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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虽然是大白天,二楼楼道里也是有点暗。走了十几步,期间只有一步单元门开了,这使楼道亮了一下。这一步一个样的感受真的让人无语。

      “行了,我快到家了,不和你说了,我取点东西~~~别闹,不能来我家啊~~~她不在家你也不能来呀,~~哎呀,别闹,行行,我会找机会说离婚的……”

      罗霞抬起的脚,就这样愣在半空中,犹如被点了穴般迟迟不能落下,然后被一个拿着手机讲话的老男人撞倒在地,老男人消失了……又减去一天……

      这个认知甚至有点比进错空间更让罗霞难以接受,这个老男人是罗霞的老爹老罗,再过3年就要退休的老头,是远近知名情商低到极点的“老实人”、“妻管炎”,相比之下母亲是“母老虎”“过日子能手”……只有罗霞知道家里的经济大权其实一直由父亲主导,刀子嘴豆心的母亲其实,多数时候仅仅只是抱怨唠叨一下而已……

      罗霞边想边走,越走越觉得意难平……“呵呵!”罗霞翻了个大白眼。

      妈妈的音容笑貌不由自主的在脑中回荡……

      “哎呦我的大宝贝,妈妈抱抱”

      “干嘛呢?画画呢?那有啥用,不务正业”

      “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好吃的”

      “又不学习?”

      “你看你窝囊废,磨磨蹭蹭的,妈给你占好坐了,快上车啊……”

      “……”

      罗霞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忽的一脚踏下来倾盆大雨,彻底把罗霞这张扭曲的脸浇平。罗霞使劲儿抬头看一眼,狠狠的迈了两步,场景直接切出大大的太阳,晒的小区石面路上的灰尘都懒懒的飞在半空。这毫无连续性的环境变化,真是跟玩儿一样。

      雨是越下越频繁、越下越凉,还没走出小区已经完全变成雪花。转眼之间罗霞已经踏进了春节之前,周围出现和消失的路人明显变多了。瑟瑟的北风不要钱似的使劲儿给罗霞灌,虽然罗霞身上沾不上泥泞或雨水,可是真的很冷啊,单薄的短袖短裤睡衣、光着的脚丫,冻得罗霞有点坚持不住,真想快跑几步。可罗霞舍不得,只因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年前寒假回来,妈妈带自己去逛街采办年货,当时并没什么感觉,而此时从另一个角度看上去,还挺感动。

      那一天母亲买了一条她看了很久的金项链,直到售货员和母亲说“女儿出嫁时可以当嫁妆送给女儿”时,母亲才毫不犹豫的买下……

      罗霞往冷的有点站不住的脚的地上看了一眼,发现右侧小腿竟然磕破了皮,一缕缕血丝在一片青紫背景下并不十分显眼。那就再疼一点吧,压过对母亲的心疼。

      看着母亲消失在小区门口,罗霞还是不舍得动一动,今天从醒来到现在的一切的莫名其妙,到这时像是忽然商量好似的集合起来,“哇”的一声蹲下,万千委屈随着眼泪喷发出来……

      一个充满奇形怪状微生物的世界……

      一个像是被囚禁一样的孤独空间……

      一个你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踩到一个坑里,或被突然出现的谁撞倒……

      飞云山峰顶端常年缭绕着遮天蔽日的浓厚墨清云雾,浓淡瞬息万变的云雾,犹如平原奔跑的千军万马翻滚不息,自天地初分以来就矗立在人类足迹难以企及的蔚海之中,傲视着凡尘沧海桑田,无有增减……这厚到看不见顶的云层下住着一群神力极强的仙人——沁戈人。

      准确的说沁戈人还没有完全成神仙,因丝毫不愿控制情绪,沁戈人世世代代被困在这个隔绝凡尘的空间,尴尬地介于人和神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沁戈人是不承认他们和凡人有啥关系的,在他们心里,他们是正儿八经的神仙,只是祖宗们在胜者为王的游戏里打败了而已。沁戈男人们十分精进的修炼各种法术,只为冲破云层占领那九霄,也让那些不学无术的九霄天神们尝尝被压制的滋味……而万万年过去了,不但没有找到一丝去往天庭的路,反倒这一天又迎来一位天庭使者,来传达天庭的指示。

      看着自如穿梭云层的使者缓缓落在眼前,让拥有万万年法力的沁戈王恨的咬牙切齿,能有什么办法呢?沁戈王国法力最高的自己也还是连云层的底边也够不着。

      飞不高的沁戈王只能再次认命地妥协,要不是打不过,他非把那个使者抓起来好好暴打一顿不可。沁戈王袖子里的拳头掐的嘎嘣嘎嘣响,万万年过去了沁戈王这小暴脾气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改!明天就带人去攻打黄海龙族去,看那老炮儿不顺眼很久了。

      这厚到似无尽头的云层顶端祥云滚滚的云基上,点缀着一个个金光灿灿的唯美宫殿,星辰般散落各处,幽静而又美艳,明净无尘却又生机盎然,这些宫殿或雕梁画栋工艺繁杂细致,或晶莹通透宝气十足,或被不知名的奇花异草装点淡雅别致,都是冲破人类审美边界的绝美展现。

      在这些宫殿中有一座非常朴素低调的宫殿,如此低调却能名冠九霄的“华宸宫”,凭的是里面住着的古洪上神。

      华宸殿里不学无术的天神颜恒,手指轻触冰晶般通透的桌面,桌面瞬间呈现出青玉茶壶和两只青玉茶盏,大半壶褐色的茶汁在壶里隐隐可见,淡淡水汽从壶嘴袅袅飘出。

      “我说古洪上神,听说这次入凡尘,你终于有避不开的艳遇了?”

      古洪看了他一眼,左手的赤红念珠仍不疾不徐的捻动着,只向茶壶扫了一眼,茶壶就自如飘在空中,稳稳地将两只茶盏填满。古洪端起一杯送入口中,浅嘬一口后轻抿薄唇笑道“这甘露茶果然味美。”

      “你总是这样,高兴不高兴都闷在心里。”颜恒不屑的撇撇嘴。

      古洪微笑揶揄:“你不是能知他人心吗?”

      颜恒大大翻了个白眼,把刚拿起的另一杯茶盏放回桌上“喂,兄弟好心过来帮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测度法力境界高出我的人,你这么说就没良心了啊。”

      “我看你是谦虚了,法力不够敢去沁戈境地强抢民女?”古洪睁着绝美的瑞凤眼盯着颜恒继续微笑着捻着念珠。

      颜恒瞬间像泄了气的河豚,避开古洪迎来的眼神轻咳一声,多少是有些心虚“就知道瞒不过你,哪像你说的那么难听,我是正常提亲好吗!我又不像你专修梵行,自我知事这三四千年天历中,你连个宫女也不用,真是枉费了这天境美好。”

      “沁戈之人毕竟心性野蛮,难以调化,恐怕那沁戈公主也未必领你的情意。而那沁戈王如何宠爱这公主普天皆知,若日后情变,怕又要惹得沁戈与天宫一战。到时各位帝君未必管你这闲事,我看你如何收场。”

      “你啊,就是太过谨慎,想想当年你仅一人手持震天弓,挡住十万沁戈军血染蔚海月余,终将蛮荒沁戈族逼至飞云峰下,这万万年来,沁戈族最多也只能在周围海域活动,且不说没有我们天神接应沁戈是上不了这天界的,就算上来了,有你这样能以法力化形构筑宫殿的境界我怕什么?话说回来,帝君他们都不管,你我师出同门,你忍心不管我?”

      “入得神籍,前尘尽忘。你我所修法门如此相异,你倒是笃定你我师出同门。”古洪笑着摇头。

      “那是必须的,你要相信修心法的天神的直觉。”

      “此次入凡转世进阶帝位吉凶未定,天机镜窥此凡尘之路,竟被迷雾笼罩。你却执意跟去,不连累你已是万幸。”古洪沉默一瞬,不经意的慢慢吐出一口浊气继续“但世事虽有定数,也并非不能改变,此次下凡非同小可,为保万全。此次一定要找到动摇三界的地脉风轮,在风轮毁坏之前修复风轮,使这万万苍生避免这场劫难”。然后轻抬一下手指……

      颜恒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异空幻境,半张着嘴巴问“这个普通的凡人,你不会是认为天机镜不显前路和她有关?得您上神如此关照……”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够狠啊!她本可以毫无苦感,你却让她还如凡胎般感受苦楚,现在竟然让她对痛苦的敏感度增加几倍不止,啧啧啧,这可不符合你秉公无私的风格啊!咦?她这所处之境……莫不是传说中的……叶……”

      “是!毕竟风轮和她有莫大关系,万万不能有错。”

      “不能有错是对,可这……”

      境界中看着蹲在地上痛苦的浑身发抖,连哭泣的力气都快消失的小女孩,古洪表情平静,甚至不在意女孩美好的长相。

      “啧啧啧,那可是上神十乘具光印啊,犹如上神一魂。她一个凡人别死在这叶音境里。”在颜恒说话间,眼前得境界已经消失。

      “……”古洪面色凝重没有回答。

      “你不会真想让她死在这叶音境里吧?那对风轮之匙出世可没好处。其实啊,你也没必要如此小题大做,你怕是谨慎过头了,这几千天历之中你一直把‘情’看成头号大敌,没那么严重。除了四位帝君也只有你能催动这天机镜,我也没办法帮你试试,没准儿天机镜也和其他很多仙器一样许久未得净化而已,未必就是以情障路呢。再说了,最低境界的断思天中,天界一天凡间也有一年,而我们这九重断思天上一天,凡间一百年。这下凡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走个形式罢了,情不情的玩玩乐乐,能误什么事儿啊。何况千年来连个大点的浪都没有,你那震天弓也都快放成古董了,不堪一击的凡人而已,游玩一圈罢了。”

      “既然是天定有缘人,她就不会死。3500年前我于如意宝树前许愿消除之前记忆,来专心修习境界。所以我也不确定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确定是何等缘分相聚,到时所有人都会改头换面,避免情缘缠绕节外生枝误了大事。”古洪想再往下说,看了一眼颜恒摇了摇头,反正他也听不懂,算了。

      颜恒翻着白眼也摇着头“你啊,就是太多虑。兄弟入天籍虽然比你晚了几千年,但三千多年前你发生的事,兄弟我还是有所耳闻,只听说你一次下凡回来后万年修为尽失。修炼嘛,进进退退很正常!”

      “那你知道我下凡那次发生了什么吗?”

      “当时你毫无外伤却奄奄一息,自己不说还紧紧封住天机镜不让帝君看,我这个司命掌事就算想看看哪出了问题,也不会不识趣地窥人痛处,只当你是修为尽失郁结于心。”

      “纵然不能记起具体,但你我都知道唯有‘情’能如此迅速毁坏万年修为。”

      “虽然传言都这样说,但我是不敢苟同的。我那颜兴宫中可是有五百余天女,也没见我被情网障住前程!”

      古洪释然的笑一下“也在理!”

      “当年若不是夕盛天帝亲临将你的阴郁之气化成乌云,还不知道你多久才有力气站起来。后来你就去如意树前许了愿。如意树能满众神之愿,结果你的愿竟是消除记忆。那可是天界万宝之母最为尊贵的如意树啊,你若是用其他宝物许愿尚且有修补的可能,这如意树前是无有出尔反尔之说,同系愿望,一经许下不可更改,不能抵消……”颜恒还没说完,就被古洪打断。

      “算了,陈年往事也没什么遗憾的,行事谨慎就好。还是操心你自己吧,我倒希望你的心被你那五百仙子障住算了。九霄的仙子无论从容貌还是气度总是胜过沁戈女子一筹吧,你却非要沁戈王那个宝贝似的女儿。”

      “要不咋说你不懂呢,你知道沁戈王那么多子女为什么那么宠爱这位公主吗?这位公主不但长相是真的好,天上仙子也逊色许多,性格更是满天界没有的仗义人情。她有沁戈万年不遇的美貌,四方龙王都去提过亲,尤其黄海龙王几次为自己儿子求亲,无论宝物送多少自然也配不上这位沁戈公主。”颜恒无所谓的说:“我就不一样了,我只让跟着我的小童宫君去和那沁戈王传个话,这事儿就成了。宫君回来说那沁戈王对公主能嫁给天神十分荣幸,不日就让咱们派人将沁戈公主接上来享福……”

      “行了。”古洪打断颜恒的絮絮叨叨,他不是个多事的人,目前九霄已有赤橙黄绿四位天帝,与其说是地位称帝,不如说是境界力量的进阶,虽九霄可谓是福如东海玩乐随心,而到天帝的境界多愿更进一步修炼,很少有过问他人闲事。尤其像颜恒这样看上沁戈女人这样不着调的神仙,也偶而会有,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古洪从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世事无常,纵然法力无边也不能无视冥冥中自有的天道,纵贵如天神也不知前世宿命。何况世事处处存在变数,跟我入凡尘这一世,你做事小心为上。”

      说着站起身来消失无踪。

      手指轻点收起茶具,颜恒嘴角的弧度慢慢加深……真是看不上你这杞人忧天的劲儿,天道?强者就是道,叶音境中正饱受苦楚的弱者自然要遵从这强者的道……那我也来帮帮你,看看这弱不禁风的凡人还真要反了天……既然你那么不愿成亲的话……

      “人生来不是为了享福的,有点挫折很正常,哭是无能的表现,有啥大不了的”每次自己伤心时妈妈总是这样训斥自己。

      罗霞再次站起来开始往前跑,不是妈妈的鼓励起了作用,而是周身的伤处像是忽然觉醒了一样,此起彼伏的向大脑传输着更强烈数倍的疼、冷、饿……罗霞意识到自己这回可能快要死了,横竖要死的话,那就跑吧,跑起来多少能暖和点,累死也比冻死好受点……

      人就是这样,跑着跑着就忘了害怕、忘了哭……罗霞的时间已到了中午,当所处的脚步到了夏季罗霞就慢下来歇着,当天气转凉就紧跑几步。

      周围的环境像是按了快退键,好好的房子可能再跑几步就变成地基了,为了避免莫名其妙掉地基里,罗霞不穿近路走小区,只挑大马路。即使这样罗霞也被刚修好的马路沥青烫伤双脚、被突然出现在脚底下的矿泉水瓶、石头、玻璃碴绊倒、弄伤……还好罗霞的脚掌在刚出小区那一下剧痛之后好像麻木了,只是什么感受让罗霞全身是汗呢,在慢走的夏天更加明显,真是受够了,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没有吃的,没有选择……

      罗霞发现自己越饿眼前那如雾的鬼怪世界就越发清晰……

      “无能?”罗霞心里想着,娘啊,你可是太了解你姑娘了……但凡自己还有一点点办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头苍蝇一样,罗霞多希望自己是能做到“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躺下来”,可罗霞不能,她没有躺下的资本,她的时间不多了,她需要争分夺秒的找到出路,虽然她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不知道会不会离真相越来越远?没有参照物,没有常识,支离破碎的交错时间……

      人们总是习惯以成败论英雄,可是谁又能体会更多的人可能并不是不努力,只是没有跑对方向……

      罗霞不知道跑出来几个春夏秋冬之后,跑没了板油马路,然后土路慢慢出现很多野草,再然后人烟越来越稀少树木越来越浓密,再再然后连村庄都看不见了,路也彻底消失,此时的罗霞已彻底辨不出方向,自然早已偏离了当初设定野炊的路线……

      虽然历尽艰辛,但当前的技能是有一个莫大的好处的,胆大如罗霞自然将这项绝技运用的出神入化。那就是“逃跑”!不用担心任何危险,虽然擦伤不断,但只要不是掉悬崖里,任何危险罗霞都不怕,一是任何野兽都看不见自己,即使是自己害怕,只要跑一步“危险”就马上消失。

      在罗霞的世界,剩下的,就只是“跑”了,奔跑吧罗霞,全方位四处随便跑吧,反正破罐也不认识道……

      没头苍蝇转到了傍晚,忽然有一只血糊糊的手从罗霞身后伸过来,一把搂过罗霞的腰翻身滚入边上一处浅山沟里“大嫂小心。”

      “大嫂?我这么风华正茂……咦?不对,你竟然能看见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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