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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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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寔回到到客栈,远之巴巴的等在客栈门口,看到韩寔回来,亦步亦趋跟着韩寔上楼,路长期看到韩寔安然回来,这才松一口气,自己穿着韩寔的衣袍在这装作是他,也不知道韩寔有没有把考卷送到徐相面前。
远之探出头去,仔细地检查观望回廊,见到没有人便将房门快速关起来。
“韩兄,怎么样。”路长期连忙向韩寔问道。
“如我所料,前两次与朱镕一同进入三甲的人,今日不知是何原因,全部都弃考了。”韩寔边喝着茶水回道。
这时路长期才恍然大悟,连声称赞道:“韩兄还是你谨慎,怪不得你让我装做你躲在客栈里,那考卷可呈送到徐相面前了。”
韩寔:“我亲自送到,希望这一回徐相能够秉公严明。”
路长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见韩寔有些担忧,韩寔的考卷只要在贡院,那人肯定会去查阅,到时候亲自呈送御前也未可知,倒是一副坦然说道:“徐相肯定会的,等你中了状元,到时候可别忘替我谋个好差事。”
远之也凑热闹说道:“是啊,公子,我们两可都指着你中状元。”
韩寔闻言只是淡然的笑笑,他倒是对状元没有很大的想法,首榜是非多,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徐相不过几日便会带着前三甲的文章进宫去,到时候一切便会知晓。
闭考后,徐嶂亲自在考场带着几名太常博士将所有考卷都查阅一遍,将那些上等的考卷亲自分捻出来,直到晚间才从考场出来,可一路出考场来,徐嶂并未直接回相府,有人在等他袖中这份答卷已经催促几次。
在他心中此次的三甲名次已然排列出来,但他需要再见那个人后,晚些时分还需亲自面见陛下,唯有陛下的首肯,他们这群学子才算得上是天子的门生,今后便是一跃青云,为朝选士并非常人看得那般简单,其中权衡,几分人心如何都要考虑。
这群学子中韩寔的名字,徐嶂暗自记在心头,这人的文章不似那些官板的陈述,喻时于行,晓通民情,这让徐嶂看到他的文章后不由得感慨一句:“好文采,好思虑,今秋果真是后生可畏!”
马车离开贡院的同时,徐嶂亲自手捧着贡院中带出来的文章前往宫中,只等今夜天子阅过,明日辰时他们便可发榜告示天下,此番要是真能够为朝廷选出几位贤才,开清谈之论,行法礼之律,朝中正缺新人来打破旧局面,倒也是件美事。
侍立在昭阳殿外,内侍大监高偡看到徐嶂捧着一叠文章匆匆而来,连忙让内侍打开昭阳殿的侧门,快速跑向内殿朝着里间禀告道:“陛下,徐相来了。”
“让他进来。”昭阳殿里间传来帝王的声音,赵砚坐在层叠奏折的书案后,侧靠着椅背将那未看完的奏疏搁置在一侧,朝着高偡吩咐说道:“去,给徐相搬个椅子来。”
高偡便亲自去一侧搬椅子来,放在帝王书案侧下首。
徐嶂亲自带着文章进殿门来,迈步行礼:“臣徐嶂见过陛下。”
“起来吧,把考卷呈上来,”赵砚说着让徐嶂将考卷呈上来。
高偡是一直伺候皇帝的大监,此刻君臣二人将要商议朝事,他自然便悄声退了下去,小声的将殿门关好。
“你也别站着了,腿脚本就不好,坐吧,”
“谢陛下。”徐嶂挨着椅子坐了一半,静候等着赵砚此刻亲自进行阅卷。
昭阳殿中,赵砚将徐嶂呈上来的文章都堪堪看了一遍,这些人中并没有他满意的人,便略有些不满地朝着徐嶂问道:“此番就这些可以三甲了吗?”
听皇帝的语气,对于这些考卷的结果不是很满意,徐嶂这才又起身说道:“陛下,臣手中还有一份考卷,但臣不确定此人是否有经纬之才,故没有将文章上呈。”
赵砚端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瞧着徐嶂说道:“你这小心翼翼的模样,朕都很少见了,怎么,是这人的文章写的对你胃口,你怕朕看过不给他名次。”
徐嶂倒是略微笑了下,朝着赵砚回禀说道:“陛下又取笑臣了,臣这人脾气本来就怪,陛下又不知不知道,不过他的文章的确是切中要害。”
徐嶂小心翼翼地将韩寔的考卷从朝服的袖口里取出来,呈送到赵砚书案上,自己直接站立在一侧等待帝王的旨意。
赵砚看完这篇最后呈上来的文章,当看到这文中针砭写着盐铁之弊端,他不由的眼前一亮,那些考卷上说什么都讳莫如深的隐喻,不似这篇文章直接就单刀直入的切中要害。
“好小子,这用词和秉笔着实犀利,颇有意思。”
赵砚亲自手执着朱笔在这篇文章上写下首字,“冀州府韩寔,”赵砚对这个人有些好奇,这人的年岁几何,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要是真能所用破局,想来今后的朝堂上会愈发的热闹起来。
今上赵砚春秋鼎盛,膝下六子一女。
长公主殿下赵姝已于太熙二十八年出嫁,前些日子赵辞又私自跑出宫去找嫁入冀州府南宫将军的长公主殿下去了,今上知晓这个幺儿胡闹惯了,往日里也没人胆敢招惹说道他,兄弟几人都让着这孩子,使得这孩子的性子变得愈发肆意。
赵辞此番在宫中望眼欲穿,这才从南宫府见过姐姐姐夫,前些日子今上说要替永宁殿下在外间修建府第,便和王院的兄弟们住在一起,赵辞听到这个消息一想到今后自己要独自生活,有些害怕孤独又和今上怄气这不才从冀州回来没多久,便嚷嚷着让长殿下回京。
赵砚猜透幺儿的心思,便让内侍监去冀州府将长女召回来。
赵姝此刻已回到宫中,可这脸红的一阵娇羞,不知周遭的人和她说了什么,只见她气急得跺跺脚:“臭小子让你胡闹,这般昏话也说给我听,今天不撕了你这张嘴,看你还敢不敢再搬弄。”
赵辞俏皮的吐吐舌头,他刚刚把从外面听到的话说给长姐听,拔腿就往那回廊下跑,什么宫中仪态,礼仪,在他这里早就被他抛掷脑后。
赵姝追在后面,两人在庆云殿的回廊下追逐起来,赵辞年岁本就小些,不过几步便被赵姝追上。
赵辞一阵惊呼,连忙讨饶:“皇姐,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说了,我就是听别人讲的。”
赵姝冷哼一声,这才收起在赵辞身上抓痒的手,捏了捏赵辞的面颊说道:“你都跟谁学的,你小子不好好学那些治国之道,怎么天天净关心些这东西,是不是皇兄们太过纵容你,还是抄书抄少了。”
赵姝轻轻拽拉住赵辞的衣领,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几句,赵辞像是被人拿捏住自己的命脉,连忙张口喊道求饶,不知道姐弟两人说些什么,竟是笑作一团。
外间风大,两人进入庆云殿中,赵姝将画卷从袖口里取出来,在书桌上缓缓展开说道:“你不是想要一副寒梅饮春图吗,我替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