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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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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蓝色的女子跪在地上,几丝凌乱的头发在眼前叫人好生心疼,女子楚楚可怜的眸光中有一丝冰冷,她死死盯着眼前坐在自己眼前的季少辞。
方才,就在签署卖身契的时候,掌事燕娘提起前几日刘佩刘公子还来找过白玉时,季少辞就知道了些什么。
“这一切都是刘佩的计划对吧。”季少辞摩挲着手里的茶杯,随后暴怒一声,将茶杯打碎在地。
女子连忙俯首,跪着向前几步。
“奴都是被逼的,刘大人是为了踩着您上位!”几丝破音,女子的面容更加疲惫,绝望。头发变得更加凌乱。头顶上的发簪也早已被折腾的错位,就像这女子那样。
季少辞冷哼一声,起身走到女子面前,用扇子还是如先前一样勾起那女子的下巴,细细端详着。他微微眯眼,打量着女子手上的海腾镯。
女子显然察觉到他的目光所在之处,微微收了收手。
这小动作,自然是被季少辞看在眼里。
他将女子的手猛地扯过,用指腹摩挲这这镯子。
“我明明记得这海腾镯是许怀张早年前亲手打磨的吧,”季少辞看向女子那张凌乱的脸,轻笑一声,“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个赝品。”
显然,后半句话就是告诉那女子,想找借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许怀张,字含亭,浙江杭州人,早年间被圣上赏识,后因勾结朝廷命官外加帮助南海寇贼被发现,惨遭灭门。
季少辞记得最后一次去拜访许怀张时,他的身旁坐着个吃葡萄的娇娇女娃。那时候,他已经是朝廷二品命官。季少辞还记得,他确实有个女儿,名唤许莹,写得一手好字。也极为喜爱首饰。所以那时候的许怀张也是出了名的喜欢收集漂亮好看的首饰,为的就是哄女儿开心。季少辞第一次见许莹时,她出落得水灵。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笑起来还有两个不深不浅的小酒窝。那双眼睛笑起来也是个月牙型。当然,许莹的一身傲骨也是出了名的,出事之后,季少辞也时常会想,那一身傲骨,在那种时刻,又是何样。
他瞧了眼眼前跪在地上,头发凌乱,妆容还有些被泪水哭花了的痕迹,明显是被刚刚的十大板揍得不清。身上伤痕累累,嘴边还有点血渍,就连说起话来都是慌乱的。
那一身傲骨,原来是这样。
。。。。。。
正值正午时分,骄阳正值火辣之际。林故身着一件不薄不厚的衣衫也满头大汗。四处望去,早已不见积雪。
看来这衣服还得去订。
谢忱背手站在门口等着林故回来,见不远处林故戴白色帷帽扶着腰前行。谢忱前去接过林故的竹篓。
林故扶着腰上下打量着谢忱,见他穿着齐整,与素日里大不相同。她用手巴拉巴拉谢忱的衣服。一脸鄙夷的问:“你这是要去哪?”
“调查下毒之事,从源头查起,此次一行去西山调查线索。我有意寻位医官,只是若请医官多有不便,我打算寻位医者。”谢忱抬起头看林故。
林故思量片刻,一拍手道:“你可以找我呀,你找医官多麻烦,还容易泄露行踪。我就不一样,我可是你的人,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林故兴致勃勃,昂首道。
“我的人?”谢忱挑眉,一脸坏笑。
虽是一脸坏笑,但在谢忱那如玉般的脸上倒是显得有些许调戏的意思。
对面的女子脸庞迅速涨红,咬着嘴唇,就连那玉润的耳垂也红成一片,小声嘀咕着什么。
谢忱想要凑近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只得作罢。起身把她的包裹扔给她,“走吧。”
林故突然反应过来谢忱就是故意等她说出这句话的!微微一笑,一路小跑跟上谢忱的脚步。
走出枫林,有一辆外饰豪华的马车停在林外。
谢忱扬了扬下巴,“上去吧。”
林故提裙坐上马车,进去后就一惊一乍的环视着马车里的一切。
“海棠花瓶!”
“象牙玉坠!”
“我的天!清霜玉扇!”
林故坐进马车就被马车里的内饰惊呆了,里面处处都是闻名珍宝。尤其是清霜玉扇,据说这把扇子乃是天下第一制扇之人所做,只有两把。其中一把,竟然在这!
林故宝贝着里面的东西,眼露贪笑之色。
“谢忱,你们这马车配置也太好了吧。”话虽同他讲,眼睛却离不开清霜玉扇。
谢忱对她这副模样很不耐烦,蹙的眉拧成了死结,淡淡的剑眉不如平时。面露厌烦之色。
“差不多得了,别乱碰。”
林故伸向海棠花瓶的手迅速收回,砸吧砸吧小嘴。呵呵一笑,“得罪得罪。”满脸赔笑的模样在她这副清冷的脸上倒是有了些反差感,显得几分可爱。
“这是我家的马车。”
谢忱忽地开口,淡淡道。
端坐在一旁的林故猛地抬头盯着谢忱,又瞟了瞟车里的内饰。往谢忱身边挪了挪,小声说:“你不会贪污了吧?”说完,又面无表情的清了清嗓,当作什么都没说过似的。
男子微微颔首一笑,也跟着环视了这马车的内饰。
一脸不羁的模样,随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眼前的林故身上穿了件绸缎,是海棠蓝色的。比平日里的素衣显得奢侈不少。发鬓也比平时梳得更加好看,头上的玉雕凤纹簪也随着马车的走动摇曳着。这一身下来肯定是要不少银子,也难得今天穿这么好看。想不到一个医者竟然也有钱买这些。
“你挺有钱啊。”谢忱调侃道。
林故领会了谢忱的意思,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衣服。
她当然知道谢忱是什么意思,估摸着是想知道为何以为医者竟有如此奢侈的打扮,怀疑自己罢了。心底不由得微微一寒。半晌,开口答道:“多虑了,不过是师兄早年间在我回京城时送我的罢了,在那那么多年,去的时候没带那些衣裳,回来的时候又穿的素衣,自然是要被家父说自己过得不好的,师兄也只是尽了份心意罢了。”她毕恭毕敬的说完这段话后不在说些什么。只觉应是自己乏了,头向后靠着,小眯一会儿。
林故身旁的谢忱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眉毛又皱成一个“川”字,他倒是想不明白1,怎么这林故的生活里处处都有季少辞的影子!他气得不打一出来,见眼前还在悠闲睡觉的女子心底更加气愤。半晌来什么也没说,一个人坐着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