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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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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已经有一段时间,林可计算了平时的开销,扣出这个月还需要的花费,还剩一千块,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妈妈转过去,钱不多,也够买点吃的。
大厦一层就有柜员机,趁着午休的时间,林可去转帐,转完之后再看看卡里面的余额,这个月是不能再嘴馋了,照着瘦两斤活着应该能撑到月底。
晏珩刚从一层电梯走出来,就看见林可拿着银行卡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他走到林可身边,正想揶揄她两句,林可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点啊?甘得闲?”林可用的是粤语,声音软软的,晏珩在她身后一愣,他第一次听到林可说粤语,他听不懂,纯觉得听着挺顺耳,直觉告诉他,电话里面那个是男的。
林可握着电话叽里呱啦地聊得很欢,完全没发现晏珩跟着她,一直到林可在便利店里边聊电话边犹犹豫豫看着纸杯咖啡机的时候,在货架的一个不锈钢镜面处发现了晏珩。
“哇……主任!”林可着实吓了一跳,像被捉奸一样匆忙挂了电话,“主任,您也来买咖啡吗?”
“嗯。”
听到晏珩应了一声,林可觉得自己嘴真多,问什么问?都穷得叮当响,问了不请客多不好意思。
“嘿嘿……那我先走了。”林可硬着头皮干笑两声,尴尬地摆摆手,她不想请客,一杯咖啡也是钱。
“喝咖啡吗?我请你。”晏珩心里腹诽,真是个铁公鸡,放点血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无功不受禄,林可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随便转转。”
晏珩扯扯嘴角,看她那副样子,一杯咖啡就能要了命似的,他随手在咖啡机旁边的货架抓了一把糖,并很理所当然地说:“帮我拿一下。”
林可双手捧着一把糖,站在晏珩旁边与他一起等店员接咖啡。
店员递给晏珩两杯咖啡,林可的余光扫了一眼,乖乖跟着他去收银台排队,其实便利店的美式咖啡真的不怎么样,除了价格美丽,味道真是啧啧,林可站在晏珩身边瞄着晏珩手中的两杯咖啡,不明白他怎么也会来便利店买这种廉价咖啡,难道跟她一样缺钱?
收银员把林可手里的糖用红外枪扫完,便问晏珩:“要袋子吗?”
“不用。”
晏珩简短的回答换来林可一记轻飘飘地眼神质问,林可心里嘀咕着,一个袋子也不买,比她还一毛不拔。
收银员结完账,晏珩大手抓起那些糖,继续唤住林可:“拿着。”
“哦。”林可张开手接住,晏珩的大手一张,放糖的同时,微凉的指尖也触到她的手指,她指头微动,怕不小心就抓不住那些糖。
晏珩的嘴角忍不住就笑了,看林可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几颗糖而已,“你紧张什么?”
“啊?”林可也不知道紧张什么,跟着晏珩走出便利店,她小跑追上晏珩,试图解释:“我没有紧张,我就是怕没拿住。”
晏珩端着两杯咖啡,觉得林可在身边吱吱咋咋的感觉有点好,“没紧张你脸红什么?”
“我脸红了?没有啊,可能是里面暖气太足,憋的吧……”
“我怎么没觉得里面暖气足?”
林可皱着眉头,打不过就加入,“晏主任您那个高度跟我这个高度的感受肯定是不一样的啊,对吧?”
晏珩看她一眼,手上那把糖还端端正正地捧着,还不忘拍马屁,“你拿好了,掉一颗还我十颗。”
不巧,晏珩话一落音,一颗糖从林可的指缝间跌落在地上,林可睁圆眼,就那样看着手里那颗不听话的糖掉下地,她的眉头皱起,怎么这么不经念叨。
晏珩停下脚步,那颗糖正好落在他的鞋子旁边,“还我十颗。”
林可撅撅嘴,真冤,十颗糖也是钱。
这下林可老实了,闭嘴了,捧着糖跟着晏珩,早知道她就自掏腰包买个袋子,真失策。
两人坐电梯回到律所,晏珩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在前台,林可以为他会伸手来接糖,结果听到他说:“请你喝,糖也送你了。”
林可呆了一秒,不知怎么还反问一句:“那我还用还你十颗糖吗?”
晏珩嗤笑一声,没回答,端着一杯咖啡转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一路走还一路扯着嘴角,林可这姑娘傻的时候还真挺傻的。
总的来说,林可在律所的日子算是挺好混的,每天也没什么大事,轻轻松松的,要是没有齐裕那只苍蝇就可以说是完美。
齐裕在被林可大的小的拒绝了十多次,依然不死心,还在律师助理里面夸下海口,要拿下林可,听到这个誓言时,李丹丹第一个笑喷了。
“你怎么看?人家扬言必须拿下你。”李丹丹在茶水间调侃着林可。
“行了,你别说了,要不是在一个所里,我早就扇他两巴掌了,听不懂人话,你说他怎么跟当事人沟通的,缺根筋似的。”林可端着自己的杯子,一脸不耐烦。
“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很多人追啊?我看你怼他怼得都没面子了,人也不生气,真行!”
林可耸耸肩,“我可是嘴下留情了,换做以前,我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呵,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李丹丹用胳膊撞了一下林可,两人一起往外走。
“不是厉害,是真烦,你不觉得男人缠人的时候很闹心吗?”
李丹丹摇摇头,“不知道,我就一个男人。”
林可:“哎,反正我就觉得男人很烦人。”
李丹丹:“没碰见你喜欢的呗,碰见了你巴不得天天粘着人家呢!”
林可:“不见得,我对谈恋爱这事不感兴趣了,没劲,费神。”
林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心思谈恋爱,偏生齐裕就跟神经病一样,三天两头的不是约饭就是约电影,嗡嗡嗡地绕得林可脑袋都疼。
周五下班的时候,齐裕又在前台缠林可。
“你能不能换个目标?我对你没兴趣。”律所里除了晏珩没离开,就剩他们两个,林可也不想顾着齐裕的面子,这人是给脸不要脸。
“我哪里不好了?我是真心诚意的。”
“您哪里都好,就是我不喜欢,听懂了吗?”林可说着,又想了想:“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家很穷,我要养我爸我妈我妹,没那闲工夫跟你风花雪月。”
齐裕是真的被林可的话被噎住,顿了好一会儿,僵愣在前台与林可对视。
果然还是把家庭背景搬出来最好使,林可平日很少跟别人提过自己的家庭情况,是真的没招了,又不想把关系闹僵才这么说的,再说,她也没说谎,穷死倒不至于,也不富裕。
见到齐裕有点下不了台,林可的声音软下来:“现实就是这样,齐助理你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行吗?在养不起我家人之前,我不谈恋爱。”
齐裕看着林可,眼睛里多了几分怜惜,好像也接受了这个很现实的理由。
林可见到齐裕脸色变了,她的声音更是哑了下来,继续补充:“那个……我的家庭……齐助理能不能替我保守秘密,我很少跟别人说的。”
齐裕终是没有再纠缠,垂头丧气地离开。
林可长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总算是拍死了一只苍蝇,真累。
“齐助理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哈?”林可一口气还没倒上来,晏珩就跟用了瞬间移动一般闪到她面前。
“什么话你都敢乱说?”晏珩的眼睛落在林可的嘴唇上,怎没见她买限量唇膏的时候说家里好穷。
林可摸摸鼻子,“不想祸害所里的小树苗,人家一大好青年,我这是为他好。”
“呵,说得你经验很丰富似的。”晏珩拎着公文包,不冷不热地瞥了林可一眼,想想也是,林可开京腔骂人别人都没听过,倒是装得挺好。
“也……没有。”林可垂下脸,被晏珩看那么一眼,顿感耳根一阵热,她决定收拾东西走人。
在晏珩离开之后,林可也拎着包包离开。
走出大厦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北京的冬天天黑得早,林可将手插在羽绒服的侧兜里,沿着马路的一侧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晏珩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上地面,沿着路一直开去,他看见林可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脑袋都快埋进衣服里,他的目光在她那露在外头的半张小脸上停留了两秒,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他看到林可冷着半张脸,眸色淡漠,高冷疏离,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就那样走在人群里,自成一派,一时间,他的眼里只看得到林可的身影,别无他人。
晏珩强行收回视线,开着车子缓慢没入车流,手指在方向盘上无聊地敲了两下,又觉得林可说自己家里很穷可能不是假的,也不排除她夸大其词,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孩子在北京生活不是那么容易,他并不觉得林可很快就有能力养家,按着她这么说要是真的在养活家人之前不谈恋爱,估计得成老姑娘了。
想到这里,晏珩咧了一下嘴角。
关他什么事了?
琢磨林可的话做什么?
真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