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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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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从浴室出来之后,邵澈也洗漱过后,他问邵澈:“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今天要出门一趟,可能会一整天都不在。”
言墨点点头,叮咛几句之后,两人先后离开房间。
邵澈今天算是去开庭,关于抚养权以及后续的手续,陆凝有的是手段让自己从病人回归一般人,就如她当时凭空出现的诊断证明一般,毫无瑕疵的给出各种蒙蔽外界双眼的事物。
邵澈则是那个被圈在范围外的人,他是陆凝的例外,她现在只剩下这个儿子。
所以陆凝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将抚养权拿到手,在邵澈的同意下,那段十二岁的记忆也被作为呈堂供证,出现在法院的大屏幕上,而邵澈作为当事人再看一次时,已然没有过去的反感与消极。
一切都很顺利地结束,邵堪亿也在母子两的目光下被审判与羁押。
陆凝带着邵澈回去以前的家,她说要去收拾行李,让邵澈在客厅稍微坐一下,大概五分钟之后,房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他急忙起身往房间去,第一幕看见的是陆凝双眼通红地盯着在地上的相框。
照片放久难免会泛黄,其中的二人还是大学毕业时的模样,虽然是青春的尾声,两人却依然亲密无间。
是什么时候邵堪亿变了样,变成陆凝最厌恶的模样。
惟利是图的邵堪亿已然不是陆凝的爱人,但是她看见以往的合照,情绪还是会有很大的起伏。
究竟要怎么才能释怀?
要怎么才能接受昔日的爱人,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邵澈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想的,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
但是他还是想试试看,把陆凝从现实的悲苦拉回平淡的日子,邵澈小心翼翼捡起碎玻璃中的那张照片,然后将其平整的在她眼前呈现。
他说:“妈,过去的都过去了。”
陆凝喃喃道:“是啊,过去的就过去了……”
她用双手捧着那张照片,随后用力握拳,照片因此佈满不规律的折痕,陆凝看向邵澈的眼神坚定许多,她又再次复诵道:“过去的都过去了。”
就像是在给自己一个突破现实的动力。
紧接着,照片被陆凝撕碎,进了垃圾桶。
后来整理物品时,一切有关于邵堪亿的物品都不被保留,陆凝她敢爱敢恨。
邵澈在期间打了通电话给莫星,问她有关于自己母亲的住处,对方说:“亲家母啊?当然是搬过来一起住啊,家里还有很多空房间,她有什么要求吗?”
邵澈有点羞赧,假咳一声后才说:“都可以的,她不怎么挑。”
言墨原本在房间读书,正告一段落,就被莫星叫去帮忙,“言墨,你男友的母亲要来入住了,之前为她腾出的那个房间去布置一下。”
他虽然为此感到紧张,却也还是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在两人的分工合作下很快就布置完毕,邵澈与陆凝也在不久后回到家中。
“妈,就像在塔那边负责人员告诉你的那样,我和他无论如何都会在一起,所以我希望妳也不要刁难他,好吗?”
在开门前,邵澈最后再和陆凝确认一次她的承诺。
陆凝回道:“我知道的。”
她看出邵澈有多么难在爱人与家人间取舍,所以她不会去刁难言墨,更何况,他救了自家儿子的命,也治好自家儿子的病,感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恨言墨。
陆凝看着邵澈非常轻车熟路的拿出钥匙开门,显然他已经很习惯这个举动,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向这家人道谢。
一进门之后,三人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去,莫星走过来对两人说:“欢迎回来,我先带妳去房间吧。”
陆凝愣了一下,才回道:“好,麻烦了。”
“不麻烦的,来这边。”
她总觉得莫星的那句欢迎回来,就像是等了自己很久,那种,不是从接到邵澈的电话才开始等的感觉,而是……
陆凝本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只是缺席许久。
她不知道要怎么道谢,张口只剩一句:“谢谢妳和这个家的家庭成员。”
莫星脸上洋溢着笑容,“不用客气,都是应该的。”
她为了避免陆凝不自在,没有留太久,很快就出了房门。
在房间内的陆凝环顾四周,房间布置的风格是极简风,高处悬挂着波士顿肾蕨,叶片自然生长继而垂落于地,却又能看出照顾的很完美,也有定期在整理,视野好,采光也很好。
那种归属感一下被放大不少,陆凝将行李箱打开,把一切物品归位。
结束过后,她坐在沙发上休息,接着就听见房间门被敲响,虽然不知道是谁,但陆凝还是先说了:“请进。”
言墨进来时还有些忐忑,准备好的台词甚至都觉得快要忘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那个,阿姨妳好,我是邵澈的男朋友言墨,希望妳在这边生活能够很自在,有什么需要都不用怕麻烦,可以直接告诉我。”
下一句……
嘶,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虽然言墨的内心与表面不同,陆凝却还是看出他的紧张。
她安抚道:“别紧张,来坐这,我有些话想问你。”
“好、好的。”
言墨坐到床旁边的沙发上,陆凝就在他的正对面,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原本是想说基于礼貌来打声招呼就走的,但是陆凝却把他留下来,他就更紧张了。
陆凝看他这样,不免笑出声,语气都染上了一层笑意:“看见你这样,让我想起以前见我爱人的父母,也是这样的忐忑不安。”
“别慌,我猜你阿姨应该有问过你们对未来的想法了,我想问的是关于过去的事情。”
言墨点点头,等陆凝开口。
“我想问的是,在你护住他的后来,他去医院都是因为什么?”
他想了想之后回道:“就是一些心理疾病,以及精神方面的治疗,最危险的一次手术,应该就是找出邵澈精神力方面无法稳定发挥的病因。”
“那次我知道,这就是我会选择跟他父亲离婚的最大原因。”
言墨并未感到任何讶异的感觉,下意识的,他就觉得陆凝一直会是那个取舍最清楚的人。
他说:“原来如此吗?阿姨,我有些好奇,如果未来的我和邵澈注定坎坷,你还会这么支持我们吗?”
“会,因为完好的邵澈是你拼凑出来的,基于这个出发点,我就不太希望他跟不熟悉他的人在一起,你栽的树,我希望你能继续维护这棵树的完整。”
陆凝话锋一转,假设了一些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哪天不想喜欢你了,想要分手或离婚,要不要成全他随你意愿,但是绝对不要听他的去摧毁连结。邵澈是个任何事都想要断的一干二净的人,但是摧毁连结对你们都太不好受。”
陆凝给言墨一句忠告:“爱他的同时,也要爱你自己。”
“我明白。”
后来陆凝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让他别那么拘谨,毕竟两人互相都不是外人了。
离开房间后,言墨悬着的那颗心这才放下来,他回头看一眼陆凝所在的房间,没有停留多久就回房间。
邵澈坐卧在床上看资料,看言墨回来之后颇为担心地问他:“还好吧?”
言墨让他别担心,避重就轻的还原刚刚谈话内容。
在一起之后他们就不打算在一起打游戏,主要是玩游戏时的理念不一定相同,要是为了游戏而吵,架两人都觉得很不值得。
闲暇之余,言墨就会浏览一些魔兽的资料,或是一些未来可能会参与的行动,基本上整天都是泡在工作与学业中。
而邵澈要么打游戏,要么读书,偶尔还会找莫星和言墨问问题。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吃晚饭之前陆凝从房间出来去帮忙莫星,两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气氛意外的非常好。
晚饭煮好时,两小孩连续做了一整个连假的连假作业才终于结束。
吃过饭后,莫星让他两别那么用功,要他们一起出去运动,陆凝也被莫星一起邀请。
晚上七点半,一行人徒步去家中的体育馆,陆凝倒是有些被惊艳到,原来他们家那么有钱的吗?
到达体育馆之后,石继安就和两小孩去练习射击,莫星和陆凝的纷争就开始了,两人的羽毛球技巧都很高超,双方不分轩轾,不约而同的认为对方是个劲敌。
在射击训练结束时,三人从训练室走出来,邵澈恰好走第一个,他看见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陆凝杀球,并且因此得胜。
她脸上张扬的笑容,小声欢呼的模样映入他眼帘。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看见陆凝再次展开的笑颜,有种憋着一口气终于得到释放的舒适感。
终于,一切都踏上正轨,他的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再也不用在那个没有温暖的地方过活。
陆凝转头看见他们三个,于是招呼三人一起来玩。
下一轮就是言墨和邵澈对打,以前莫星就有带他们一起出去运动过,所以在打羽毛球时完全没有客气,每一次挥拍都能听见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后来五人玩累了,就去体育馆外的操场散步,石继安和莫星在讨论下一次出门运动的时间,陆凝则是嘴角带着微笑的看两小孩追逐打闹。
岁月静好一直都是人间理想,这个家庭,以石继安和莫星打稳基础,带来言墨,接着安顿好邵澈,最后一位等待最久的成员也终于回归。
虽然五人都是异姓,却建构了一个完整且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