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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新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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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到吃饭的时间了。”
白小七打开门跟仆人走下楼，宁之非与她的父亲已经在桌前等了。
“随便坐。”宁许摆出了个欢迎的手势。
白小七扯出一丝礼貌的笑规规矩矩坐下了，随便这词听听就算了。
晚饭的内容算得上很丰盛，用餐完毕后，仆人把碟子撤了下去，白小七拘谨地直坐在椅子上消着食。
“小七啊，”宁许忽然叫住她的名字，问了她个奇怪的问题，“之非这些天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白小七摆手，她不知道宁许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你觉得，她在你眼中的印象是怎么样的呢？”
“她……”白小七警觉，这大概才是宁许真正想要问的问题，“挺独立的。”
宁许的表情没变，面上依旧是那股鼓励的笑，白小七用余光瞟了瞟宁之非的表情，对方倒是一如古井，平静无波地看向自己。
“很乖巧、识大体，”白小七继续试探道，她能捕捉到，宁许的眼底染上了细微的笑意，“当然，她也很美丽。”
宁之非的面容一如既往，眉眼里含着乖巧而得体的笑，像一个礼貌的倾听机器。
白小七的视线在俩人的脸上徘徊，她大概明白矛盾所在了。宁许想让宁之非成为的，和宁之非本身成为的或许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场令白小七有些心惊肉战的晚餐就算结束了，她也不想在这多呆，就提出了想回去的念头。
宁许挽留了她几次，都被白小七推辞掉了，最后他们的决定是：夜路不好走，所以等到明天上午宁家会叫派司机将白小七送去想去的地方。
宁许还给了白小七一张卡，是通过空间隧道的密钥，以后要是想，就随时来找他们。
虽不知对方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但卡总归是有用的，白小七道了声谢谢后，向宁许鞠了个躬。
临近睡觉时间，白小七门又被敲响了，她打开门。这次门外是宁之非，她来给白小七送睡衣。
宁之非抱着一团柔软的睡衣进来，“这些都是新的，刚洗过，可以放心用。”
宁之非将睡衣放下后，向站在床铺旁边望着她的白小七点了点头，又要例行公事一般地走了。
白小七叫住她：“非，你不想听听你在我心中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子吗？”
“今天你说的不是我在你心里的样子吗？”宁之非站住了，回望过来。
“不全是。有时间聊一聊吗？”
宁之非笑了，和白小七今天看到她的那些笑都不一样。
“不用，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样子。”
门关上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了。白小七和他们挥手致别，坐上了开往人间的车。
白小七上了车，跟司机说放她到C城郊区中心大厦下车就好了，轿车捎着时间与景物飞驰而去，白小七倚在车窗旁思考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应该回去找杉石，但回去之前她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
她来到了有一中学。
出示着先前学校发的学生卡，门卫并没有拦他。
白小七一进学校就直奔行政楼的副校长办公室。刚刚在车上，她想通了什么，她知道了为什么先前副校长对于新编班的态度既愧疚又怜悯。
他们本无需愧疚的，他们果然是做了什么。
“副校长好啊，这几天过得不错吧。”
于是副校长一打开办公室门，见到的就是一个翘着腿坐在他椅子上的白小七。
“认得我吗？”
副校长很明显是认得的，白小七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对方的神情，从茫然到震惊到内疚再到恐惧。她原来从不知道，短短几秒内，原来人的表情可以有如此大的变化。
不当演员可惜了。
“三尺讲台，一世无悔。”白小七念出他挂在办公室的书法，然后转头很嘲弄地看向他，“这是您的格言吗？”
副校长低头默然不说话。
“还有锦旗呐，”白小七斜瞥着他，抽出他卷起收在框里的锦旗，“园丁励志栽桃李，伯乐诚心育英才。”
将锦旗抽出时，带出了一张纸掉在地上，白小七捡起来顺便看了看，是一封信。上面写着：「敬爱的王老师…………虽然您很严厉，但现在我明白了，其实都是为我们好。」
“王老师，您倒是也挺好意思收的。”白小七看对方那个一棍子打不出三个闷屁的样子看着来气，伸手想撕了那封信。
“别撕！”一直沉默的副校长突然开口了，伸出一只手想来阻止她。
白小七眼疾手快，唤出长刀架在对方脖子上：“嗯？”
"那是学生给我的信。"
“你还在乎学生呐？”白小七反问。
副校长顿时就像个泄了气的河豚，重新垂下手，低着头，嗫嚅地说道：“对不起。”
白小七看他这样子心烦，将锦旗扯起来向副校长扔去，对方膝盖被砸中了，身体瑟缩了一下，也不敢生气。
白小七打开了手机计时器。
“你有三分钟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对不起。”
“2分50秒。”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们接到通知必须要献祭一些人。如果不选送一些人去祭祀，那么整个学校就会受到报复，就像那些之前在袭击中毁灭的学校那样。”
副校长说着激动了起来：“我们，我们本来是不答应的，但我们学校底子弱，不比一些学校有防护法阵，你看，就连A城的晨曦中学也在异灵者的愤怒中坍塌。”
“为了我们学校原本的学生，我们不得不去牺牲一些人。对不起，我们知道你们同样的无辜。”
“1分30秒。”白小七看了一眼时间，把计时器摁停了，“你们学校可不是第一次把学生当祭品了，之前可没有其他学校遭受袭击吧。”
白小七将手机页面划到那几个家长的求助帖的截图，按在了友谊中学副教授眼前。
“解释。”白小七重新开启了计时器，“1分30秒。”
副校长像是不可置信地呆愣住了，捧着白小七的手机左右滑动，“这些我不知道。”
“肖校长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副校长直视上白小七的眼神，猛摇头，“校长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40秒。”
“对不起，这些我实在不知道。”副校长跪倒在白小七面前，像是疯了一般一声又一声地说着对不起。
“时间到。”白小七把长刀再次架到了副校长的脖子上，“你有遗言吗。”
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落，副校长视死如归地望向白小七，“没有了，我活该的，你别去找其他的老师了，他们也不知情。”
白小七用长刀把他的下巴挑了起来，对上了他绝望却坚决的神情。
她看着心里烦，用刀背把副校长撇开了，“算了，先留你一会儿，你们学校有地下室吗，在中心草坪那个树底下。”
“有。”副校长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带您去。”
白小七跟着副校长来到图书馆，又打开了图书馆地面上的一个暗门进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大，副校长打开了灯，原本昏暗的空间亮起了半边。
原来半个操场底下真的都是空的，白小七暗暗震惊，她原先以为那只是简单设立的排水的渠，怪不得她一直找不到地图上标点的位置。
白小七用意识之力视野向地下室扫视了一周，果然前方有一个淡棕色的光点，她朝光点处走了过去。
副校长连忙又为她打开另半边的灯，然后跟了上去，他听见白小七问：“这是什么？”
那是一块被围起来的区域，区域中间是一个已经很老很老的机器，上面落满了灰，像是一踢就会散架。
“我也不知道，”副校长挠挠头如实道，“我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它就在这儿了，应该是前几届留下的古董，反正这个地下室作为杂物间的空间很大，也就没有人去移开它。”
白小七不说话，手链处的小刀已经腾空指向这台机器，她确定了确实是这。
但是……
白小七回头瞥了一眼，在她身后还有些瑟缩的有一中学副校长，现在实在不是个安全进入的时机。
“走吧。”白小七转身，副校长跟在她身后。
“对了，这地下室门口的钥匙给我一把。”白小七停下，伸出手，副校长有些犹豫。
“你是怕我半夜来这盗窃吗？”
“不是……”副校长显得吞吞吐吐，“就是有一条职业守则专门说了，地下室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小七立定直视着他：“你们，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本。我现在，和得到你手上那把钥匙的距离，只差你一条命。”
“把钥匙给我，”白小七又重复了一遍，“这是命令，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副校长沉默，从裤腰上解下一大串钥匙，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尤为明显，然后接下其中一把，交到了白小七手里。
“好，现在，带我去你们的校长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