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也有战斗力》脑余水

50、炸药与毒药

　　终于，巫女的队伍里站出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十五，也就是被困在康王府里一直逃跑未果的如意。

　　如意跪在地上，“福王殿下！我等乃大成子民，之前被送入康王府训练，不知鼓中具体有何物。猜想这次来这里应该也是无法活命了，还请福王救下我们！”

　　说完，如意又立马起身对众位姑娘喊道：“都别傻站着了，康王是要我们去送死的，与其不明不白地死去，还不如拼一下。姐妹们，为了活命，大家都快把鼓移走，让它们放在大殿边上，肯定是最危险的。”

　　听完如意的话，姑娘们有些懵。在王府中被归化训练那么长时间，并且见识了很多姐妹的死亡，她们几乎都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但看着已经开始行动的如意，她们心里也开始动摇起来。

　　这里是皇宫，来之前教练师傅一再强调要按照训练时的样子，和鼓一起待在固定的位置，但从来没提过回府后会怎样。其实她们也想到是康王没准备让她们活着回王府。

　　想通这一点，加上有率先行动的人，姑娘们觉得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按风十五说的拼上一把，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大家都学着如意的样子，纷纷俯身抱鼓跟着她和福王走。

　　在宫殿的西北侧有一条水渠，叫做金水河，福王指挥大家把鼓都扔进河里，姑娘们照做。

　　一时间河面上飘满了鼓。

　　这情景有些出乎福王的意料，原来鼓里的东西还没重到让鼓沉到水下的程度。

　　包括他在内，大家顿时又都傻了眼。

　　如意感觉这样不行，急忙说道：“福王殿下，鼓是木制的，而且短时间内不会被完全浸湿，如果这时有人射来火种，那里面的炸药仍有可能被引爆。”

　　福王也意识到这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然而附近的侍卫，今早的情形已经让他们猜测到是二王在争储。在时局还未明朗之前，他们都不敢轻易站位，目前处于观望态度。

　　所以从康王带着其他大臣去皇上寝宫后，他们就一直保持中立的样子，什么都不做，只是一旁看着。

　　没办法，如意只好扶住栏杆，挺身一跃跳进河里。

　　她游到一只鼓的旁边，将那只鼓推到了岸上。

　　到岸上后，如意拔下头上的钗子。

　　钗子，还是里面有毒针，钗头有鸟嘴的那只，这是今早程灵素送别大家时，偷偷塞到她手里的。

　　如意用钗头奋力一划，兽皮做的鼓面便开了一个极大的口子，只需两下就可以在鼓面上造成一个三角形的开口，可以看到里面黑色的确实像是火药粉。

　　如意把它们都倒入了河里。

　　眼见着鼓里真的藏了火药，几个附近的侍卫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也被威胁着，于是凑过来帮忙。

　　他们把鞋子一脱，跳入河里，推鼓上岸。

　　如意则负责在岸边给这些鼓一个个开膛破肚，然后将里面的黑色粉末悉数倒入河中。

　　看着一鼓鼓火药正被快速倒入河中，在一旁观望的其他大臣，都稍稍安心了些，开始你一嘴我一嘴讨论着这些火药的来源和目的。

　　可正在这时，一直忙碌的如意突然看到一只刚被划破的鼓，里面装的不是黑色粉末，而是黄色的。

　　如意猛抬头看向福王。

　　“福王殿下，这只鼓里的东西好像和其他的不一样。”

　　福王也发现了颜色不同，于是走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走过去，大家突然感觉头顶有一股疾风经过。

　　噌的一声，那只装有特殊粉末的鼓，突然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然后就落入了河里。

　　当时如意下意识地想拉住，但没来得及，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鼓被击到河里，并翻转了一下，然后倒扣在河面上，里面的粉末也都滑进了水里。

　　明显不是火药的东西落入河中，而且不是被如意倒入的，大家感觉有些不对，都立马抬起头，望向刚才那股怪风袭来的方向。

　　那是大殿的房顶上，此刻正站立一人，看似不高，蒙着面，手持着一把大弓。看起来很像就是这把弓射出的东西，将鼓撞进了河里。

　　如意望着那蒙面的身影，感觉很像是康王府的温刀娘。

　　鼓内的药物已经翻入水中，蒙面人见事已成，一个纵身从大殿顶飞离，再不见踪影。

　　留下一众人在地上慌了手脚，大家隐约猜测那些粉末应该不是好东西。

　　可是东西已经落入河中，再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

　　另一边，康王带着众位大臣来到皇上的寝宫，门口的侍卫自然不肯轻易放他们进去。

　　康王于是站到前面，说道：“本王知道父皇定不在里面。但也明白诸位侍卫并不知晓真实情形，所以对你们也不会怪罪。但此刻若是有谁拦着我和诸位大臣查明真相，那他就是知情人。父皇已经十日不见，他还要阻拦我们查证事实，那可就是罪加一等了！”

　　侍卫们迟疑了一会儿。

　　皇上从来没离开寝宫这么久，而且原本说七日之内就会回来的，但现在都没见人影儿，那皇上极有可能是真的出事了。而带着大臣们来发难的康王，大概率也是知道内幕详情的。

　　若是皇上真的不能再回来了，这江山说不准就是康王的了，他们可不想得罪未来的皇帝。

　　于是，最后侍卫们都纷纷让开了身形，何公公也早就闪到了一旁，统统放行。

　　等康王带着两个最德高望重的大臣进入皇帝寝宫的卧室，他们发现：皇上的床榻确实是空的。

　　.

　　留在大殿这边的福王和其他大臣面面相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康王带着其他大臣回来了。

　　这边的侍卫见康王神气地走过来，猜想寝宫那边的事情被他说中了，再看看他身后的大臣数量，明显比福王这边的多，心里都想到：站康王应该更安全些吧？

　　“你到底搞了什么东西到河里？”福王见他们一大群人走过来，冷眼看着康王问道。

　　康王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一点会让人沉睡不醒的小玩意儿。”

　　“康王殿下！”

　　“康王，你这…”

　　“康王莫非想造反？”听了康王的话，不管是福王身后的人，还是康王身后的人，都变得不淡定了。

　　众人望着康王，想要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齐卓，难道你想把现在在宫里的所有人都害死吗？”福王没用尊称，而是直呼其名。

　　康王藐视了福王一眼，“五弟，我可不想害死人！我刚才说这些粉末会让人沉睡，可没说害死人！况且那些粉末藏在鼓里，鼓是这些巫女们带来的，可与我无关！”

　　“三皇兄，这话不对吧！这些女子刚才可是说过她们一直都在你的府上训练，鼓也是你提供的，你说你毫不知情，我们大家可是都不会相信。而且，这位姑娘刚才对我说，之前站在大殿顶上射箭将鼓内粉末打翻到河里的人，正是你府上的温刀娘！”福王不紧不慢地说道。

　　康王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谎言会被揭穿，朗声说到：“虽然这药粉不是我倒入河中的，但对它的药性，我倒是略知一二。它叫迷梦散，干粉时无害，但遇到水后就会变成一种极易挥发的药物。如果没有提前吃解药，闻了它的人，半日后便会昏睡不醒，而且只有每半年服用一次解药才能保持清醒状态。而碰巧，这种解药我府上倒是还有一些，诸位要是需要，倒是可以去我府上拿。”

　　“这…”

　　“这…”

　　大臣们脸色纷纷变得难看起来，如果康王所说为真，那以后岂不是都要对他言听计从，以换取每半年的解药？

　　不过，在现场有一个人却很淡定。

　　福王摇了摇头，“三哥终于把真实意图说出来了！不过可惜呀，三哥，你确定刚才划入河中的，就是你说迷梦散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你可闻到过它散发出的气味？”

　　康王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并没有闻到预想中的味道，脸色猛地一变，“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