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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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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非常壮观,它就像一篇华丽的关于死亡的诗歌,是最后了,云彩在消逝之前做一个告别。
原本还算轻松愉悦的心情随着晚上的坏天气而变糟了,几个闷雷,刺目的闪电驱走了黑暗,暴风雨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它迅速地带来麻烦和困境。
风咆哮着,它吹弯了腰杆粗的树,雨像刀子一样斜着落下来,眨眼间,就夺走了脆弱的生命。
“天气预报明明没有雨啊,还是这么可怕的暴风雨。”华范思主教担忧不已,他们教廷和密党暂时合作,一起对付想要统治世界的血祖和他大军。
军队已经在路上了,浩浩荡荡的人手很快就会遇上魔党。
“神啊,求您保佑我们。”褚裟很虔诚的祈祷,他姿态卑微,在得知前世将灵魂献祭给撒旦后,光明就从他眼前离开了。
“神父,你来了,前些日子没看到你,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
“少来探知教廷的事。”另一个神职人员严肃极了,吸人血为生的鬼居然敢打听神父的行踪,唐宁实在是太宽容了,以至于少了威严。
“走吧,先去污染来自血祖故乡的泥土。”
所有的始祖只有在出生地泥土的周围才可以生存,假如他们的出生地被别的东西给污染了,那么这个始祖就会立马死去。
诚然,血祖就是靠这种手段解决了其他的始祖,他从出生之后就已经开始收集其他始祖的出生地。
墓地前面,黑压压一片,魔党集结于此,他们损失了两位首领,但很快就找到了替补。
战马嘶鸣,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睛,只有冰冷刺骨的气息,没有温度,也没有气息,像会动的恐怖人偶。
“战争会让人激情澎湃。”站在断壁残垣上的神父是这么说的,他眼前有神圣的教堂被大火吞没,雨水没能将它熄灭,“大家都热情高涨,这一定是个开心的夜晚。”
神父是个喜欢战争的混蛋,他的快乐建立在这上面。
“要命,没有末世的话,说不定他就被关进监狱或者疯人院了。”艾利克斯头疼地看着在暴风雨中激励军心的神父,“快说点有道德底线的话吧。”
“其实我并不想做救世主,只是想借着灾难享受惩治邪恶的快—感罢了。”褚裟挥手划过大雨,“我不吝啬给你们褒奖,在结束之后,诸位皆为救世主。”
“神父,露娜他们已经去了,我们要去正面吸引血祖。”
“知道了。”褚裟很想发脾气,他的衣服都湿了,打伞或者穿雨衣雨鞋都没有,这暴风雨猛烈到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我并不擅长战斗,希望你们顺利。”赛克斯拉维身后是家族的护卫兵,金要保护他的安全。
褚裟站在那里,他接过赛克斯拉维还没抽完的烟,低头抽了一口,脚下的土地被鲜血浸染彻底,这些绝望和死亡像蜕不去的壳,他在黑暗里孤独得像一个王。
“亲爱的,你知道我会等你吧?”赛克斯拉维没有得到任何回话,他看着神父离自己越来越远,黑暗吞噬了圣洁的祭衣。
乡野的小路上,白露娜和林德生一起急匆匆地赶路,她抬头看暴雨落在稀疏发黄的树叶上,水洼被泥蹂—躏得乱七八糟,有类似于野兽的嚎叫,让人心慌不已。
“别怕。”
“不用管我。”
“你在我身后。”林德生想保护白露娜,但被拒绝了。
“快点走吧,这里让我不安。”白露娜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夜并不是漆黑到什么也看不见,闪电不停,把一切照亮,她仿佛看见身后岔路有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心下一个慌乱,牢牢护住圣经,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东西了。
一只像狗的怪物俯冲下来,它想要抓住白露娜,但是被对方开枪逼退了。
“这是什么东西?”
林德生被吓了一跳,他赶忙掏出枪对准了怪物,对方怕银—子—弹,但是仅凭枪杀不了它。
“守护泥土的怪物,芬兰博罗。”
白露娜怕雨水污染了圣经,一手撑着伞一手翻书,“帮我拖延时间。”
“好。”
芬兰博罗的翅膀非常大,没有羽毛包裹,它就像无毛猫那样,皱巴巴的皮肤露在外面。
“它的爪子……该死的!”林德生被抓伤了肩膀,但是露娜没有说什么,他只能继续勉强对付这只怪物。
“攻击它的皮肤。”
“什么?”
“别被这个样子吓到了,继续攻击它,会有效果的。”白露娜想到了,这个怪物的皮肤很脆弱,刚才之所以凶猛地攻击林德生也是因为它被伤到了,痛苦让它疯狂。
“可是……”
林德生没有继续攻击的勇气,他被撞倒在地上,怪物芬兰博罗张开嘴就要咬住他的脖子喝血。
砰砰砰——
白露娜没有停歇地上子弹,她坚定地念着召唤词,圣经里出来了一个充满光明的天使。
“无知的恶魔,退下。”
芬兰博罗像是感知到了危险,它没有继续攻击,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找对了。”白露娜此时才开始发抖,但是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神父和艾利克斯他们去正面和血祖对抗,如果她和林德生不能及时污染泥土,那他们就危险了。
更何况,即使他们两个按照计划成功污染了泥土,正面对抗血祖的同伴也不一定能够平安,那可是血祖。
不能这么想,一定要想好的事,只要他们污染了泥土,一切就顺利了,世界末日一定就结束了。
「神啊,如果你真的偏爱我,请大发慈悲地帮帮我们吧。」
曾经,赛克斯拉维预言过,杰西莉的第二个孩子拥有非同一般的力量,最后会成为比他们家族过往混蛋更加厉害的混蛋。
脐带血的使用方法是它进入人的血管里,它将带去力量,能自己选择主人,配得上它的主人。
令人意外的是,褚裟被选中了,他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属于鬼的血,无情地用银质十字架挡住了,毫不留情地说,“滚。”
这个脐带血对于吸血鬼来说是非常强大的力量,但对于一个忠于光明的神父来说,肮脏至极。
血有意识,它选择了在场最强的人,可是对方拒绝了它,甚至它不能强制进入对方的血管。
最后,它无奈做了次之的选择,进入了艾利克斯的血管,将力量带给了他。
“谢谢。”
艾利克斯很惊讶,他以为神父很厌恶他们这些异—教徒,但是神父却把这么强的力量让给了自己。
“别误会,我啊……”
褚裟昨日的笑容今天又重现了,他戴上造型恐怖的面具,“厌恶肮脏。”
“区区人类,居然敢拒绝我!”
血祖刚才是想拉拢这个神父,他们曾经面对面过,对方的勇气让他钦佩,他愿意给予尊重,结果此人不知好歹。
暴怒之下,血祖越变越大,他浑身发蓝,血管有婴儿手臂那么粗,从皮肤上冒出来,纠结着。
蒂芙尼后退了一段距离,她是亲王派来帮忙的,并不想拼命,就因为这样的态度,她逃走的时候被血祖袭击,受了重伤。
“你以为在我跟前还能耍花样吗?”血祖对脚下这个性—感美女没有兴趣,魅惑对他不起作用,他就要杀了蒂芙尼的时候,带着血契的子—弹射—中了他的腿,这不是一般的银子—弹,应该是在神殿里沐浴过圣水又被赐予光明了的圣物,成分复杂到还带着血族的力量,“有点意思,你过来。”
趁着血祖被艾利克斯吸引走,洛泰尔猛地冲过去把蒂芙尼救走了。
“烦人的苍蝇怎么这么多?”血祖不把这些吸血鬼放在眼里,他有一些疑惑,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手下却一个没来……
“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洛泰尔即使成了吸血鬼,身上仍然存在着人性,这就是神偏爱他的原因。
他一度觉得可笑,神让他失去一切,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要保持真善美,为世界无私奉献,这样的偏爱,谁爱要谁要。
“嗯。”
蒂芙尼躺在废墟里,要是他们输了,她也会死,高估自己了,全力以赴尚且不能赢,居然还一心二用。
从故乡带来的土被污染了,血祖猛地睁大眼睛,他愤怒地想要杀了这些阻止他统治世界的伪善者。
“我们回来了。”白露娜气喘吁吁的,他们去的时候很费劲,回来却很简单,林德生用瞬移就带她回来了。
“用圣经向神祈求帮助。”
“好。”白露娜没有犹豫,即使她的手在颤抖,身为人类直面血祖的压力非常大,她几乎要跪下来了,但无形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支撑她,尤其是向神祈祷的时候,那股力量越来越清晰,她轻松多了,没有任何负担感。
“噗——”
褚裟吐出一口血,他半跪在地,面具被血染红了,不想伤了脸让主教担心,现在的内伤估计瞒不住了,“真讨厌,我会挨骂的。”
血祖掐着神父的脖子把人抓起来,他的手不断收紧,“你本应该站在我这边,逃离撒旦让你得意忘形了吗?”
“咳咳……”
褚裟抬手去抓血祖的手腕,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死亡包围着他,“去死吧。”
“什么?”血祖意识到了不对劲,神父在念让他不舒服的祷词,想要甩开对方根本做不到,“停下来!”
褚裟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身上的圣光像锁链一样缠住了血祖,趁着对方暂时不能动作,“洛泰尔,用剑刺穿他的心脏,艾利克斯,开枪。”
几乎是同时,血祖的力量来自故乡的土,失去后力量消失大半,有圣经的加持,心脏被剑和银子—弹生生穿了个大洞,他痛苦地哀嚎,半空下起了血雨,和暴风雨一起,污水载着血水,城市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褚裟像一棵草,从半空中掉下来,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不能这样……”洛泰尔紧张地跑向了神父,他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还没死。”褚裟浑身上下都是血,他睁开眼,银灰色的瞳孔毫无波澜,“安静一会儿,让我享受胜利后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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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不行,长老院派我来接唐宁神父回去。”一个神官出现在废墟里,他身边跟着一辆车,教廷要将拯救世界末日的神父牢牢地拴在同一阵营。
“我们会让你做教皇。”
“可我才三十六岁,嫩着呢。”褚裟懒散地坐在柔软的沙发里,他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差点散架,都这样了,这些人还满脑子想着如何把教廷拯救世界宣扬出去,“那天密党的成员更多。”
“是你亲手杀了血祖。”
“严格来讲,我只是困住了他,是密党的两位……”
“唐宁,我们为了培养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不知道吗?这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让你亲手杀死血祖!”
“可是你不仅让肮脏的鬼污染了你纯洁的身体,面对我们的重大决定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好吵,投票会议这天和那天教廷决策会议一样吵,大家为了名利争来争去。
褚裟依旧是轻松的姿态,唱票的声音让他昏昏欲睡,这里有鬼也有人,大都心怀鬼胎。
决战的那天,密党、魔党、教廷和军队不知道集结了多少人和鬼,密密麻麻的,打起来敌我不分,都一身血,面目狰狞,因此让不少魔党余孽逃了。
为了守卫胜利的果实,密党、教廷和人类一致决定创建血猎同盟会,今天就是在选同盟会的会长。
“唐宁神父,一千四百二十九票。”
听见这句,褚裟醒了,他睁大眼睛想要看向讲坛。
白露娜被神父看了一眼,她心一荡,神父是在责怪她参选吧?
“主持人在哪个方向?”
“这边。”
“谢谢兄弟。”
“白露娜,一千五百六十票。”
全场在鼓掌,不管是赞同还是反对,白露娜一直都在观察神父,对方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听到结果时微变,但还是为她鼓掌。
“神父。”
白露娜叫住了唐宁神父,她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抱歉。”
“恭喜。”
褚裟倒是大大方方的,“不用因为自己当选对我心怀愧疚,密党不愿让教廷的人来做这个会长,教廷也不希望密党的鬼来做,现在这个结果是最好的。”
“但你比我更有能力,我……”
“我做神父的时候,经常偷奸耍滑,工资照样拿。”褚裟说到这里还有点得意,“但是做会长就不行了,工作肯定很多,每天累死累活的不适合我。”
“艾利克斯。”白露娜看见一向保护自己的前男友也很愧疚,对方也参选了,就是票数不高,应该是人类和教廷双方抵制的结果。
“神父说的没错,天主教廷不可能让密党的成员做这个会长。”艾利克斯没有更多的话就,“我还有事,再见。”
褚裟见气氛不对就走了,但他不认识这里的路,乱走之后,彻底迷失了方向,还差点撞墙了。
“亲爱的,你需要向导吗?”
“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