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孙皇后》风曾

4、第 4 章

　　长孙无垢是没有想到，在这般茂密的人群中，这小家伙还能在人群中一眼便是看到长孙无忌，只是在望向他的瞬间，那小家伙明显是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他身后，显然他也没有期待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看来方才那对父子也给了这小家伙极大的冲击感，虽然看起来是个小大人，但骨子里这小家伙始终还是个孩子。

　　但见长孙无忌只是一把就是将人抱了起来，笑意盈盈的哄着小家伙，“小乾儿，今日是不是又不乖了啊，弟弟都去崇文馆，这可不好哦……”显然长孙无忌只是逗弄着小家伙，却见长孙无垢已然是不依了，“人各有志，青雀好读书，乾儿好热闹，谁说非得读书才能有本事，我家乾儿就算他不学无术我自己也养的起……”显然看见自家兄长的那一瞬间，长孙无垢是有怀念的激动的，经年不见，她家阿兄还是这般的意气风发，一点都不似她飘游在世上时，看见自家的阿兄落寞的死在黔洲，嘴里呢喃着的后悔之色，她亦是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心疼，始终自家的兄长，最终还是被权势迷了眼，落了个不得善终。

　　而此刻他怀里孺慕的孩子，最后自家的阿兄何尝为了那一己私欲不是也放弃了他吗，如今再听得这般言论，显然长孙无垢的心中是有气的，但见她只是一把将小家伙抱了回来，便是自顾自走去，让长孙无忌很是无奈，明明是他们两夫妻吵架，怎偏偏连带着自己这般倒霉，还被自己这妹子给记恨上，就连自己小乾儿的前途也不管不顾了，这实在是要不得的。

　　“观音婢，世民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这忽而带着小乾儿连崇文馆也不去了，若是让陛下知晓了，又不知得闹出多少风波了……”长孙无忌只能苦哈哈的劝着，却见长孙无垢忽而停了下来，“不知的还以为你这是秦王的阿兄呢……”

　　这忽而被怼的无言以对的长孙无忌，颇为无语的厉害，自家这妹子这脾气怎越发之大了，但见小家伙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阿娘，我饿了……”那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属实让长孙无垢无奈，谁让她出门没带银两呢，又舍不得委屈自己的儿子，但见小家伙只是顺道朝长孙无忌伸出了手，“舅舅抱……”

　　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可算是让长孙无忌找到了台阶，“抱，舅舅抱，小乾儿想吃什么，舅舅给买……”

　　“我想骑大马……”小家伙绞着手指在长孙无忌怀里道，但见长孙无忌只是将小家伙一把扛在了脖子上，拉着他的两只小手，便是在这西市晃荡晃荡的逛了起来，就见他还不忘朝长孙无垢吐了吐舌头，那般开怀的样子，谁能想到此刻的舅甥二人最后会走向了那般陌路呢。

　　“舅舅，我要这个……”

　　“舅舅，我还要这个……”

　　但看长孙无忌无条件的宠着的样子，曾几何时，在李世民不在的日子里，长孙无忌何尝不是填补了“父亲”这一角色呢，只是那般经年已逝，她不知道自家的阿兄当年可曾后悔过自己的选择，至少若是小家伙坐上了那皇位，始终他不至于客死异乡……

　　“阿娘，阿娘……”许是这往事太过繁杂，总让长孙无垢时不时会沉入回忆当中而失神，眼见小家伙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玩够了……”但见她只是替小家伙轻拭着额头的汗渍，一脸笑容之下满是宠溺的意外，反而对身上挂满了东西的长孙无忌那个一个正眼都不给瞧，属实让长孙无忌是郁闷的厉害，他很是冤枉，自己压根没有得罪过自家的妹子啊，一时间更是在心中将李世民给怨念了个遍。

　　“阿娘，我们回家吧……”小家伙忽而拉住了长孙无垢的手而道，却见长孙无垢只是轻点了点头。

　　“那个，舅舅送你……”但见长孙无忌是赶忙将小家伙给抱了起来，似是深怕下一秒长孙无垢会出口拒绝一般，毕竟他这今日里花了大价钱大把时间，可是这只换到自家妹子的一通冷言冷语，这让长孙无忌很是无奈，他可是得抓紧时间把自家的妹子给哄回来，毕竟这可是自己的亲妹子啊。

　　“走喽……”但见长孙无忌只是又将小家伙给抱了起来，逗得他是咯咯直乐，却见长孙无垢只是白了一眼长孙无忌便是无奈的跟了上去，虽然她还是想带着小家伙回去高府一趟的，可看自家阿兄那个架势，她亦是打算先歇了这个心思。

　　一路无言，但见舅甥二人玩得开怀，还不等府门就见李承乾已然在长孙无忌怀里打着哈哈，睡了过去，嘴里还不忘呢喃着，“阿耶抱抱……”

　　但见这个小没良心的睡着了还想着自己的阿耶，长孙无垢很是无语的看着自家阿兄将小家伙放置自己的寝塌上，又见他轻手轻脚的替他盖好被子，谁看了不能感叹他一句，“好舅舅……”

　　就见长孙无忌忙完这一切，长孙无垢已然是沏好了茶等着长孙无忌，还不等长孙无忌坐下，就见长孙无垢已然将茶推了过去，“陪乾儿胡闹了一天，阿兄也累了，先歇歇再回去吧……”

　　这上来就是喝完茶赶紧走的“赶客”架势，属实是让长孙无忌没有想到，只是在看到那茶的时候，他这下意识膀胱一紧，就是想到了上午的事，那面色一沉便是不着痕迹的将茶推的远远的，自顾自的去一旁倒了一杯水，“观音婢，这世民眼见就快回来，你这又带着乾儿逃学又放着这府里的事务不管，我看这后院都快起火了……”

　　“阿兄这般担忧，不如我这个位置让给阿兄做？反正坊间也不是没有这等传闻……”长孙无垢露出了同小家伙一般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长孙无忌道，属实是让长孙无忌没有想到的，他这妹子属实是“疯”了吧，早年他与李世民比较投缘，又因着那家伙一眼就是看上了自家的妹子，他们三没少是三人行，当时为了维护他们二人，可是没少打着长孙无忌的旗号，为此坊间可是没少说李世民有着“断袖”，而那对象就是长孙无忌，为此高士廉可是狠狠的揍了一顿长孙无忌，从此长孙无垢可是没少拿这件事笑话自家兄长。

　　如今见她旧事重提，属实是把长孙无忌这心肝脾肺肾都给气错位了，“小祖宗，你就放过你家阿兄我吧，你是没有看到世民这一趟出去，可是没少担忧你，偏偏你个倔脾气，那是连封信也不给他写，你瞅瞅就连小乾儿也知道想阿耶，你就半点不想……”

　　长孙无忌的话说是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李世民必然是一个好丈夫的，他对自己的各种出格之举，无疑都证明了这一切，而她唯一无法释怀的便是自己这些孩子的下场，她一直都相信李世民对自己的爱意，可当她成为孤魂野鬼的那些年，看着那过往的种种，都抵不住那后来异军突起的酷似自己的郑美人，又或者是后来的与自己的幼子李治交错在一起的武才人，思及这般，她便是由衷的觉得心头有种痛意，而她之所以能重生，便是看到了武氏颠覆了大唐的江山，而后再醒来之时便是听到了李世民带回了燕氏，同时封为了贵人，那般的不可置信还不等她缓过神来，那口气一时没上来，便又是病了过去，而亦是在病中她方才知道，原先的这具身子对于燕氏的入府也是极为不满的，只是这份不满还不等发泄，便是与李世民争执了起来，也便给了她回来的机会，她已然记不清原先的身子对于燕氏不满是为何，只是现在的她自己知道，是因为燕氏的母亲与那武则天的母亲乃是堂姐妹，而在武则天以貌美进入李世民的后宫成为才人这件事上，后来位列四妃之一的燕氏可谓是功不可没，这让长孙无垢是气结不已，想她一生恪尽，结果到头来自己的儿子和丈夫的女人勾搭在了一起，还颠覆了大唐的江山，让自己的兄长客死异乡，这般想来，终究她需要一个缘由去发泄，她不能去责怪自家的儿子，亦或是自己的兄长，那便只有那个推波助澜的燕氏。

　　是以，长孙无垢这场病重在心结，而她亦是因着这一场病和李世民也是冷战了颇久，直到李世民再度出征她都不曾前去相送，如今这人又是要回来了，可长孙无垢的态度依旧没有半分动摇，连带着对长孙无忌也没有了好态度，但见长孙无忌这般说，可是让长孙无垢板着脸将手中的杯子一把摔在了案上，“不知的还以为阿兄是他秦王的阿兄，阿兄左一句担忧秦王，右一句责怪我不懂事，可阿兄是否想过秦王这回回走的毫无负担，那么一大家子全压在我身上，做得好是应该，做不好便是无尽的责难，我亦是个母亲，左右秦王的其他子嗣都有母亲护着，可我的孩子呢，乾儿回回在崇文馆受了委屈回来全部不说，我得忙着照顾着一大家子，可不是让他这个秦王世子活得跟个没父母的孩子，还有那丽质……”说着说着便是见长孙无垢这眼里涌了出来，可是让长孙无忌心疼不已，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他在很小的时候便是立下了誓言要振兴长孙家，让自己的妹子活得快乐的，可不是这般委屈之色的，纵然那是李世民也是不行的，这般想来，在自己妹子的眼泪攻势下，他明显的动摇了，但见长孙无垢续又道，“阿兄只看到秦王的辛苦，可不曾看到这一大家子的疲惫，秦王这每回回家，陛下便是回回赏赐美妾，纵然我懂事，可我也不过是一个女子，那个燕氏说白了，我就是不喜欢……”

　　但见长孙无垢那耍无赖的样子，属实是让长孙无忌为难的厉害，就见他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帕子递给了她，“走吧……”男女有别的道理他很是清楚，是以他只能隐忍将自家妹子抱在怀里安慰的冲动，只能这般淡淡的道了句。

　　“去哪？”长孙无垢很是惊讶的问道，难不成他家阿兄要带她浪迹天涯，却见长孙无忌只是赏了她一个暴戾，“你不是想回舅舅家吗，我带你回去啊……”显然他还是心疼自己的妹子的。

　　“乾儿，醒醒，醒醒……”这一个不着痕迹，就见长孙无垢已然去唤小家伙，丝毫不见方才的委屈，这让长孙无忌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上当了呢？

　　“走啊，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