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公主与赏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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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与托尼分开后，卡洛琳在晚宴上意外结识了一位陌生的女人，经由奥利弗介绍，虽然她没明白为什么星城阔佬会出现在哥谭的慈善晚宴，但是她乐于结识一位美人——
尤其是一位气质典雅、表里如一的女人，比起不修边幅的金发小胡子、表里不一的黑发蓝眼或傲慢无礼的红发绿眼男人们好多了。
戴安娜·普林斯。
她默念这个姓名，真心实意地为与这位古典又鲜活的女人交谈感到愉悦，对方像是从希腊神殿中跳出来的女神，举止中透着像是能跨过时间长河、加上包容无数的博爱，和一种人类原始的、富有生命力的、狂野的、活跃的美。
卡洛琳很少用这么多词汇形容人，但这还远远不能概括。一言以蔽之，她乐意与普林斯畅谈天地，无论是什么，对方是优秀的倾听者，亦是卓越的分享者，情感上的及时反馈和见闻上的发散补充，都令人愉悦。
因此，她丢下了年幼时学习的礼仪，几乎与人畅谈了整个晚宴。
兜兜转转地从偏冷门的野史故事和北欧神话出发，然后提到了如今火爆的话题：超级英雄，说不清楚是谁先提起的话题。
反应过来时，卡洛琳已经说出了口，过往的肆意如风般在现在卷土重来，这时她不再是世人眼中特例难缠的女人，而是十五六岁不知收敛的少女。
“像超人、蜘蛛侠这些超级英雄，都是是一种个人英雄主义，不值得提倡和宣扬，否则不知者无畏的惨案会频发，何况人性变幻莫测。”
她语意未尽，但对超级英雄的质疑显而易见。
“卡洛琳是卢瑟观念的支持者？”
戴安娜和卡洛琳一见如故，俩人的关系快速地进展，已经到除开各种礼貌的后缀，可以直接互称名字的地步。
她没有因为卡洛琳一时的强烈情绪波动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神色一如往常，态度包容，语气温柔地问道：“超级英雄不应该存在？”
“不，他的观念太过极端了。”卡洛琳摇了摇头：“我不否认超级英雄的存在，就像大都会市民因为超人的存在，所以居民幸福指数是全美最高，纽约市民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戴安娜露出笑意，平和地看着她。
在对方疑似鼓励或是等待的眼神下，卡洛琳情绪重归稳定，没有抑制难得的倾诉欲，直白地说出观念：“超级英雄们需要互相帮助与管控，独立自主的管控，和人民的监督，或许应该像正义联盟那样但过程公开透明。”
戴安娜笑了，哪怕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也笑得极美，像是一片光辉撒下，又像是一层轻纱，引人注目。
她看着眼前惹人喜爱的黑发女性，轻声地道出真相：“格兰，你其实喜欢超级英雄。”
“……”
卡洛琳久久凝视着戴安娜戴着的美洲豹面具，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灵感，回神时带着歉意地问道：“缪斯，你刚刚问什么？”
戴安娜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卡洛琳看着她不是在确认什么，而是因为她突然给予了对方艺术的灵感。
原本还担心如此交浅言深有些冒犯，闻言她无奈一笑，轻轻摇头：“不，没什么。”
“嗯，”卡洛琳不是过多纠结的性子，见状点头，略显忐忑地问道：“戴安娜，有兴趣收到一份礼物吗？”
“我的荣幸，”戴安娜又笑了。
她拿出手机：“那么交换个联系方式，卡洛琳？”
“当然。”
34.
晚宴的后半部分安排了义卖性质的拍卖会，哥谭慈善总会和一些慈善人士提供的拍品，而拍卖所得的全部资金都将会用于各类慈善项目。
卡洛琳也被哥谭慈善总会询问过，她提供了一条项链——镶嵌了一颗印度的“矢车菊蓝”蓝宝石，宝石小巧玲珑，金丝的小雏菊点缀在宝石周围，形状别致的镂空编织构成链条——她还算满意的作品，可惜当代人工无法完美复刻她想要的造型。
这条项链最终落到了一位年轻女人的手中，对方拥有和宝石相似的眼眸，看起来很是喜欢它，激动地抱了抱她的母亲，还朝卡洛琳笑了笑，是一位和项链一样活泼的女孩。
卡洛琳回之一笑，直到拍品轮到她想拿下的青花冰梅赏瓶，笑意逐渐消失，报价一路飙升，直到超过预售价的五倍，只剩下两位和她争。
“20万。”
卡洛琳望过去，红发绿眼的男人，非常眼熟。
“30万。”
又加了，这次是个金发的小胡子，也很眼熟。
卡洛琳举牌报价，“40万。”
“50万。”
报价快速攀升，以一种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形式。
卡洛琳做最后的挣扎：“80万。”
她有点想扭掉大都会和星城阔佬的头了，鉴于这已经是预售价的二十倍了，再升就不礼貌了。
“90万。”
卡洛琳：“……”
你们阔佬都病得不轻。
卡洛琳选择呼叫外援，她找到了纽约的阔佬，掏出库存中珍贵的宝石，以此作为交换：“我手里有颗4.99克拉的红钻，带紫色调的。”
她不情不愿道。
对此有了解的托尼愣了一下：“你原本的准备是？”
“……”卡洛琳坦荡，“一颗5.21克拉的绿钻，颜色次了些。”
托尼干巴巴地道：“福布斯没有你的一席之地，真是不可思议。”
卡洛琳尬笑敷衍：“我收入不稳定。”
托尼反应很快：“小辣椒知道你赌石吗？”
“至少福尔图娜的车轮不为我向左转动，”卡洛琳道，福尔图娜是罗马神话中的命运女神，当女神手中的车轮向左转动时，代表着不幸的开始。
“好吧好吧，有命运女神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托尼带着些好奇，善意地调侃，他挤眉弄眼地问：“这么大的手笔，你送小情人？”
“不是，是朋友，”卡洛琳问，“所以你帮吗，这只赏瓶我是一定要拿下的。”
因为远道而来的好友会喜欢。
他俩谈话时候，报价升到了150万。
托尼看着卡洛琳，这事说出去危言耸听，但一致的评价是卡洛琳疯了，拿颜色和分量罕见的红钻换一只预售价4万美金的赏瓶。
“帮。”
35.
于是，卡洛琳见证了三位阔佬互相比拼他们的零花钱库存，韦恩在的话，说不定也会插一脚。
最终，爱情的力量胜利了，纽约阔佬战胜星城阔佬和大都会阔佬，在三人之势中杀出“重围”，一举夺得“桂冠”。
“谢了，”卡洛琳问，“晚上有空吗？”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应该这么问的，”如果这是线上聊天，托尼应该能看见消息提醒：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但我们应该都不想在晚餐时间看见对方。”
“So?”托尼对着卡洛琳耸肩，等着看对方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样的象牙。
“今天是十四号。”
托尼抱臂看着她，兔子面具遮挡了大部分的面部，他只能看见卡洛琳唇角勾起，那颗洁白的象牙被吐出一部分：“每月十四都是个情人节，哥谭市中心高档餐厅的烛光晚餐。”
然后被刻意磨尖的顶端朝向托尼：“你不会还需要我帮你约人订花吧？还是说，你忘了？”
对此，托尼给予冷笑：“呵，斯塔克大厦能鸟瞰整个纽约的夜景。”
蓝色的鱼尾裙在地面上流动起来，如同一条真正的鱼尾般晃动。波光流转间，友善的目光逐渐危险，卡洛琳反问：“你不会打算连夜回纽约吧，让为了谈下合同没有好好休息的维吉尼亚舟车劳顿，就为了陪你在纽约烛光晚餐？”
托尼否认：“不，我们从不缺烛光晚餐。”
卡洛琳盯着他，刚想说什么，天黑了。
不，是灯灭了。
有人袭击，她迅速反应过来，刚压下本能的反应装愣，就被托尼拽住手腕，拉着蹲下，减少受击面积。
在黑暗里，卡洛琳听见细微但坚定的声音，是花花公子、更是超级英雄的人说：“别担心。”
细微的声响是装甲武装的声音，良好的夜视能力使她能看见那双蜂蜜般的眸子熠熠生辉，短暂蓄力后射出的掌心炮白光闪耀。
哥谭的富人们很熟悉这一环节，都不需要多余的指挥，自觉地找地方蹲下，双手抱头，冷静地保护好自己。
这大大减少了钢铁侠的工作量。
而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柔弱的韦恩少总悄然消失，红罗宾迅速登场。
卡洛琳蹲在桌子边，揉了揉脚踝。为了配这条鱼尾裙，她穿了双12cm的细高跟，托尼刚才拽她的动作太快，于是猛地蹲下时，这具还算脆弱的身体扭到了脚，她因此对不请自来的客人更恼了。
鱼尾裙的珍珠线悄无声息地断裂，无数小巧的珍珠滚落在地，直到倒霉蛋不幸踩上去脚滑摔倒，她漫不经心地起身抬脚踩上去，在刺耳的枪声中这点声响被掩盖了。
薇安捧场：【好听就是好头！】
卡洛琳收回脚，继续柔弱地蹲下，怒气这种东西是要看对象的，如果是身边随处可见的野草，那么随意报复一下就没了。
毕竟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野草的冒犯。
她抬头扫了眼彼时的战场。
薇安妙趣横生地解说现况：【嘿，各位看官，啷个瞧，驻足听我说一说，咱今个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且待我细说一番。今儿这出乃是钢铁侠大战红罗宾，只见那红彤彤的罐子两门激光炮耍得贼溜，红色的小鸟那手棍子也耍得极好……】
卡洛琳：……
【闭嘴。】
薇安乖巧收声，怕又被卸软件。
卡洛琳时常无奈，不对薇安出入网络的行为进行约束，当年随口的一句“可以”化作子弹正中眉心，她真想不通薇安平时都去看了些什么，又潮又土，潮得有风湿，土得头抢地。
36.
无奈间，灯已经重新亮了起来。
卡洛琳扶着桌子站起身，袭击者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红罗宾在绑人，钢铁侠褪去面甲，露出那张代表性的脸安抚群众：“你们安全了。”
警方的人适时冲了进来，接管罪犯、安抚群众。事情发生不到二十分钟就出警，横跨了小半个哥谭的距离，这对GCPD警员来说是值得夸奖的，毕竟在场的可都是大额纳税人。
【出现了，主角出事定律，警察永远姗姗来迟！】
卡洛琳没理会吱哇乱叫的薇安，因为有人朝她走了过来，红发绿眼的卷毛阔佬，她刚才牙痒痒的对象问她：“格兰小姐，你还好吗？”
卢瑟帮忙的手伸出，礼貌又关切：“需要我扶你去休息室吗？”
12cm的高跟也不是没有好处，卡洛琳站起来后只比卢瑟矮一些，不用抬头看人，她摇了摇头，对突如其来的献殷勤无感，没搭上点缀着绿宝石袖扣的手臂：“谢谢。”
卢瑟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手，“超级英雄就是这样，招来祸端……”
薇安在此时提醒：【主人，小韦恩想从你手里买青花冰梅赏瓶。】
卡洛琳望向众星捧月的托尼，难得一见的场面，他不同以往的被美人包围的享受姿态，他看上去快被人吞了，有时候说不清是纽约人的胆子大，还是哥谭人的胆子大——
已经有人敢上手试试那身钢铁战甲的硬度，再扒拉看看焊接处是否完美了。
那双棕色的眼眸对上卡洛琳，投来求救的目光。
【婉拒掉。】
她一边回复薇安，一边打断卢瑟的读条，比起商人、科学家，卢瑟或许更应该去当个政客，“抱歉，我要去拯救一下今天的英雄了，毕竟是救命之恩，下次聊吧，卢瑟先生。”
卢瑟脸上的神色变化了一瞬，随即挂着礼貌的笑：“无事，谁都爱钢铁侠。”
“或许。”
37.
卡洛琳整理了有些凌乱的发，踩着细高跟走过去，途中端了杯香槟，她以傲视群芳的姿态过去，嘲弄道：“看来钢铁侠也受不住哥谭美人们的热情。”
她站在人群外，目光越过人头，轻松地看到中心人物，对人手足无措的模样感到好笑。
“盛情难却，”托尼说，“姑娘们，如你们所见，卡洛琳的脾气可不太好。”
女人们还想说什么，但看清了这个常见的名字“卡洛琳”属于格兰后，大多数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无法出去，于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小了，她们自觉地让出条道来。
卡洛琳径直走到了托尼附近，伸手把钢铁战甲上挂着的男孩抱下来，这也是托尼没有直接飞走的原因。
要知道，斯塔克的脾气可不算好。
“好了，卡鲁耶格家的小少爷，你的姐姐在那里。”卡洛琳把男孩递给他的姐姐，扫了一眼包围着他们的女人们，她道：“姑娘们，我们可不是在演仙蒂瑞拉，不要阻止王子去找他的公主，毕竟天亮的时候小美人鱼就成泡沫了，泡沫，OK？”
这句威胁很有威力，女人们散得很快，周围一下子就空了一片。卡洛琳听见托尼好笑地问她：“你把你的珍珠送给小美人鱼当路费了？”
一半是调侃，一半是关切。
卡洛琳把没用上的香槟放在桌上：“对，我今晚既是海底女巫又是仙女教母，所以仙蒂瑞拉快穿上你的水晶鞋，去参加舞会吧，小心波兹王子的第一支舞被人抢走，这样你就只能回去捡豆子了。 ”
托尼·仙蒂瑞拉·斯塔克：“……”
卡洛琳再接再厉：“别忘了玫瑰花和水晶鞋。”
薇安在嗤嗤地笑：【噗，灰姑娘托尼，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公主与赏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