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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啃啃啃……啃到了…不可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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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端看着云层在身边翻涌而过,忽然想到了从太于城回来的那晚,琴雪离御剑带着自己的情形,转而又想到在山洞里的那一慕慕,不由得惋惜,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即使早已知道剧情会这么发展,他心底里还是有一股失落感。
回首看一眼太虚,终年冰雪不化的合虚峰躲在云雾中,他想起了那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心中一凛。
琴雪离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这次离开太虚后,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他。
回过神,楚云端敲了下若元的木头脑袋,问道:“你把我变回了没?”
若元的小脑袋动了动:“已经变回去了。你先坐稳,我要加快速度了。”
楚云端看了眼高度,吓得连忙改正自己的坐姿。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问道:“我们是要去哪?”
若元摇晃着翅膀说:“还能去哪?当然是回你家啊。”
“家?”楚云端想了想,大惊失色道,“你要带我去魔界?”
若元道:“如今修真界各大仙门都在找你,不回魔界难不成你想要死外边!”
楚云端摇摇头:“不,我不想去魔界,也不想死。”
若元冷嘲道:“那你是想回琴雪离身边,被他冻在寒冰里?”
楚云端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你把嘴闭上好不好,离开了太虚,连你也开始变得伶牙俐齿了!”
若元道:“我在太虚都是装出来的。”
人前小白兔,人后魔兽森罗皮。
楚云端是真的把森罗皮也藏在太虚这件事给忘记了,其实就算他想起来,也不敢冒险。
魔兽和魔族并不是同类。
魔兽其实也算上古神兽中的一支,只是他们天生凶狠嗜血,残害人类,故此修真界从来不叫他们神兽,而是叫魔兽。
魔族几任魔君都想要与几大魔兽联手,都被拒绝,楚云端看到小说里是说魔兽的血天生高贵,而魔族人的血天生都是肮脏的,所以魔兽并不屑于与魔族人合作。
楚云端看了看自己手,难道就因为噬月剑认他为主,他就非得是十恶不赦的魔族人了吗?
他突然凶狠地敲了敲若元的脑袋,叫道:“要去魔界你自己去,我不去!”
他不喜欢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也不喜欢终日惶恐的躲躲藏藏,但这也不代表他想去魔界。
他占了前任魔君的身体,此时魔界还有一个新任魔君,这若是见了面,那得有多尴尬啊。
若元本对他置之不理,后来也被他敲怒了,侧着身子来了个颠簸,差点没把楚云端摔下去。
若元道:“以你现在的修为,不回魔界你还想去哪儿?不说琴雪离,你打得过腾逸仙尊那个老头么?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魔界内,修个几百年,等到修为强大,到时候你想去哪里都行,没人拦你!”
楚云端道:“你觉得魔界安全?现在魔界新上任的那个魔君,他可是急着要杀我,夺回噬月剑,除非我打得过他,不然我还是死路一条!”
若元冷笑一声:“那个冒牌魔君?呵呵?不用你动手,我就能把他从魔君的位置上踢下来!”
楚云端道:“我不是想要魔君的位置,我是不想……”
若元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是怕别人不从你。别担心,魔族那几个长老,我分分钟把他们搞定。你手中还有噬月剑,魔界的人都会怕你。”
楚云端心想这聊天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有缘再见!
若元感觉到背上一轻,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朝下一看,便看到一袭白衣的楚云端,穿过层层缭绕的白雾,往下坠了下去。
若元惊道:“你找死啊!”随即他以最快的速度俯冲下去,可惜他晚了一步,因为他看到那个总是和雪融在一起的仙尊,用比他更快的速度朝楚云端坠落!
楚云端原本是想要唤出噬月剑与若元分道扬镳,现在他距太虚已远,不用再担心魔气外露被人发现,可是在他准备念法诀时,周身一寒,像极了合虚峰上的风雪,紧接着,他眼角余光瞥到无痕剑泛出的白光,怕得连口诀都忘了,就这么直直地往下坠下去。
楚云端惨笑道:“摔死我算了。”
琴雪离模糊地看到楚云端嘴唇微动了下,他暗转灵力,奋力拉起楚云端飘起的一带衣袖,左手一揽,就这么把人圈到了自己怀中。
淡薄的双唇微动:“你刚说了什么?”
楚云端盯着琴雪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琴雪离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像是什么炸开了来,怒气从心底溢散开来。
即使知道楚云端变作他的模样逃出太虚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生气。这短短的一句话,几乎使他失去理智。
他要拿他怎么办才好。
楚云端唤出噬月剑,对琴雪离说道:“我们好好谈谈?”
琴雪离看了一眼噬月剑,道:“好。”他拨过来一块云层,两人稳妥的站在上边。
两人距离太近,楚云端退后两步,琴雪离的锐利的目光逼视过来,跟着他前进两步。
楚云端道:“你放心,我不逃。”
琴雪离却道:“你说的话,我却不敢再信。”
听了这句话,楚云端嘴角抽了抽,他确实已经骗了琴雪离几次。
楚云端稳住自己,说道:“你来追我,是要把我一剑杀了,还是想要把我带回合虚峰封在寒冰里。”
琴雪离顿了下,雪白的睫毛垂了下去:“回合虚峰。”
楚云端冷笑一声,道:“我不想。”
琴雪离沉声道:“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回。”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道,“合虚峰上那块寒冰,我已经把它碎了。”
这是他做的妥协让步。
楚云端话梗在喉中,不知该怎么说。
他从未看到过琴雪离这样,眸中含着一丝痛苦与无奈。
即使寒冰碎了,琴雪离也有别的法子来困住他。
他坚持道:“若是我不回呢?”
琴雪离眸中的冷光直射过来:“你没有选择。”
又是这句话,楚云端愤恨道:“我偏要给自己一个选择!”
琴雪离握剑的手紧了紧:“跟我回去。”
楚云端本想回答不可能这三个字,话到嘴边,他突然止住了。对付琴雪离,不能来这么硬的。
琴雪离就是太自大了,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但楚云端就偏偏是不想受他控制的人。
他在想怎么才能再次从琴雪离身边逃脱,这个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想起了在洞窟时那些场景。
想要摆脱琴雪离,也许就需要用那种办法。
楚云端觉得自己真是够无耻,不过能保住小命逃走,脸面礼仪羞耻什么的也就不再重要了。
他收回脸上不悦的冷笑,轻轻的说了句:“师尊。”
琴雪离脸色果然微动。
楚云端在心里偷偷笑一声,走近,近到能感觉到琴雪离的呼吸落在额头上。
琴雪离眼神躲闪,居然不敢再看他。
楚云端笑道:“师尊,不要躲啊。”
画风变得太快,楚云端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看到琴雪离木在原地,他伸手触碰琴雪离细长的脖颈,心道:上天果然不公,赐予琴雪离修为天赋也就算了,连皮相都是最好的。
他把琴雪离的衣衫稍微往下扒了一些,抬目看琴雪离的反应,他无比惊讶!
琴雪离眸子微眯,并不阻止,似乎是想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楚云端心道:难道琴雪离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来了兴趣,朝自己的目光所在之处咬了一口。
听到一声闷哼,他转而轻轻地点着。
“师尊,你真的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看到琴雪离一点反应都没有,楚云端不禁怀疑开始怀疑自己。
他看到琴雪离身上雪白的衣衫整整齐齐,突然有种想要撕破了的想法。
只是想想而已。
他凑上琴雪离微凉的嘴唇,心想只要琴雪离意乱神迷,他就趁机逃走。谁想到刚凑上去,琴雪离却淡淡道:“荒郊野外,这里不可。”
楚云端:我……
刚才我啃你肩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楚云端黑着脸,忽然感觉到小手指微微动了动。
定晴一看,一根白线正在尝试着往上边绕,动作极轻,像是怕被他发现似的。
楚云端厌恶感涌起,提起噬月剑,快刀一挥,白线断为两截从云层上掉落下去。
琴雪离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楚云端意味不明地笑道:“琴雪离,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以后,也在不会再见你。”
琴雪离眸光如剑光一般闪在他身上,他不需要征得他的同意,只要他想要把人带走,他就不敢忤逆他。
他要上前强行把人带走,突然,一阵飓风接连而至,云层被一扇翅膀斩断,把他与楚云端隔开,眼见人离自己越来越远,琴雪离立即御剑追赶上去。
他看着楚云端模糊的身影,心中隐隐作怕。
他总觉得如果这次追不上去,就真的追不到了。
楚云端所在的云层被飓风吹到了很远,远到再也看不到琴雪离的身影。
若元稳稳地接住他,让他回到自己的背上。
楚云端庆幸地说:“还好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元甩给他一个白眼:“以后别自作主张!”
楚云端笑了两声。
若元又道:“坐稳了!”
楚云端感觉到若元在急速降落,不明所以,问道:“这是要落地,我们不飞了么?”
若元道:“底下就是魔界入口。”
要去魔界吗?
楚云端问自己。
他对于魔界,有一种难言的恐惧,并不单单只是作者笔下描述的残忍状况,而是他心里对魔界的定位。他总觉得,一入魔界,就再也与“魔”这个字脱不了关系。
琴雪离痛恨魔族人,修真界的人痛恨魔尊人,全天下所有人似乎都在痛恨魔族人。
楚云端痛苦地揉了揉脑袋,唉声叹气。
若元知道他不想回魔界,以为他又在想如何跑,提醒道:“以防被仙人找到,魔界入口并不是有准确的方位,每隔一刻钟位置都会有所变动。我们回到魔界,琴雪离再也追不上来。如果你还想要跑,等会魔界入口发生变动,我又要费上好大的心思去找,若是琴雪离追上来,把你带回太虚,封在寒冰里,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楚云端认命了,他懒懒道:“回魔界吧,我不跑了。”
离地面越近,魔气也越盛,楚云端没想太多,只以为魔族地界有些魔气是正常的,若元却觉得不对,他警惕道:“等会儿小心些。”
依稀能看到地面时,刀剑相向的声音也清晰而至。
若元道:“是仙魔两族对战。”
楚云端苦着一张脸,说道:“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
这时已快接近地面,为了隐去身形,若元直接在空中变作人形,和楚云端一起躲在了岩石后边。
很不幸的是,这块岩石后边已躲了两位仙门弟子。这两位弟子曾在太虚见过楚云端,并且也知晓他真实身份,现如今在这里碰面,只能说倒了大霉了。
若元看着两名面色发青目瞪口呆的弟子,说道:“用不用我把他们结果了。”
楚云端皱眉道:“不用。”
在楚云端话音落下瞬间,那两名弟子忽而大喊道:“魔头!魔头在这里!”
若元一道魔力打过去,两人“啊”一声,内脏震碎而死。
楚云端:“……”
是他小看森罗皮了,他身为魔兽,本性残暴异常,怎会是那个胆小怕事、颤颤巍巍的若元。
楚云端想和若元坦白:“若元,在太虚藏书阁里,那本写有白线解法的书,是你故意找给我的。”
若元不明白他现在提起这个的意思,只能点头道:“是的。”
“为什么?”楚云端正色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还有太于城里的金孤玄,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是有所目的?还是……另有原因?我并没有好处给你们。”
若元道:“不是我们,是我,魔族三大魔兽现如今只剩下我这一位了。”他说完心里一阵空虚的落寞。
若元继续道:“赤炎死于琴雪离剑下,我亲眼看见的,我想为赤炎报仇,可是我打不过琴雪离,却又阴差阳错地被他收为徒弟,我很怕琴雪离,我只要看见他,就会想起赤炎死时的场景。”他说到这里,眼眸有些低沉,后又补充道,“金孤玄其实是早该死的,在他被那个凡人剜去全身血肉时就该死了,他被你救了,是被你的金丹救活的。”
楚云端错愕道:“所以那个金丹,不是金孤玄的,是我的?”
若元点头,“至于我为什么会帮你,确实是另有缘故,但是有一点请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不会伤害魔族任何人。”说完此话,若元向他逼近一步,手中执着一条黑色的鞭子,朝楚云端后方甩了过去。
兴许是刚才那两名弟子的惨叫,吸引了很多仙门往这个方向靠近。
楚云端单手拿剑,另只手牢牢抓着若元的胳膊,说道:“入口在哪?”
若元回道:“侧后方。”楚云端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那里已站有一人,那人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挥着手招呼他过去。
楚云端直视那人的眼眸,淡淡一笑,一直以来,他以为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没有真情可言,现在他突然觉得,他身边的,眼前的都是有血有肉有真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