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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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贺之炫当然记得，没有正儿八经进过组，MV啊客串啊这些是有过的。毕竟当年也红过。
只是，他没想过叶澄会主动提起。
“我先说明啊，当年公司让你演MV男主我是不服的！”叶澄说着说着目露凶光，至今提起仍然有点咬牙切齿，“我也可以演。”
“哈哈......”贺之炫笑了，一点也不意外。
这才是他和叶澄真实关系的写照。
当年他们在队里就是非要争得你死我活的关系，从歌词长短、服装颜色、舞蹈动作、发言时长等等，能争的不能争的，全都要竞争一遍。
贺之炫这些年成熟了，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以前那股高人一等的感觉在渐渐退去，转而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只是此时笑起来时眼里依旧带着一道少年的光。
叶澄看着贺之炫的笑，长长呼了一口气，眼神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有一说一，那次你演得不错。女主死的时候，你那个情绪爆发，让我印象深刻。”
贺之炫双眼顿时睁大，他是真的在夸我？！
他居然真的在夸我？！
他夸我？
贺之炫如遭雷神之锤，除了不相信，还是不相信。
“你可能还不知道，只要进入角色，你的爆发力就会很强。不用刻意想怎么演，你就能做出角色对应的感觉。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叶澄并不习惯夸奖这个老对手，却不得不承认，当时真的有被贺之炫的表演惊艳到。明明他看起来是个吊儿郎当，不知人间悲苦的大少爷，竟然能表现出那种悲伤的层次感。
“演戏并不一定需要很多技巧的，你那种更加像真情流露。”你小子是有点表演天赋在身上的。
这下贺之炫更是彻底石化了。
这是叶澄吗？那个跟他从以前作对到现在的叶澄？不争个你死我活不罢休的叶澄？
他嘴里居然......真的......在说我的好话？而且还是关于五年前，他们的关系最紧张的那段时间的事？
他承认了我的演技！
贺之炫内心受到的震撼，也就比哪一天听到火星撞地球的消息少那么亿点点。
暗淡了一早上的双眼迸发出光彩，贺之炫那个嘴角上扬。
“喂，嘴角要咧到天上去了。”叶澄没好气道。贺某人那个掩饰不住喜悦的表情让叶澄无比不爽。早知道不夸了。
“咳咳......”贺之炫战略性干咳两声，抬起手捂住嘴角，“你看错了。”
叶澄：......
算了，这样也好。叶澄把柠檬茶一饮而尽，捏扁铝罐，丢进前面的垃圾桶里。动作流畅，精准入桶。
贺之炫也把铝罐往前方一扔，罐子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直直落入垃圾桶。
“连扔个垃圾都要比。”叶澄真的笑了：“这样才是我认识的贺少爷，刚才失魂落魄的像什么样子。还要跟我比吗？”
贺之炫：......
他摸摸鼻子，看向叶澄。
认识了八年，突然发现，他们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对方。因为自从见面那天起，他们满脑子想的都只有，赢过对方。
他大学时，突然萌生要当演员的想法，意料之中遭到家人的反对。但父母知道以他的性格，不去试试就不可能死心。
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自己去闯。
凭借帅气的脸和高大的身材，他很快便签了经纪公司。然而公司却没有让他当演员，而是让他先在男团混个脸熟。
他和几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组成了男团，每天唱唱跳跳真的很累，无数次想要退团。
但是组合里有个奇怪的家伙，见面的第一天，就开始处处和他竞争。唱歌要赢过他，跳舞要赢过他，RAP要赢过他......本想退团的他被彻底激起了好胜心。好，就和他比！
两个人比来比去，这次你赢，下次我赢，来来回回，从组合默默无闻一直比到组合红透半边天，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好烦！这个家伙就这么想赢？就这么想做第一ACE吗？
有一次，组合要拍一个MV，不同以往光唱唱跳跳，这次有剧情，需要一个男主角。
那是第一次，他看见那个家伙眼睛里闪着耀眼的星星，坚定地说：“这个男主角我一定要拿下！毕竟我以后可是要成为影帝的男人！”
这时，他才知道，那个家伙的梦想从来不是男团，而是演员。
影帝？正好，他的梦想也是。好好比一比。
跟以往每一次的竞争一样，他做足功夫应战，胸有成竹。然而，队内选角那天，那个家伙没有来。
他不战而胜，但他并不开心，想着下一次，他一定要再一次光明正大地赢回来。
然而那天之后，那个每次都要和他争个高下的家伙，居然再也没有了竞争的心思。歌词killing part让出来了，舞蹈C位不想要了，Rap也是谁爱唱谁唱。
那个家伙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他还没来得及搞懂是因为什么，然后就被打了。是的，是那个家伙先动的手。这两年，他们争得你死我活，但再看对方不顺眼，也从来没有想过动手。
全内鱼疯传的打架事件之后，那个家伙退了团，解了约，离开了娱乐圈了。听说后面又回来了，但一直演些小角色，不温不火。他不清楚，因为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也退团了。本来如果不是因为要和那个家伙争个高低，他应该更早退，专心去做演员，虽然后来他也没做成演员。
家里出了点事，他帮忙打理着生意，在圈里相当于半隐半退，直到最近这一年才有空想想当年的梦想。
他还是想完成那个梦想。也可能，他还隐隐想着有一天，要光明正大地，再赢那个家伙一次。
“叶澄。”贺之炫双目一眨不眨地端详着眼前的人。
“嗯？”叶澄转过头来，面对着贺之炫。
这个家伙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婴儿肥未褪的小奶boy，他的轮廓完全长开了，比以前更加有攻击性，也更加美得惊心动魄。
但是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明亮，仿佛下一秒就能在里面看到耀眼的星星，一如从前。
“再比一次吧。”贺之炫向叶澄伸出一只拳，神情前所未有地认真，“我们一起把这部作品送上顶峰。”
叶澄双眸圆睁，似是疑惑，又似是惊讶。
贺之炫把拳头再次往前移了移，眼神坚定地看着叶澄，缓缓说道，“然后，我们在顶峰，再比一次。”
这一瞬，叶澄明白了贺之炫所指。年少时，总是急功近利，非要争出个你高我下。现在，他明白，竞争不一定要你死我活，也可以互相成就。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伸出拳头，和贺之炫的拳头轻轻相碰，小麦色的拳头和白皙的拳头交叠在一起，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
“贺大少爷啊，还没开始呢就想着什么顶峰相见，不知道第一幕能演出来了没有？”看到一本正经的贺之炫，叶澄总有一些贩剑的心思掩藏不住，笑得很不厚道。
贺之炫：......
果然他们两个人的友好氛围就维持不了两秒！
“为了日后顶峰相见，现在先对个戏吧贺少爷。”
贩完剑心情很好的叶澄看了看贺之炫放在大腿上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心得备注。输入是有了，但是个输出困难户。
“演戏的时候你会想什么？”
“很多啊。”贺之炫老老实实回答，“想怎么说台词、想怎么走位、怎么做表情、怎么让导演满意、怎么让摄影师拍出我最帅的角度……”
“等等……”叶澄听得头都大了，这么多思想包袱难怪入不了戏，“演戏的时候你要摒除杂念，专注在表演上，不用管导演怎么看，摄影师怎么看，你是个演员，只需要演好戏的，其他的是别人的事。”
“可是……”贺之炫想到以前学过的一大套表演理论，还想说什么，被叶澄的眼风一扫，立马噤声。
安静地做个花瓶也挺好的。
叶澄这才又开口，拿过贺之炫大腿上的剧本，“你不用管别人怎么演，你试着用你心去投入，你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剖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相信你就是诺蓝。
“相信？”
“诺蓝和南星互相吸引，但是顾忌多多不敢踏出第一步，却又忍不住互相试探、靠近......”叶澄语调轻缓地读着剧本里的背景，“诺蓝会想什么、做什么、说什么呢......”
叶澄的眼睛看向贺之炫，缓慢又咬字清晰的嗓音让他的思绪不自觉跟着进入想象。
诺蓝会想什么......做什么......说什么......
诺蓝......贺之炫下意识跟着叶澄的思路走......
记过的台词、写过的心得、做过的功夫都如潮水一般涌入脑子里。一个叫“诺蓝”的人物形象逐渐鲜明，犹如活了一般，呈现出自己的行为逻辑。
四大政客家族之一Rose家族新上台的继承人、年轻、高贵、有教养、有责任感；自幼被教导家族利益永远被放在第一位；而南星任性、肆意、自由，每一个性格特点都是他渴望而无法拥有的；明知不该靠近，心却无法控制......
“诺蓝”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行动模式、自己的说话方式......贺之炫感觉自己的身体里融入了另一个人。
叶澄一直看着贺之炫的眼睛，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被他捕捉。
这个状态......是成了吗？
叶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透出光，笑容纯真，像个看到惊喜玩意儿的孩子。
他喊了一声：“诺蓝少爷。”
贺之炫回过头，看见叶澄的笑容，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上扬：“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诺蓝是高贵的公子，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容许他轻易暴露情绪，过度夸张的大笑是不会出现在诺蓝身上的。嘴角弧度上扬是正常状态下，诺蓝表达开心的方式。
这个状态对了。
叶澄知道贺之炫入戏了，眼波流转，眼神迷离，配合他演下去：“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很不喜欢你们这些政客家族，外界传言你们全是些伪善的小人，根本不管民众的死活。但是这次，我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贺之炫看着叶澄，不，应该是“诺蓝”看着的“南星”，心想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小表情怎么那么可爱呢，好想逗逗他。
他的表情好像不再受自己控制，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那以后你还会在背后骂我们是肮脏的狗屎家族吗？”
“你怎么知道......”叶澄露出被惊到的表情，微微嘟嘟嘴，躲开贺之炫的眼睛，小声说：“该骂还是要骂的。”
贺之炫有点无奈，但对方是“南星”，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笑笑，看着对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包容。
叶澄抬头，墓地撞进贺之炫那双温柔的笑眼里。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
暧昧的氛围将他们包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怎么隐藏得住呢。
“南星......”贺之炫低低叫了一声，身体不自觉向对方靠近。
“我今晚一定是喝醉了。”叶澄仿佛被这个眼神烫到，甩了甩头，自言自语，“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个家伙露出那样的眼神呢......”
下一秒，他唇上落下一阵冰凉的触感。
叶澄双眼睁大，整个人都僵住了。贺之炫手掌撑在地上，身体缓缓前倾，嘴唇攫住叶澄的唇......
“哐当！”消防通道的门被大力推开。
“澄澄，贺少，白导让我来叫......”
明逸的声音在半空中嘎然而止，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天啊！他撞见了什么？！澄哥......和贺少......他们在......
接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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