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20、谈心（上）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取证的警察陆陆续续离开，回到客厅方子杰看向他，表情有点担心“不会有事吧，这事和艾总没关系”
　　“不会有事的”穆斐对他说“你先回去吧，家里有我就行了”
　　“那我先回去了”方子杰有点不太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在客厅的艾瑾丞“那个，艾总他”
　　“我有个事要问问你”穆斐突然打断他。
　　“您说”
　　“他的洁癖一直都这么严重吗？”
　　方子杰的目光闪躲了一下。
　　“你知道我干什么的”
　　“实话和您说吧，我认识艾总的时候刚去艾玛实习，老爷子让我跟着艾总，他那个时候也才二十岁，也非常讨厌人碰，但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到和人一起吃饭之后都不舒服”
　　“你的意思是他的这个情况在恶化”
　　方子杰没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经在告诉穆斐，他的这个情况确实在恶化。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嗯”
　　方子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这里。
　　穆斐走到客厅，把电视打开，有点声音之后房子里气氛没有那么压抑“吃饭吗？”
　　“没胃口”艾瑾丞躺在沙发上用手盖着眼睛。
　　穆斐走过去撩开他的袖子看，身上的红已经褪了“晚饭在家做吧”说完也不等艾瑾丞回答，他转身去厨房。
　　艾瑾丞把手拿下来坐起来看他。
　　之前所有的东西警方已经拿走了，穆斐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堆东西，艾瑾丞看到是一堆清洁剂和消毒剂。
　　“你干什么？”艾瑾丞走过来，地上的血迹已经没有了，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不适。
　　“把这里打扫一边”
　　“叫阿姨过来弄就可以了”
　　“不用”穆斐也不看他，把外套脱了卷起袖子，他动作迅速，行为也粗犷，清洁剂和消毒剂倒在地板上和吧台上。
　　艾瑾丞张张嘴，那边区域都没过去，袋子放的地方就那么一块，地上有血是因为他吓到了手一滑里面的东西流了出来。
　　穆斐势有把整个厨房都消一遍毒的苗头，艾瑾丞站在一边看他，鼻翼间冲刺着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时外面的门铃响了，艾瑾丞回头。
　　“应该是装修公司的”穆斐看他“去开个门，我打了电话过来装浴室的门”
　　因为之前有经历，所以开门之前艾瑾丞先看了一眼门口的视频监控，确实是装修公司的人。
　　“不好意思，因为你们比较着急，我们刚好在附近就直接过来了”进来两个人憨笑着朝两人打招呼“需要更换的门在哪？”
　　“楼上，瑾丞带人上去”艾总也没有不满自己被人使唤，慢半拍带人上去。
　　因为门是被踢坏的，所以旧门已经不能用了，维修人员看了一眼损坏严重的门，唏嘘不已“这是用什么砸的？”
　　“用脚”艾瑾丞面无表情开口。
　　两个维修人员被梗了一下，讪笑着开始工作，暗想这两人打架也太狠了，门都踢成这样。
　　艾瑾丞再下楼的时候看到穆斐在拖地，他动作快也很用力，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艾瑾丞到吧台边坐下。
　　穆斐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忙“不许喝酒”
　　正准备打开酒瓶的艾瑾丞顿住，有点不满的把酒瓶放回柜子里“你不用回队里？”
　　“刑侦大队不是我一个人，少了我大家依旧能查案子”
　　“你不是好奇我怎么拿下城西那块地的吗？”
　　穆斐拖地的手停住。
　　“我可以告诉你”
　　“对了，你们想换什么样的门，还是要一模一样的？”楼上工人出来问，两个人停住谈话“晚点再说吧”穆斐放下东西打算上楼看一眼。
　　“没有一模一样的就换浅一点的颜色吧”穆斐和工人沟通完下楼的时候看到艾瑾丞拿着拖把发泄似的在擦地，他下去的步子慢慢收回，站在楼上看艾瑾丞表情像是骂人似的对着地板发脾气，忍不住扯起嘴角摇摇头。
　　弄好已经很晚了，门要第二天才能过来换，穆斐把维修人员送出门，厨房也打扫干净了，他把空气净化器打开，所有窗子也打开，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灯光照得草皮微微发黄。
　　冰箱里还有菜，穆斐确实会做饭，他一个人在料理台前忙活，艾瑾丞还知道过意不去，过去问“需要我帮忙吗？”
　　穆斐对这句话感到很意外。
　　下一句艾瑾丞解释“但是我不会”
　　穆斐想也知道，喝个水都要人倒的人，你能指望他会做饭吗？
　　“去坐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了”
　　艾瑾丞感受到这句话的侮辱，非要彰显自己很优秀要干活，洗个菜水龙头开最大反溅自己一脸水。
　　站在一边的穆斐“·········”
　　最后艾瑾丞放弃帮忙，他略有气馁的坐到一边“你在家还需要做这些吗？”
　　“我一个人住”穆斐没有看他“我爸妈去世之后我很少回家，你呢？”
　　艾瑾丞不知道想什么，他微微发呆，回神见穆斐正看着他“干什么？”
　　“你爸妈”
　　艾瑾丞像是被摸到了逆鳞，语气有些恶劣“死了”
　　“他们活着的时候你们关系怎么样？”
　　艾瑾丞冷哼一声“网上一查就知道了”
　　“我是问你自己的感受”穆斐关掉火“网上是网上，你也知道网上写的关于你的那些事，多半都是假的”
　　“那个重要吗？”
　　“对我很重要”穆斐把菜端过来，他看着艾瑾丞的目光认真，艾瑾丞下意识的躲开和他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在穆斐那种注视下他有点难为情，也不知道自己平时那些从容狡诈去哪了。
　　“吃饭吧”
　　“你爸妈”艾瑾丞看了他一眼，想怎么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