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这不是烂尾文的正确打开方式》自矜

27、摆摊

　　临近日落黄昏时，几人才终于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
　　深秋来得突然，温度骤降，临出门时，“妈妈担当”的姚蔷薇还不忘叮嘱大家加件厚衣服。

　　徐青山嘴硬着厚衣服会影响酷盖散发魅力，坚定的表示拒绝。韩若晨自有办法治他的嘴硬，按着衣着单薄的徐青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扑面而来的冷空气还是把他劝服了。

　　酷盖能屈能伸，徐青山自动忽略了几人的取笑，又拐回房间，添了一件外套。再出来时，手里还拿了件经典款飞行夹克。

　　趁着其他人正在打包东西，没有人注意到他。徐青山溜到同样衣着单薄的宋望舒身边，有些别扭地把外套递给她。

　　“干什么？”宋望舒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青山眨眨眼，声音压低，“怕你冷，给你穿我的外套。”

　　宋望舒的视线落在了他递过来的衣服上，心里慢慢多了点暖意。

　　当时好似赶鸭子上架，她也不知道综艺要录制多久，大部分衣服都是萧杜若随手塞进行李箱的。她那天收拾了衣柜，这才发现，带来的大部分衣服大多是华而不实，根本不能御寒，也不是她的风格。

　　这两天降温，在房间里，温度倒也还好，可出门时，还是需要添点衣服。犹豫了一下，宋望舒还是没有接过。

　　“怎么啦？”徐青山扬扬眉，表情有点失落，“嫌弃我了？你过去可不是这样的。”

　　宋望舒心下一动，忍不住追问道：“那——我过去是什么样的？”

　　“……”，徐青山的身形一顿，自顾自地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你啊，你只要还是我的助理，就还是我的人，我要对你负责，不能让你感冒了。”

　　又是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看起来回答了，实际上，又是张口就来的废话。

　　宋望舒张张嘴，有心想要追问下去，却也知道，不管她问多少次，徐青山的回答永远都会这般模棱两可。

　　可她分明能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并不像是看一个助理，调侃之余，还有一点关切和心疼。
　　似乎以前就发生过什么。

　　“干嘛要对我这么好，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想要就此补偿我？”
　　她是这样猜测的，也便这样问了出来。

　　徐青山的身子一僵，整个人也垮了几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没，没有啊，我就是担心你……”声音却带着一点点颤抖。

　　宋望舒敏锐地捕捉到了，皱皱眉，却没有拆穿他。
　　眼见姚蔷薇快要过来，为了避免让女主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从而影响主线发展，宋望舒飞快点点头，主动给他递了个台阶。

　　“别闹了，一定是你对不去我。”

　　徐青山的手停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宋望舒狡黠地笑笑，把衣服又取下来，塞回到他手里，“好了，我就知道昨晚七月留给我的泡芙，是被你偷吃的，我说的没错吧？”

　　徐青山有点诧异，嘴唇微微翕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望舒故意不看他，声音放得很轻，“我可不要这样的补偿哦。如果……真的想弥补什么，那就……表现好一点吧。”

　　她指的是录制综艺，但听在徐青山耳中，又变了一层意思。

　　说完，宋望舒就蹦蹦跳跳地去往姚蔷薇身边。
　　倒是徐青山，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泛起了一层层波澜，空荡荡的难受，又漂浮着不安。

　　即便看到她还能安然地站在这里，即便能看到她如今无恙，可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愧疚。
　　任凭数次装傻，也还是……无法平静下去。

　　那是，重复多少次，都无法消散的，永恒的愧疚。

　　.
　　宋望舒最终裹上了七月友情赠送的，带着巨大兔耳朵的羊羔绒外套。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摸，身上还斜跨了一个和衣服配套的兔子包。

　　宋望舒自认这种软萌的装扮和她的气质不符，坚定的表示拒绝，但眼看三个女孩都颇为满意，便也只好顺着她们的意思，被迫营业。

　　不过才六点左右，夜市却已初现雏形，大部分摊位已经就位，为正式贩售做着准备。

　　更有几家动作麻利的，已经开始正式营业了。

　　宋望舒走在队伍最后，忍不住观望四周。

　　她是个宅女，喧嚣和热闹似乎和她间隔了一段距离。在过去的大部分时间里，她也是一个人沉默地、孤寂地，过着几乎没有变化的生活，如同被遗忘在时间的缝隙里。

　　但骨子里，还是深爱着这种人间烟火味，热爱着浓烈的生活气息。这些感觉，会让她有一种真实的满足感。

　　她轻嗅着空气中交织缠绕的各种味道，能依稀分辨出前排杂粮煎饼的酱香味，对面烤红薯的香甜，另一边章鱼烧浓厚的酱料香，还有隔壁煎香肠的焦香。

　　还没有吃，只是闻闻味道，心里就已经提前多了一点满足感。

　　宋望舒吞吞口水，脚步也忍不住向卖烤肠的方向偏移。

　　“想吃？”
　　前方的白笙突然退后一步，刚好和她并肩。

　　他垂着头，正好能看到她微妙的小表情，白笙轻笑一声，整个人也随之沾染上了烟火气。

　　“才，才没有。”
　　宋望舒不自然地吞吞口水，也不敢多看他，脚步加快，回到了他们负责的心愿糖果屋摊位。

　　她本意是想暂时躲避他，尤其是在听到七月那一句后，心更是像原地炸开。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七月或许只是随口开了句玩笑话，可偏偏却在她心里缠绕成一团乱麻，再无法梳理开。

　　以至于见到白笙，就会不自觉想到那几句话。

　　一面是在意，一面是欢喜，一面又带着点害怕，种种情绪交杂，越发心跳难忍。
　　最害怕的，是又担心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宋望舒在手里快速整理着心愿卡，逼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想来只有做点事情，才能躲过这般胡思乱想。

　　却忘了，如今他们两个要一起负责同一个摊位，注定这一晚要靠近彼此。
　　她避无可避。

　　“真没有？”白笙慢悠悠地出现在她身后，自然地从箱子里拿出装饰物，开始布置他们的摊位。

　　宋望舒没有回答，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就在宋望舒以为他会就此为止时，她又听到了白笙短促的笑声，和随之而来的声音。
　　“刚才，不知道听见哪个谎话精的肚子叫了。”

　　宋望舒下意识抬头看他。

　　他眉眼含笑。

　　夜市暖黄色的灯光给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某一瞬间，他就像是来凡尘渡劫的小狐仙。
　　宋望舒的呼吸都忍不住放轻、放缓，视线稍稍转移，更不敢看他了。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白笙的笑容更灿烂了。

　　宋望舒暗暗捏了捏拳头，心里有点懊恼。

　　这种场景，这个时候，这个人，就——
　　真的让她挺难把持住的。

　　先不说能不能确定白笙是不是喜欢她，再这样下去，她觉得，先沦陷的那个人，必然就是她了。

　　“想什么呢？贴纸都贴歪了。”
　　“小狐仙”的丹凤眼里似是带着蛊惑人心的妖力，她分明想逃离，却又下意识地，一点点，向他身边挪动。

　　她听见白笙低低笑了一声，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她的额前。

　　宋望舒顿时僵硬住了。

　　她就像是一只小奶猫，而白笙就是那个揪住她脖颈的主人，一个动作，就让她动弹不得。

　　宋—奶猫—舒委屈地瞥了他一眼，湿漉漉的眼神并没有博得同情，反而看得“主人”眼眸更是加深了几分。

　　她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像个傻乎乎地吐泡泡的小鱼。

　　求求了，求求他说些什么。
　　或者动一动。

　　许是白笙听到了暗示，终是抬手放了小奶猫自由。

　　“不要走神了小神棍，你这样很不专业。”

　　宋望舒脸颊染红，心里有些懊恼，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听着白笙的指挥，把粉紫色蕾丝一层层贴在收纳盒上。那里将要用来存放心愿卡。

　　原本……她也没什么很大的心愿，最现实的，也无非是希望可以尽快完成修复小说结局的任务。
　　可在这种氛围的加持下，她隐藏多年的少女心也逐渐泛滥，尽数暴露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徐青山的愧疚和小舒前世有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