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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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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三醒来时头痛欲裂,只觉得浑身哪里都在叫嚣着疼,比幼时刚开始习武拉筋时还要疼上几分。
他疑惑的想,宿醉除了头疼,居然也会让人浑身酸痛的吗?
酒这东西果然还是少沾为妙,只一杯就将他弄成了这样。
他忍着酸痛坐起身,刚要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就见卫徵从外头走进厢房,身后跟着一位随从。
随从双手捧着托盘,肉粥清淡鲜香的香味飘入鼻尖,勾得一夜未进食的卫三咽了咽口水。
“如何?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卫徵走到床榻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圈,确认他并无大碍后才放了心。
“主子,昨夜……”
卫三说着话就掀了被褥准备下床行礼告罪,却被卫徵抬手打断了话语。
卫徵知道昨夜自己做得有多过分,强行将人按回床头靠着,没忘了贴心的垫了个软枕。
“身体不适就多躺一会儿,没人敢指摘你什么。”
他朝随从打了个眼色,后者麻利的将托盘搁到桌案上,将碗筷摆好,随后自觉的退下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两人,没了外人卫三放开了些。
他惴惴不安的说:“主子,昨夜卑职喝醉了……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
卫徵对他态度越好他就越愧疚,只觉得自己当真没用,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竟一杯酒就将他放倒了,还醉得不省人事,真是太失职了。
死士懊恼的神态不似作假,卫徵察觉出了不对劲来了,这态度怎么也不像是事后该有的表现。
“你都不记得?”
他试探性的问了句,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危险。
卫三心头一跳,越发心虚,他低着头不敢看卫徵,弱弱的反问:“卑职……该记得什么吗?”
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也不知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主子看起来这么生气?他不会说是像卫九偷喝了酒发酒疯,剥光了衣服围着校场裸.奔了吧?
也是那次见着卫九发酒疯以后,卫三彻底断绝了碰酒这东西的念头,任由卫二他们使尽了法子都没能让他动摇半分,没曾想昨夜竟被五皇子逼得破了戒。
他光想想自己醉酒,像卫九那样发酒疯的画面就想扣出一条地缝钻进去。
卫徵都要被气笑了,枉他设想了一早上死士醒来会是什么反应,他连对方会与他翻脸闹脾气的可能都想到了,甚至想好了如何哄人,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可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卫徵憋着气,心想着自己不高兴,也要让死士更不好过。
他故意颠倒是非的说道:“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回来的路上非缠着本王,喊本王相公。然后又醉死了过去,连下马车时都是本王抱着你进来了,好是让府上的下人围观了一路。”
卫三浑身一僵,第一反应是不信的,但脑海里竟突然闪现过一些零零碎碎的对话。
确实该叫一声相公……
勾引主子可是要受罚的……
他突然就更加心虚了,越发不敢看卫徵的双眼,自然也就没看见卫徵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
他抿了抿唇,抓着被褥的手指曲起收紧,心慌意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强行将罪名按到了死士头上的卫徵满意了,他并未继续打击三观快要碎裂的死士,而是转身走向放着吃食的桌案。
一路走来,肉粥已经放凉得差不多了,卫徵将其端在手匙搅了搅,又回到床榻边。
只是这回他不是站到床边,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卫三正好做完心理准备,眼一闭心一横,义正言辞的说:“主子,请您责罚卑职。卑职犯上作乱,按营中律例,是该罚二十鞭以儆效尤才是。”
他做好了被罚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曾想回应他的竟是唇边一点温热的触碰。
他茫然的睁开双眼,才看清抵着嘴唇的不是旁的什么,而是被卫徵拿在手里的汤匙。他垂眸呆呆的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主子居然是要亲自伺候他用膳。。
他惶恐又震惊的倒吸一口冷气,挣扎着就要起身告罪,却被卫徵一个眼神制止。
只见卫徵冷着脸道:“你敢起来试试?”
撑着床榻刚要发力的手顿时就缩了回去,他惴惴不安的喊了一声主子,心里怎么也不踏实。
“张嘴,听话。”
卫徵连着两个命令下来,卫三不敢不从,老老实实的接受了他的投喂。
肉粥入口绵软清香,属实美味,卫三却食不知味,心里乱糟糟的想着事,只是本能的卫徵喂他一下他便吃一口。
一碗肉粥很快就见了底,原本空荡荡隐隐作痛的胃部舒服了许多,卫三看着他起身放碗,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让主子侍候着他用完了早膳。
他完全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内心的纷乱,总觉得昨天夜里大概不仅仅只是喊了主子相公,又让主子抱着回府那么简单。
不然为何主子非但不责罚他,反而还要屈尊降贵的伺候他这么个小小的死士?
卫三想了一天都没想通,直到夜里沐浴更衣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有青青紫紫的淤痕,像是被人故意用了力啃吮出来的。
这种痕迹他并不陌生,甚至化成灰他都能认得的程度。
他脸色一瞬间煞白,指尖不受控制的发颤。
宿醉后被遗忘的记忆终于姗姗来迟,从马车上被主子忽悠着喊相公开始,到被放在床榻上,压着亲吻摩挲嘴唇,而后便是更为过分的情.事。
那些画面一点一点的展现在他脑海之中,叫他失了分寸之余又惶恐不已。
他居然……醉酒后爬了主子的床,还如此的放浪。
主子会怎么看待他?若是主子知道了自己不是第一次,已经没了清白,会不会觉得他恶心?或是日后发现了他与那假卫六的腌臜事,又会如何?
卫三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慌乱的穿上衣服,连系带都没扣好,就爬了窗翻出侧殿,三两下隐入夜色之中。
侧殿主卧里,卫徵老神在在的翻看着手中的游记,还在寻思着如何旁敲侧击的让卫三慢慢想起昨夜的情.事时,突然耳尖的听到一声细微的破空声,以及布料随风飘荡的簌簌声。
他打开窗户看去,只隐约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背影,像极了他那本该在沐浴的小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