　推开星阁的大门，白棠等人跟随着申屠义进入了星阁。映入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广阔的大厅，大厅并非众人想象的那般富丽堂皇，而是古朴大气；大厅地板之上似乎是按照某种规律篆刻着繁杂晦涩的神秘花纹，仔细观察隐隐能看见那神秘花纹里的线条似乎有光一闪而过。大厅里并没有什么装饰品，只在大厅中心矗立着一块奇怪的大石头，石头底部有一个一米高的圆形底座，底座上刻着星辰图。而大厅四周有十二根圆柱，圆柱很高。 千疏箬顺着圆柱往上看去，是一片穹顶。穹顶上刻绘着一片浩瀚星空，刻绘的星空里有无数繁星闪烁着；乍一看浩瀚瑰丽至极，但仔细看去那片刻绘的星空隐隐在流转着，似乎与那大厅地板之上的繁杂花纹遥相呼应。再往里看去，是一片深幽之色。
　　申屠义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走进深幽里，千疏箬才发现，里面有一道光门，申屠义带着他们走进了光门。
　　一出光门便是一个广阔无垠的巨大空间，空间里有无数繁星闪烁。
　　“那些星辰就是双甲。”申屠义看着浩瀚星辰说道。
　　“这么多啊。”计都感慨道。
　　申屠义点点头。“每一位大圣贤和圣贤以及星宫每一任的星主、宫主、殿主和副主们的双甲都在这里。等将来我长逝之后，双甲也会收进这里。”
　　“要怎么才能看到双甲？”千疏箬问。
　　“凝神聚念，在精神脑域中锁定你要看的星辰，那颗星辰便会受到你的牵引来到你面前，触碰它便可退去星光。就像这样。”一边说，申屠义一边演示着操作。
　　只见一颗浅蓝色的星星向他们飞来，停在了申屠义的身前，浅蓝色柔和的光芒映照在众人的脸上。申屠义抬手触碰星光，刹那间浅蓝色星光退去，一台古朴霸气的银蓝色机甲展现出来。
　　“这是……‘神降’！”九方鹤惊呼道。“是大圣贤的座驾！”
　　“申屠老师，我能摸一摸吗？”九方鹤转头向申屠义询问道。
　　“摸呗，摸又不会摸坏。随便摸！”申屠义大方地一挥手。
　　闻言，九方鹤刚想抬手，便见一旁的裴信速度比他更快上手摸着‘神降’机甲。
　　“‘神降’在这，那‘神心’呢？”计都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疑似‘神心’的影子。
　　“哼哼。”申屠义打了个响指，从星辰深处飞来一颗深蓝色的星星，深蓝星星停在了众人面前。
　　计都立马抬手去触碰深蓝色的星光，刹时，星光退去，露出了里面炫酷华丽的战甲。
　　计都痴迷地摸了摸深蓝色战甲，从上到下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神降’和‘神心’是休眠了吗？”白棠询问着申屠义。
　　申屠义点点头。“自大圣贤冕下长逝后，在漫长的时间里，‘神降’和‘神心’选择了休眠。期间曾醒过来一次，但没多久又休眠了。”
　　“休眠？机甲和战甲还能自我休眠吗？”千疏箬好奇地问着。
　　九方鹤点头回答她：“‘神心’和‘神降’不是普通双甲，所以它们能自我选择休眠与否。不是所有机甲战甲都可以，一般只有地级以上的双甲可以，因为只有地级以上的双甲才拥有智脑芯片。”
　　千疏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们是谁？”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谁在摸我？！”立时，又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
　　众人一惊，左右察看，并没有发现其他身影。
　　“是在找我吗？”最初响起的那道浑厚声音问道。
　　千疏箬警觉的看向离她不远处的‘神降’，随后拍了拍在她旁边的白棠。
　　“那儿！”
　　白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原本黯淡无光的‘神降’现在机身泛起幽幽蓝光，头部眼睛的位置也亮起了明亮的光芒。
　　白棠见此一惊，立马喊道：“神降阁下？！”
　　听见白棠的惊呼，其余人立马看过去。
　　“你认识我？”那道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众人听清也看清确实是‘神降’机甲那边响起的。
　　“到底谁在摸我！！！”那道清亮的声音再次喊道。
　　在‘神心’战甲旁的计都吓了一跳，赫然转过头看着他面前的‘神心’，有些惊恐。
　　“神心，你也醒了？”神降闻言，问道。
　　“哼！一醒来就感受到有人猥猥琐琐地摸遍我全身！”神心冷哼一声。
　　“抱，抱歉，神心阁下。”计都说道，听他声音似乎有被惊吓到。
　　“你们是谁？”神心问道。
　　申屠义走上前一步，向神心与神降行了一礼。“二位阁下安，晚辈是星宫第十二代荧惑宫副主申屠义。”
　　“十二代？都这么久了？”神心说道，语气中似疑惑似感慨。“如今过去多少年了？五千年？还是七千年？”
　　申屠义沉默不语。
　　神降似是看出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二位阁下，离您二老退隐至今已过一千九百九十五年。”
　　申屠义说完，整片星空一时寂静无声。
　　“你说什么？”神降问道，原本便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已过一千九百九十五年。”
　　“……”
　　“到底怎么回事？”神心头部转向申屠义，“盯着”他。
　　“近两千年来，‘禁域’频频异动，虽未大规模进攻星域，但在战线上一直压境频频，战火不断；且‘禁域’内部冒出一派提议侵入我域内部，‘堕化’民众。因此，除却镇守战线外，星盟和四大星国也在固守域内各方，巡查‘隐魔’和‘堕化者’。‘隐魔’一派擅长隐匿幻化和蛊惑堕化，在域内堕化星民数过多，且被堕化的星民，平时与常人无异，只有特殊时候能显出异常。同时战线上的星兽大军和坐镇星魔一直挑起战火、推进战线。星宫的各位先辈们，皆战逝于战场和域内隐魔。”申屠义语气沉重，在话语之中似乎隐隐能听出一丝哽咽之意，但他仍然坚持继续： “虽离大圣贤冕下一战只过去一千九百九十五年，但星宫已传承至十二代。”
　　星空内万籁俱寂，不知多久过去，响起了神降的声音：
　　“好，都好，辛苦你们了。”浑厚的声音里充满了沧桑。
　　“不言辛苦，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申屠义答道。
　　“你们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是战事又起特来告知于我们？”清亮的声音响起，是神心。
　　“并非如此，晚辈此次前来是为学生选取双甲的。”申屠义恭敬道。
　　“嗯？双甲一般不都是量身制作吗？怎么，千年过去，现在已经是统一制作了吗？”
　　“不是的，是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此次选取双甲是为了参加一月以后得‘墨提斯’大赛，时间上来不及制作，所以决定前来星阁为她选取。”申屠义解释着。
　　“‘墨提斯’大赛？”
　　“是的，是星盟和四大星国联合举办的军校联赛。之前百年星宫退赛，这一届是百年来的第一场。”
　　“哼。净搞些花里胡哨的。”神心似不屑般冷哼一声。
　　“那战事如何了？”神降问道。
　　“近十年来，战线稳定，‘禁域’那边没有什么大动作，战事暂歇。但太过安静了，副院们不放心‘禁域’，担心他们又打算从域内下手，因此我等便回域内镇守。而恰巧碰上这届大赛，副院们认为这是个面向公众和探查其他军校及星盟星国有无‘隐魔’和‘堕化者’的机会。”
　　神降头部动了动，点点头：“很好，那你们便去吧，对了是哪个孩子？”
　　申屠义转过身，看向千疏箬，示意她上前。见此，千疏箬走上前，来到申屠义旁边，向神降和神心行了一礼。
　　“二位阁下安，晚辈千疏箬，礼见二位阁下。” 上方无声，千疏箬不经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申屠义；然而申屠义也是同样疑惑地看着她。千疏箬顿了顿，抬头向上方看去，只见神降盯着她，一言不发。
　　“咳咳，千疏箬是吗，是个好孩子，实力不错。”神心见神降毫无动静，便轻咳两声提醒，替他圆场。“你们去吧，不用理会我们俩老家伙。”
　　闻言，申屠义行过一礼，便带着千疏箬白棠等人向星空的一边走去。众人背对着神心神降，因此也没看见神降的目光也跟随着他们移动。但在他身边的神心却看在眼里。
　　*
　　“凝神，聚念；将你识海中的精神力扩大外放，覆盖至整个星空。”申屠义指引着千疏箬。
　　“整个星空？”计都惊讶道。他环顾四周，看了看无边无垠的星空。随即又看回申屠义，问道：“申屠老师你没说错吧？这么大？你这是在为难我们阿箬！”
　　申屠义斜睨一眼计都，翻了个白眼：“你办不到不代表别人办不到。别听他瞎说，疏箬你可以的。”
　　千疏箬皱了皱眉，她看向申屠义：“申屠老师确定是全部吗？太大了，我...”
　　“你可以做到。”申屠义打断了她的话。
　　千疏箬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试试吧。”
　　说罢，千疏箬沉下心，闭上眼，将识海中的精神力调动起来，庞大的精神力顺着她的引导游走完整个脑域再回到识海。
　　“通过识海将精神力外放。”
　　闻言，千疏箬将回到识海的精神力，借由识海外放至脑域外。
　　“扩大范围，覆盖整个星空。”
　　千疏箬尝试将精神力外放范围扩大，感受着星空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觉。
　　“感受到什么？”
　　“能量波动。很多，非常多，各不相同。”
　　“还有呢？”
　　“寂静。”
　　“覆盖完了吗？”
　　“没有，远远不到。”
　　“继续，扩大。”
　　千疏箬皱起眉头，牙齿下意识要紧下唇，一滴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双眼紧闭，显得十分吃力。
　　“完了吗？”
　　千疏箬并未回答，但显然是没有。她沉浸在用精神力感受到的星空之中，那是另一种眼睛所看不到的景象。星空中的无数星辰都是一团巨大的能量，无数能量的感受各有不同；有炽热的、有冰冷、有生机勃勃的、也有阴冷死气沉沉的；对她的态度也各不相同，有对她亲切的、也有排斥她的、有不理睬她的。也有对她好奇的。
　　千疏箬感受着众生百相，虽然它们只是能量，但也有着它们自己的情绪。忽然，不知哪个方向，千疏箬感受到一道很弱很弱的呼唤传来。呼唤很弱，弱到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
　　千疏箬好奇地顺着那道呼唤的方向探索去，越靠近它，感应便越强烈，呼唤声也越明显。或许是更靠近那道神秘呼唤的缘故，千疏箬能明显的察觉到那呼唤中带着很强烈的喜悦和亲切。她有些疑惑，喜悦和亲切是从何而来；而那道呼唤又是谁传来的。
　　呼唤所在地离她有些远，精神力持续性扩大覆盖范围使得她有些吃力；索性她将其余精神力全都收回来，只朝着那一个方向探索去，瞬间压力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