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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亲近”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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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小晴的记忆里,路明非是她在高一的两个学期里最“亲近”的人。
这个词语用在这里似乎很不合适,因为只是对话比大多数人要多一些而已,“亲近”什么的完全谈不上。
看着除了自己全都没什么印象的名字,曲小晴有些失落,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就算是条鱼,没了水它也能烤着吃。
她背起书包走上教学楼,现在时间还早,升入高二的学生们都还在留恋着暑假的余温,但她并不,医院浓重的药味让她很难受,但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医生说如果能有所好转,不排除完全治愈的可能。
就这样,医院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一个暑假,比上学要累多了。
幸好刘老板会在她没时间的时候帮她照顾母亲,或是找店里信得过的人去,总之母亲在医院总是有人这照顾,她可以少操很多心。
曲小晴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过道的护栏上,注视着校门口有父母专门开车来送的同学们。
羡慕…嫉妒…倒是不恨。
从她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母亲说他是个英雄,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才死的……或许吧,对于那些人来说他确实是个英雄,但对于他的妻女呢?无非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懦夫罢了。
曲小晴好像记得母亲对她说过什么。
龙…滔天巨浪……血,以及中断的信号。
但是..突然一声刺耳的杂音钻进她的耳朵,惹得她头抽痛了一下,意识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身子摇晃着跌坐到了地上。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回事呀,没事儿坐地上干嘛...快起来快起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关切的话语,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捂着脑袋在男孩儿的搀扶下站起身,她快速的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最后那一丝疼痛甩了出去。
“路明非,你有没有听到一个特别刺耳的声音?”
看着面前女孩儿如此认真的表情,路明非细细回想了一下,“楼下那个小孩儿哭了,特闹腾。”他的表情也非常认真。
曲小晴沉默了片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忆刚才听到的声响,那声音的确不像从外面传来的,更像是……直接钻进她脑子里的。
“应该是我听错了。”她如是说。
“真不用去医务室看看?”路明非回想起刚才女孩儿坐在地上时痛苦的表情,还有睁眼时瞳孔残存的一抹诡异的蓝色,很是担心。
“真的没事。”
路明非看她坚持,没再劝她,只是说:"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跟我说,知道吗?"
"嗯,我会的。"她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拽住了路明非的衣角,“我刚才在楼下的名单上看见你和陈雯雯分到一个班了。”
一说到这个,路明非眼睛都亮了,咧嘴笑道:“那可是我女神!分完班竟然还在一起,看起来我和她还有点缘分。”
“你喜欢她?”曲小晴一边问一边松开了路明非已经被她抓得皱在一起的衣角。
路明非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摆着手,"你别乱讲!她可是我的梦中女神,我……我哪敢喜欢人家啊。顶多……呃,是憧憬。”
“那真是恭喜你了,没和你的女神分开。”曲小檀打趣道。可话一说完,路明非就满脸不可思议的绕着她转了两圈。
“干……干嘛?”曲小晴被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
路明非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奇这种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那个不苟言笑的你去哪里了?”
总是这幅脑子里缺根弦的样子……女孩儿抬手轻轻弹了下男孩儿的额头,男孩儿配合地捂着额头痛呼。
女孩儿的心情不错,看着眼前演技拙劣的男孩儿,露出一个很好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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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后路明非在新班级虽然不说如鱼得水,但熟人不少,抛开班主任还是熊杰这个混世魔头不谈,田云兜兜转转竟然又成了他的同桌,田云作为他同桌的日子已经来到了第二年,从高一到高二。
用他的话说,他和田云的缘分似乎更大。
“要不你俩在一起吧。”在听到路明非朝自己吐槽后,曲小晴很恶趣味的开了个玩笑。
“学坏了啊你。”路明非扶额。
她抱着怀里的历史书无声地笑着。
“哦,对了,后天苏晓樯要办个舞会,说是谁不去就不给她面子。”路明非冷不丁的说,眼睛盯着手机上的一条短信,是舞会的地址。
曲小晴抬起头有些茫然,“跟我有什么关系?”
“人家有专门邀请你哦。”路明非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邀请函,一张是路明非自己的,一张是给曲小晴的。
对苏晓樯,曲小晴有印象,但不多,除了一副飞扬跋扈的大小姐气派之外就没什么记忆点了。长得好看?要是长得好看算记忆点那世界上需要被记住的人可太多了。
曲小晴考虑了一下,平淡道:"我不去。"
"你确定?"
“嗯。”
路明非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细想也是。她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这一点全校谁都知道,运动会都能窝在教室背书的人,怎么回去参加一个舞会呢?
“你别瞎想。”曲小晴合上书,抬眼看向路明非手里的邀请函,“帮我谢谢苏晓樯,很感谢她的邀请,但我后天要去医院照顾我妈妈,大概是没时间的。”
“保证转达。”路明非比了个“OK”的手势。
曲小晴笑笑,“快上晚自习了,你赶紧回教室吧。”
路明非看了眼表,又觉得这个班上的女生似乎都在看他,让他很不自在,朝着各位美女讪讪一笑,立刻夺门而出,从此文科b班就没有门了……
见路明非走了,前桌的女生扭过身子一脸八卦的转过来,凑到曲小晴面前问道:“你跟楼下班的路明非的关系这么好啊?我看他老来班上找你。”
“还好。”曲小晴答,说完又翻出了历史书。
前桌女生见她回答,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他不是喜欢陈雯雯吗?成天来找你干嘛呀?”
“朋友。”曲小晴的回答同样言简意赅。
“我总觉得你对他和对咱们班的男生的态度可是天差地别。”前桌女生很委婉地说道,事实上……对女生也差不多。
曲小晴愣了一下,“有吗?”
“有!”看着她的女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气,她们女孩子也是喜欢和美女贴贴的,可美女似乎不喜欢和她们贴贴,还老和一个颓废的衰仔一起。
“那……”曲小晴放下书,摸着下巴思考者什么,半晌后开口道:“我会改的。”
同学们沉默了,这个展开大概可能确实不太对吧,这件事上曲小晴有什么错吗?显然是没有的,那改什么?
后来,她们发现曲小晴改了些什么。
她们聊天时,曲小晴总是有意无意的听着,要是感兴趣,她会很认真的听,虽然不说话,但有时候也会跟着笑笑;体育课上,曲小晴偶尔也会和她们打打羽毛球,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水平真的很不错;午饭时间,她们会叫上曲小晴一起去,以前她总是婉拒的,现在只是应一声便起身跟她们一起去了,虽然总是不怎么说话,但和她们真的亲近了不少,比以前更像是同学了。
所以……班上本就稀少男性同胞们欲哭无泪了,因为曲小晴对他们还是那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大家都是人,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