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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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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目光还都落在许栗抓着的李回秋的手腕上。
李回秋触电一样,轻轻挣开了许栗拉着他的手。
他瞪了闻覃一眼,把人拽过来恶狠狠地开口,“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啊,你这么大声会吵到别人吃饭午休的”。
闻覃不置可否,表情复杂,他看着李回秋,满脸都是不认同,“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李回秋,为了个alpha,完全不顾我们多年的兄弟情”。
他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指挥着李回秋往里面挪了个位置,自然而然地入座。
对面的许栗已经坐了下来,闻覃看了许栗一眼,颇为感慨地和许栗打了招呼,还做了个自我介绍。
然后他扭头对李回秋小声说,
“好吧,真的不能怪你”。
“要是我,我也得和校草吃饭”。
确实。
李回秋也看了眼许栗的脸。
对面坐着的校草连放个书包都赏心悦目,学校里喜欢许栗的人很多,但真正敢追求许栗的人却很少,实在是那张脸蛋长得好看的和普通人太有距离感,纵使这短短的相处,已经让李回秋觉得许栗的脾气不错,但还是会感觉许栗身上的高岭之花印记太深。
对那些追求者来说,不论鼓足了多大勇气,作了多少心理建设,只远远瞧上一眼就横生出一种天然的距离感和差距,实在是珠玉在侧,自惭形秽了。
许栗这样的人,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啊。
这张脸可真是,既吸引人早恋,又阻止人早恋啊。
李回秋发着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对面的许栗一脸疑惑,旁边的闻覃一脸果然。
闻覃没说话,李回秋都能读懂他那副表情的意思。
重、色、轻、友。
李回秋清了清嗓子,试图解释。
虽然他确实为色所迷,但他也确实没有想和许栗发生些什么,更谈不上什么约会了。
“你污蔑我就算了,怎么还能污蔑许栗呢”,李回秋一本正经。
“我找不到对象就算了,你看看我们校草这张脸,你这样会断了他桃花的”,李回秋振振有词。
许栗似笑非笑。
“那什么,我和许栗要去点菜了,你给我们看会儿包哈”,李回秋对着闻覃干笑两声,朝许栗招了招手,示意他去排队。
闻覃咕哝了两声,没说什么,点点头。
两个人混进了人潮里,刷了卡站在队伍的末尾排着队,李回秋有点不好意思,跟许栗道歉,“你别听闻覃乱说,他就是这种性子,又八卦,又容易大惊小怪”。
“乱说什么,说我长得不错吗”。
许栗挑了挑眉,他表情还是平淡,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只是随口说了句今天的天气很好。
李回秋愣了一下。
“啊,没有,这句话绝对没说错”。
他拍着胸脯,立誓一样,郑重其事,“那你可太帅了,帅得没边没沿”。
许栗哦了一声,一副好像不太满意,但看在李回秋这么诚恳的份上,不得不勉强接受的样子。
但他的眉梢又弯了一下,突然笑起来。
如沐春风、冰雪消融,像是把他高岭之花的外壳撩开,露出更加温柔可亲也同样美丽的内里。
李回秋看得怔住。
真是帅啊,帅得他在食堂腿都软了。
“你之前是和闻覃说好要一起吃饭的吧”,许栗问。
“啊……啊对啊”。
李回秋在心里暗叹,校草真是,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吃”。
李回秋还在发呆,却听见许栗又问他。
“嗯?”,李回秋呆呆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要和我吃”。
“因为你不是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吗”,李回秋回答到。
许栗比他高,站在他前面肩颈修长挺拔,韧而美,垂着眼睛看人的样子却半点不孤傲。
这他妈还能因为什么,李回秋想。
“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
好几秒后,李回秋突然说。
他低了头,不再去看许栗的脸,声音又小又闷,又说了一遍。
“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我没办法拒绝啊”。
除了糖醋排骨,李回秋和许栗还多点了好几个菜。
食堂里空了一些,闻覃坐在位置上,可乐已经喝了大半瓶。
等李回秋和许栗把小炒全放上后,闻覃也打开了香辣鱼的盖子。
香辣鱼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辣椒,淋了麻油,开盖的瞬间喷香又辛辣,让人忍不住地吞口水。
李回秋拿着筷子,眼疾手快夹了一片鱼肉,还没吃进嘴里,就被闻覃敲了一下。
“你吃我鱼干嘛”,闻覃问。
“不是你想着我没吃饭所以特地给我买的吗”,李回秋刚夹的香辣鱼掉进了碗里,他看着闻覃,一脸疑惑。
“谁给你买的啊,这是我给自己打包的,楼上人太多了没找到位置坐”,闻覃很无语,“你少夹点,我还没吃多少”。
他说着,又对许栗笑笑,把鱼推过去了一点。
“校草,多吃点,这鱼味道真的不错”。
……
李回秋瞪着眼睛,简直像只气饱了的河豚,睫毛忽闪着,难以置信。
到底谁才是重色轻友啊。
噗
许栗低着头掩掉了唇边勾起的弧度。
“谢谢,确实不错”。
他在李回秋的气鼓鼓里礼貌地对闻覃笑了笑。
午饭后,三个人一起走出食堂,闻覃和他们不顺路,挥了挥手,先回教室去了。
李回秋和许栗并肩走着,两个人都没说话。
蝉鸣和风声让午后的校园变得更加温柔静谧。
篮球场还有校队的人在训练,路上也稀稀拉拉的有学生结伴走在一起,经过许栗和李回秋身旁时,总是忍不住偷偷看上两眼,然后拽着同伴的手不住摇着,兴奋掩饰都掩饰不掉。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话,李回秋笑眯了眼睛,抢先开口,“你先说”。
许栗笑了下,摇摇头,问他,“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李回秋拽了下书包带子,用脚轻轻踢开了路面的一颗小石子,“就是觉得你和我以前想象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以前你想象的我是什么样子”,许栗看着他。
“就是……很学霸,很高岭之花”,李回秋沉思了一会儿,“但除了这些,好像又多了点其他的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但不管怎么说,都很好”。
“你也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许栗说。
“啊?”,李回秋没听清楚。
“没什么”,许栗淡淡笑了下,眼尾因为笑起来而蜿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他的声音沉而冰,莫名多了股快意的促狭,“我刚刚是想问,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走得有点慢”。
李回秋:……
校草,还真是和想象里的完全不一样啊。
学习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一晃眼,又到了周末。
周五傍晚的晚自习例行是班主任老吴的主场。
电脑连了投影,老吴站在讲台上,讲话的样子难得有些严肃。
“上周六,离学校最近的那家酒吧moon里有alpha突然进入了易感期,不仅损坏了很多设施,还差点让很多在场的alpha、omega被迫进入发情期。幸好有信息素净化器,警察接到报警之后也很快赶了过去,把那个alpha带到了医院隔离,不然肯定会出大事”。
moon酒吧歇业快四天了,也就是昨天才重新开业。
捕风捉影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直到今天大家才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吴话音刚落,班里的同学窃窃私语,很快小声地讨论起来。
许栗扭头朝左后方看了一眼,李回秋端正地坐在那里,身子挺得很直,看上去有些紧张。
“咳,咳咳”。
老吴清了下嗓子,环视了一圈班里的同学,语重心长。
“之前学校就三令五申,让大家不要乱跑乱逛,危险都是未知的,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我希望这段时间没有同学去过酒吧或者其他地方,如果大家还是不在意保护自身安全的话,除了批评检查以外,我还会请大家的家长来学校跟我好好谈谈”。
他的手撑在讲台上,神情认真。
“都高三了,我想大家肯定不希望我请家长过来吧”。
讲台下的同学面面相觑,过了好几秒,才纷纷七嘴八舌地说着知道了。
老吴满意地点点头,自觉自己今天是有点太严肃了,于是推了推眼镜,打开播放器,点开了一个名为“如何保护自己”的ABO生理教育片。
片头是熟悉的轻音乐和粉色画面。
这是全国通用的ABO生理教育短片,每个分化后的青春期少男少女都会在医院护士的监督下,认真看完全片,并写出1000字的学习心得。
发情期、易感期、临时标记、彻底标记,每个AO生命里会经历的阶段,这部短片都讲解得清清楚楚。画面还是同样的配方,但讲到恋爱和成结时,班里还是明显地安静了许多,即使看过很多遍,许多纯情的AO仍然忍不住有些脸红。
可李回秋全然没有在意。
他盯着屏幕目不转睛,心思却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苦着脸,有点担心自己那天去酒吧的事情被人发现。
如果请家长的话,就太……
“卧槽!”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吓了他一跳。
“这踢腿太牛了哇”,旁边的男生还在感叹。
李回秋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屏幕里播放的视频。
视频里是李回秋从来没看过的画面,应该是这部教育片在今年新增加的片段。
视频上,omega搏击教练对着台下展示,一个飞身侧踢,力如千钧,一下就把两个陪练的beta踢倒了,虽然陪练身上绑了护具,可还是躺了好几秒才慢慢爬起来,呼吸都变重了。
班里的omega同学们显然是被这个omega教练的实力震慑住,好半天过去,才喃喃地讨论起来。
李回秋的同桌顾栖也是个omega,他眼睛还盯着屏幕,小声地和李回秋说话,“这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残暴“。
李回秋看着屏幕嗯了两声,脑子里很快闪现出了那天闻覃一个背摔抡倒alpha的身影。
“确实残暴”。
他连连点头。
“都能一脚踢飞两个beta了,说不定我们omega也能打飞alpha呢”,顾栖的声音很大,挥着拳头有些激动。
李回秋又点点头,正要说话,就看见许栗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目光相接很短促,只是一瞬间,许栗就转了回去。
但李回秋发现许栗似乎对他笑了一下。
顾栖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还在旁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李回秋一边敷衍地应着,一边想。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许栗笑得很别有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