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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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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①
我生病了。
我觉得这不能怪我。
好吧,体质方面确实怪我,我一直都是跑一段路就气喘吁吁,上几层楼就大气喘不上来的类型。所以从小到大我一有风吹雨打可能就得感个冒之类的,很头疼。
现在也是。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罗宾来的时候我刚洗完澡,头发没吹,就这么披散着跟他聊天。他好像催过我几次,让我去吹头发,但每次我都“嗯嗯好好一会儿就去”赖着不动。
等他走了我才想起来要吹头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饿了(明明才吃完他带来的曲奇饼干,可恶!),干脆就再热了点晚上剩下的意大利面吃。结果吃完饭头发已经半干了,我也给忘了,于是就顶着外干里潮的一头乱毛躺下了。
②②
我被手机铃给吵醒了。
我习惯把手机铃调成震动,因为床头柜很小,我又喜欢在上面堆纸巾啥的,所以我都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现在一个电话过来,震得我脑袋嗡嗡响。
手机震动了九下还是十下,我终于起来接电话了。
我有点轻度近视,加上刚刚睡醒,眼前一片模糊,把手机拿近点才能看清。
……然后手机就砸到了我的脸。
②③
“你在那儿呻吟什么呢,手机砸脸了?”
我一边揉鼻子,一边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脑袋边上听达米安讲话。我觉得我已经算是很小声了,他听力真的好好,这都能听得这么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
“用胳膊肘想也知道,科威尔,你的脑袋本来就不怎么好用。”
我可听不得这话,但看在达米安答应忙完以后给我带我一直心心念念的曲奇饼干(还是双倍巧克力块版)和数学笔记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
他那边有点吵,达米安好像在和什么人讲话,不过说话的时候可能是把手机拿远了,我听得最清楚的一句就只有“闭嘴吧德雷克”。
②④
我喝完粥,六点左右的时候又睡着了。
不过十点多就醒了。
好奇怪,虽然躺在床上的时候挺难受,但和达米安聊天突然就很有安全感,可能是因为我太久一个人睡了,加上他可以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严格来说关系要好的只有他一个)。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我很小的时候,那时爸妈没有离婚,我还住在福西特。有天晚上我胃口难受,估计是肠胃炎吧,吃什么吐什么,药都喝不下去。我老爸就抱着我,唱跑调的老歌哄我入睡。
他身上一股浅浅的烟味,我平时都很讨厌这味道,唯独他身上的,我讨厌不来。
②⑤
我感觉我是退烧了吧,挺精神的,不冷也不恶心,就是有点头晕,感觉头重脚轻。
起床用毛绒睡衣把自己裹得严实,再戴上帽子。帽子上的耳朵耷拉下来,显得我整个人很没有精气神。
我现在确实没什么精神,睡着之前只吃了一口粥,真的只有一口,剩下的大半碗我是怎么都喝不下去了。
家里也没有别的吃食,我胆子小,也不敢在夜晚的哥谭出门,万一真遇到个什么,我精神饱满都不一定跑得掉,更别说现在这样了。
……虽然,但是,也只能把剩的这些喝完了,不能浪费……
②⑥
罗宾来的时候,刚好撞见我耷拉着身子捧着一只碗面如死灰的样子。他放下曲奇饼干推开窗户,犹豫一番最终还是选择进来。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和碗之间徘徊。
“……你吐在了碗里?”
“……没有!”
我立刻把手中的碗展示给他看:“这只是剩下的粥啦。”
他一边摆出嫌弃的样子,用胳膊挡住大半张脸,一边往后退:“你别靠近我!”
“所以说,真的只是粥而已啊……”
最终他妥协了,检查过确定是普通的、剩下的、看起来卖相不怎么好的粥后,把装了饼干的包装袋递给我。
这袋子还挺好看的,整体浅粉色搭配浅绿色丝带。没想到他还挺懂这方面。
②⑦
我说,谢谢你千里送食物,礼轻情意重。
他摆摆手,让我先吃完再说,不然真的怀疑我念着念着就躺下不动了。
他甚至也带了一壶粥,不过这可比我煮的香多了。软糯的大米、切成段的青菜、口感丰富的鸡蛋碎还有很细很细的肉丝——我感觉应该荣登世界美食排行榜前十的佳肴又多了一道。
我们两个坐在床边,你一口我一口分着碗里的粥。
我给罗宾也盛了一碗,一开始的时候他不吃,我说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剩下的很浪费,我们一起吃完刚刚好。
他估计也饿了,没有推拒太多,接过了这只小熊脸装饰的碗。
还好他没有介意,不过看他的反应,好像,似乎,还挺喜欢的……?
②⑧
“所以,”他放下小碗,“你是怎么把粥煮得这么难吃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开始想放点糖,不小心拿了盐罐子,一撒就是一大把。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放了好多,然后我就想,反正放了都放了,要不在来一把味精……”
味精还是我从唐人街的超市里买来的,贵死了!所以没有撒太多,结果现在还是全浪费了。
罗宾翻了个白眼:“也就只有你这样的笨蛋才会干出这种事情。”
吃人嘴短,所以我没怎么反驳,只是哼哼唧唧,象征性地反抗一下。
②⑨
我突然想到了达米安,他说他要给我送东西,结果到现在也没有来。
罗宾不知从哪儿拿出几张写满了字的纸,连同那袋曲奇饼干一起递给我。
“韦恩让我帮忙带给你的。”
“你们是朋友吗?”
我愁眉苦脸地盯着这几张纸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回答了。
“是啊。”
我感觉他好像挑眉了。好吧,和罗宾做朋友,确实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我这种十五岁多的小孩儿来讲。
我用棉拖鞋顶顶他的靴子。
“那你能不能帮我跟达米安转告一下,嗯……就说,谢谢你陪着我,还有。”
“我想你了。”
③⑩
他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答应下来。
“他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