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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是不是也爱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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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了,再这样放任下去怕是真的要烧傻了。
况且喻温还有先天性心脏病,本身就比普通人更脆弱。
喻温听到医院,抗拒的裹紧了被子,“我不去医院。”
沈经年不为所动,转身离开了卧室,“十分钟后我再进来。”
“进个屁……”喻温话还没说完,就被门板隔绝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而去那个人还是沈经年。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当初那个事事都会顺着他的s少年,现在连听他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喻温在心中控诉沈经年,却又不敢怪他。
毕竟,他们已经分手了。
沈经年能留下照顾他,还带他去医院,这已经仁至义尽了。
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和他犯矫情呢?
“好好珍惜吧喻温,没准这是沈经年最后一次帮你了。”喻温自嘲地说着,心里泛起丝丝苦涩。
沈经年在外面站着等,等了还没五分钟,他就迫不及待的进去了。
“怎么还没好?”沈经年推开门。
喻温看眼腕表,忍不住驳他:“这才刚三分钟。”
“再磨蹭医院都要下班了。”沈经年说。
医院下班……喻温差点气笑了,“你自己听听这话合理吗?”
沈经年:“那你还要多久?”
“胳膊使不上力气,着急的话你替我穿。”喻温脱口而出。
沈经年犹豫片刻,竟真的答应了。
沈经年走到卧室的衣帽间,“穿哪件?”
喻温没想到他会答应,海有点小紧张,“我自己能穿。”
“穿哪件?”沈经年重复道。
喻温见他坚持,索性也不客气了,“那件白色衬衫,薄的。”
沈经年看着那件薄的几乎透光的衬衫,反手拿起了旁边的毛衣,还是高领的。
那件高领毛衣是老梁送的,大牌子,手感舒适但丑的出奇。
喻温从来没穿过。
“你的衣品还是这么小众。”喻温阴阳的很明显,就是想让沈经年放弃这件毛衣。
沈经年拿着衣服走到他面前,“抬手。”
喻温看了看毛衣,又看了看沈经年,“穿他之前是不是得先帮我把睡衣换了。”
沈经年看着喻温的睡衣纽扣,像是想到什么,他微微别过脸。
哪怕三年前没分手的时候,沈经年也不曾帮喻温换衣服。
喻温那个时候还没分化成年,沈经年也没想过这些。
但现在不同了。
喻温已经成年了,也分化成了Omega,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在心里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沈经年缓缓伸出手,搭在了睡衣的第一颗扣子上。
“沈经年。”喻温突然握住他的手,带着制止的意味,“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什么?”沈经年怔愣。
喻温:“生病了留在对方身边照顾,带他去医院,还帮他换衣服。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是对所有人这样,还是只有我不一样?
沈经年感受着对方的灼热,回避地抽回手继续替他换衣服。
“照顾病人而已,换谁都一样。”沈经年板着脸,“这并不代表什么。”
喻温拦过他的脖子,灼热的体温覆盖在沈经年后颈的腺体上,“并不代表什么。所以你对其他人也像这样,随随便便释放信息素?”
沈经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忽的漏了一拍。
滚烫的气息撒在沈经年的脸上,令他的脸也跟着发烫。
“不是,只有你。”沈经年心下一动,不小心把实话说了出来。
喻温神情缓和了些,松开了他的脖子,“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沈经年松了口气,放下衣服走了出去。
离开了充斥着松柏气息的房间,沈经年边摇头边在心中唾弃自己。
沈经年啊沈经年,换个衣服而已,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喻温换好衣服,沈经年又在外面给他围了一条毛毯。
“我是瓷娃娃吗?”喻温不满的看着沈经年。
沈经年替他打开后排的门:“瓷娃娃比可你坚强多了,他不会三天两头生病。”
“瓷娃娃身边也没有成天念经的老和尚。”喻温还嘴。
沈经年有些无奈:“好,我是老和尚。快上车吧,别在外面吹风了。”
这么多年,喻温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毒舌的样子和不肯吃亏的性子和三年前如出一辙。
而沈经年也没变多少,还是会对这样的他心动。
喻温傲娇的别过脸,看着敞开的后排车门,不知怎的又火了:“你是司机吗?哪有请人坐后面的?”
沈经年是不想和他并排坐副驾吗?
还是副驾已经名花有主了,其他人都不能坐了?
“后面空间大,方便睡觉。”沈经年没想这么多。
喻温自己打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我晕车,要坐前面。”
沈经年绕道驾驶座,诚恳的问道:“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晕车症?”
“刚学的。”喻温脑子都烧懵了,还是不忘还嘴。
沈经年表情凝重了一瞬,随后看向了窗外。
他在笑,而且笑的很猖狂。
猖狂到喻温都看到他抖动的肩膀了。
“你笑什么?”喻温蹙眉。
沈经年清了清嗓子:“没什么,我在想去哪家医院。”
距离喻温家几公里外就是本地医大的附属医院。这个时候门诊已经下班了,沈经年直接带着喻温去了门诊楼旁边的急诊。
年三十的晚上,医院的病人一点不比平时少。
喻温在车上睡了一觉,下车的时候沈经年怕他冷,又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净整些有的没的。”喻温嘴上嫌弃,手上却拢紧了沈经年的衣服。
酸涩的青梅罩在了松柏的身上,所有人都闻的到,偏偏喻温闻不到。
喻温裹着沈经年的衣服,让自己尽可能的去沾染青梅的气味,想要留住那一点信息素。
最近流感多发,已经有不少人中招了。
喻温抽了血,确定是流感之后,就被“发配”到输液室了。
看着护士手里的吊瓶,喻温皱了皱眉:“一定要打吗?”
“打针好得快。”护士说。
喻温心想他也没那么着急。
护士拿出碘伏,回头准备给喻温的手消毒时,发现这位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外。
“诶?病人,您去哪?”
诊室里,沈经年在等大夫给喻温开药。
“大夫,他心脏不好,有些药不能吃。”人还没坐下,沈经年就开始在大夫耳边嘀咕。
“放心吧,这些药心脏病人都能吃。”大夫说。
拿到药单,沈经年准备起身去药房,结果没走出几步又回来了,“大夫,这个药有没有甜的?这药我喝过,苦的要死,他肯定喝不下去。”
喻温路过诊室,恰巧撞见沈经年折磨大夫的场面。
“没有替代药?”
“那能不能兑奶茶?”
“可乐行不行?”
沈经年问的愈发离谱,大夫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隔壁儿科的家长都没这么惯孩子的。
这不是沈经年第一次这样“折磨”大夫,之前他也这样,每次喻温生病或是住院,他都要拉着大夫问上好久,恨不得细致到炒菜用什么油,蒸饭用什么米。
药多了不行,苦了也不行。
明明喻温从来没和他说过药苦,但沈经年每次给他买的药都是甜的。
喻温心中动容,笑着骂道:“傻瓜。”
沈经年走出诊室,见喻温在外面站着,他有些奇怪。
“你不是在打针吗,怎么在这?”沈经年问。
喻温不想打针,于是装傻:“打针?没听说啊。”
喻温刚说完,就看到刚才准备给他打针的护士走了过来。
沈经年见喻温神色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你不会是害怕打针,所以跑了吧?”聪明如沈经年,一下子就猜到了。
喻温躲在他身后,“放屁,我才不害怕。”
沈经年:“不害怕你躲什么?”
“……少废话,”喻温恼羞成怒,“给我挡着。”
沈经年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随后将喻温推了出去。
“护士,他在这。”沈经年一手提着喻温的领子,一手指着喻温。
喻温:“……”不,他不在。
坐在输液室的椅子上,喻温擦了把眼角,表情十分的不好。
他痛感本就比一般人强,一点小伤都能疼半天。只是打个针,喻温的脸就红的跟什么似的,眼里也有泪水在打转。
“都说了不打,非逼我打。”喻温吸吸鼻子,说话得声音也跟着抖,“这下你满意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打个吊瓶还哭了,说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
沈经年闻着空气中的松柏香,按着他的脖子在上面贴了一片抑制帖,“打个针而已,没人笑话你。”
喻温还是觉得变扭,撇着嘴不说话。
完了,沈经年会不会觉得他娇气?
自己这是什么命,什么时候碰见沈经年不好,偏偏生病的时候重逢了。
这种情况还不如不见呢。
喻温边想,边用余光去瞄沈经年。
沈经年正在研究刚取到的药,他在一点一点确定那些药的成分。
喻温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好吧,这种情况似乎也不错。
“沈经年,”喻温看着他,想要确定一些事情,“你为什么要照顾我?”
你是不是也同样,爱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