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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闻笙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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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兰轻步来到她身边坐下,半边的脸被乳白的金丝勾勒的面具遮住。
在她没有被遮住的左边嘴角约两公分的地方有一颗红痣。
“你终于舍得回来啦,我们已经有十几年未见了吧。”闻笙兰倒了两杯茶,那眸子里像是有说不尽的怀念。
苏枳鄙夷地斜视了一眼闻笙兰,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三宝殿主人的弯弯肠子,但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别恶心本座,本座问你,褚木屺如今在哪儿?”
“她?”闻笙兰一副为难的模样,“她死了。”
“什么?”她惊的站起身,略略蹙眉,双眸中的不可置信显而易见,“你是说…”
“是啊,可怜的木屺,明明马上就要自由了,可她偏偏是死在了程也的手上。”
顷刻间,苏枳险些没了重心倒在椅子上。但她还是强忍的伤痛,继续盘问下去,“程也…你居然让她去刺杀程也,你根本就没打算放她走。”
那闻笙兰听了这话刚刚的伤心被阴险得逞的笑而取代:“哈哈哈,果然,还是畔己你最了解我。谁让她那么想找到她的姐姐呢,那我就帮她一把,但木屺她一定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还成了尊门的门主。”
“闻笙兰。”苏枳的声音变得有些发哑,眼框在不经意逐渐发红,“你…”
最后苏枳的理智占了上风,她还要跟闻笙兰换药,就没有对她动手。
“本座今日来是跟你要一样东西,血钱草。”
“血钱草…怎么,有人中蛊啦。”闻笙兰打探道。
苏枳不再看她,将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避免自己看到闻笙兰这幅厌恶的嘴脸忍不住愤怒:“三宝殿做事从不过问缘由,你只要把东西给本座就好。”
闻笙兰摇头道:“这不一样啊,血钱草是用来杀死蛊虫秘药,我给了你,万一,万一那首殿的人以为是我下的蛊,我可怎么办,这是犯法的啊。”
“呵,犯法,你干的那些事有几样不是犯法的,杀人放火,烧伤抢夺,走私黑物,还要本座给你一一列出来吗?”
“畔己,事情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闻笙兰抬手抚上苏枳的手臂,却是被她一下挣开,“想要血钱草,你知道我三宝殿的规矩。”
“你说。”
“帮我杀个人。”
苏枳眉头一皱,不知道这个闻笙兰又想做些什么。
“放心,你一定能办到。”那闻笙兰轻笑,看起来是十分狡诈,说出来的名字更是叫人震惊。
“谁?”
“董朝研。”
苏枳眸光一冷:“你终于还是盯上了首殿。”
“哈哈,是又怎样,畔己,一命换一命,很公平不是。”
“若本座说办不到办呢?”
“没得商量,就董朝研的性命来换血钱草,你一定能办到,毕竟十几年前你可是我们地宫从未失手的招牌啊。”
“可杀了董朝研,你以为就能掌控首殿了吗?”
“我自有打算,你就别过问那么多了。”
苏枳面无表情的答应下来:“好,那就把你的血钱草备好了,十日后本座便来取。”
随后苏枳起身离开,身后的闻笙兰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跨出门槛,邓晴就在一边,由她再领路走出地宫,两次的道路让苏枳发现前殿连接地宫的路线与十几年前变了不少,更加复杂了。
“我后来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邓晴突然开口。
“你没想到的多了,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在你们掌料之中。”
邓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枳,面前这个女子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盛气凌人,尽管顶着同一副皮囊。
“你变了许多。”
苏枳走过她,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是,你甚至,眼睁睁的看着木屺她去送死。”
昏暗的通道看不清邓晴的表情,只听见她的声音:“你懂什么,你既然还活着不也没有来找她。”
“邓晴,你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你永远都只配当闻笙兰的走狗。”
苏枳凭借着来时的记忆走出三宝殿。
当她撑伞出来,在对面吃茶的谢驹淮二人就赶到她身边。
“怎么样阿枳,他们有为难你吗?”谢驹淮有些担心。在道上的人都知道三宝殿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却偏偏十分得民心,不过也都多亏他们自己给自己戴的一个虚假面具。
她摇头,道:“时辰不早了,今晚就在这里找间客栈吧。”
苏枳一路无言,只有脑子里在快速飞转。
直到晚上吃饭,苏枳问道:“你们可知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造成假死的吗?”
林川接道:“在我林家有一种叫作‘辟息丹’的丹药。可以造成三日的假死状态。”
“那能麻烦林公子送给本座一颗吗?就当是本座欠你的一个人情。”
虽然林川不知道苏枳为何要这辟息丹,但还是答应了她。
“那好,明日就需要林公子你赶回林家取丹,本座与谢驹淮会先去玉成县吉城等你。”
“玉成县吉城,阿枳,那不是首殿的地方吗?”
苏枳脸色略沉,语气有些无奈:“没错,我们要去一趟首殿。”
大雨连绵不断,听来往的旅客道已经有祝惜好几个地方被大雨淹没。
“这雨下的着实是反常,我们刚刚吃茶的那会儿就听人说已经下了近三日了,从未间断。”谢驹淮道。
林川道:“不仅时间长,范围还广,像是整个祝惜都在下,就不知栗矶是否也这样。”
“对啊,要不是祝惜的漏水系统发达,这怕都要变成海了。”谢驹淮张望这客栈外的街市,昔日这时的祝惜应该还是及其热闹的,如今街上却是没两个人。
“林公子,你们林家是武家吧。”苏枳突然想到什么。
“对,林家是皇室武将。”
“那等你见到你父亲之后得提醒他,要加强皇城的防卫了。”
林川有些不解,但谢驹淮很快就为他解答道:“阿枳是觉得有人会借题发挥了?”
“会不会不知道,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雨又下了一夜,次日起来也是分不清早晚,但好在有报时人。
三个人要了三匹马,披着蓑衣,等到进了栗矶地界后便分头行动。苏枳与谢驹淮一路赶往吉城,林川独自前往林家取丹。
穿过七里竹林,想着林川那边的脚程,苏枳二人选择了较慢的平路。
栗矶没有像祝惜一样大雨连绵不断。
午时二人就在一家混沌店解决。
“老板,两碗混沌。”谢驹淮率先为苏枳搬开椅子,“阿枳,你有什么忌口吗?要不要去葱花?”
苏枳点头。
又是一个阿枳的习性!
这叫谢驹淮忍不住偷笑:“老板,一碗去葱花。”
“阿枳,我能问问你为何要去三宝殿吗?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算是吧。”
“阿枳,如果你有什么难处…”谢驹淮想是自己可以帮她,但突然想想,就连阿枳自己都办不到的事,要他不就更难说了吗,“虽然我可能派不上什么用场,但你可以告诉我,算是让你觉得有我跟你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