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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平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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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分秒之间,几人竟然都齐刷刷地跪下了,异口同声道:“我等曾经立下誓言,纵是生死之际,亦不可泄漏景家咒文,请大长老明鉴。”
景席的眼神缓缓扫过众人,目光锐利,景家的根基就是这些咒文,这些咒文若是泄漏,后果将不堪设想,不只是景家可能会就此瓦解,而且还可能导致整个国家的动荡。
“希望你们做的事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景家的栽培,对得起景家的老祖,”景席开口道,“此事我会查下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一定会将内鬼揪出来。”
“吾等愿尽一切力量协助大长老。”堂下长老仍旧是齐声开口。
“至于双儿,”景席停顿了一下,语气柔和了些,“你还得更加刻苦修炼,抓紧学习咒文,景家需要你。”
景代双面色严肃地点点头,说道:“是,徒儿定将不负师父所望。”
她知道景席当着几位长老的面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承担起自己作为景家人的责任。
诶,怎么回事?景代双猛然发觉,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竟然真正把自己当作了景家的一员。
【宿主,加油!我相信你!】
猛然听见大宝器的声音,景代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近日系统沉睡的时间似乎比以前长了一些,景代双也渐渐适应并融入了这个新的世界。
“你终于活了。”景代双有些开心,不管怎么说,大宝器也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亲人”。
【切,本宝宝一直活得好好的,只是最近开会太多太累了。】
“什么?你一个机器人还得开会?”
【喂,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机器人,我是超级无敌……】
“行行行,你最棒,”景代双毫不留情地打断系统的话,“你开会都说什么了?说来听听。”
【这可不能说,这是内部机密。】
“小气鬼。”
【宿主,景旷叫你去学咒了。】
景代双抬头一看,景席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而景旷正盯着景代双,眉眼之间全是凝重与严肃。
“二长老,时间宝贵,咱们可以立刻开始。”
这也正是景旷的意思,几位长老所说的全力协助,不仅仅是只在嘴里说说而已,查清咒文外泄的事是此时的景家上下最重要的,景代双早日出师,景家就早日多一个帮手。
二话不说,景代双一路跟着景旷到了他修炼的庭院中,一边走,景旷还一边向她介绍风云篇。
“其实风云篇和地川篇都特别简单,没有特别复杂的咒文,所要求的精神力门槛也不高。”
景代双接话道:“那想必上限很高吧。”
景旷点点头,继续道:“没错,门槛不高,上限极高。风云篇和地川篇都是会影响自然界的咒文,人与自然相比,不可谓不渺小,所以诅咒想要明显的效果,精神力的深度和强度都是十分重要的。”
“除了风雨咒外,风云篇还有雷霆咒、凝结咒等等,要想发挥出自己想要的效果,你还需继续刻苦修炼。”
“是的,二长老,徒儿定当全力苦修。”
“我心中一直坚信,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就能改变世界,成为整个国家、大陆,乃至整个宇宙的掌控者。”
景代双望向景旷,眼里尽是深沉——原来景家人都有这么庞大的野心。
“那么,就开始吧。”
正如景旷所说,天云篇的咒文并不复杂,甚至可以算得上十分简单,但景代双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用咒时的吃力,并不像之前得心应手。
景代双愈是学习景家的咒文,愈是能深切地感受到景家的厚重底蕴,也正是这样,她也更加疑惑,为什么景家这样能够影响世界的家族没有成为皇家,能压制景家的周家也没有制霸一方,反而是李家这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家族能掌握国家大权。
风云篇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景旷也没有太多嘱咐,他只是告诉景代双,唯有不断提升自身的素质才是唯一进步的途径。
景代双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于是她马不停蹄地又赶到三长老景砾处学习地川篇的内容,与天云篇很是类似,地川篇同样是改变自然环境的诅咒,可以改变地面的植被,促进植物的生长与枯萎,也可以改变地形。
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甚至可以造成人为的地震。
但是和天云篇一样,地川篇中的诅咒每一次发动,都需要极大的精神力输出,对咒师的消耗很大。
纵使景代双学得再快,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也已经天黑。
景代双平躺在床上,手轻放在小腹,回味着今天的学习内容,有大宝器的帮助,即使景代双在睡梦中,也能充分温习今日的内容。
次日一早,景代双神清气爽地推开房门准备开启修炼,就被候在门外的家丁吓了一跳。
“大小姐,家主找您。”家丁毕恭毕敬地开口。
景代双叹了口气,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双儿,你醒了。”
景代双点点头,还没等她开口,景席就继续说道:“你准备准备,随我入朝。”
景席一路上都面色严肃,景代双坐在他身边也一句话不说。
景家到大殿上时,皇帝李世乾正靠在龙椅上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们,周溪瑾则一袭白衣站在一旁,戴着面纱低着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不愧是皇城世家,让我和大祭司好等。”
景代双和景席对视一眼,景席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没等景家二人开口,李世乾又接着说道:“那么,请景长老解释一下吧。”
景席行了个礼,挺直了腰背说道:“景清乐系景家收养的弃婴,并非景家人,景家从未教授过景清乐下咒之术,此女从何处习得,景家会彻查清楚。”
李世乾笑道:“那么,我可以这么理解吗?要么是景家保密不力,让咒术外流,要么是国中另有咒术,可与景家平分秋色。”
景代双不禁为景席捏了一把汗,这皇帝说话倒是厉害。
“看来国家是处于内忧外患之际了。”周溪瑾在一旁冷冷开口。
“外患是指?”显然景席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周溪瑾的话就提问。
周溪瑾看向李世乾,确定自己得到了皇帝的点头许可后才继续开口道:“本月是周边小国惯常的上贡月份,景长老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景席这才发现,通常在这个月份,周边小国都会络绎不绝地进京上贡,以示与本国交好,对本国臣服。
但现在的皇城,倒是莫名冷清了。
李世乾冷哼一声说道:“真是没落了,蛮夷之地也有忤逆我朝的一天。”
“请陛下放心,朝中有周家与景家辅佐,国家太平强盛不是难事。”
李世乾漫不经心地讽刺道“周家我倒是放心,只怕景家不能让你我二人满意。”
周溪瑾微微行了个礼,看了景代双一眼说道:“景家底蕴深厚,又有天才新秀,实力自然不在话下。”
景席接话道:“景家自古忠诚,请皇上放心。”
李世乾伸了个懒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在我面前消失吧。景大长老,景清乐的事,尽快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
景席点点头,行了礼便退出殿了,景席没有等景代双,只是告诉景代双让她自己回府,便若有所思地走了。
“最近怎么样。”一直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周溪瑾才轻轻开口问道。
“挺好的,学了很多东西,有点进步。你呢?”
周溪瑾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你也别太难过,已经过去了。”
“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景代双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勾起周溪瑾的痛处,随便找了句话岔开。
令景代双没想到的是,周溪瑾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上了周溪瑾的马车,一路上沉默着。周溪瑾轻轻将头靠在景代双肩上,景代双则坐得十分挺拔,但心里却在疯狂呼叫大宝器。
“啊啊啊,她为什么靠着我啊,我该怎么办啊,是不是要安慰安慰她啊?”
【宿主,支棱起来,拿下周溪瑾,从此修炼无忧!】
景代双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鄙夷大宝器不做人。
不对,它本来就不是人啊!
景代双连呼吸都控制得十分轻柔,生怕惊扰了周溪瑾。周溪瑾就这么默不作声地靠着,景代双突然很是心疼,这样脆弱的周溪瑾,心里应该承受了很多痛苦吧。
“家主,到了。”车夫的话从外面传来。
景代双于是跟着周溪瑾下了马车,看见面前豪华而熟悉的地方,景代双也难掩自己的惊讶。
“聚贤楼?”
周溪瑾点点头,没有多加解释,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一踏进聚贤楼的大门,景代双就敏锐地感觉到,今日的聚贤楼似乎与从前的大有不同。
乍一看,大厅中也是一样的豪华奢侈,厅中的宾客也没有因为换了女主人而有所减少,喝酒谈天的人反倒更多了。
“跟着我。”
周溪瑾带着景代双上了楼,选了个隐秘的靠窗角落坐下。聚贤楼实在算得上高楼,景代双往窗外看去,整个皇城最繁华的地带尽收眼底。
不多时,两盏清茶就被放在了二人面前。
“我把这楼买下来了,奇怪吗?”周溪瑾苦笑着说道。
景代双下意识地摇头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你说锦娘该死吗?”
“该,也不该,”景代双顿了顿,继续说道,“没有谁是生来就该死的。”
“锦娘与景清乐确实有罪,但是好像也不至于被置于死地,”周溪瑾揉揉自己的眉间,“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是在为谁办事,又是因何而活?
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呢?
为什么不能让我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呢?”
“也许你就是那个背负使命的人。”景代双试探着说出这句话。
周溪瑾还是苦笑,端起茶杯又放下。
景代双很想抱住周溪瑾,很想帮她承受一分痛苦。
“聚贤楼生意挺好的,买下来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对吧?”周溪瑾问景代双。
景代双点点头,虽然她知道诺大的周家并不需要这么一个酒楼。
啪——景代双条件反射般腾地站起来,打落了飞向周溪瑾的鸡蛋。
等等,鸡蛋?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