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钟声止》浮标

10、第 10 章

　　沈今明哭笑不得地应：“知道啦，我们又不是小孩儿了。”纪雎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没忍住笑起来：“他害臊还怪好玩儿的。”“活久见，我居然还能看见他害臊，那耳朵都快着了吧？”钟皞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谷昇瞥他一眼，“套上外套再出门，穿那么少容易生病！”“……得，你真是我祖宗。”钟皞无奈，回来又套了件衣服。
　　现在还不到九点，但是因为小二层位置偏，路上人和车都不多，路灯也有些老旧，灯光是暖黄色的。他实在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于是也不急了，在街上溜达着。他走得放松，却绝不是没型，只是平日里总是绷着的一股劲忽然卸了下来，看着就莫名多了些懒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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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回到小二层，进门时已经十点半多了。他轻手轻脚地关了门，转身却见沙发上缩了个人，客厅里依稀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
　　这小朋友还是等他了。
　　钟皞笑笑，小心地将他打横抱起，摸着黑送回卧室。被放到床上时谷昇短暂地从梦境中挣脱了出来，“唔……你回来啦？”钟皞应了一声，“嗯，睡吧，不早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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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他照常去叫人。叫一个傻一个，但就是没人说到底看见了什么。弹幕刷得飞快，“别发呆！说啊发生了什么！你说啊！”“大早上的别吊我胃口，不会又换人了吧？”钟皞轻咳一声，“没换人，还是我。别发呆了，快下楼。”
　　一群人都像木偶似的一令一动，凌沛冽捂着脸反应了一会，也不怕从楼梯上摔下去，“不行了啊，看上去真的很好揉！”纪雎揉了把脸，“……实不相瞒，我也想。”沈今明有点恍惚地抓抓头发，“谁不是呢。”钟皞无奈极了，“……我真的听的见的。”前面几人瞬间安静如鸡。
　　“钟老师还是挺有威信的哈。”“不是，什么看着好揉还都想揉，卖什么关子啊？”“大胆猜测一下，比如……钟老师兽型？”“哪家摄像兽型拍摄啊？”钟皞乐了，“我兽型很凶，别乱猜了，反正一会就知道了。”他坐下来，大家跟着落座。杭舸把摄像头转向钟皞，“当当当当！见证奇迹的时刻来啦！”“戏收一收，有点过了。”端木憬戳戳他。
　　弹幕停滞两秒，飞快刷屏。
　　“呜哇！卷毛！是小卷毛！”
　　“好乖好乖真的好想揉！”
　　“不背头真的瞬间就不凶了！卷毛真的好可爱！”
　　“钟老师真的有在认真宠六爷啊，昨天刚说了今天就看见了！代入一下我真的好爱这种Alpha！”
　　“但是这么一烫白头发真的好明显啊。”
　　“可爱”本人钟皞：……头一次被说可爱，有点瘆得慌。
　　谷昇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钟皞发间。小卷毛确实很好看，但是白头发也确实是肉眼可见有不少，灯光一照，反光得晃眼。钟皞的食指轻轻在他面前的桌上敲了一下，“在发什么呆？”谷昇回神，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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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快过年了，大家一合计，团综继续播，不回家了。祁枵他们也都来了，带着凌礽洌一起暂住在这里，过完年再回去。
　　弹幕：“这什么情况，你们不做饭吃啥，过年点外卖？？？”荆秋磕着瓜子和弹幕聊天，“不点啊，你没发现Alpha都不在这？我们家都是Alpha做饭的。”弹幕又问：“那小姑娘是谁？”“那是沛冽同胞的妹妹，我们家的团宠。”凌礽洌毫不怯场，大方地冲镜头笑笑。荆秋特自豪，“怎么样，我侄女儿好看吧！”简榅叼着袋纯奶，边嘬边打游戏，听见荆秋介绍他，只来得及冲他那边扬了扬下巴，“那是你们小钟老师的爸爸，前职业摩托车手，不过已经退役了。”
　　厨房里祁枵他们在包饺子，扬声问有没有人要吃糖馅儿的，先煮了些垫肚子。钟皞和纪雎去替了他们一会儿，把饺子煮了，一帮Alpha硬是挤满了挺大个的厨房。荆秋闲不住，杵在门口拍。
　　钟皞煮了饺子又开始做菜，他离门口最近，热气蒸腾上来，上半身裹在一片氤氲水汽中，连一向冷硬的轮廓看上去都柔和了几分，变得温柔了不少。他腰上系着围裙，嘴唇微抿着，目光专注，炒菜时还不忘不时在饺子那边拨一拨。
　　简榅抱着个抱枕窝在沙发里发呆，耳朵里塞着一边耳机。“晚上怎么过？看看春晚放个鞭炮什么的，很快就过去了。”荆秋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些，找到春晚，“这是你们小钟老师家的传统节目，每年都一定要看的。”
　　“收拾收拾桌子过来端菜，准备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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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边稀稀拉拉开始有放鞭炮的了，不时从远处炸开一朵烟花。祁枵“哎呀”一声，“忘给你们买鞭炮了！”凌刹举起杯子，“没事，皞皞肯定给他们买好了，是吧？”钟皞跟他碰了一下，杯口比他的略低一些，点了点头。几个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钟皞把饺子咽了才开口嘱咐道：“吃完再去。”
　　谷昇举起杯子，“新年快乐！”“快乐。”钟皞又跟他碰了下杯，仰头干了杯底的酒，“每天都要开心。”十几口人来回碰了几次杯，边吃边看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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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钟皞把车门钥匙递给纪雎，“烟花在后备箱里，没买太多，你俩看着他们点儿，别烫着了。”“行，看你的春晚去吧钟大爷，我们玩儿去了。”钟皞笑着轻踹了他一脚，“去吧孙子。”“你还真占便宜啊。”纪雎佯怒瞪他一眼，自己没忍住也笑了。
　　“……他刚才说没买很多？？？”沈今明看着打开的后备箱嘴角抽搐，“他这是给人家仓库都搬过来了吧？！”
　　外面很快玩疯了，几个大人也跑了出去，只剩下钟皞和柴秦在屋里看春晚。“他们作业基本上都写完了吧？”“差不多了，也就是明后天的事儿。”“我寻思着等年后带他们出去玩玩，滑个雪什么的。”钟皞略显诧异，“您亲自带吗？”“嗐，”柴秦喝了口水，“你和你荆叔带吧，我不一定有时间。你看着点他们，教教他们怎么玩。”“嗯。”
　　忽然外面“嗖嗖”几声，烟花从近处飞上了天，映的他眼里也是一片绚烂的光。窗户被敲了敲，谷昇欢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有点模糊，“柴叔、钟哥，下雪啦！出来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