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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娶不到你送你婚纱 ...

  •   江源的未婚夫来接她回家,长得一表人才,眉清目秀,特地从公司赶过来。
      “秋辞,再见。”江源坐上副驾驶,“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沈秋辞点点头,也开口道“路上注意安全。”
      正要向反方向而行,身边停下一辆车,是肖潇。
      “我正好顺路,一起吧。”肖潇眉眼带笑,语气礼貌
      沈秋辞没有拒绝坐上车,路上的车辆并不多,行驶速度也不快。
      肖潇余光注意到身旁的人,“今天都没有看见温言来,从高中那时候你们关系就很好,现在怎么样了?”
      “都挺好的,她工作走不开。”沈秋辞话语平静,目光透过窗外看向黑暗
      直到送沈秋辞到家只有几句客套话,路灯下的影子单薄,肖潇远远看去似在回忆。
      沈秋辞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几家人户都搬走了,安静得只能听见风的声音。
      许久未出现的人名再次反复围绕,心绪不宁,突然生出许多感慨,时光在不断前进,旧的人事已经不似从前,忘记不容易,放下更难。
      回望过去,美好的泡沫没有影,蝉鸣止于夏,花开复叶绿,春天也就快要到来。
      许然失魂落魄回到家中,父母常年在外,这时却回了家。
      “许然,你都已经快二十七岁了,男朋友都没谈过一个,真的不需要妈妈帮你相相亲?”
      “妈不用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妈妈知道你从小就听话,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妈妈并不是迂腐的人,你姑妈的女儿都有二胎了,我也希望你能快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家。”
      “可是还是晚了,她已经快嫁人了。”
      “什么?”
      许然丢下这句话都回了房,许妈妈站在客厅手足无措,随后没说什么也关上门回了房。
      黑暗中一阵呜咽声,一切都结束了,她把自己抛下了,而自己只能祝福,只能以朋友同学的身份,唯独爱人的身份早已不属于她。
      “江源,你好狠心。”
      春天的第一场雨,格外寒冷。
      “江女士,店里有一件您的东西,还请你快点来取,以免丢失。”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源细数并没有在公司存东西,又看了眼电话,还是把东西搬了回来。
      是个很大的箱子,幸好不算太重。
      江源心里察觉送箱子的人可能是许然,本想丢弃,但还是打开了。
      包装精致,打开是件婚纱,是她以前梦寐以求能在她们婚礼穿上的白色婚纱。
      那年京都下起雪,橱窗里的婚纱上面点缀着细闪的碎钻,蓬松的裙摆上有层纱,在茫茫白雪中十分耀眼。
      江源驻足在原地,伸手隔着窗,“这件婚纱好美,如果有人能送我这件婚纱,那嫁给她一定很幸福。”
      “那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许容左手提着她爱吃的糖炒栗子,右手牵着她的手
      没想到当年的诺言是以这样的方式实现的,可惜最幸福的人已经不是我了。
      江源还是红了眼眶,这件婚纱比那年的更为美丽动人。
      过去这么久她还记得自己的尺寸,泪水滴落在洁白的婚纱上,显得格外刺眼。
      等下辈子,我不要白色的婚纱了,你送我一身红色的喜服吧,我一定做你的新娘。
      许然知道她或许不会穿上自己送的婚纱,但也算是了解心愿,为她们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沈秋辞还是作为伴娘的身份出现在江源的婚礼上。
      江源脸上的笑容不咸不淡,穿上洁白的婚纱缓缓向新郎走去,而新郎像是如获至宝,走上前去紧紧牵着她的手。
      许然站在台下,她身穿白裙,听着他们的婚礼祝福词,给父母递茶,饮交杯酒,最后接吻,或许是最后一幕太过刺眼,转头望向别处。
      直到江疏星换上敬酒服,上前敬酒,望向许然的方向,嘴角的笑容流露的释然。
      眼神交汇,许然站得并你不远,嘴型是在向她说“祝你百年好合,新婚快乐。”
      江源顿住,再看已经没有人影。
      新郎以为她不舒服,于是接下来没有让她喝一杯酒,都是以饮料代替。
      许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酒店的,扶着门心里就像在滴血,原来爱而不得是这样的滋味。
      “好想看看然然穿婚纱的样子,肯定是美得不可方物。”
      “哪有那么夸张。”
      “哪里没有,自从看过你穿白裙时,我就觉得你穿婚纱一定很漂亮,要是…”
      “要是什么?”
      “要是身边有个我那就是完美中的完美。”
      沈秋辞站在暗处,叹了口气,又会想起江疏星在高中聚会那次说的话,有的人注定有缘无分。
      “言言,分开的我们难道也是有缘无分…”
      江源笑着坐到她身旁,“结婚真累,不合胃口吗?”
      “没有不合胃口,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沈秋辞如实道
      “你和温言?”江源一针见血
      沈秋辞没在开口,不同意也不反对。
      江源才坐下吃了几口,又被人叫到一边,只好匆匆放筷,又嘱咐沈秋辞要多吃一点。
      宾客散尽,沈秋辞回到家就看见许容音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怎么了这是?”沈秋辞换好鞋坐到她身旁
      许容音愁容满面,又叹了声“只是有点伤春悲秋的,没事。”
      “为什么呢?”沈秋辞又问
      许容音道“现在在家我一个人在家,偶尔去看看你外婆,日子虽然清闲,但也乏味,又想起以前那些日子,忙是忙了点,可是充足。”
      沈秋辞听完不语,她不知道许容音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还没有觉察,安慰道“你把外婆接过来住,两人相伴也行,我工作忙,不能时常回家,你也可以去做点打发时间的趣事嘛。”
      “我自然是知道,等习惯这阵子就好了,也不知道言言现今如何,生活过得好不好,她妈妈有没有保佑她平平安安。”许容音不自觉叹息
      沈秋辞无奈道“肯定是好好的,她会平平安安,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别在想东想西。”
      许容音点点头,提醒她也早点休息,就回到房间。
      天空中不知又何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怀里的玉带着温度,床头的相片被沈秋辞放在枕边,就像她在身边。
      “言言,这里还有人在想念你,我也很想你,江源今天结婚,没想到这么快大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许然今天也来到她的婚礼,可能也在释怀这段遗憾的感情,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呢。”
      忙碌的生活并没有消减相思之苦,唯一的办法只能把每次的感情写进信里,一封又一封,每月的信都会用信封装起来。
      可是这封信有寄件人,有收件人,但没有传递想念的邮箱。
      温言因为频繁吃药而导致身材肿胖,掉发和失眠整日整日消耗她,每当午夜她总会想起许多人。
      有好人,有坏人,每张脸清晰可见,想忘又忘不掉。
      她的心情开始不受控制,每天不自觉地流眼泪,把自己锁在黑暗密闭的空间里,外面的一切事物都无关紧要。
      陈婆婆时不时会给她送饭,敲半天门却没人开门,每次都会留下纸条,字迹工整的几排字,大多都是安慰话。
      温言无法接纳这样难堪的自己,也无法让任何人看见这样的温言,她害怕失去仅剩的关心,她害怕被熟悉的人看见,害怕被讨厌的人看见。
      “阿辞,你会不会也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这一切都好累,连呼吸都累。”
      “遥看是君家,我心伤忧。”
      “阿辞,我好想你啊。”
      “如果可以,我想成为你眼里的那个自己。”
      眼神你充满了恐惧和害怕,想写信可是手颤抖得连一笔一划都有准备半天,最后只能放弃。
      那天温言终于说服自己走出房间,园子里的花朵还有生机,应该是陈婆婆偶尔来浇浇水,不至于夏天干枯而死。
      一个小朋友熟练地在园子边上数花朵,今天看见坐着个姐姐,有些好奇。
      “姐姐,你住在这里吗?”
      “嗯。”
      “为什么我总来这里都没有看过你出来?”
      “不知道。”
      小女孩上下打量温言一番,主动靠近又道“这些花真漂亮,我每天都数这花,你猜猜这里的花有多少朵?”
      “不知道。”温言没有看向小女孩,眼神涣散
      “这里的花有三个十朵,只要它少了我一数就知道。”小女孩说出来还很骄傲
      温言聚众精神看向小女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希,希望的希。”孟希正式地介绍自己
      “多少岁了?”温言接着问
      孟希比了个四,“四岁了。”
      “你妈妈呢?”温言看她一个人又问
      孟希失落的表情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温言看见,“妈妈怀了弟弟,奶奶说不能陪我玩,我就只能一个玩,姐姐可以陪我玩吗?”
      温言看向孟希的眼神多了点同情,和自己的小时候有些相似,但她没有开口答应。
      孟希见她没有说话,只好低着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她奶奶呼喊她回家吃饭,她这才说了句“姐姐再见”就跑来了。
      小小的背影有些孤独,一个人应该很伤心吧,可是她好像无能为力。
      阳光被藏在云朵里,天气变得阴沉沉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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