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抑制越动摇》废柴骑士

21、第 21 章

　　直到进了办公室，穆晗也没有收到程逸的消息，猜测程逸可能在在午休就也没有在意。

　　下午两点多一点，程逸发来消息：我刚睡着了。我下午要陪妈妈去逛街，晚上去找你。
　　穆晗回了个：好
　　穆晗发完消息，用黑屏的屏幕清楚地看到自己不知何时扬起的嘴角，他微抬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确保外面没有偶然经过的同事，把手机扔到一边，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状态。

　　商场。
　　“妈，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买新衣服了？”程逸和妈妈站在手扶梯上，跟着电梯缓缓上升。
　　“是很久没有买了，主要是以前买的不少，也够穿。”妈妈站的位置比程逸高一个台阶，加上周围环境的噪音，再加上她平时说话也是细声细语，这一句话完全是靠程逸看嘴型判断出来的。
　　“今天多买几套，现在换季应该出了很多新款，今天多逛几家。”为了让妈妈能听清自己在说什么，他稍微向前倾了身子。

　　不一会儿，电梯把他们送上2楼。
　　为了有一个愉快自然的相处时间，程逸先拉着妈妈去了自己经常买的牌子Lura 的店，进了店精心挑了几套他就去了试衣间，换上第一套出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第一套是黑色连帽卫衣和灰色修身牛仔裤。
　　“你这个是不是太素了？”妈妈说了一句。

　　“是吗？但是这个卫衣版型挺好看的。”程逸身上的这件卫衣袖子是直筒型，他不是很喜欢大肥袖的衣服。
　　“要不换条裤子吧。”妈妈起身瞟了一眼裤子专区，然后走过去挑了一个深蓝色的牛仔裤过来，“试一试这件。”
　　程逸拿过裤子一笑：“好。”进试衣间，他先看一眼裤子，刚好就是他的尺寸，妈妈自从高二以后就没有给他挑过衣服。

　　换好裤子以后再一照镜子，颜色搭配不像之前那么单调，在复古中带了一丝少年的味道。
　　“还是你会搭配衣服，我都有点担心我平时穿的衣服搭配都不太协调。”程逸继续讨母亲欢心。
　　“别瞎操心了，我儿子品味挺好的。”妈妈笑着说了句，程逸心里开出了一朵花。
　　接下来，程逸先后试了五套衣服，但是经过他搭配的在妈妈眼里过关的只有两套，其他三套都以程逸比较喜欢的为主换掉了不合他口味的那一个，最后精挑细选之后只买了三套。

　　接下里的目的地就是妈妈经常买的那几家店了，进了LZ的店，程逸一眼相中了一件红色裙子，在腰侧的位置襄了一串黑珠子，红黑的配色高级又亮眼，妈妈看起来也喜欢这一件，他就催着她赶紧去试一试。
　　程逸站在店内，眼睛游了一圈也没有看中第二套衣服，他就回到沙发上坐着。
　　妈妈换上裙子出来还有点拘谨，程逸没有等她开口，“这一件一定要买，特别好看！”他说完发现好几个店员都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个度。
　　从这一间出来后又进了两家店，妈妈挑了一个黑色长裙和一个浅色衬衣后就说自己有点累了，程逸给老杨去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开到商场正门。
　　回到家，爸爸已经出门了，妈妈要休息就回了卧室，程逸把妈妈的东西交给桐姨后也上楼。
　　收拾好东西看表时，也才下午四点半。程逸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又侧躺过来看了一眼手机，按照今天的日期算了一下时间，他灵机一动，提起包就下楼了。
　　她跟桐姨说要回学校，理由是还有两周就要期末考试了。桐姨说要给他拿一些点心，他本能地要拒绝，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就让桐姨给他装了一大盒。

　　程逸让老杨送他，今天一天情绪波动大，下午又在商场呆了近两个小时，这会儿他要再接触什么陌生人，他的心脏真的会超负荷的，而且他也没有到了学校再转道去穆晗家的必要，因为他要去找穆晗。
　　老杨把程逸扔在晗青律所所在大楼对面就走了，程逸调了一下背上的包就进了一家之前在路上搜到过的咖啡店，说是咖啡店，其实是一个书吧，最里边是咖啡厅，里面的位置都是消费区，在咖啡店进行了消费才能坐在这些位置上。程逸从新书展示区拿了一本合眼缘的书，再过去了要了一杯香草拿铁，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大楼。
　　——你办公室窗户朝哪个方向？
　　——怎么了？
　　——朝哪个方向？
　　——你现在在哪里？
　　程逸有点不耐烦，又觉得自己有点幼稚。
　　——我在你们那个楼对面的咖啡厅里。
　　——等我。
　　这个是等穆晗下班的意思？自己都来了肯定会等啊。

　　“真小气，连窗户靠哪边都不愿意说”程逸嘟哝了一句，低头抿了一口拿铁翻开了书。
　　因为清楚自己的情况，程逸不敢看的太投入，他靠在皮质沙发上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角度，开始看目录。
　　突然，程逸越过书的上方注意到对面的位置来了个人，刚放在桌子上的还是和他一样的香草拿铁，那人还站着。
　　等对方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程逸才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衬衣的颜色怎么这么眼熟？
　　等那人坐下来，程逸才确认是穆晗，有点震惊，“你怎么出来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

　　原来等我的意思是：我马上会出来找你。

　　穆晗满不在乎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可以出来摸鱼。”

　　“哦。”出门之前对于自己偷偷跑过来找穆晗的事情，他很激动，但是到了这会儿，穆晗坐到了他对面，他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开心是有，但是还有一些别的。
　　话说这是他和穆晗在一起后，第一次在这样的公众场合约着见面，比程逸想象中的难一点，在公共环境中他还是稍微有点不自在。
　　俩人在默契地零交流状态下坐了一会儿。

　　“下午茶时间结束了，我先回办公室了。”穆晗看了程逸一眼，确定对方的情绪貌似没有多大起伏，“你回家等我吧，这里有点吵。”
　　“我要回学校了，下下周要期末考试。”程逸下意识地说。
　　穆晗看了他一眼，“我家没有书桌给你用吗？”

　　一想到自己的学习状态，程逸有点害怕，再加上上次在穆晗家里发生的事情，下意识地摇头道：“我觉得我还是自己在学校学习吧。”
　　“你打算以后都一直在学校学习吗？”穆晗的言外之意就是，程逸一直都会有要学习的东西，而且会越来越多，穆晗本来休息时间就少，这样他们见面的时间只会少的可怜。
　　看到程逸有点胆怯又痛苦纠结的样子，穆晗又觉得自己逼他太紧了。就算是准备考试又怎么样，他可以去找程逸啊。

　　“你考试什么时候结束？”
　　“那我回学校拿课本。”
　　两人同时问和说了一句，咖啡厅放了音乐，程逸声音也不大，穆晗还是听见了，却控制着自己没有笑出来，每天笑几次有点傻。
　　“一会儿就去吗？要不要我送....”
　　程逸忙打断穆晗，“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回去吧。”

　　可能是对于自己刚刚的决定有点害羞，程逸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不少，穆晗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起身拿过程逸手中的书扫码付款，然后又还给程逸。
　　出了咖啡厅，穆晗又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百元纸币给程逸。

　　程逸一脸问号的看着穆晗。
　　穆晗勾他的下巴，“一会儿打车，不要坐地铁。”
　　程逸没有拿过钱，“我自己有。”
　　就算穆晗不说，程逸因为害怕出事，从来不搭地铁或者坐公交车。
　　“我都说了我的给你花了，这么快就忘了。小朋友，别忘了，有往才有来，”穆晗靠近他，在程逸耳边低声说了句，“我还等着你给我花呢。”
　　穆晗觉得自己真的该走了，他捏了捏程逸的肩膀就走上斑马线。
　　进楼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等车的自家小男朋友，即使很远还是很帅的。

　　程逸说的回学校拿课本，就是把宿舍里的几本书带回去，其中有几本是蹭教授的卡借的参考书。A大有只供给老师的书，学生无法借阅，不过能拿到老师的借阅卡就万事大吉了。回宿舍的时候，只有申辉一人在，程逸简短的跟他打了个招呼，拿了两套衣服和书就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回到穆晗家，程逸一路上挺紧张的 。之前到穆晗家里，就算是在这里过夜，最多也就呆一两天，但是这一次不同，要是中途家里没什么大事临时叫他回家，接下来的两周他都要在这里。

　　程逸按密码时，感觉动作都是被放慢了的。他把自己带过来的两套体恤长裤放到了卧室里放着他睡衣的衣柜抽屉里，看着柜子还偷拍了一张照片，抽屉里左侧是他浅色的家居服，右侧是穆晗深色的睡衣，看起来特别配。
　　晚上穆晗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程逸正看着电视，外面太阳还没有落山，余晖映在玻璃上展现出暖暖的色调。

　　穆晗进门，程逸转头看见他提着一堆东西，他之前还想问穆晗晚上吃什么，这会儿穆晗自己带着吃的就回来了。

　　可能是之前感受到的尴尬劲儿还没有过，程逸没有向之前那样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穆晗似乎不受这种细节的影响，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过来吃饭吧。”然后进厨房拿碗筷。
　　程逸把电视声音调低，踩着拖鞋过去坐下。穆晗填好碗筷开始拆包，程逸才反应过来，自己光坐着啥也没干，立即伸手开始扯包装袋。
　　穆晗看了他一眼，“我来吧。”

　　穆晗没有说什么，程逸倒是自己先泄气了，“我今天有点累了，反应都变慢了。”他这会儿才开始外露今天一天攒下来的各种情绪，和母亲的近距离接触，和她独处的时光，自不量力跑到咖啡厅去见穆晗，却连20分钟都没有在那里待下去。
　　坐在穆晗对面，他身体出了一层细汗，像是要给出汗找理由似的喝了好几口汤。穆晗看了他一眼，下一秒直接起身坐到他身旁，抓着程逸的肩逼他去看穆晗。
　　“想哭就哭出来，好不好。”穆晗放低声音，像是在哄小孩。
　　“其实没什么事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说完他就控制不住抽泣起来，穆晗亲了亲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等程逸平静下来，穆晗才开口，“你就是累了，今天还有点开心，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体会过开心的感觉了？”

　　“不是，”程逸立马否认，鼻音还有点重，“这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很开心，再见到你的时候很开心，听你说喜欢我也是开心的。”
　　程逸想，这一段时间他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有这么大能耐呢！”穆晗笑着抹了一下程逸的眼睛。
　　“嗯，每次见到你也开心。”程逸抓住穆晗的手，补充了一句。

　　穆晗心痒痒的，他为了避免被程逸撩拨，自然地把手抽回来，“吃饭吧，要不然这些都要凉了。”
　　直到吃完饭，俩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流。穆晗坚持要自己收拾，把程逸撵到了客厅让他继续看电视。
　　等收拾完，他切了一点饭后水果拿到客厅，“冰箱里的甜品是你拿过来的？”

　　“嗯。今天桐姨给我装起来的，让我在备考期间当宵夜吃。”程逸拿了一片猕猴桃放进嘴里。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得给你准备宵夜啊？”穆晗想想自己给程逸端宵夜的那个画面都觉得十分顺心。

　　“也不用，只是一个期末考试，桐姨想的太严重了。”程逸果断拒绝。
　　“你今天上自习吗？”穆晗问了一句。
　　“今天休息。”程逸又拿了一片猕猴桃放进嘴里，继续看电视。
　　“这猕猴桃还挺硬的，你不觉得酸吗？还是就喜欢吃酸的。”穆晗也拿了一片猕猴桃，一股酸味在口腔内散开，他尽力控制住即将狰狞的表情。

　　程逸点了点头，算是是回应了。
　　据穆晗对程逸的了解，程逸在挑剔的基础上挺爱吃的，尤其喜欢吃甜品，今天穆晗才发现原来程逸也爱吃酸的。
　　看到程逸现在这个样子，穆晗都有点后悔让他来家里备考的决定。如果放在以前，程逸遇到像今天一样疲惫的状态，可能彻夜学习一轮，等累了就去睡一觉慢慢就好了。让人毫无察觉地受伤，然后又静悄悄地等伤口愈合。这样的经历曾经有多少呢？

　　今天这么累，程逸还偷偷跑过去在咖啡厅装作没事人似的的给他发短信，还开玩笑。
　　最过分的是，穆晗在走进咖啡厅时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还坚持今天要把他带回家里来。
　　穆晗会生自己的气，但是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一小盘水果吃完，程逸还是侧头盯着电视，穆晗把水果盘洗了放好在出来时都八点半了，他又走回客厅时发现程逸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穆晗关了电视，把程逸从沙发上抱起来回了卧室。尽管今天不是第一次抱程逸，穆晗觉得他太轻了。给程逸盖好被子，他走到小书桌前开了电脑，登录了一个许久没有登过的邮箱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