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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劫杀,浮生坠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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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弥撒奉宇文邕的命令召集了一批死士,这些人都是宇文邕秘密培养的护卫,不是逼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动用,可眼下,不得不用了…
再过几日就要到高长恭说好回邺城的日子,高长恭这几日出府频繁,回府时也总是带回来了很多东西,浮生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侍卫们搬搬扛扛,把一个接着一个的大箱子抬进库房,她忍不住好奇问秦严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属下也不大清楚,是王爷命人送来的,只说先存放在库房里。”
浮生更纳闷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连秦严也不知道,再回想高长恭这几日也着实奇怪得很,不管白天去做什么,晚上都要到浮生的房里呆上半晌,经常守到她睡着才离开,除此之外还会经常下厨给她做好吃的,给她买很多稀奇玩意,日子就好像一下回到了小时候。
这天晚上,高长恭又端着一碗宵夜来到浮生房中,浮生正在简单的收拾包袱
“来,吃点吧!”
闻言,浮生放下正在收拾的那些东西,高长恭将吃食放下看了一眼她正在收拾的包袱柔声道
“不用收拾,师傅会替你准备好。”
浮生挑挑眉走过去顺嘴提道“师傅,白日里见他们搬回了许多箱子,都是什么啊?”
“给你准备的。”
“啊!”浮生惊讶又不确定问“给我…准备的?”
高长恭点头,见浮生满脸不解,高长恭解释
“前些日子吴嬷嬷不是说你的衣裳都小了吗,师傅特地找人给你做了些”
“库房里的那些都是吗?”浮生惊讶
“除了衣裳还有些别的。”高长恭补充道
浮生挑眉耸耸肩不打算再继续问,她平日里所穿所用都是高长恭命人准备的,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而此时邺城的将军府,恒迦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那轮皎皎明月,月未圆心已满,很快就可以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了,也不知她的模样是否依旧,又或者是笑容依旧如昔,记忆中浅笑嫣然的脸浮现在脑海中,恒迦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斛律须达和斛律世雄站在不愿处的屋檐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斛律世雄用胳膊肘顶了顶一旁的斛律须达
“这大半夜的,四弟在抽什么风?笑得怪吓人的。”
“浮生要回来了。”
“哦,这我知道啊,父亲白日里说过,所以呢?”
“所以四弟才会如此啊。”
斛律世雄怔愣片刻突然明白过来“哦~你意思是说…四弟是因为那小子要回来所以才高兴成这副模样。”
“不然还有别的理由吗?”斛律须达反问
斛律世雄白眼一翻吐槽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他要有媳妇,你我要有弟妹了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四弟向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怎么可能!”
“是啊,对女人都不感兴趣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对浮生那小子心心念念,哎~你说四弟他…他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斛律世雄的话听得斛律须达白眼一翻,他再也懒得搭理,扭头甩袖就走,斛律世雄追上去
“三哥,你说是不是啊…”
很快到了出发去邺城的日子,高长恭带浮生坐在马车里,秦严骑马在前头护卫,前后共带了两千精骑,队伍出发,刘叔和吴嬷嬷在城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王爷和小公子路上当心。”
浮生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挥挥手
“回吧,我和师傅会尽快回来的。”
待放下帘子浮生突然情绪低落低垂着脑袋坐在那
“怎么了?”高长恭问
浮生抬眸摇摇头“没,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
“嗯?”
“就是刚刚看着嬷嬷和刘叔站在那,心口突然颤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安。”
高长恭敛下眉眼拿起身前案上的书“别多想,困了就睡一觉。”
今日不知是不是因为起的早,浮生这会儿确实困了,出发没多久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这会儿眼皮子都打起了架,高长恭挡在书卷后的眸光沉了沉,马车一个颠簸高长恭似乎早有预料准确无误的接住浮生倒过来的身子,只见他放下另一边手中的书卷然后将浮生揽在自己胸前紧紧抱住她,上一刻还沉静的面容顿时土崩瓦解弥漫出一股悲凉…
他抱紧浮生,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闷得他喘不过气来,早上用膳时,高长恭将一粒药碾碎混进了粥里,现在药效发作了。
高长恭心如刀割,这可是他养大的孩子,是他最在乎的人,就这么将她送走,送去北周,送去那宇文邕的身边,他不舍,可如今的北齐朝堂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忠良被奸臣迫害,他察觉到了危机,到时候不只是他,还有斛律光和段韶,迟早会成为下一个,必须在这之前把浮生送走。
高长恭将下巴轻轻抵在浮生的头顶上
“原谅我,这一次,师傅要失信于你了,只盼你去了北周,能忘掉这里的一切,忘掉北齐,忘掉…师傅,过真正自己的人生。”
高长恭说着说着眼眶就泛红湿润了,回忆起浮生从四岁入府,想起她一点点长大的的种种,他更加心痛,一心守着她,护着她,念着她,终于,还是不得不放手了…
骑着马走在最前头的秦严眸光沉沉,已经到邙山了,正想着,天空突然掠过一只雄鹰,秦严抬眸,马车内的高长恭自然也听到那声划破长空的鹰唳,他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将怀里的人儿缓缓放开,最后俯身在浮生的眉眼落下缱绻深情的一吻
“好好活着。”
另一边,宇文邕带着自己弥撒还有自己的暗卫埋伏多时,他在等高长恭的信号,画面转回马车内,高长恭跟前跪着一个戴着银色獠牙面具之人,此人身形和浮生极为相似,身上还穿了和浮生刚刚一模一样的衣裳,而真正的浮生已不见踪影
“本王已经安排好人在下面接应你,记着,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是”这声音有些熟悉
时间刚刚好,此人话音一落外面就传来了厮杀,秦严大喊
“保护王爷和小公子。”
狭小的山谷里瞬间尘土飞扬一片厮杀声,高长恭迅速将放在手边的另一张银色獠牙面具也戴上,两人对视一眼便立即出了马车,那些穿着周军铠甲的士兵看到立即大声呼喊
“兰陵王在那,杀”
高长恭和“浮生”从马车上纵身一跃落在那些人的面前
“杀”,一黑一白的身影加入混战,师徒二人打斗的动作干净利落,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他们的整个队伍很快便落了下风,高长恭握住“浮生”的手将她甩上刚刚的马车然后朝秦严大喊
“带小公子先走!”
“是”
秦严踏在一个士兵的背上凌空一跃也落在了马车上,他看向高长恭,高长恭对着他眸光几不可察的闪过一抹亮光,秦严郑重的微微颔首随即和“浮生”驾车离开,那些袭击的人一看这情况立即分成了两队,一半人去追马车,剩下的人继续留下来对付高长恭
马车在山谷小道上飞驰,经过一个分叉路时竟神奇的出现另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秦严驾着其中一辆从小道走,戴着银色面具的“浮生”驾着另外一辆继续往前,追上来的周军在分叉路口仔细查看
“继续往前!”,领头的下令道,因为地上的车轱辘痕迹很明显是往前的,殊不知秦严走的那条路的痕迹很快就被宇文邕埋伏在这里的人清理干净。
“浮生”驾的那辆马车很快被周军追到了悬崖边,只见“她”用力勒住缰绳,马车连着人整个腾空调转了方向变成整个侧面堪堪横在着悬崖的最边上
“看你往哪跑!”
戴着面具的“浮生”没有丝毫慌乱,她飞身而上落在马车的最顶上,白衣迎着山间的狂风凛冽飘然,手中长剑和脸上的面具泛出刺眼的寒光
“你是小兰陵王吧!”,领头人嚣张跋扈道,见浮生一副淡然不为所动的模样,那人似乎被她这样清高孤傲的模样给惹怒随即脸色一沉狠戾阴弩道
“若今日杀不了高长恭,那就杀了你,也不枉费我们这一趟。”
“浮生”不言语只将手一翻露出剑锋表明自己的决然,只见领头那人眸光一沉,大手一挥“放箭”,“浮生“手腕疾速翻转甩起眼花缭乱的剑花抵挡,饶是功夫再厉害也不能完全抵挡住这密集的箭雨,“浮生”的手臂和肩膀上被划破的几处,远处的马蹄声远远传来,应该是高长恭带人杀过来了,领头那人觉得不能再等,得速战速决,他立即拔出三支箭羽挽弓搭箭,不过他对准的不是浮生,而是那匹马。
一声强有力划破空气的声音,马匹被射中,连着马车整个往万丈悬崖倾斜随即侧翻连着“浮生”一同坠入山谷,高长恭赶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声嘶力竭大喊
“浮生”,见高长恭这么快赶过来周军顿时慌了,高长恭带着几百精骑席卷的滚滚黄沙杀过来,悬崖边上,残阳如血映照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待这些周军杀完,众将士神色悲痛洒下男儿泪
“小公子…”
“小公子呜呜呜”
高长恭望着万丈悬崖猛的吐出一口血单腿跪在地上
“王爷”…“王爷”
高长恭捂着心口艰难道“立刻…派人去寻小公子,另外,派人回洛阳调兵,一定要找到人为止。”
“是!”
虽是宇文邕和高长恭设的局,但这些周军是宇文护的人,所以杀了也无妨,宇文邕的暗卫早就跟着宇文邕去接应真正的浮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