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妖怪》长安戏骨

38、悟道之初

　　子檀按照书里讲的修炼心诀，开始学习最基础的吐纳之法，她闭着眼睛，聚气凝神，只觉得周身的气，开始变得淡薄，每一次深呼吸，采纳的都是虚无之气，虚无之气，始于吐纳，采天地日月之纯粹，纳为己用，一呼一吸，排出浊气，用所采之清，升华所有之清，用清理清，浊的气由呼吸排出。
　　她闭着嘴巴，闭着眼睛，向内审视自我，用天然之呼吸，采天然之清气，这气似乎是从嘴里吐纳进五脏六腑的，子檀额头微微有点发汗，她判断这是因为自己正确的吐纳导致的清升浊降。
　　子檀判断自己已经打开了气门，心想，这炼气不能急于求成，修炼一定要循序渐进，基础功要稳扎稳打。她睁开眼睛，眼前霎时一亮，“怎么我的视力一下子这么高清？”子檀看了看《吐纳诀》的新手指引部分，“修仙就是吐纳，每次吐纳都是一次气的刷新，有时候是气的转换，有时候是气的升阶，有时候是气的升华，把元始之气转换成高阶的气，把气质升华，再转换成完全不同的气，一半的可能是进阶，一半的可能是修炼。”
　　子檀说，“我今日自己打开炼气初阶的气门，总不能被动打开气门，我不能依赖师父的道门，我要走出自己的道和路。”
　　晨练的师兄弟们陆陆续续都去各自的殿内侍奉师父了，子檀也回到师父的拂殷殿，大殿的门却是开着的，子檀在门外逡巡着，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在殿里面。
　　师父银鸢子正在殿里调息，方才子檀这些晚辈在晨练，八位神尊在汝霞殿讲经布道，是为了提升境界。师父银鸢子今天当值，他在汝霞殿里今天轮到做主讲。
　　大家结束晨练的时候，神尊们也结束了他们今日的道场。师父银鸢神尊瞬移回了拂殷殿里调息。
　　殿外的子檀嘟嘟囔囔地说，“师父，你在不在？我来给您请安来了！”
　　银鸢神尊睁开眼睛，没有言语，心想，我且打个哑谜，他没有直接回答子檀，只是来到窗户跟前，用手轻轻地拨动了悬在窗棂的琉璃风信子，“叮铃叮铃叮铃”，听到琉璃风信子清脆的响声，子檀还没来得及细想，师父银鸢神尊开口讲话，“是风动还是幡动？”
　　子檀回忆起书上讲到的道法，“不是风动，不是幡到，是仁者心动，”
　　师父银鸢子摇摇头，说，“再悟二、三。”
　　子檀一时间想起今日的收获，她说，“心是气之形，动是气之力，心以形制动，心以形约力，心的道法约束着修士的修为，只有保持正确的方向，并且不断的刷新自我，化气为力，动与不动，一切皆由心生。”
　　师父银鸢神尊听罢，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女徒弟子檀。
　　“小小年纪不学好，非看什么哲学！不如随我学习这无量的仙术，做个强者未必不好！哲学只是茶余饭后装样子的东西，再绚丽的词藻，都像破旧房屋墙上糊的报纸，徒有装潢的作用，挽救不了事物的本质，”银鸢神尊说，
　　子檀点点头，她在地上对着银鸢神尊的方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银鸢神尊把脸别到窗外，子檀站起来以后，拍了拍自己的道袍，她说，“今天我正式拜您为师，您就是我林子檀的亲传的师父！”
　　银鸢神尊转过脸来，一字一顿地说，“你只有通过师门试炼，我才教得了你。”
　　子檀看了看时间说，“师父，按照计划，我该去自己殿里调息了，师门试炼我一定要赢！”
　　银鸢神尊说，“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强者。这仙途漫漫，不管事的神仙最好当。不过仙界一向都是优胜劣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为尊。做个强者，就意味着承担更大的责任。”
　　他望着子檀远去的背影，叹息说，“就看你以后能不能记住自己的责任了。”
　　子檀回到自己的寝殿，长坐在自己的蒲团上，自我调息。
　　“乾坤造极，五行归一，聚气凝神，意守丹田，气运全身，”子檀运行着自己的丹田之力，吐纳结合调息，一时间，由于太专注自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寝殿的天生异象。
　　“快看，好大一朵祥云，”
　　“就在银鸢神尊亲传弟子的寝殿上空。”
　　银鸢神尊在自己的房间，听到其他殿外的人群纷纷扰扰的喧哗声，他打开天道视频，发现了这次天降异象，“咦，是璇玑正统的祥云。”
　　银鸢神尊说，“原来狐帝白芷的女儿是璇玑正统。那狐帝的女儿为什么还有金凤凰这个本相？”
　　他定了定神，拿出五枚铜钱，开始占卜和推演。
　　“乾之坤位落入翠微，坤之乾卦不明不灭，原来子檀同我们八位一样，她也是个神邸，可是她明明是九尾白狐，哪来的金凤凰本相？再测！”
　　“兑位金逢水，水培土栽松，松迎八方客，客落凌霄殿，入主。这是金凤凰的神格，难道这八万年前，折颜上神突然去游方了，我测到八万年前，该是折颜上神和他的妻子花凤凰生育璇玑正统金凤凰。再测。”
　　“主位风离兑，二位无缘水，这其中一定有原因。”银鸢神尊把铜钱收纳好，他给折颜上神传音入密，“折颜，你女儿在我这。”
　　折颜上神立刻回复说，“开什么玩笑，我们夫妇计划再以后生育。”
　　银鸢神尊神秘地说，“璇玑正统现在是我的徒弟。”
　　折颜上神说，“我嘞个去，我也感应到了金凤凰的祥云就在你们的虚界里。”
　　银鸢神尊说，“不然呢？”
　　折颜上神心里暗叫不好，“这狐帝白芷八万年前非让我跟父神去游方，这一去就是两万年，难道白芷那老狐狸竟然生了小孩。”
　　银鸢神尊说，“但就是真是个女娃！”
　　折颜上神二话不说，施展了腾云术，直接摆驾青丘上国。
　　子檀调息完成以后，她在房间里收拾内务，她把被子叠整齐，把衣柜里的衣服收纳整齐，拿出一本《仙路指引》看了起来。
　　“每个能修炼的个体，都有各自的灵根，少数修士有慧根，大部分修士有善根，灵根按照数目和品质划分由高到低的等级，慧根都是一样的品质，善根因人而异，有的人善根强大，有的人善根弱小，有的人没有善根。灵根多而杂的修士，必先修炼灵根，把多的灵根洗炼成一个单个的天灵根，是最快速和最上乘的元道修炼。灵根优越的修士，再修炼天尊借力道，或者元道，都可以在百年内飞升。但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可以诚心求得灵根，但是大概率不如不求，一旦有了灵根不修炼，会被业力反噬，凡人无心窍，有灵根也无法修炼。必须开心窍，才能有修炼的机会。但是凡人先有灵根，后无法开心窍，业力会拖累他入其他不好道。若先开心窍，无灵根，是长生不老之道，无法飞升。”
　　“仙，得道者也，一旦为仙，就是跳出六道轮回，无量寿就是长生不老，前者有概率成为后者，后者永远无法成为前者。修炼如逆水行舟，不精进则后退，不自持就招致祸端，先避祸端，以伏福报，趋利避害，以求功成身退。”
　　子檀读着书本，心里参悟了许多智慧，她把书本放好在书柜里，换上便服，去饭堂吃饭了。
　　折颜上神一按落云头，青丘上国的狐帝大人白芷就已经在狐狸洞口迎接。
　　折颜上神看到狐帝一家人都在，他瞬移到阿爹旁边，狐帝知道折颜上神今天的目的。他站在狐狸洞口，拿着一柄扫帚。
　　折颜上神走近说，“你骗我去游方，你自己生了狐狸崽子倒好，把我该有的小孩的元神抢走了！”
　　狐帝白芷说，“我的女儿的神识和元神是天道决定的，我家子檀不是抢夺金凤凰的元神，她本来就有四个本相。”
　　折颜上神坐在迷谷的小板凳上，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你看。”
　　狐帝看那纸上写着金凤凰的生辰信息。
　　狐帝白芷说，“几万年以前，你和父神游方去了，花凤凰一个人在家怎么生小孩？”
　　折颜上神说，“噢！”
　　他一拍脑袋，说，“我去游方还不是你安排的！”
　　狐帝说，“那时候该你们夫妻俩生金凤凰，父神算到，你的女儿肯定缺个啥。算来算去，是你缺根筋。”
　　折颜上神说，“四个本相？金凤凰，九尾狐狸，龙，还有一个呢？”
　　狐帝白芷说，“蓝精灵蓝可儿的本相是第一个，金凤凰是第二个，龙是第三个，九尾白狐是第四个。就这四个本相。”
　　折颜上神听完，说，“噢！我晓得了，她需要集齐这四样的本相才能降生。我懂了，”
　　狐帝白芷说，“墨渊战神是子檀的哥哥，墨渊是蓝精灵叫聪聪，东华帝君是蓝精灵叫哆哆，子檀是蓝精灵叫可儿。他们三个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折颜上神说，“东华怎么是一头银发？不合理啊！”
　　狐帝白芷说，“因为他做蓝精灵的时候许愿许了一千年，求得了珍贵的一头银发，墨渊也求了，两个蓝精灵每天去许愿池许愿，哆哆坚持了一千年，没间断。墨渊只有一次忘了去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