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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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万的海族性命，靠送几百只灵兽彻底摆平了。还将所有的帽子扣到了海妖王身上，给海族立了个“自寻死路”的名头。
段醉书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作态。
清心派掌门道：“往事不可追，海族被血洗一事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我们不如向前看，商量如何处置海妖王。”
“说得有理。”巫鸿峰道：“海妖王生性残暴，明面上每年只要了我们一个祭品，但背地里怕是没少杀人。依我看，这样的祸害，就算不杀，也得严加看管，我们龙虎门的地狱水牢就是个不错的去处。”
“水牢是不错，但你们龙虎门最近邪祟颇多。不如安置在我们灵霄刹的火岩里。”
“我们天狼帮虽小，但有一天然囚笼，也可安置。”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大殿里一时议论声声。
金花长老端起茶，道：“我看诸位想要的不是海妖王，而是想从海妖王嘴里知道灵果的下落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露难堪之色。毕竟，心里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被人戳中那点阴暗心思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什么话？”凌霄刹的白掌门道，“按这么说，白云间将海妖王留下来不给我们看，才是惦记着灵果！”
“就是！金花长老，你说这话未免太过于高高在上了！”
“对，白云间就应当把海妖王交出来。”
“真是稀奇，”金花长老微微笑着，声音却极冷，“半月前我将海妖王带回来时，他离见阎王爷就差一步。白云间为了救人焦头烂额，飞书传信相求各位助力些药材和灵宝，最终回信的也不过八-九家。”
金花长老视线扫过众人，“若是我没记错，现在扬声讨人的几个门派中，没有一个曾给我们回信。救人的时候八千里远，人好了就开始满口正义。”
“你……”几个门派支支吾吾，心中愤懑，道：“谁到知道药材和灵宝的重要性，岂能说给就给？况且救的还只是一条死鱼！”
“既认为他死鱼一条，就别来跟我讨人；若想从我这里要人夺取灵果，就少装着满口的天下苍生。”金花长老冷哼一声，“世上怪事千千万，今儿我算是又多见到一桩——脸皮还有比黑土地厚的。”
巫鸿峰眼神一沉，“金花长老，你是要把所有的门派都扣上不仁不义的帽子吗？”
金花长老悠悠吹开茶沫，“做派清正的门派自然有，白云间也愿意以诚相待。谁心里发虚，我便是骂谁。”
她这悠然的态度激起了许多人的怒火，天狼帮帮主刘五面红耳赤，“心虚？我看最心虚的是你金花长老！听说这海妖王醒来已经十日有余，怕不是你早从他嘴里问出了灵果的下落。此刻将人藏着，是怕我们问出些什么来吧！”
“别说我没问出些什么，”金花长老目光锐利，“就算我真的问出来了，你又能奈我何？”
“金花，”云华打断她，声音威严，“慎言。”
刘五面色铁青，高声道：“哈！是了，我不能怎么样，我们天狼帮不过数百人，哪里比得过白云间这种大门派。”
陶元序盯着这些人半天，此刻心中一嘀咕，也跑出来打圆场，“金花长老这话想必是笑言，白云间百年仙门，作风清正，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又怎会私吞灵果？”
“陶宗主，谁都知道你那真儿子前些天拜入了金花长老门下，想要说情无可厚非。但事关灵果，可不是讲情分的时候。”巫鸿峰看向右手边第五席的位置，“戚公子，何首堂在此事上是何看法？”
这就是在拉阵营了。
当今四大仙门，星回宗站在了白云间一方，长凤宫本就戴罪不宜发言，就剩下一个何首堂。
戚一鹌被叫到名，愣了一下。
从一开始他就没听懂这帮人在说什么！
起初说要惩罚长凤宫，那就惩罚啊，结果绕来绕去啥事没有了。现在又商讨海妖王的处置，一会儿要送去水牢，一会儿要送去岩浆；一会儿说为了天下苍生，一会儿又说灵果。
烦死了！
要杀直接杀，要放直接放不就好了！
闹心。
小厮站在身后，戳了下戚一鹌的肩膀，低声道：“公子，等着您说话呢。”
戚一鹌放下手里的点心，清了清嗓子，点头道：“嗯，好。很好的，不错。”
巫掌门：“……”
场面一时寂静。
戚一鹌又道：“对了，云掌门，你们白云间是不是有个穿白衣服的神仙。”
这话突兀，绕是云华也微愣，想了想，道：“白云间弟子的制服皆是白色，不知戚公子说的是哪一位？”
“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戚一鹌比划起来，眼神发亮，“神丰俊逸、一表人才、法力高强、宛如谪仙！我跟着他一路跑到自乘殿，结果跟丢了。还有还有，他的桃花眼十分好看！！”
云华：“……”
小厮拉了拉自己少爷的衣摆，难为情地轻声道：“少爷，少爷！别找了，人家谈正事呢。”
“哦。”戚一鹌瘪瘪嘴，“行吧。”说完重新吃起了绿豆糕。
一点插曲结束，众人却并未就此停息。
他们认定金花长老有所隐瞒，今日不带走海妖王，誓不罢休。
“云掌门，我本不该这样揣测白云间，但既然你们为人坦荡，又为何不敢将海妖王交出来！”
金花长老：“还能为什么，瞧诸位仙长的样子，怕是那海妖王只露个胳膊你们都能将他活剥了。”
刘五：“随你怎么说，今日不将海妖王交出来，我们便只能日日守在白云间山下了！”
金花长老眼神一凌，“你想围困我白云间？”
这算是侮辱了，自古只有犯了重错的门派才会被围困山门。
戚一鹌看得闹心，对小厮道：“我要去拉屎，你帮我看着吧。”
说完偷偷溜了出去。
“阿弥陀佛。”长无主持出了声，“刘掌门，围困山门过于折辱，并非最好的解决方式。但金花长老，灵果一事非同小可。依老衲来看，不如各退一步，海妖王依旧留在白云间看管，但眼下可以带出来让诸位仙长见一见，有什么问题，皆可当面说清。”
剑拔弩张，大殿里绷着一根紧张的弦。
金花长老凤眼微眯：“你们如此逼我，还想我乖乖将人带出来？”
“金花长老，你既然如此执着，那我便只能得罪了。”刘五道，“诸位，自明日起，我天狼帮将派弟子长居在万仞山下，为了天下苍生，灵果一事马虎不得！若有和刘某一致想法的，随时欢迎。”
“算我一个！白云间虽是大门派，但也不能仗势欺人！”
“我也来！”
“还有我！”
“等等！——”
嘈杂的大殿里，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少年音。
段醉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乘殿门口，此时绷着一张脸，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地踏进了大殿，走到了所有人面前。
段醉书先向云华行礼，又向金花长老行礼，轻声道：“师父。”
金花长老秀眉微蹙，“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我再不出来，白云间真要被他们围啦。”
金花长老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他们若是真的围了，你出来又有什么用？”
段醉书朝她一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两人在这边耳语，大殿内的其他人可坐不住。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晚辈乃金花长老唯一的门内弟子，段醉书。”
“原来是个无名小辈。”巫掌门道，“这里是大人议事的地方，你该在后山好好练功，而不是跑出来给你师父添麻烦。”
“此言差矣，我出来，正是为了给我师父解决麻烦。”段醉书道，“各位仙长不是想见海妖王么，我可以让他出来。不过同样的，你们不能带走他也不能伤他，更不能再围困白云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一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此话可当真？你拿什么保证！”
段醉书：“无需保证，我现在就可以叫他出来。需要保证的是各位，你们能做到我说的两点吗？”
清心派长老不满道：“小小年纪，就敢和长辈谈条件？”
“小小年纪，才敢谈条件啊。”段醉书挑眉一笑，“你们为难我师父，无非捏着她始终顾忌白云间上下的声誉这点。我可不同。这位长老也说了，我年纪小，若是谈不拢，我即刻就走。”
众人面面相觑。
段醉书也不急，一屁股坐到一张小桌上，游刃有余地捡了块绿豆糕吃。
半晌，巫掌门道：“好，我们答应你。”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段醉书从桌上跳下来，“阿澈！”
自乘殿后面的一处屏风后，一个高挑的身影浮现出来。风吹帘动，露出好看的下半张脸。
所有人都在期待，凶狠残暴的海妖王究竟是何模样。
那帘子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
寻澈一身白衣，翩若谪仙，哪有半点被灭族后的狼狈。
他看了众人一眼，嘴角微扬，“听说诸位想见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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