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茫炬昭阳》霁尘

58、演武大会

　　“阿晴，准备得如何？”

　　“你见我挂过科吗？”

　　“没见过。”

　　“那你马上就要见到了。”

　　想要去墨国参加正式的演武大会，就必须在启明书院的内部选拔中取得资格。

　　而有人第一道坎都迈不过去。

　　要是考文考理论，她还可以卷一卷，熬个夜背个书，半文半理绝不输，可现在顾晴即将面临的是，让理科生去考体育生的试。而且打架之类的，又不是练练就可以马上提分。

　　顾晴和秦蓁蓁二人盘腿坐着，面面相觑。照之前说的，就算会举行选拔比赛，但实际上还是李司监内定好的，太子方援玉，顾余玲，顾挽风，方晴霁还有一个陈家小将军。所以只要她不是一鸣惊人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可以代表启明书院出战，她几乎就没有其他的可能。

　　秦蓁蓁一胳膊挂在顾晴肩上，“你心目中的最佳组队是哪几个？”

　　“首先方晴霁是不可或缺的，启明书院要胜，不能没有方晴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也是非去不可，如果你能找到能让我不去还能达到文落灯目的的办法，我也可以不去。然后既然小王爷上，太子就必定不能上，太子向来看不惯小王爷。接着无论是顾余玲还是顾挽风，无论留下哪一个都不行，人数超了。”

　　“三个女生还超了？”

　　“毕竟是大型的比武，应该在力量上面的要求比较多，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为了安排最合适的队伍。”

　　“那顾余玲和顾挽风你选谁？你跟顾余玲一个队伍绝对会打起来，顾挽风虽然低调吧，但我们跟她平日里似乎也没什么交流，而且你也不回丞相府，自然而然跟你这些姐妹们没什么往来了。”

　　顾晴眨眨眼，“为什么要在她们两个之间选？你觉得选谁才能组成最强战队？”

　　“啊？一个都不选？你这人凑不齐了啊。”秦蓁蓁抠抠脑袋，本来顾晴要参加演武大会就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了，没想到她还要篡改内定名额。
　　顾晴仰头掰着指头呆呆地数，“没错啊，一共五个，还是说你不去？”

　　她一脸天真地看着秦蓁蓁，亮晶晶的眼中全是希望。

　　“你去我就去！”秦蓁蓁脑门一热，她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只要见到顾晴楚楚可怜的样子就会丧失理智，虽然到最后她都会后悔。

　　“这样的话就是你、我、小王爷还有两个，你怎么想？”

　　“我们的队伍现在有你我两个大脑，外加方晴霁这一个外挂，再来两个战力就可以了。但是——”秦蓁蓁话锋一转，“阿晴啊，我觉得我们现在不是思考队伍组成的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通过启明书院的选拔，获得演武大会的资格，虽然启明书院的选拔我也有参与策划，但我是那种就算知道了题也做不出来的类型……”

　　秦蓁蓁越说越心虚，选拔选拔，自然是要选拔出类拔萃的那一批优秀人才，演武演武，自然是要比功夫，她们两个毫无基础的现代人，要如何跟这些从小就打下基础的古代人比？

　　顾晴叹息，抬起手，“啪”的一声，结实地拍在秦蓁蓁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一听就是个好脑瓜，“所以我才要想好队伍的人员配置啊，好去讨价还价嘛。”

　　“你是想——”秦蓁蓁立刻会意，嘴角的弧度随着她思路的清晰越来越向上，笑容愈发嚣张，“哎～还得是你～好好读书的人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啊～”

　　顾晴无奈抿嘴，“少来，你学历可比我高，快些想，据目前得到的消息，演武大会是要看团队合作的，所以必须得找容易磨合或者彼此熟悉的。”

　　“萧啸、林尘、季桐、陈列星……”秦蓁蓁掰着指头努力回忆。

　　“林尘、季桐，虽然熟悉，但你不觉得由这五个人组合起来的队伍只有小王爷一个能打的吗？萧啸……不好说，是个变数，比起我你应该更了解他一些，你决定吧，陈列星……是谁？”

　　“你竟没见过他？小王爷的侍卫啊，我跟你讲，他简直就长在我的审美点上！真是帅得一塌糊涂！”秦蓁蓁托着脑袋浮想联翩，“果然，帅哥都跟帅哥混在一起，但我不太熟。”

　　“不熟你把他列举出来？”

　　“我不熟没关系啊，方晴霁熟不就好了？你看啊，我们队里面有方晴霁，有萧啸，再加个陈列星，你不觉得我们队伍会成为最亮眼的高颜值团队吗？”

　　顾晴扶额，“你是去比赛的还是去参加时装周的？”

　　“这不冲突啊，你去看篮球赛的时候不也喜欢看帅哥多的那一个队伍吗？你去音乐节难道真的就纯纯是为了听音乐而不是去看帅哥？你去演唱会就真的知识去演唱会而不是去看你亲爱的？”秦蓁蓁张牙舞爪、嬉皮笑脸地扑向顾晴，挂在她身上同她嬉闹，“有研究证明，每天看帅哥十多分钟，有助于长命百岁～所以，组队的事交给你，熟络的事交给我～”

　　顾晴起身，甩甩手中的名单，“随你，你开心就好，老大不小了，是该找找了，不然等过了谈恋爱的关键期，你就不会再想谈情说爱了。”

　　说着，她郑重其事拍拍秦蓁蓁左肩，笑得意味深长。

　　“去去去，干你的活去，卷王。”秦蓁蓁不耐地将顾晴的手甩开，“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也等着我的好消息～”

　　顾晴摇摇头，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去了。她现在要去谈一场合作，目标明确，乃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的管事听顾晴自报姓名，便直接将其引了进去，“长公主殿下有过命令，若是顾家二小姐前来拜访，不必知会，直接引去见殿下便是。”

　　“殿下如今身在何处？”

　　“习武场。”

　　还未到达习武场，老远便能听到那头传来的刀剑碰撞声，听声音，一招一式铿锵有力，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女战神。

　　管事让顾晴留在原地，自己则上前禀报，不出多久，刀剑声止，管事回来将她领上前。

　　长公主一袭红衣，手持长枪，立于习武场正中央，头顶烈日却依然泰然自若，见二人来，才收枪转身，睥睨顾晴。她看顾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刚出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长公主摆手，示意管事退下。

　　二人面对面坐着，顾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长公主殿下，此前您让在下查的有关思玉夫人失踪一事，如今已有了眉目。据可靠消息，思玉夫人最近行踪乃出现在墨国。”

　　“此话当真？”

　　“真与假，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知道，而在下将要做的，就是通过实践去检验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长公主不做表态，盯着她，静静地听她说。

　　顾晴推出一张纸，递给长公主，“这是在下近些时日整理出的有关思玉夫人失踪一事的相关事件线索，以及根据已有的线索做出的推断。”

　　长公主依然不做表态，展开顾晴给出的线索。
　　“墨国？”长公主轻声呢喃。

　　顾晴敏锐捕捉到长公主一瞬流露出的异样情绪波动，“殿下可是联想到了什么？”

　　长公主嗤笑，将纸扣在桌上，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你带着有关思玉夫人的线索专程跑一趟长公主府，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本宫协助？”

　　顾晴浅笑，又将两份名单递给长公主，“第一张名单是李司监内定的入选名单。”

　　“哦？太子殿下，顾家的两位小姐，还有陈小将军。”长公主指尖轻点，轻蔑地扬了扬嘴角，“这倒像是李司监的风格，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幅老学究的模样。”

　　“根据在下的推断，墨国目前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又与演武大会有扯不清的关系，所以这趟墨国，在下是必去不可。但是，长公主也是知道的，要想参加演武大会，就必须通过启明书院的选拔。”

　　“所以，本宫作为评审，你想让本宫祝你通过选拔？”

　　顾晴将另一张名单递给长公主，目光刚落到纸上，长公主便眯起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曦王，陈家庶子，萧家少爷，云阳郡主……”长公主念叨着，扫了她一眼，“与上一张名单完全相反呢，你倒是给本宫一个可以助你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这是在下能想到的，能够代表殊天国在演武大会上取得胜利的，最强战队。首先是曦王殿下方晴霁，长公主身为他的堂姐，对他的实力再清楚不过，曦王殿下的存在，就是这个团队的核心骨。陈列星身为陈家庶子，但其实力与才智并不输于他的兄长；萧家萧啸，脑子灵光不按常理出牌，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地方；至于云阳郡主与在下，就是最佳拍档，好不夸张地说，没有我们俩做不成的事。”

　　“若本宫没记错，顾二小姐可是号称杀神，堂堂啥杀神，连区区选拔都搞不定？”长公主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殿下说笑了，陛下曾下令，若是在下再杀一人，便是人头落地的后果，这个风险，在下可不敢冒。”

　　“当时叱咤风云的昭阳宫主，如今竟成了一个连刀都不敢碰的懦夫？”

　　“殿下就当在下是一届懦夫好了，懦夫也有懦夫的做法，懦夫也有懦夫的生存之道。”

　　“难道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若是本宫不愿意帮这个忙呢？”

　　“殿下此前命在下彻查思玉夫人失踪一案，明明以殿下的势力根本不需要舍近求远，来找在下帮忙，说明有关思玉夫人的事，有什么是非在下不可的。所以长公主殿下，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要想更快地查明真相，只有互相合作互惠互利。”

　　长公主思忖片刻，轻笑，凝视着顾晴，似乎想将她盯出个洞来，“顾二小姐，你是真的不怕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