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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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结束了最后一门期末考试，同班的山本猛虎眼神呆滞，好像灵魂已经飘远了。
研磨视线从他身上移走，讲台上老师正在嘱托下午要补两节美术课，他才空闲出精力回了小郁的消息。
枭谷……排球部。
作为东京都内的老熟人，他当然不陌生。
低头关上手机。
“研磨……”耳边传来了山本猛虎行尸走肉般的声音。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震得桌子往后窜了一段，研磨不着痕迹地也往后挪了挪。
“完了……完了，数学……我一生之敌。”
“这次的难度还好。”研磨低声坦诚地说。
“诶……”山本猛虎脸塌下来，眼神落在研磨身上，神色变得疑惑。
“你怎么，最近都没怎么打游戏？”这种时候，照之前他早就掏出游戏机，缩在座位里沉浸在游戏里了。
他刚回完小郁的消息，但确实最近这个卡带的游戏他已经通关了，通关后的游戏，再拿起来重来一遍就会感觉索然无味。
他顺口搪塞过去，提醒了句：“下午的美术用具别忘了拿。”
“嗨呀呀，下午再提醒我呗。”山本猛虎不甚在意。
“我请假了。”
“诶？”
午休的铃声已然响起。
“你知道了，我学分已经修完了。”他抬起眼睫说道。
“我知道是知道，那你请假能干什么啊？”
山本猛虎思索了一下，问道：“难道发售新游戏了？你一会要去抢？”
研磨已经在收拾文具了：“不是。”
山本猛虎抓了抓自己金灿灿的卷发，讪笑道：“诶嘿嘿，不会是要去约会吧？”
研磨偏头看了他一眼，拎起包侧身走过他挡住的过道。
没反驳。
“诶？……诶？？”
——
研磨要去约会？？
夜久卫辅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喷出来，研磨平时不愿意活动，溜得速度倒是很快，山本猛虎反应过来收拾好东西追上去，转眼就找不到人。
下楼转身，却恰好遇到同样刚考完试的三年级组的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
他俩好像正在讨论什么事，见山本猛虎在楼梯上狂奔，夜久卫辅眉头一皱。
“虎，不要在楼梯上跑步。”
山本猛虎想迅速溜走，一只手却搭在他肩上，转头一看是半倚靠在他身上的黑尾铁朗。
他正挂着一贯的戏谑笑容，开口就是自己不愿意听到的内容：“考得怎么样啊？数学。”
气势被浇灭，转念山本猛虎想起来研磨，开口把他给供了出去。
“研磨一会儿要去约会！”
话一出，就把夜久卫辅震住了。
他第一反应竟然是：“真的吗？他真的能交到女朋友吗？”
入学两年，夜久卫辅看着这个自闭小孩，一直觉得很担心。
黑尾倒是早就知道消息了，他刚刚收到了研磨发来的LINE。
“诶？研磨学长要去约会？”
厕所真是碰面的高发地。三人说着话经过这里，正好遇到推开门走出来甩着手上水的灰羽列夫。
“阿走，阿走，研磨学长要去约会了！”他走出来两步，侧着头对身后的犬冈走说。
“诶诶？真的吗？”犬冈走听到声音，睁大双眼。
黑尾铁朗看着部里的两个一年级单细胞，想起研磨给他发的信息。
[kenma：别跟部里说]
他无奈笑笑，心想这我可没说啊。
于是，最终的场面就变成了，黑尾铁朗被迫（并不）带着这几个八卦的部员去校门口跟研磨一起等待小郁。
这几个人却丝毫没有自己正在偷偷跟踪的意识，堂而皇之地都躲在一棵树后面。
研磨无语。
“漂亮吗？黑尾学长。”男孩子避免不了产生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灰羽列夫好奇地问黑尾铁朗。
毕竟他和绯闻对象之一的研磨学长是多年幼驯染。
看到被发问的对象是自己，黑尾铁朗想起小郁的来历，这种天降好事难道是宅男福利么？
“超级可爱。”他语气酸酸，但脑中浮现出小郁的面孔，也没办法违心说不好看。
“诶！”几人齐齐发出叹息。
山本猛虎已经在无能狂怒，居然让研磨这小子比自己先找到女友这件事。
夜久卫辅趁机提问：“诶？见过？”
黑尾铁朗颔首肯定这个问句。
没等到夜久卫辅细问，绯闻事件的另一个对象已经到了校门口。
哪怕离得不近，但她的身影一进入视界便让众人不置可否地肯定，一定是个大美人。
她微侧着身子正在和研磨讲话，明媚的面容有一半被盛夏的光线遮掩在阴影里。看不太清表情，只能仿佛看到一双眯起来的笑眼。
秀丽的微卷黑发加上纤细的手腕脖颈很有女性气息，但穿着倒是很有中性感。灰羽列夫暗暗评价。
黑尾铁朗回了一个招呼，夜久卫辅正在低声安抚猛锤树干的山本猛虎。
——
“是你的同学嘛？”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彻在校园，树后那些人听到铃声如鸟惊弓般散开。
“是排球部的部员……也是我的朋友。”研磨解释完，停顿了下又补充上一句。
“诶哈哈，他们的发型都好有个性诶。”小郁想起来树后那几个五颜六色，各种形状的脑袋。
小郁探头看到研磨两手空空垂在身侧：“研磨，你的包呢？”
他反应了一下，回复道：“在学校，一会儿要回去部活，结束再拿走。”
小郁点了点头，悄悄拉近了与研磨的距离。没对他的决定产生任何疑问，但她产生了新的期待：“我可以去看嘛？”
研磨没马上给予肯定的回复，只说：“教练同意就可以。”
小郁对道路不熟悉，只能跟在研磨的身侧，看他带着自己左拐右拐，一转身来到了一条繁华商业街上。
“我们要去对面。”
道路上汽车在马路两旁等待蓄势待发，绿灯闪烁着好像马上要转换指示。
在小郁主动的靠近下，二人的距离早已在社交距离范围的最小值内，衣角交缠，手背若触若离。
但根据她这几天对研磨的观察，发现他在她主动靠太近后，总会露出一些被认定为害羞苦恼的表情。
于是，贴心的小郁决定拉远一点，减少贴贴，给研磨保留足够舒适的距离。
她还在暗叹自己的贴心，左手手腕突然触及了研磨的温热，他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向下覆盖，逐渐将指节都嵌入她的指缝间。
十指相扣，掌心相触。
诶？要贴贴么？
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力顺着手腕带向身体，迎着夏日清爽的风，腿不自觉踏上坚烫的柏油马路，研磨拉着她来到了马路对面。
随即闪烁的指示灯变为绿色，两侧车辆如流水般疾驰。
稍越她一步的浅金发少年，耀眼阳光晃在他头发上都没那么刺眼了，温凉的手指坚定地牵着她的手，偏着头注视她的身影却深深印刻在她脑海里。
好的，这一幕锁到数据库里。
等她彻底回过神来，已经被研磨带到了一家甜品店里，坐在充斥着空调凉气的店内，周围萦绕着冰淇淋的甜味。
他端着两杯不同味道的甜品回来，坐到她身侧。
“好香。”她喃喃道。
研磨小猫疑问？
他微微靠近那两杯，一杯正冒着白色的冷气，透明玻璃杯壁凝聚出水滴，里面的草莓沙冰上淋着一层酸甜的牛乳。另一杯是冒着棉花糖和冰淇淋的奶茶。
哪一个也没说很香，于是研磨疑问：“什么？”
“研磨。”
被少女突然叫到名字，他下意识应了声。然后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默默红了耳廓。
“你可以喝的吧？”研磨抿唇，支开小郁的直球话题。
“当然可以！我不摄入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食物消耗，毕竟它并不能给我回复能量。”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的眼睛亮晶晶，是很期待的模样。
于是他把两杯都移到小郁的面前，看着少女小心翼翼地把吸管放入杯中，低头吸入，丝锻般的头发垂落马上要沾到奶茶。
研磨手疾眼快地拎起那撮头发，另一只手点住小郁的额头，让这个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来。
因为自己的头发不短，所以研磨经常在兜里备着一个黑色头绳，他摸出来套在手腕上，修长的手指穿过小郁浓密的发丝，一只手竟攥不过来。
小郁被束缚住，不能低头，所以端起杯子来吸，两颊被液体充斥着鼓囊囊的。研磨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移开。
有点痒。
手指驯服发丝的时候。
研磨在多年的排球练习下，指腹不可避免地生出一层薄茧，摩挲在发丝间。
但，不太好梳。和他这种短的不太一样。
他微微皱眉，小郁的头发又轻又软，刚刚扎好这边，另一侧的头发轻巧地滑了出去。
小郁不敢回头看，一动牵扯到头发又梳不好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马尾。
研磨想。
这只是最简单的level 1。
把打游戏攻克关卡的琢磨心态移到扎头发上，虽然不熟练，但几次之后一个松散的高马尾便成功扎好。
研磨松了口气，看到小郁轻轻甩了甩自己的发尾，鬓边舒卷的刘海垂拂在耳侧。
叮，解锁另一种外观。
他脑中下意识联想。
“哇，你看别人家男朋友多贴心！”旁桌的小情侣同样穿着学生制服，其中的女生对旁边男友感慨。
小郁猫眼亮亮，探头朝那桌女生扬起笑容，替研磨接受了陌生人的赞扬。
被笑颜暴击的女生捂住胸口，缩到男友身边低声感叹：“嘶！好漂亮。”
研磨拉住小郁的胳膊，把她拽回来，提醒道：“别撒了。”
“噢噢。”小郁听话地凑到他身旁，把手中的沙冰递到研磨嘴边，眼神示意他也尝一尝。
研磨低头吸了一口，这家甜品店是最近新开业的，之前本来部内的部员们约着一起来探店。
但走到门口看到店门口的宣传海报，最中央是硕大的情侣套餐优惠，不知道哪根筋被刺激到的山本猛虎硬是拉着他们去了隔壁的拉面馆。
说是：歧视单身狗。
沙冰的味道还不错。
研磨想。
另一杯奶茶没喝完，研磨朝店员要了单杯包装袋，手持不太方便。他把奶茶装进去拎在自己手里。
看着小郁的眼神望眼欲穿，无奈道：“喝太多不好。”
小郁连忙解释：“没事，我没事。”
研磨心中莫名兴起了逗弄人的恶趣味，拒绝她：“那也不行。”
一被拒绝，小郁蔫了下来，离开甜品店的冷气环境，夏日热气扑面而来。
研磨的步伐没有迟缓，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小郁捧住研磨的胳膊，在牵手后，小郁又贴心地把距离还原回了最开始的设定。
身体轻靠在他肩膀，问道：“接下来要去哪里呀？”
研磨把奶茶换到被靠着的这只手上，指着不远处的商场，低声道：“给你买衣服。”
这是他想了两天的事了。
明天还有一整天的部活，紧接着就是东京合宿，只能抽出来一个下午给小郁置办几身衣服。
父母因为经常出差，所以给他的零用钱很多，再加上他本身对炒股抱有很大的兴趣。
或许再加上些许的天赋，一段时间下来他手中的金钱富余起来。
年轻的孤爪研磨青涩内向，但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小郁不自觉地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成熟总裁的气息。
诶……好像有点。
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