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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修行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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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委屈你了?”葛千秋的表情不容置喙,“有些丹药就是需要这水才炼的出来懂不懂啊?”
还没等我说什么,只看见那放在树下的酒盏之中那透明的清酒飞了起来。等我意识到是葛千秋在操控的时候已经被冲到山顶上去了,这家伙真是个炼丹的吗?!
在山顶稳稳的停住,太阳还没有升起。我看着遍地的花草,再看了看手里的水桶。早就听闻以前的人学本事是从打杂开始,古人——诚不欺我!
拿着那水桶,我蹲下身子,一点点的开始把草叶上的露珠扒拉到桶子之中。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呢?大概是插秧?反正是直不起腰来,等到旭日东升,我整个人腰都快断了。
这露水在太阳升起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可水桶这里才可怜的只有小半碗的样子。
只能抓紧了,在剩下的时间里我可谓是想尽办法,用尽浑身解数才……弄出来一碗半的样子。
太阳便毒了,我甚至觉得这可怜的一碗半露水一会就会被蒸发的干干净净。退下弟子服,我把上身的衣衫遮住那桶子面,用自己的发带扎了个严实才下山。
葛千秋住的屋子在半山腰,这整座妙丹山从半山腰以上全是灵草。
不愧是丹修,就是有钱!
从山顶下来,我的脚都是酸的,这台阶怎么这么多啊。
“哟,回来了?乌龟都比你快吧。”
“哈?我都要低血糖了,东西都没吃给你打水,你居然这么多要求啊。”
葛千秋居然毫无形象的白了我一眼,手一挥,那红色的瓷碗就上天去了。他潇洒的下床,就好像刚刚那个慵懒的躺在吊床上的另有其人。
下一刻,他手一抬,那红色的瓷碗稳稳的落在手中,紧接着就是那清酒,一滴不落一丝不洒全滚进那瓷碗之中。
“不用看就知道你没弄多少水,不过倒是机敏,知道那东西遮住免得蒸发了去。”说完,葛千秋自顾自的点点头,“有点意思,我倒是真生了几分给你传真本事的意味了。”
“合着你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教我本事啊。”
“那倒不是,是有些本事是秘传。正所谓全教了徒弟饿死师傅,这个我不在乎,只要你真的能全部学会给你又何妨?只是我的前几个亲传弟子都没本事,一个个的只能入门。”葛千秋幽怨的叹了口气,“所以我这本事一直都没有传出去,你要知道,刻板的知识不是全部,炼丹有着大学问。”
不等我再次询问,葛千秋双指并拢,一下子点在我的眉心。
我看见他那双桃花眼中居然有浅蓝色的水波流转,下一刻,只觉得有海浪扶脸,那浪花就好像要打进我的眼中一般。我赶忙闭上了眼 ,等我再次睁开的时候,只看见葛千秋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就好像在那深海的宫殿之中。
就和还未穿越前看的西游记的龙宫一样,可这和电视里不一样。
这些都是真的,琳琅满目的,发着淡光的珠宝首饰;巨大的,和人一样高的甚至比人还要高的珊瑚从;远眺还能看见远处的一片蚌壳。
巨大的殿门在面前,一条大路通向那巨大的,由海中物品搭建而成的宫殿。
太美了,我还真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可这里为什么那么像一片遗迹呢?
给我的感觉像是有人一直在打理所以才这般精致。
踏着那由碎贝壳铺成的小路,真的好神奇,在这里感受不到流水,就和在陆地上行走一样。我一步步的靠近宫殿的大门,一步,又一步。
手摸上那冰凉的大门,我注意到这双开的门上画的不是海洋生物,而是白凤,两只朝天的白凤。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悲哀的气息,我推开那扇门,一阵悠远的凤鸣好像踏着古代的旋律朝着我奔来。
这是遗音吗?
那声音带着气流,震的我睁不开眼睛。巨大的音波好似一只大手,将我握住,玩弄于鼓掌之间。
从一开始的悠远空灵,变成声声泣血。
我睁不开眼眼睛,但是我感觉自己肯定是流血了。人在巨大的音波之下死掉不是不可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想睁开眼睛。
我还记得葛千秋那扇门上画的白凤,我可以感受出来那只白凤和这里门上画的一样。它们应该是温顺的生物才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鸣叫?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我打开折扇门就没有了回头路,为什么不拼一下呢?
想到这里,我居然不顾危险的——睁开了一只眼睛。
噗……
鲜血从我睁开的那只眼睛里面流出,但我可以感受到那凤鸣的声音减弱了一点。
什么情况?难道是要我的血才肯放过我?那到底要多少啊?我已经没了一只眼睛啊……
难道要我两只眼睛?可是我要是都瞎了怎么办?我以后怎么生活?
或许我当初就不应该打开那扇门,可是门已经开了,我能做的只有承受。
现在我能知道的只有血液可以让这凤鸣的威力减少一点,那我……
噗!
又是一声,血水飞溅在海水之中,真疼啊,我头一次感受到那种骨骼断裂的感觉,但是如我所想,声波又小了。再来两次的话,我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疼,太疼了。那种打断骨头的疼痛就好像有刀子在扎我一样,再加上海水,简直就是把伤口撒盐发挥到淋漓尽致。
“呃……”我不敢张开嘴,我怕那音波下一刻通过我的口腔震碎我的耳膜,我的内脏。
顶着巨大的疼痛,我一步步的朝着殿中走去。如果在陆地上,我的血应该早就留下一条道路了,可这里,我连痕迹都不配留下。
是啊,我太渺小了。
我不记得身上有多少道伤口,因为早就分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哪里不痛了,或者说到底哪里还没有伤口了。我还有一只手是完整的,我不知道身处何地,靠着那只手我向前匍匐爬行。
凤鸣给予我的压力已经降到最低,我睁着那只仅存的眼睛,视线早已模糊,但是还是可以勉强看清楚大厅最中的东西。
我朝着那个东西缓缓的爬行过去,如果不是想要活下去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如果这是葛千秋带我进来了,我不敢去揣度他的想法。
他想要我死?为什么啊?
手上还是白净的,因为这是水底,血刚刚流出来就已经顺着水流飘走了。
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台子,嗯?中间有一个圆球。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放一个东西进去吗?
可是我去哪找呢?现在爬到大厅搜寻?根本不现实,且不说这个大厅这么大,我找到之前可能就死了,现在的我,除了一只可以用的手以外,可以说和人彘一样。
圆的……难道是?
仅存的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
我的眼睛,我那仅存的唯一一只眼睛是我现在可以拿出的,唯一的一个圆形的物品了。
反正,我也要死了。
噗嗤……
“呃……”疼痛如同这海底的浪,将我吞没其中。
颤抖着手,我将那颗眼球照着记忆放在台子的圆洞之中。但是那接踵而来的疼痛比刚刚要强上几千倍。
我要死了?我肯定要死了。
我真是最倒霉的穿越者了吧,还没有穿越到这里活一个月就要死了。
死了也好,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嘛……但是,害,怎么死到临头还关心江易那个破小子啊。
视线早在我自己挖掉一只眼睛的时候没有了,我应该是闭着眼睛的吧,谁知道呢。我早就因为巨大的疼痛昏厥过去,那种感觉很奇妙,像睡着了一样,甚至可以听到江易的声音。
嗯?江易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我居然还能睁开眼睛,但是怎么觉得有一边的视线黑了啊?
顾不得一边视线的阻挡,我用仅存的一边打量着四周。
我的天,我终于回到小屋里面了。我向上天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这个小破屋子,我再也不说他破烂了!
“这就是你说的照顾?闪开,我以后住里面!”
还没等我和自己的床来个亲热,外面的喧闹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江易的声音吧?他来了?
身上不疼,可能是我睡的有点久人有点麻,适应了一下才下了床。我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门口,果然,江易的声音更大了一点。
“我可没有失职啊,我现在不也是在想办法吗?”
“想办法?你的办法可以让刘绣没的那只眼睛回来吗?!”
嗯?我一开始就觉得视线不对劲,难道……
伸出手,我朝着左边摸去。
我是一个右撇子,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被凤鸣压制以后第一个睁开失去的右眼,而我的左眼是自己挖出来的,现在一摸。
那只眼睛闭着,不论我怎么控制都无法睁开,但是我可以感受到里面是空的。
我真的失去了一只眼睛。
“我叫你闪开!”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听见外面江易的一声大吼。我真的从没有感受过江易生气的威力,但是我能听到到木门吱吱呀呀的惨叫。
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我赶紧打开木门。
强光晃的我睁不开眼睛,还没等我伸出手想要遮挡,就感觉轻纱拂面,一只手替我挡住了光线。
“你怎么出来了……”
声音带着喘息,抬起头,我对上了一双眼睛。
有一种很久没有见到他的错觉,我扯了扯嘴角,拉住他的青衫。
“我没事,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你一只眼睛没了啊!”
“只是一只眼睛啊……我在那种情况……”
还没等我说完,江易就猛地回头,狠狠的瞪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人。
闭着眼睛都知道那是谁——葛千秋。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葛千秋的声音里面带着点回避,“那本是白凤一族涅槃用的地方,每次涅槃之前白凤会掏出自己的内丹放于祭台之上,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把眼珠子抠出来放在上面啊!”
“那你不让他去那地方会出事吗?!还不是因为你!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如果刘绣真的这辈子只有一只眼睛,我肯定会打的你也只有一只眼睛!”
“你别这么暴力啊!“
看得出来,葛千秋是真的被整服了,他掏出了一个袋子,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葛千秋走上前,江易就抱着我后退一点。到后面葛千秋都烦了,猛地一步上前拽住江易的衣领。
“他是我徒弟,我能害了他不成!”
“你已经害了!”
我可以看见葛千秋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也是,从某种意义上只是失职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
夹在两人中间,那火药味都快要呛死我了,只能开口去解决这俩人之间的战争了。
“因为我的每一代亲传弟子都要接受这个考验,你还真是个……奇才。我见过经历完以后哭着喊妈妈的;见过经历完以后不想学丹道的;甚至还见过经历完以后觉得自己领悟了去学别的武道的。扣自己眼珠子的,你真是第一个。”
我沉默了,鬼知道啊!进去也不给提示什么的,就离谱好吗?!
那我的眼睛怎么办啊我去?真就做一辈子做,嗯……半个残废吗?!
应该是看着我表情不对劲,葛千秋幽幽叹口气,从那个袋子里面拿出一个玉色的观音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碧蓝的珠子,或者说是丹药。
那丹药很奇怪,上面有淡淡的蓝色波纹,细看感觉在流动。而那丹药上还有金色的花纹,看着像鸟。
“你同白凤有缘,这丹药是世间最后一颗,但是吃了以后你会变成水系的单灵根。你愿意吗?”
葛千秋的表情很严肃,这枚丹药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拿走的话……
“收下。”
江易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可是那个丹药怎么看都很重要的样子啊。”
“他欠你的。”
嗯?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江易就一手拿过了那颗丹药,塞入了我的嘴里。
等等等等等等!乱吃药会死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