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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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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孟秋在事务所一顿暴睡，起来之后还是懵的。
他打着哈欠下楼，余光看到穿校服的女孩在楼下，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掉头。
呃，他还没洗漱好来着。
在楼上好好拾掇了自己的形象之后，他看了看手机时间，原来他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今天傍晚，怪不得他家小朋友在这。
重新下楼，看着女孩认认真真画符的样子，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和愉快。
秦七七早就听到对方在楼梯上上下下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孟秋望着自己傻笑。她被孟秋的表情逗乐，放下笔，向他走去：“怎么啦？”
孟秋调整了一下表情，诚恳道：“这些天辛苦你看事务所了。”
秦七七失笑：“这有什么的，根本没有委托呀，老板你才辛苦呢！”
孟秋低声笑了笑，想起什么，向昨天随意放在沙发上的背包走过去：“我买了点东西，昨晚忘记给你了。”
他将两只袋子递给秦七七。
秦七七接过看了看，一袋是盒精致的酥饼，明显是某地特产，另一袋里是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坠着小水晶的发绳，简洁美观，平日上学也可以用。
她直接摘下头发上的普通发绳，换上小水晶发绳，完了侧了侧头问孟秋：“好看吗？”
“必须最好看。”
秦七七笑了：“谢谢老板！我好喜欢！”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石头说：“对了，前几天石磊找我，给了我这个，”她介绍了寻人石的作用，示意孟秋拿走一颗，“你拿一颗吧。”
“好好，”孟秋捻起一颗小石头，调笑道，“不错嘛，人脉越来越广了。”
“嘿嘿，”秦七七笑了笑，“老板你还要去出差吗？”
孟秋闻言脸色一苦：“要啊，明天凌晨出发。你还有五天高考？”
“四天，”秦七七回道，她知道孟秋想说什么，直接道，“你不用赶时间回来的，安全要紧。”
“好好。”孟秋敷衍道，心里想着他肯定要在小朋友考完之后等她出来送一束花的，为此他在答应这次帮忙之前就说好了条件，那天无论如何都要回来梅市一趟。
“阵点的事不剩多少了，很快就能……”
孟秋还没继续说完，直接被秦七七捂了嘴：“老板，出发之前就别立flag了吧？”
孟秋眨了眨眼，点头。
*
越是临近那决定命运的日子，课室里插科打诨的话语越少。倒不是学生们越来越紧张，而是一种顺其自然的状态，大家反而不像之前那样拼命刷题，主要是调整状态为主。
毕竟只剩下这么几天，该做的都做了，他们这种本身基础牢固的学生再临急抱佛脚也提升不了多少分了，不如放宽心。
老师们也不再说什么强势奋进学习语录，改为温柔小意，还让大家放眼整个人生，说高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坎，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仿佛半个月前还不断重复“生前何必多睡，死后必定长眠”、“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人不是他们，恍若精分。
高考前一天，全校提早放学。放学前班主任何莉殷殷叮嘱不要忘带准考证、黑笔、2B铅笔、橡皮擦……又怕说多了徒增学生压力，克制地只讲了两遍。
“明天老师们早上会在校门口等你们。下课放学吧，今晚失眠不用怕，记住，闭了眼就是休息了。”她说。
“老师再见！”
秦七七和李若走在校道上。
“我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明天就要高考了？”李若问。
“是啊，”秦七七轻松地回道，“我们平时差不多天天考，不就是大一些的考试。”
“我怎么好像不太紧张……我是不是应该紧张一些的。”李若纠结。
“没什么，我们都考习惯了，无论是放松还是紧张，看到卷子都有条件反射了。”
“说的也是。”
“七七，明天一起加油哦！”
“嗯，一起加油。”
现在才下午四点，天色还早。秦七七想了想，决定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七月事务所。对她来说，最好的状态就是平时的状态，不需要特地改变习惯。
她心里很平静，甚至还有空想为了不要这次晚上睡着睡着又穿越了，还需要准备一些固魂和守护的符篆。
有时候，事情的发生是没有任何预兆的。
南方六月份已经很热了，下午太阳也猛烈，在秦七七快步向事务所走去的途中，胸前挂着的守护符包忽然发烫，让她猝不及防。
秦七七第一反应是这附近出现了什么东西。
她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四周是逼仄的空间，视野狭窄。她被重物压倒在地，四周灰尘看着就呼吸不畅，动弹不得。
那片黑暗如同幻象一般只持续了一两秒，回归烈日照耀的现实，秦七七恍惚了一下，从发烫的守护符包里翻找，找到发烫的“罪魁祸首”。
是石磊给她的寻人石。乳白色的小石头上布满了裂痕，看起来很脆弱。
……孟秋？
灼人的烈日下，秦七七忽然感到浑身发冷。
她顾不得还在人行道中央，掏出手机搜索。
孟秋这次是去新市，和齐鑫摇、薄惊蛰他们汇合后才开始工作。
她打开浏览器，毫无目标地输入一个关键词新市，搜索新闻的第一条两分钟前的信息落在她的眼帘——
【地震最新消息：新市安福县于今日XX时XX分发生6.5级强震，部分房屋倒塌，现正组织搜救】
【五百年一遇，新市地震！大批居民强制撤离】
地震。倒塌。
秦七七面色有些苍白，但她还是冷静下来，拨打了观衡局裴望远的电话，只听到对面温柔的女声说“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打给莫嫣也是一样的结果。
她又打给姚韵，这次电话是通的，但对面没有接。
除了方一政和方君这次没有去新市应该不清楚情况，其他有可能知道情况的玄术者她都打过去了，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没接。
这么多玄术者同时不在服务区，最有可能的就是被灵异影响了磁场信号。
秦七七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这次对面接通了，秦七七说：“您好，请问可以找一下石磊吗？”
“好的，谢谢。”
那边没说话，是去叫石磊过来。秦七七站在阳光下等着。
“唦……喂？七七姐？”
“小磊，你之前说过寻人石可以感应对方周围的状态，是指直接以对方的视角看到环境吗？”
石磊似乎听出秦七七的语气有点不对，回道：“是的，如果寻人石绑定主人是这样。没有认主的话是直接以石头的角度观察，这个局限性比较大。但是只有一两秒的感应。”
“超过半径一千米也可以感应？”
石磊迟疑了一下，说：“研究部的实验结果是不可以。但是顾老师还没有下定论。”
“七七姐？你看到什么了吗？”
秦七七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现在去一趟观衡局。”
“……好。”
挂了电话，她果断在路边打车，直达观衡局。
还没等她特地找哪个可以说事的人，就看到石磊和一个穿着制服的方脸中年人站在一起。
秦七七不知道中年人是谁，对方却看了看她，直接说：“是生一门的秦七七是吗？我是观衡局执行部第四队黄队长。听石磊说你有要事？”
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秦七七给石磊递了个感谢的眼神，说：“新市那边的阵点出事了。我师父可能因为地震被倒塌的房屋压住。”
她将布满裂痕的寻人石拿出来，将她刚刚看到的画面说了。
黄队长严肃起来：“你说的我知道了，新市那边我们已经得到一些消息，观衡局和其他有经验的玄术师们会尽力解决。寻人石给我们一下，我们找专人救援。”
“寻人石我已经绑定了，别人可能用不了。”秦七七回道，又问，“新市那边，具体情况可以告知吗？”
黄队长看了她一眼，只说：“还不确定，所以现在正忙着。你安心等等，相信观衡局。”
秦七七沉默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好的。”
正好黄队长收到通讯，交代了秦七七和石磊两句之后匆匆离开了，留下两人站在观衡局大厅。
石磊看了看秦七七，发现她的表情都是僵的，想了想说：“观衡局总部这边就留下黄队长主持大局，其他人都出去工作了，抱歉。”
秦七七回过神来，说：“这没什么好道歉的，谢谢你。”她走到大厅的椅子旁边坐下，眼神涣散，似乎思考着什么。
石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和秦七七搭话道：“你应该没有忘记你明天高考的吧？”
秦七七缓慢地眨了眨眼：“没忘。我会去考的。”
石磊怀疑道：“我怎么看着你像是想要现在直接去新市呢？”
“我不是专业人士，不会地震救援，就算过去也没有用。而且我不清楚现场的具体情况，在他们处理阵点的时候地震到底是不是巧合，不先弄清楚这些，过去也不过是送。”
石磊听出了言下之意。要是她会地震救援，并且弄明白情况，她会立刻出发。
不过这些假设无用，就算她临时学习了救援技巧，看刚刚黄队长的态度，是无法挖出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你明白就好。”
两人双双沉默了一会，还是秦七七打破了这个沉闷的氛围：“坐在这里也没用，我先回去了。刚刚谢啦。”
“你道过谢了。明天加油。”
秦七七扯了扯嘴角：“好，谢谢。”
石磊看着对方步履正常地离开，有些不放心，可转念一想对方这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做什么脑子一热的傻事。
“小磊，事情办好了吗？回去教习所？”教习所的老师向石磊招手。
“好了！”石磊应道，向教习所跑去。
*
秦七七神色如常地回到七月事务所，招呼等在事务所的黑猫，没有进入书房，而是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有两间卧室，一间是孟秋的，另一间本来是变成了杂物间的次卧，但是后来孟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搓搓收拾好了，之前她又一次强制借宿的时候半推半就地让她上来次卧睡觉。
这里可以算是她的第二个房间。如果说她的家只能算是承袭了原主“秦七七”的东西，那这个房间才算是真真正正属于她自己的。
将书包放到桌子上，她掏出笔记本秦叙，又回头看向悠悠跟在她身后的黑猫，仿佛自言自语道：“你们说，人的生魂可以脱离本体多久的时间？”
她人不会过去新市。
生魂去瞄一眼应该不过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