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
今年的除夕夜，文书妍和容承胤一起过的。
子夜降临时，文书妍望着漫天飞起的孔明灯，对容承胤笑道：“容承胤，元岁快乐！新的一年，一切顺利！”
“元岁快乐。”容承胤看着烛火下文书妍温柔缱眷的脸，眼中是再也遮掩不住的柔情。
正月十五，文书妍换上祭祀礼服，同容承胤前往神山祭台。
这是她第一次前往神山，紧张的手心满是冷汗。
容承胤扶着文书妍从轿撵上下来时自然感受到了，将人轻拥到身侧，低声安慰道：“别紧张，就跟小神山祈福一样，只不过地点不一样了。”
“怎么一样？这个明显更加繁琐一些。”文书妍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有一些寒冷的成分在其中。
“别怕。”容承胤闻言轻笑一声，“你若真的出了差错，我会帮你遮掩过去的。就算遮掩不过去，我也会保住你。不用这般紧张。”
不知是不是容承胤的安慰起了作用，文书妍真的感觉自己那快蹦出胸膛的心脏慢慢平复了下去。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你放心，流程我都记熟了，我争取不出差错，做个完美的王后。”
容承胤脸上始终挂着笑，听到文书妍的话，只是说道：“你不用完美，做你自己就好。有我在，没人能说你什么。”
祭祀仪式很顺利，西凉的权贵对文书妍这位王后也越发满意了。
结束后，有不少夫人带着自家女儿过来与文书妍见礼，甚至还家长里短的闲聊了几句。
文书妍这才发现，原来古代贵族世家，其实也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大家所愁的事，多是日常中的琐事。
不过她们的琐事，在柴米油盐上又提升了一个等级罢了。
“喂！”娜亚满脸不情愿又带着点愧疚的蹭到文书妍身边。
文书妍看向娜亚，比之前两年，娜亚又张开了许多，现在俨然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什么事？”文书妍没在意娜亚态度与称谓，颇为和颜悦色的应道。
“那个……”娜亚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却迟迟没有下文。
文书妍见娜亚久久不说话，作势要走道：“你不说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你别…你先别走！”娜亚连忙拦住文书妍，咬了咬唇说道，“对不起。”
“你说什么？”文书妍一脸疑惑的问道。
她是真的没听清，娜亚声音太小了，而且语速还快。她能听到娜亚说话了，已经很了不起了。
娜亚闻言生气的抬头看向文书妍，却发现对方确实一脸迷茫，不像是要戏弄她，眼中的怒气瞬间消散了。
“我说……对不起……”娜亚稍微提高了些声音，虽然还是很小声，但至少让文书妍听清了。
文书妍微微挑了下眉：“为什么道歉？”
娜亚愣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文书妍，小声道：“是因为我透露了你在小神山的事，才害的你被容奈绑走，还险些丧命……”
“我若死了，对你而言是好消息，不是吗？”文书妍见娜亚的样子，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这件事祝茵早就跟她说过，她并不怪娜亚。况且她进出小神山的消息并不是秘密，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晓，并不是娜亚的错。
娜亚闻言猛然抬头看向文书妍，眼中是一片纯粹。
她坚定道：“当然不是！”
娜亚气鼓鼓的说道：“我是希望你离开承胤哥哥，但我也没希望你死啊！况且容奈不是什么好人，落到他手里的人，几乎非死即残。你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没理由受这种罪。”
文书妍看着一本正经的娜亚，俯身轻刮了下娜亚的鼻子。展颜轻笑，竟让娜亚一时看呆了。
娜亚只觉得鼻子有一丝痒意，刚想抬手去摸，随即就听文书妍说道：“这事并不是你的过错，你不用放在心上。娜亚，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的。”
娜亚听到后半句，有些落寞道：“但是我只想要承胤哥哥……”
文书妍听后也不恼，只是轻轻一笑：“你当着这般喜欢容承胤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当然了！我从小就跟在承胤哥哥身边，他对我一直很好……”娜亚说着说着，就慢慢停了下来。
她突然发现，容承胤对她做的事，好像跟她父母对她相差无几，甚至在她十四岁后，容承胤跟她的关系更加疏远了一些。
文书妍并没有多言，只是在静静等待娜亚自己想明白其中道理。
“好像……承胤哥哥对我，就如同我父母一般……”娜亚看着文书妍，眨巴着大眼睛。
她睫毛浓密卷曲，配上她略微深陷的眼窝，忽闪忽闪的。
“娜亚，你见过的人还太少，所以造成了感情混淆，这不是你的错。”文书妍为娜亚整理了下鬓发，知晓她已经明白了其中道理，“但是容承胤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不是男女之情而已。”
“男女之情是什么感觉？我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相处方式就像阿父阿嫲那样，一起生活。”
“这只是一部分。”
文书妍回忆着她几乎为零的感情经历，最后只得拿出书本上的内容，“男女之情就是，对方的一举一动会牵动你的内心，你会不由自主的关注他，在意他。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因为他而产生。你对容承胤是这样吗？”
娜亚根据文书妍的话，认真回想了她跟容承胤的相处，很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跟承胤哥哥一起骑马打猎的时候，会很开心。但是跟阿父他们一起去的时候，也很开心，并不会时刻想着他……只不过我突然听说他要娶你……”
“所以你心里不平衡了，觉得日后容承胤可能不会那般疼爱你了？”文书妍将娜亚未说完的下半句道出，“这大概就是妹妹的嫉妒心理吧。”
娜亚没有否认文书妍的话，其实她也是因为骤然听闻她的到来，觉得自己可能会得不到容承胤的所有宠爱后，才这般闹了一通。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又被文书妍点拨了一下，她突然发现，若不将她和容承胤看做两家，其实两人的相处，跟兄妹无异。
“所以，是我的感觉错了……”娜亚看向不远处的容承胤。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容承胤在注意着她们这边，而且视线基本都锁定在舒妍公主身上。而容承胤看向舒妍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
“那你喜欢承胤哥哥吗？”娜亚突然问道。
“嗯？”文书妍不明白，刚刚两人还在说娜亚的问题，怎么转眼就跳到了自己身上。
“不喜欢？”
“不是。”
“那就是喜欢！”
“也不是……”
“到底喜不喜欢？”娜亚蹙起眉头，不解的看着文书妍，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这个是个很复杂的感觉，没法准确形容……”文书妍实在答不上来，只得玄乎的敷衍过去。
“这样吗？”娜亚将信将疑，踮起脚在文书妍耳边说道，“但我觉得，承胤哥哥很喜欢你！”
说完，娜亚便飞快的跑走了，留下文书妍一人站在原地，神情显得有些呆愣。
“你跟娜亚说了什么？两人说了这么久，而且看起来还相谈甚欢。”容承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明她先前见了你，就跟见了仇人一样。”
文书妍马上收拾好心情，神秘道：“你该谢谢我的，我可是帮你解决了让你头疼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容承胤唇边含笑，闻言轻挑了下眉头。
“帮你点醒了娜亚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文书妍笑靥如花，华贵的祭祀礼服穿在她身上，映衬着周围的雪景，宛如从神山中走出的仙女，让人移不开眼。
容承胤看着这样耀眼的文书妍，只觉得心绪翻涌，想要直接拥她入怀。但他终究还留有理智，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而且地点也不合适。
只得压下眸中情绪，声音略带了一丝沙哑道：“你点醒了她？”
“也不算我点醒了。”文书妍看向远处蹦蹦跳跳的娜亚，“其实她自己心中，也早就有答案了。只不过就需要一些契机而已。她是个好女孩，希望可以遇见良人。”
“我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她未来的夫婿人选，我自然也会多加查证。”
容承胤收回看向娜亚的视线，微微低头看向文书妍，轻声道：“那么，你觉得，你自己是否得遇良人了呢？”
文书妍闻言一怔，抬头看向容承胤，正好撞入他的眼中。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落尽了一池春水之中，被紧密的包裹着，却不会让她感到窒息。
“应该……算是吧……”文书妍有些慌乱的低下头，轻声答道。
容承胤听后，只是轻轻笑了下，似乎对于文书妍给的答案，并没有不满。
“时辰不早了，我们可以启程回去了。”
说罢，容承胤便牵起了文书妍的手，缓缓往马车方向走去。
其他众人见此，也自发为两人让路，跟在他们身后，往来时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