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梦魇少女》半瓶子水

24、第 24 章

　　周一中午，中岛零一来，柳莲二就把一张纸递了过去。看中岛零不接，他说：“这是道歉信。”
　　中岛零这才伸手接了过来。
　　这的确是道歉信，柳莲二解释了自己看她作文的原因，还保证以后没有中岛零的允许绝不再看。中岛零早就知道柳莲二很会写文章，现在才知道的确如此。毕竟不是谁都能把一封简单的道歉信写得这么长，还这么诚挚的。假如她不认识柳莲二，只看这封信，都会对他有很好的印象。不过……
　　中岛零抖了抖信纸，看向他：“你不也看过我的借书记录么？怎么不写上？”
　　“你看过，对吧？”她笃定地说。

　　女人都是天生的侦探吗？柳莲二定定地看着她，点头：“我看过。”
　　“你还看过什么？”中岛零见他不说话，眯起眼睛，“你现在告诉我，我保证我不发火。”
　　“以后我再发现，就不一定了。”中岛零补充说。
　　不要相信女人的话，尤其是生气的女人。这么想着，柳莲二还是说：“还有你在学生会的资料、考勤记录、各科试卷……”
　　虽然保证了不生气，但中岛零听他说了一条又一条，还是忍不住黑了脸。但柳莲二就在她的脸黑中说完了。
　　“没了？”
　　“没了。”
　　“我舅舅呢？你怎么认识他？”这是中岛零最疑惑的地方，但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柳莲二提起。
　　“紧急联系人。”柳莲二说，“我以前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
　　中岛零个人信息表上的紧急联系人的确是中岛舅舅，中岛舅舅也上过报纸，而柳莲二很喜欢读报，又博闻强识。这个解释挑不出问题。
　　中岛零看了柳莲二半晌：“你让我感觉有点可怕。”
　　“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我愿意做任何事表达我的歉意。”柳莲二保证说。
　　中岛零看着他真诚的表情，不可抑制地想到如果柳莲二的崇拜者看到现在的他，会有什么想法？

　　柳莲二很受欢迎。中岛零刚和他交往时总会收到隐隐约约的嫉妒的目光，等他们交往了一段时间，这种目光不减反增，似乎有很多女生都发现柳莲二是个很好的恋爱对象。
　　这一点中岛零倒是不否认。柳莲二对她确实很好。但中岛零和别的女生对于“好”的定义似乎不一样。
　　中岛零听过别的女生对柳莲二的描述，听完后她感觉她们滤镜太厚了。
　　“很有气质”她同意，“不怒自威”她也同意，“超凡脱俗”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柳莲二因为个子高，有时会有压迫感，读书多所以有股书卷味儿，情绪稳定所以给人一种不疾不徐的感觉，除此之外，她看不出他还有别的特点。
　　和中岛零比起来，那些女生好像才是柳莲二的女友，时时刻刻用仰望的视角看着他。
　　“中岛桑都不崇拜柳桑吗？如果我能和柳桑交往，每天看到他都会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不崇拜。柳莲二比现在再优秀，她也不会崇拜的。一方面是因为她对别人不感兴趣，再优秀也跟她无关，更别提因为对方优秀所以去崇拜了。另一方面是柳莲二和她毫无距离感，牵手就像左手握右手，平时对话也以日常为主，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产生崇拜的先决条件。况且，以崇拜为内核的交往，不会导致不了解对方，从始至终都在和自己的幻想交往，或者在了解以后感到幻灭吗？
　　至于幸福得要死掉之类的话，中岛零只有一个感想：……至于吗？这也许只是略显夸张的表达方式吧。

　　中岛零没有把自己对柳莲二的看法告诉她们，她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感情生活，而且很可能说了她们也不信。
　　“亲吻狂”、“肤浅”、“表里不一”，中岛零在和柳莲二交往的第二周就给他打上了这几个标签。后来经她观察，后两个标签被抹掉，但她又贴上了一个“心机深沉”。
　　很神奇。中岛零和柳莲二交往堪称是随机事件，她却发现柳莲二和自己是一类人。
　　不论是相比起出风头，更喜欢从事幕后工作，还是像捕食者一样静待时机，只为了一击必中。在这两方面，他们非常相似。只是区别在于，柳莲二会对人有好奇心。所以柳莲二会翻她的资料，而中岛零在发现了一个迹象后，立刻猜到柳莲二做的远远不止如此，在一次不动声色地试探成功后，还保持按兵不动。
　　如果那些女生知道柳莲二会像有窥私癖一样地收集女友的各项数据，不知道她们还能不能崇拜得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逃跑吧。不过正因为中岛零知道他们两个在这方面很像，才会有不一样的决定。
　　同样是原则性问题，柳莲二刚刚因为中岛零和牧野理惠的事而占据了主导地位，现在又要因为过分收集中岛零的数据被发现而让出来。
　　这样类似抢宝的游戏，中岛零没什么兴趣，但是对她来说很重要。

　　“全都写上。”中岛零把信纸推给他，看他把刚才说的那些都列进去，拿过来说，“再有下一次，我们就分手。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不会有下一次。”柳莲二保证。他当然不会以为中岛零是在开玩笑，她什么时候会开玩笑了？

　　犯了错要赔礼道歉，歉是道了，礼物柳莲二也想好了。
　　“你想养猫么？”
　　中岛零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我一个人住，白天家里没人，不方便养。”
　　“学校准备把流浪猫送去动物收容站，应该就在这周末。你喜欢的话，我帮你养。以前我家也养过猫，姐姐结婚时带走了。我和父母商量过，他们没什么意见。”
　　中岛零感觉这个提议的诱惑很大，不过还是有些犹豫：“下午去看看再说吧。”

　　那只小猫一看到中岛零就跑了过来，柳莲二知道这件礼物算是成了。
　　把猫带回家的过程也很简单。柳莲二把家里闲置的猫包拿来，中岛零一步步地把猫引诱进去，等它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大势已去。
　　柳莲二娴熟地把拉链拉上：“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中岛零不假思索说：“就叫咪咪好了。”
　　好随便的名字。不过柳莲二没说什么，他看着小猫在猫包里探头探脑，时不时地伸出爪子乱抓，把包提了起来，小猫被颠簸了一下，安稳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宠物医院身体检查，等终于结束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柳莲二看中岛零靠着椅背坐着，就知道她很累。不过中岛零一看到他就站了起来，问：“怎么样？”
　　“耳道有点感染，滴几天药就好了。”
　　中岛零低头去看猫，也许是到新环境不适应，它看起来有些害怕。中岛零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它就立刻卧在了桌子上，一副等抚摸的样子。
　　中岛零被它逗得直笑，一边顺毛一边对柳莲二说：“你看它。”
　　柳莲二瞥了一眼猫，嘴里应和着，目光更多地停留在中岛零脸上。中岛零有这样对他笑过吗？在他的印象里，完全没有。
　　柳莲二有点走神，店员把账单递过来，他收回目光，刚把钱夹拿出来，就听到中岛零说：“刷我的卡吧。”
　　中岛零一直用的是中岛妈妈给她开的副卡，额度很高。她在外面等的时间里，早就把卡拿了出来。没想到柳莲二轻轻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我带的钱够用。”
　　和柳莲二一起时，中岛零从来没花过钱。零食、饭钱、车费，这些小钱也就算了，宠物医院的开销对他们这样的学生来说绝对不小。中岛零一开始没打算让柳莲二出钱，但既然他坚持，中岛零就把卡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