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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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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秋其生动的演绎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坐在台下的安达和Katy默契地用力拍了一下脑门,后悔认识龚秋其这么个憨批,作为她的搭档和朋友,此刻萌生了一种打算装作不认识她的想法。
要是单纯的唱也就算了,龚秋其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搞表演的,哪有人一边唱还一边面部表情极其丰富的深情演绎的?
这是儿歌哎,龚秋其不要太浮夸好嘛……
这画面葫芦七兄弟看了都得认她做老八,而且还是最受宠的——葫芦妹妹。
此情此景,爷爷和葫芦七兄弟不禁泪流满面,发自肺腑的被感动:葫芦家族终于有女娃了~
剧组的人成功被龚秋其极具喜感的表演击破了防线,笑得停不下来。
说实在的,作为专业人士他们一般不会笑,除非真的憋不住。
连一向清冷的靳希靳女王也没能安然无恙,不得不说靳女王真的很会表情管理,在宴会厅的其他人都笑破防的时候,她还在忍。
直到坐在她身旁的宁清冷淡着脸扭头看向她,“靳老师,您看我的表情管理如何?”
宁清想笑又不敢笑,万一龚导生气不要她出演了怎么办,在短短的一分钟里她把前二十几年所有悲伤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表情管理最重要的是自然,宁清这面无表情的伪装少了些灵魂。
“可以多放点情绪在脸上。”没想到靳女王还真的认真地给了她建议,宁清一开心没绷住的笑了出来。
前功尽弃……
靳希莫名的被她魔性且治愈的笑声带跑偏了,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面对这样的名场面叶景怎么可能错过,早早地就拿出手机记录了下来。
亲手录下老龚的黑料,即便塌房叶景也要在吃瓜的第一线,她俞姐和龚秋其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傻,一个二傻。
放眼望去,整个宴会厅就属俞今时最淡定。
神态自若,怡然自得。
毕竟这种名场面她见得多了,龚秋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新意,每次都用这招讨好她。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想到龚秋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演这个。
她难道都没有导演包袱的么,不怕影响她辛苦立起的冷情人设?
玩的是不是有点大?
台上的人刚刚这么豁得出去,这会儿当然要讲点什么挽回一下面子喽。
龚秋其像是学过川剧变脸一秒无缝切换,声线也从稚嫩的儿音变回了御姐音,“今天是开机宴,很开心我们能聚在这里,成为一个有爱的团队。”
“希望我们可以用心拍出好的作品,像葫芦兄弟一样团结一心,目标一致,为了我们的电影事业各显本领。”
台上的龚秋其态度谦逊不像传闻中的恶魔导演,不知道是不是刚回国为了迷惑他们演得,搞得台下这群专业人士都分不清。
不过看她这副真诚的模样,这要是演得,那不得不夸一句龚导好演技。
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最后祝愿我们的电影票房大卖,像藤上的葫芦一样,多多益善。”
“感谢让我一见钟情的俞影后,感谢你们的加入。”
与其躲躲闪闪不如大大方方的互动,这样就没人会怀疑她们的关系,她对俞今时不过是导演和演员之间的正常互动而已。
回到座位,龚秋其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俞今时旁边,制片人孙訾没想到他认识的龚导还有这样的一面,拉着刘张喝起了酒,不免担忧起了票房。
搞笑女拍的文艺片,真的不会拍成喜剧嘛?哎,不对,喜剧的票房应该更高才是呀。
明明大家都笑了,怎么俞今时一点反应都没有?龚秋其心里很是不安,怕她晚上再梦游会被俞今时给踹出房间。
就在大家吃吃喝喝聊天时,她不动声色地凑了过去,贴着俞今时耳语道:“俞影后,不喜欢我的表演?”
龚秋其的动作很有分寸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俩人在正常说话,因为热闹的宴会厅有点吵所以离得近了些。
趁着音乐声俞今时扭头凑到她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听都听腻了。”
龚秋其听完有些失落的与她拉开了些距离,专注地剥起了碗里的斑节虾。
Katy喝着椰奶略微花痴的望着靳希直到身旁的安达戳她,社恐想发言却又不敢。
今晚是开机宴肯定是要喝点的,龚秋其滴酒不沾,刘总和孙訾拿她没办法。不过其他人可以喝呀,这种场合不喝点都说不过去,是不是?
见刘总热情地给新人宁清倒了一杯红酒,“来,走一个。”
宁清作为桌上咖位最小,最好拿捏的人,首当其冲会被他们灌酒。宁清面露难色,组织了一下语言刚想开口就被龚秋其给护住了。
“我对演员在剧组的要求是,拍摄期间禁止饮酒。”龚秋其表情严肃,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台上的搞怪。
见她这么认真,也没人敢再劝酒。
宁清充满感激地望向她,怎么会有这么护崽的导演,让人好有安全感。
Katy朝安达眨了个眼:看吧,不必担心,必要时龚秋其会出手。
俞今时顺手给靳希倒了杯果汁,她记得靳希乳糖不耐受。“希姐,给~”
“谢谢!”靳希去年刚做了手术,不能饮酒,好在龚导刚刚给她们解了围。
龚秋其听着俞今时对靳希这亲昵的称呼,眉骨微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而后将剥好的虾肉递到了俞今时的碗里。
“味道还不错,尝尝看。”
剥虾?她一个导演亲自给演员剥虾这就有些反常了。
偏偏龚秋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戴着手套继续埋头专注于与虾的斗争。
俞今时看着碗里剥好的滑嫩的虾肉,就像是接了个烫手的烤红薯,拿在手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龚秋其干的这事可真够扒瞎(扒虾)的。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龚秋其开口了:“剥虾的活,我包了。”
说完又给宁清和靳希的盘子里放了刚剥好的虾肉,“自己的演员自己宠,扒虾这种苦力活交给我就好。”
靳希:传闻果然不可信,龚导多好一人啊。(谣言止于智者,还好她从来没信过。)
宁清:呜呜~神仙导演呐……
俞今时瞧龚秋其那一脸我乐意,我高兴,怎么着?浪吧,她就浪吧,不浪出点事龚秋其是不会消停的。
龚秋其这波操作令对面的孙訾和刘总羡慕不已,直呼:“要不咱俩也转行吧。”
孙訾借着话茬问道:“龚导,能不能给我俩安排个群演?”
这还不简单,龚秋其爽快道:“行啊,我来安排。”
龚秋其正愁群演不够呢,有了他俩不仅省了两个群演的出场费还省了两份盒饭。
刘总和孙訾做梦都没想到在之后的拍摄中会因为现在的一句玩笑话被龚秋其给套住,白白当了苦力。
叶景看她们都有龚秋其亲手剥得虾,说不羡慕是假的。
上一秒还在羡慕别人,下一秒就被幸福给砸晕了。龚秋其竟然也给她剥了,最后两只全给了她。
“小景要不要也来做个群演啊?”龚秋其的虾可不是白给的。
叶景现在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别说做群演了,就是要她跳火坑她都义无反顾。
一群人就这么被龚秋其忽悠着心甘情愿跳进了她事先挖好的坑里,不得不说龚导在笼络人心这一块真是一把好手。
俞今时看破不说破,毕竟她也吃了龚秋其给的东西,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
龚秋其可真是个省钱小能手,资方做梦都能笑醒,为有这么个替他们省钱的导演。
晚宴结束,俞今时先一步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看见龚秋其脚步匆匆地追了过来,“Wait a moment~”
俞今时怕她被门给夹了,连忙摁住了开门的按键,还好没夹到人,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龚秋其~你是狗吗?老追着我跑。”
狗狗被训了也不生气,“那,谁让你都不等我?”
“我为什么要等你?”俞今时倒是先急了,像只要拆家的二哈。
看着正在气头上的人龚秋其掏出房卡在手上甩了甩,语气亲昵,“咱俩不是住一个屋么,一起回去很正常啊。”
“谁说住在一起,就要同进同出的?”俞今时在剧组最怕的就是龚秋其把握不住分寸,暴露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电梯里俞今时刻意与龚秋其保持着距离,哪怕是狗狗总挨训也是会有脾气的,被骂惨了也是要哼唧哼唧的。
“嘚,都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吧。”龚秋其背对着她像极了被主人骂完委屈躲在墙角的小狗。
回到房间,俞今时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叫住了跟在她身后的人,“龚导,这里是剧组,请你专业点。”
“不要和演员产生不必要的情感联系。”
俞今时这么说是希望她们能够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这是龚秋其回国的首秀不可以有闪失的。
什么叫不必要的情感联系?这句话听到耳朵里怎么这么伤人呢?真的是伤到狗狗的心了。
咔哒一声龚秋其握在手里的房卡被折断了,她的掌心也被划伤了,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
俞今时心惊地坐了起来,想要上前检查却被龚秋其给推开了。
“俞影后说得对,是我不专业了。”龚秋其忍着痛憋红了眼圈,“以后会注意的。”
说完转身就要回房,“早点休息,晚安!”
俞今时看着她还在流血的手,哪还忍心和她生气。
态度软了下来,语气也格外的柔软,“我去拿药箱,等我一下。”
“不需要。”龚秋其这又较上劲了,“这点小伤,不用麻烦俞影后。”
看着龚秋其受伤的手俞今时之前的气势一下子全没了,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小跑进房间翻出了她在剧组常备的药箱。
半蹲在地上慌乱地从里面找出了碘伏,“小伤,这是小伤?”
卡片的碎屑都进到肉里了,俞今时小心翼翼地将碎屑用钳子夹了出来,好在伤口不长,只是比较深。
“去医院吧。”俞今时给她简单地消了一下毒,“可能会感染。”
龚秋其拿起药箱里的绷带,忍着痛眉头紧拧着随意绕了几圈,“没关系,我有分寸。”
什么没关系,龚秋其有狗屁的分寸,“不行,必须去医院。”
龚秋其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她。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从医院回来都零点了,俞今时竟然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在等她。
“医生这么说?”要不是担心被拍到,俞今时肯定是要陪她一起去的。
龚秋其伸出手心给她看了眼贴了防水药贴的伤口,“都说了没事,不严重的。”
刚开机就见血,倒不是俞今时迷信就是心里有些打怵,好在没大事。
都受伤了,龚秋其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不得不说导演的心态就是稳。
“开门红呀,说明咱们电影会大火。”有时候换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怎么会有人自己受伤了还反过来安慰别人,俞今时顿时心尖发酸,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久久才开口道:“龚秋其,不要让我分心好吗?”
俞今时只想好好的把戏拍好,像她以往的每部戏一样,对得起导演的选择,对得起影迷的信赖与支持,拍出一部好的作品就是她最大的幸福感。
站在客厅的人愣了一下,而后“嗯”了一声。“我会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龚秋其跑进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俞今时。
“还你的,以后我可就不欠你的了。”
俞今时没明白她的意思,龚秋其给她的白色信封并没有封口。俞今时将信封倾斜从里面掉出了一张银行卡到她手上。
“这是什么?”干嘛给她卡呀。
龚秋其捂着打哈欠的嘴,有些困了。“路费。”
“密码是你幼儿园的学号。”说完转身准备回房,“俞影后再不睡觉,明天怕是要顶着黑眼圈上镜了。”
俞今时坐在沙发上呆愣着盯着手里的银行卡,想着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她们之间就真的只剩单纯的导演和演员这一层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