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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只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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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圣旨,要裴承五日后,迎娶安和公主。
突如其来,没问过任何人的铁令,不说裴承和涂灵笙,就连满朝文武都为之一惊。
过去的裴承和安和,属于一年到头连面都见不到几次的,突然指婚,就像是将两个完全不熟识的陌生人绑在了一起。
虽然这在古代来说,也是常事。
可对于带有现代意识的裴承和涂灵笙,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盲婚哑嫁。
裴承第一时间跪地抗旨,却在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直接被打断。
“要么迎娶安和,要么死在大狱,你自己选。”赵蔷的决定,看来是不容置疑。
涂灵笙知道对于裴承来说,这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真实的世界,即便被处死,无非是回到现实,也没什么不能承受。
可经历了方才刘亭的事,涂灵笙忽然觉得,赵蔷的安排,可能并不止意在让公主嫁给旁人,从而彻底和刘亭断绝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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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早朝散得很快,根本没留给裴承反对的机会,就已经见不到赵蔷的影子。
下了朝,群臣聚集,无非是说着一些阿谀奉承的话,让人听了也是腻烦。
赵蔷宫中眼线众多,涂灵笙不便与裴承直接有所往来,故意开了口,就像专门说给那些探子听:“在下恭贺丞相与公主大喜,特地备了一份薄礼,大人若不嫌弃的话,可否去到在下宫外,略等一二?”
裴承听着她这么说,很快收到了对方信号,应下:“昭仪美意,在下愧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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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功夫做完了,涂灵笙也就带着裴承到了自己殿里。
关上门,确保外面再无眼线。
“涂灵笙,我向你保证,不会娶安和。”这是裴承冷静下来,和涂灵笙说得第一句话,莫名就像在表什么决心。
涂灵笙虽然知道裴承不愿,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裴承偏要说给自己听,不禁笑了起来:“不管你娶不娶她,都和我没有关系,不用这么愧疚的看着我。”
“况且现在看来,不论你娶不娶她,好像都不会改变真正的格局,所以这不重要。”
“我……”
涂灵笙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裴承却是怎么都过不去这茬了。
他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涂灵笙自己的心意,踌躇一阵后,刚刚鼓起勇气,却让涂灵笙先说了话。
涂灵笙明显已经不在乎裴承娶安和的事,她更在意的,是如今的朝堂形势。
趁着没人,自然要赶紧说给裴承听。
“虽然咱们还没见过太子,但已经明确知道刘亭是太子的人。他之所以要弃公主来娶我,大概也是拉拢之意。”
“再加之先前说你一直为太子美言,想必赵蔷已经把你视作了太子一党,如今要你娶公主,估计也是为平衡朝堂势力,防止太子一家独大。”
“最重要的,皇帝虽然嘴上说狠话,但实际还是不能直接杀之后快,所以她此举,应该是想把你拉进公主阵营。”
“表面看上去不过婚姻嫁娶,但实际,却是权势更迭,暗潮汹涌。”
裴承没想到涂灵笙这么快就开始分析局势,一时间也只能将儿女私情放在一旁,跟着思索起来。
“太子尚在颍州救护灾民,怕最早,也要半月之后才能回朝。陛下直接将我与公主的婚期放在五日后,估摸就是要让太子措手不及。”
“到时我和公主成亲已是定局,恐怕我再如何向太子表明忠心,太子也会心生怀疑。”
涂灵笙深以为意,点了点头,虽然局势紧迫,但还是笑了下:“怪不得说,自古帝王多权术,这招釜底抽薪,还真是妙。”
“轻轻松松的,就让你与太子起了嫌隙,皇室中人,哪儿有不多疑的。太子一旦弃你不顾,你可不就只有公主这一边了?”
“我真没想到还能被搅和到这种事里。”裴承哪怕在现实里再睿智,到了这儿,脑细胞也该烧干了。
涂灵笙看他蹙眉,还是递了杯水过去,泰然自若的笑着:“裴总,从古至今,哪儿不是战场啊。就拿星谷打工人来说吧,虽然不至于动不动就要了命,可也都是要自上而下揣摩你心思做事的。”
“你在这儿对陛下说是,他们在公司就是对你说收到。”
“本质上,也没区别嘛。”
“而且您在热搜上也没少费心思啊,一边买水军造谣,一边营销号辟谣,顺带走一把‘网络暴力’的苦哈哈人设,知名度有了,好感度也有了,跟您这些算计比起来,现在也不算什么吧?”
裴承没想到涂灵笙会这么直白,一时间倒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好像生怕对方生气一般。
“赵蔷和孔沫的事,你知道了?”
“是,前些天我第一次遇到赵蔷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但没想到,你俩的角色,这么快就风水轮流转了。”
涂灵笙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裴承就以为她没有往心里去,可还是不死心的要解释几句。
“星谷刚成立的时候,为了新签约艺人知名度,我确实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包括在后期孔沫的事情上,我也没那么光明磊落,这点无须对你隐瞒。”
“但是……”
“诶打住……”裴承没说完,就被涂灵笙一挥手拦了下来,“裴总作为星谷的老板,主管星谷上上下下,作为生意人呢,您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我不会插手,也懒得多问。”
“我和裴总的合同,就仅止于原芽和赵蔷。等眼前这事解决完,我们也就没什么牵扯了。所以您想怎么做,其实和我没关系,并不需要解释。”
“这些年我一个人习惯了,从何处来,就要往何处去。对于职责范围以外的事,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毕竟有句俗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涂灵笙不知道裴承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万一哪天我不小心听到了裴总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您把我灭口了,可怎么办呢?”
“我……”涂灵笙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裴承本来想说什么,但估计这时候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有笑了笑,接上她的玩笑。
“那我可得赶紧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等你知道之后,就想跑都跑不了了!”
“比如,在我八岁的时候……”
“啊不听!你闭嘴!”涂灵笙见裴承说话,赶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睛还狠狠瞪着他。
涂灵笙也不管裴承能不能听到,总之是掩耳盗铃:“老孟说过,听到别人的秘密,就要负担因果,我可不想和你缠在一块,不听不听!”
这因果纠缠,涂灵笙是避之不及。
但裴承却觉得,如果是真的,那可是有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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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涂灵笙捂了耳朵,还觉得不够,最后直接把裴承推出了门。
至于薄礼,她说,你在外面看到的每一片天,呼吸到的每一次空气,都算礼物,正所谓礼轻情意重,还请他好好收下。
涂灵笙是随口说的,但架不住裴承会脑补。
哪怕人被关在门外,都还要认真的看一看天。
在裴承眼里,蓝天白雾,青鸟飞云,日久天长,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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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灵笙和裴承分析完朝堂局势,也就是偷偷去看了几回安和的功课。
确如赵蔷所说,安和虽然年纪尚轻,但对过往先贤之理和朝堂之政都分析得头头是道,即便性子刁钻,可在大事上,从不含糊。
宽仁严厉并济,治国有道。
可一到说起她与裴承的婚事,这小公主便又开始闹起来,甚至都要把自己脖子吊上去跟赵蔷示威,坚决不肯嫁。
赵蔷即便再宠爱安和,却还是要为朝堂帝位考虑,不顾小公主抗争,直接将她锁在了内殿,只待来日完婚。
涂灵笙对裴承的这桩婚事倒是没什么感觉,左右自己也是偏向安和的,如果太子弃裴承不用,是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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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灵笙连日来安心的待在宫里,只等着裴承和原芽的喜糖。
可没想到还不等自己去沾沾喜气,宫外就忽然传来了一件大事。
裴承病了!卧床不起,药石无医!
涂灵笙吓了一跳,来回想着过去经历的所有事情,他们都是被带入幻境之中,按理说,除了自己妄动仙术之外,是不会有特别的病症。
尤其这种危及性命的,就更是没理由。
可这宫中御医回禀,说得真真的,让她不由得坐立不安。
她想出去看看情况,但又知宫内眼线众多,赵蔷本就怀疑裴承心向何方,对自己也算不上全然信任。
若此番贸然出宫被发现,自己和裴承的性命,就都是岌岌可危。
就在涂灵笙心下焦急,来回踱步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忽然来到寝殿。
“你,跟我走。”千算万算,她也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安和。
涂灵笙不知道她的意图,还有些犹豫,却被她一把拉住了手,边走边说:“我刚求了母皇放我出来,把衣服都放在马车里备好了,一会儿出去,就说你是我的宫人,一起出宫采买,多余的话不要说,如果有人问,我来回答。”
“公主……”涂灵笙不知道安和为什么忽然转变这么快,完全是被她拽着朝前走。
看涂灵笙还在怀疑,安和一下子甩开她,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要是再不跟我走,就见不到你情郎最后一面了!”
等等,她说什么?
情郎?
涂灵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瞬间更傻了。
什么情郎?谁的情郎?不会是说自己和裴承吧?
这是什么情况?她疯了,还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