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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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他们站在被破开一个洞口的残壁旁，顺着大地颤抖的方向望去，那已经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上此刻充满了寂静。
砚将肩膀上的绯真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抬起女人那纤细修长的手腕，让其轻轻地搭在自己的手心中。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远处那拔地而起的白色殿堂，神色枉然。
这五十年来一直被域主教育的阿绯是尽了自己全力，努力学习吸收着地狱及其背后的势力，尽管在冥主这个头衔的默认之下，绯真以“阿绯”之名一步一步走到了兵部部长的位置，从那充满了怪物和异类的地狱之乡中脱颖而出。
她顺着二位的目光朝着那个方位看了过去；毫无疑问，那是六番队所在的方位。
轻嗅着空气中飘荡着的残骸的气息，她不难猜出这短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空中的殿堂，白墙青瓦，古老且威严的气息突面而来，门墩前的旗帜上飘舞着朽木家的旗帜，绯真睁大了双眼，侧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砚，发现了那缟色眼眸中凝聚着的水汽，她突然想起了五十年前砚给她上的第一堂课。
——还记得老师这样说道：“我跟朽木家的渊源可比这黄泉的水还深呢。”
她后面从旁侧推敲，又或是询问地狱的老人，最终还是从清环那里得到了一个比较中肯的搭档：“……真的要算的话，大人人性的来之不易可得感谢与过去三界形成之前的朽木领主……你过去有和你的丈夫祭过祖吗？不出意外的话，祭的就是那位和她的直袭亲属。”
绯真了然，一切的记忆便在此戛然而止。
如果真的要细数时间的流逝，绯真在心里默默地感叹道，沉睡在地狱深处十万余年，老师其实是非常想念她的“亲人”亦或是“友人”吧。
“……元柳斋，你要去见见她吗？”就在绯真准备乖巧等待冥主指令之时，沙哑的嗓音从身旁之人口中吐出。
再次望向砚时，她发现她眼中的雾气已经散去，那桀骜不驯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山本队长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当年留下来的债我得解决。”
砚点点头，紧了紧握着绯真的手，打趣地问道，“可别死了啊，小重国。”
还未等山本说话，下一秒她紧接着笑道：“咲君可不只是你的老师，也是我的。如果不论身份，只论我们在咲君面前的地位的话，我可是还要称你一句师弟呢。”
那白眉抖动的频率略大；绯真面不改色地抬起衣袖捂了捂嘴。
“只可惜，我只学了人性和及其最柔软的一面。”眉眼弯弯，这个对外自称域主的王权者笑得像个小孩，“元柳斋，咲君虽然只指点了年幼时的你两句；可是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窥见冥主、灵王以及当年终焉之战的真正军师的面容。这么多年来，浩君、咲君以及我都有在注视着你。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啊，小孩儿。”
那一声“小孩儿”彻底唤醒了山本重国那两千多年前的记忆，他狠狠地闭上了眼；脑海中那坚持了许久的念头在此刻终于烟消云散。
他也回想起了当年的奇遇——看着主坐上两个充满了压迫感的身影，以及唯一一个看上去特别温柔的“大姐姐”；在对比之下，他莽撞地直接朝着那道身影猛地一磕头，毫无尊严的寻求着帮助。
可那位大人却直接将他扶了起来，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裤腿，说着什么哪怕是梦境男儿也不能轻易下跪，随之如同知晓万物的神明一般教导了他几句。起初被在座的一个男人所打断，后来被高位上另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女所打断；随后二人便打赌自己能坚持多久。
只可惜，自己坚持了两年，直到八岁生辰到来——伴随着男人打输之后的叹息声，少女的揶揄声，教导两年的老师则宣布自己的出师，徒留一句“我会看着你成长”之后，便再也没有梦到过他们。
后来随着自己长大，在现实之中有了自己的“元流”，慢慢接触到尸魂界的本质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那一番奇遇。
而那位老师，他则是在千年前准备斩下友哈巴赫那一瞬神情恍惚听见了那声久违的叹息，目送着那狼狈离开的身影，他那时候真正意识到了老师口中的“看着”的意义为何。
山本手握着伪装成斩魄刀的拐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向那踩在横栏上即将跃起的身影，架不住自己这么多年的威严，叹了口气道：“我想老师会很愿意见到四番队卯之花队长。”
“啊？”砚和绯真驻足，有些迷茫。
“……护庭十三番战力不够，还请老师和地狱出手。”老爷子不觉得自己有求于人有什么别扭，看向那白色的殿堂，“我会更改对四番队的调遣，这一次，我想保全尸魂界的所有人。”
砚挑眉，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类，没有说话。
她一把拉扯过了绯真的手臂，将其搂在怀中，转身离去。
“……山本大人怎么改主意了？”
就在砚带着绯真朝着朽木祖宅方向瞬身而去的途中，绯真好奇地询问道。
“大概是他一个输出C位终于懂得了有一个大佬辅助的重要性。”
砚歪着脑袋吐槽道。
“？？？”
“咳，不懂没关系。”
“等你见到咲君你就懂了。”
11.
朽木家的祖先会是怎样一个人？
朽木白哉曾在自己最为天真无邪的时候询问过父亲和爷爷这一个问题。
每一年除去大大小小的贵族活动之外，最需要让朽木家重视的便是一年一度的祭祖活动。
爷爷年少时的祭祖是要维持三天，但是不知道为何在长老们和家主的周旋下，到父亲这一辈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年幼时的他还曾摸索出在祠堂中摸鱼的一套新鲜的方法，可就在听见隐隐约约奇怪的女人的笑声之后，便再也不敢再祠堂内乱动东西，徒留自己一身需要背负的朽木家的沉重荣耀。
朽木咲，第一任朽木家族，曾经的领主，他的名字永远排在祠堂的首位。
——眼前这个单手抓住了艾斯·诺特的女人的背影，她羽织上那飘扬的朽木家的家徽。
她的侧容精致却不失英气，眼底的慈祥和宠爱上一次白哉见到，还是多年前自己还未曾继承家主时，从爷爷的眼底见到；就连父亲也曾唯有如此的上位者的气场。
女人头上也有一个牵星箝，是他从未见过的款式，可就算第一次瞧见，身位贵族之首的家主的他也能感觉得到那发箝的不菲，更何况上面那根本无法忽视的灵力波动。
她是从那不容忽视的古宅中踏步而出，身后的的确确跟着不少的人，可白哉的视线直接被这人突然顿显在面前的身躯给吸引住了。
那双好似黑曜石的双眸在他打量她时也在仔细地观察的她，能够察觉得到的温柔却没有任何的令人不悦。
只听见她轻声地笑了笑，叹道：“还好赶上了，白哉没事就好。”
就在家主大人背靠在断墙上，捂着胸口审视她中时，来者右手指尖轻轻一点，自己身上的伤口顿时消失殆尽，唯独留下.体力上的空虚。
还未等白哉开口时，身披朽木家家徽的女人直接“咔嚓”一声捏碎了艾斯·诺特的右手，不咸不淡道，“怎么，研究尸魂界这么多年，到头来只知道偷了我们小辈的卍解取胜是吧？哦，不对。是那个本身就是偷去了自以为‘父亲’灵力小偷的传承，剩下来的不也就是老鼠。”
艾斯·诺特的右臂直接颤抖，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握碎了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传来的破坏性且撕裂的灵力，让恐惧的压力直接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试图抽出手臂却根本无法动弹。
“你！！！”
女人侧了侧头，右手一挥，一把浅金色扇面的折扇出现在了她的手中，扇面微张，轻轻地挡住半脸，莞尔，“怎么，怕了？”
“这些鼠辈这点力量都承受不住，还妄想夺取尸魂界？”眉头紧蹙的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着人模鬼样的艾斯诺特打量了一番，“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为了这被偷来的力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随即左手用力一拉，将她口中的大男孩给扯进了好些距离，扇头挑起艾斯诺特的下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慈爱地说道：“依靠这种被诅咒的力量你是活不长的。”
“我——！”
“嘘——”折扇挪到了他的嘴边。
“不要恐惧，希望对你来说会更好一些。”灵力从扇面涌出，金色灵力顿时包裹了艾斯诺特的身躯，“——只不过，在那之前，好孩子还是需要再睡睡觉呢。”
在艾斯诺特惊恐的目光之中，无法使出任何灭却师技能的他直接被放倒在了女人的怀中，待到金光褪去之后，男人也随之消失不见。
朽木白哉佝偻着身躯，屏息打量着这个压倒性实力的女人，自己身躯已经没有了伤口的疼痛，但是战后的虚弱的确让他有些难堪且狼狈地滑坐在了地上。
后脑勺抵着墙，茫然地看着这个让自己提不起任何警惕性的女人。
她转过身，倾身蹲在他的面前，指尖轻柔地拨开他那挡住面容的墨发。
眨眨眼，冁然一笑道：“白哉长得真的像阿澄呢，特别是小时候在祠堂里叼着一根草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
白哉睁大了双眼，无力地被迫听着自己的黑历史。
“……这才多长时间，白哉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家主了。哎，都怪苍纯那孩子这么早去给阿砚卖命。”
“朽木家这么多年剩下的好苗苗不多了，看在白哉这么纯情的份上，希望阿砚能放人。”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