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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英雄请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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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正是踏青赏花好时机。
漠阳楼是漠阳镇这座边锤小镇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座酒楼,无论何时,这里总是热闹非凡,这里的酒菜其实并非美味无比,却因为有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小二,每日总会挑最热闹的时候,说上一些好玩的事儿,引得众听客在这里流连忘返,也就造就了漠阳楼今日的人声鼎沸。
“今日咱们说的可是在江湖上享誉盛名的月公子,孤身闯入尊麓山诛杀地狱门主苦无崖的故事……”
才刚到响午,店小二八两便拉开了架式,准备说上一段故事,每到这个时候,店里很快便会座无虚席,再想听故事的,就得站在外头了。
八两喝了一口茶,眼见着酒楼里的人越来越多,伙计们都快忙不过来,众听客也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这才清咳了一声,开说了……
话说这月公子,大伙都知道,当年这段故事可谓是轰动武林,这江湖五大门派都派出过高手围剿过尊麓山,每次都是铩羽而归,那奈何桥下,埋下了多少正义之士的尸骨……
“我说八两,这月公子的事那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你要说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老子不如回家抱娘们去……”粗厚的嗓音从前方的桌子上传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乐意了。
“嘿嘿,客官息怒,不想听咱再换一个。”
这野蛮的陈屠夫是脾气最为爆躁的一个人,若是惹恼了他,他能将这店都掀掉,他可不敢得罪,一边赔着笑,一边赶紧换了个话题:“昨日听说邻镇陈员外将那倚红楼最漂亮的姑娘给买了回去,当晚陈员外家的母老虎便闹了洞房……”
下面响起了一片哈哈之声,他这才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提高了声音说了下去。
漠阳楼上,天字第一号房内,一张八仙桌已被移到了窗边,那里正好有几缕阳光懒懒的投在桌面上,一个白色身影侧躺在一边,将全身沐浴在阳光之下,正悠闲的晒着太阳。
他用手支着脑袋,一条腿放直,另一条腿却弯曲的搁在了桌面上,一条散发了淡淡兰香的丝帕盖住了他的全部面容,帕角,绣着一只不伦不类的白鹅。
“无聊至极,无聊至极啊……好几年前的事情如今还在说,看来这江湖真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连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聊资都没了,安静得我都快闲出一身霉了,只好趁着这好天气来晒一晒一身的霉气。”
他懒懒的抱怨了几句,清脆的嗓音让人感觉仿佛在伏夏之日喝下一杯冰水一般,说不出的舒爽惬意。开口之时,柔滑丝帕便滑落到了桌面,露出一张俊美容颜,唇红齿白,仿若天之崖纯净的白雪上落下的点点樱红,秋波一转,又如阳光下散发着奇彩的黑宝石,让人过目难忘。
他伸出左手,将桌子另一侧一个装满了花生米的盘子端了起来,往上空一抛,只见一粒粒包裹着红外衣的花生米如天女散花般的往下而落,他张开了嘴,同时左手一甩,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收的手,只听到一阵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声后,盘子中依旧满满的一碟花生米,而他的嘴中正欢快的嚼着刚刚落入嘴中的食物,好不自在。
“无聊吗?我教你刺绣如何?”
屋子的另一头,几个椅子已被人排成一排,那上面躺着一个黄衣姑娘,十五六岁左右,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一听白衣人这话,连忙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微微弯起,像是两轮弯月,笑意吟吟的望着眼前的人,不着粉墨的素颜泛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刺绣?”白衣人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挑起方才滑落到桌上的丝帕,望向黄衣姑娘却是一脸的怀疑:“就是这个鸡不像鸡,鸭不像鸭的东西?这种水平也敢大言不惭要当先生?”
黄衣姑娘似是气闷,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插腰,一张小脸似乎被他的看轻气得红红的:“师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你侮辱我的手艺!”
“哎呀。”
一声娇俏叫声响起,一把折扇从她头上落下,白衣人依旧懒懒道:“玉依依,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头要叫我大师兄。”
玉依依很是委屈,竟然走了几步直到白衣人面前,望着她不满的嚷道:“玉轻歌,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打我的头发,我早上花了两个时辰才梳好的头发啊,这下全被你打乱了,又要重新梳了!”
玉轻歌终于抬眼望了望玉依依头上微现凌乱的头发,挑眉道:“这就是你跟赵员外的小妾混了一个下午学会的,现在镇上的那些夫人们最喜欢梳的凤梨头?”
“是凤凰梨香髻!”玉依依再次气得跺脚。
“都一样。”玉轻歌不以为意,又倒了杯茶喝下,这才问道:“最近可有何消息?”
“没学问的人,一点都不懂得女人们的乐趣!”玉依依气鼓鼓的骂了玉轻歌几句,这才不情愿的从怀中掏了一张请贴,扔到了桌上。
一张精致的请贴,上面书着:兹定于四月十五日于祁阳城祁阳院召开天下英雄大会,诚邀请天下英雄赴约,共同商讨讨伐尊麓山尊主龙煌之大计,祁阳院恭候渔翁公子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