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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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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说起来，你们考完了不和同学老师搞个谢师宴吗？”孟秋问道，“你是班长来着，这种事是班长组织？”
秦七七停顿了一下，下意识拿起手机打开班群，果不其然，里面的同学已经刷了99+的信息，最新一条则是组织委员确定了明天中午到学校附近的某家饭馆进行谢师宴，他们收拾完东西之后可以直接去那吃饭，并且@了自己，征求自己的意见。
秦七七当然没意见，这事本来她也应该跟进联络，就是之前孟秋的事和新市的情况绊住了。
她在群里回复了一下，抬头跟孟秋说：“你提醒我了，刚刚班群说正好明天收拾了学校的东西，中午就去聚餐。我中午做好饭放冰箱，你热着吃，我晚上就回来。记得少走少站。”
“知道、知道。”孟秋点着头，继续吃饭。
……
就算他们之间已经是心知肚明的关系，但在戳破最后那层比米纸还要薄的纱窗纸之前，孟秋都还是坚守底线地不让她在事务所夜宿。那个房间只是他提前收拾好……本来没打算让秦七七发现的。
秦七七收拾好东西，再一次问道：“真的不用我扶你上去二楼？”
“不用，我可以挪上去……更安全，就是不能让你看到，太尴尬了。”孟秋说。
“好吧，那我走了。”
“唔……”孟秋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了？”
“算了，也没什么，”孟秋笑了笑，说，“聚餐玩得开心点，我在家等你。”
“？”秦七七疑惑地看他一眼，还是回道，“好。”
*
第二天回到学校，相熟的同学聊着天，讲的内容不再是问题和知识，只是更为轻松的话题，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大家都默契地避开什么估分、选择哪家大学的内容，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地表示要在分数出来之前好好放纵。
大家什么都说，秦七七还听到有不少同学说到新市的灾情，计划捐款或是去当志愿者。
李若边收拾东西，边在秦七七身边叽叽喳喳，讲着自己之后的旅行计划，向秦七七邀请一起旅行被她表示要打工委婉拒绝之后失望了一阵，又很快振作起来，兴致勃勃地说会给她买各地手信。
整个高三教学楼都闹哄哄的，学生们搬着提着一摞又一摞的书册卷子进进出出，每一层都有一个学校专门设立的废弃回收区，专门回收学生们不要的书册。
秦七七将一本又一本写得满满当当的练习册和卷子分到一边，然后放到回收区，最后收拾出来的想要带回家的笔记和教科书，叠起来也还是有她的大腿高。不过她很有先见之明地带了行李箱，所以搬运不成问题。
有同学说：“其实我高一的时候想过高三毕业之后爽快地将课本全都撕掉，可是现在……我撕不下手，我当初写得这么痛苦！”
“这些书哪一本没有贡献一两支黑水笔笔芯？都是心血，虽然我再也不想看到它们了。”
“算了吧，要撕的话，不撕完我强迫症受不了，可是这个量，要撕到什么时候。”
有人在讲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有人在黑板上肆意书写着什么，在课室留下最后一点足迹，即使今天过后就会被板擦擦掉也乐此不疲。
嘻嘻哈哈的同学们倒没什么离愁别绪，在黑板上写的都是一些班里人的搞笑称号、老师的“地下代称”、一些无聊的，但是独属于他们班级的梗。
还有同学拉着要好的朋友跑到校园各处合照，留下青春的回忆去了。
“七七，咱们也拍张照吧！”李若说。
“好啊，等我拍个黑板。”秦七七本人没有在黑板上写什么，但是对着写得密密麻麻的黑板照了张相。
“班长！一会我们班委也一起拍一张~”
“我也要和学神拍照！保佑我以后成绩就靠这张照片了。”
秦七七笑出声：“来了！”
中午，班里的人陆陆续续到了定好的饭店。中午全班聚餐并邀请老师，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小团体自己续第二波，安排得当。
班主任何莉和主要任课老师都过来走了个过场，大中午的喝酒不好，何况还有些同学未成年，于是大家都开开心心地以果汁汽水干杯，向老师们献上感谢。
大概也知道自己在场学生们玩得不开，所以老师们喝了几口饮料，和大家聊了两句就提前离席。
没了老师压制，十七八岁的少年们宛如脱缰的野马群，闹哄哄的。突然班里一个活跃的男生高举汽水杯，大声道：“我要说一件事！”
“我喜欢苏佳怡！谢谢！”
房间里静默一瞬之后便开始狼哭鬼嚎，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拼命起哄，以他为导火线，班上陆续有人对自己暗恋已久的同学勇敢吐露真心。
秦七七没有凑热闹，她看到大家兴在头上，饮料消耗得飞快，于是默默出房间找服务人员增点，李若对房间里的劲爆八卦更感兴趣，所以没跟她一起去。
她刚向服务员拿了酒水单，身后有人跟她打招呼，回头一看，是周家俊。他说：“你要加点饮料吗？我来帮忙拿回去。”
“好，”秦七七本来想让服务员帮忙一起拿回去，但有人帮忙也方便，她问，“你们还想喝什么？”
“嗯……快乐水再来两支吧，还要支招牌苹果汁。”周家俊走到她身边低头看酒水单。
“可以，那就这些。”秦七七将单子还给服务员。
等服务员将饮料拿来的时候，两人闲聊。周家俊说：“唉，你出来点东西正好，不然你一直和李若一块，江子棋就一直在那犹犹豫豫地干着急。”
秦七七眨了眨眼睛，她的阅读理解很好，听得出周家俊的潜台词：“江子棋他对李若？”
周家俊肯定点头。
秦七七对于班里的某些暧昧苗头其实大致都清楚，全都得益于身边喜欢八卦的朋友李若，可李若看来对自己的“八卦”反而不敏感。
李若倒没跟她说过自己喜欢什么人，她曾经坚定和她说自己喜欢年上，然后积极安利某款手游里的某个角色，江子棋和那个角色的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游戏和现实终究是不一样的，江子棋或许有一点可能？
“班长。”
秦七七正想着，忽然听周家俊叫她，回过头去，却见到对方略微紧张的眉眼。
秦七七看着对方眼睛，察觉到他即将要说的话，同时她也忽然明白了昨晚孟秋欲言又止的微妙笑容是怎么回事。
果然，他说：“秦七七，我喜欢你。”
诚挚的告白应该认真回复。秦七七回应道：“谢谢你的喜欢，我很高兴，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很抱歉不能接受。”
周家俊的肩膀松垮下来，脸上有失落也有释怀，他说：“不愧是班长，这回复真有你的风格。”
“其实我也料到会这样啦，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的高中青春画个完满句号而已……不会让你困扰吧？”
“当然不会。”秦七七笑了笑。
两人回到热闹的房间，自然地走向自己的亲友圈，和朋友们接着出去之前的话题交谈。
秦七七看了看李若的神色，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于是直接问：“刚刚江子棋找你？”
“是呀，”李若喝了一口苹果汁，也知道秦七七想问什么，继续说，“我没有接受，对我来说同班同学都是朋友。”
她又转过头来跟秦七七说，“不过你是特别的，咱们是好闺蜜……话说，刚刚你和周家俊一起回来的？他有没有说什么？”
秦七七：“……你刚刚的回答，我复制粘贴还你？”
“嘁，我就知道。”
聚餐结束，大家拍了个合照，互相告别逐一离开，并没什么伤感的，反正成绩出来之后还得回学校，大家有的直接回家，有的和朋友接着耍去了。
秦七七和李若道别，然后踩着轻盈的步伐回事务所去。
她很想快点见到孟秋。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
孟秋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沙发上抬起头，见到门外的人后笑着说：“回来啦？”
“嗯。”秦七七关上门，看到孟秋在客厅沙发上扭头看她，前面的电视屏幕上是暂停的游戏，茶几上还有手柄和零食。
回到熟悉的地方，秦七七也不再着急，洗手洗脸之后才走到沙发坐到孟秋身边。
“要玩吗，双人模式？”孟秋问。
“好啊，等一下。”秦七七又站起来，去橱柜拿多了几包零食，然后又去装了两杯果汁，放到茶几上。
孟秋将另一个手柄递给她，然后选择了双人模式。
在选择游戏内小人的皮肤的时候，秦七七闲聊一般开口道：“我今天被同学表白了。”
孟秋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说：“猜到了。他们很有眼光。”
秦七七转过头去看他，遮掩不住笑意：“你昨晚就猜到了吧？所以我走之前才那样欲言又止的。怎么不说出来呢？”
“说什么？”
“嗯……宣示主权或者牵制之类的？”
孟秋挑眉，眼睛没有离开电视屏幕，只说：“我说了啊？”
“哪有？”
孟秋选好角色，这才瞥她一眼，神色矜持中暗藏得意：“我说了——‘我在家等你’——不是吗？”
秦七七一怔。
——可不是吗？虽然有些对不起周家俊，但是他向自己表白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回事务所见孟秋。
而且之前不觉得，现在孟秋单独拎出来说这句话，细品之下满满的正宫的味道。
秦七七忍俊不禁，笑得弯下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