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前往青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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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赶路”，其中真想“赶路”的只有吴善一人。温若思和长空两人巴巴地望着临渊，临渊则在缠着温宜白。
临渊本来以为去往青城的路途一定相当无聊，但是自从看到温宜白，他就不这么觉得了。温宜白长得算不得英俊，皮肤有些苍白，脸颊却肉肉的，往那一站，临渊觉得自己只要一只手，就能把这人捏碎了。但是温宜白生了一双好眼睛——圆圆的，眼仁极黑，看着你的时候就像一只讨肉吃的小狗——就是这双眼睛，让临渊忍不住心生好感。
温宜白今年刚满十六，因为天资聪慧，自小便跟着温掌门学艺，可以说在北极派温宜白和温若思受到的待遇是完全没有差的。温若思自己也曾说，现在温宜白虽整体的医术不及自己，全是因为自己比他多活了几年，假以时日，温宜白一定会成为北极派第一人。可惜温宜白从小身体就不好，小时候活活就是一个药罐子，近几年才调理的差不多，但是习武却是不太可能了。
也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没有习武的人，众人的赶路的速度可以说是很“悠闲”。
不过才一个时辰的工夫，临渊就和温宜白混熟了，长空对此十分不爽。
温宜白十六年来第一次出远门，还自己一人骑一匹马，眼睛里都是雀跃。临渊跟在他身旁，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从马上掉下来。
“临渊哥，你是不是经常在江湖行走？”温宜白问道。
临渊瞅他一眼：“叫我叔。”
“可是你看着明明很小。”温宜白低声说。
临渊跟长空的长相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临渊的脸部轮廓很是柔和，换到女子的脸上也不违和。皮肤白得有些过分，偏生长了一双桃花眼，才让整张脸摆脱了病态，有了生气。不笑时，天然带着一份清冷，笑起来左脸会浮现一个深深地梨涡，一瞬间可谓冰消雪融。
这幅相貌让临渊看起来永远都像是二十岁的样子。
临渊厉声：“我已经而立。”
“还有两个月。”长空突然出声。
临渊又瞪了一眼长空。
温宜白低声笑了笑。
“笑什么？”临渊问道。
“临渊哥和长空哥感情真好。”温宜白回答。
“嗯，确实很好。”长空点头，觉得这个小肉包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咳咳。”吴善干咳两声，“各位能否加快一点速度？我来的时候师弟的情况就已经不是很好了。”
“可是我不太会骑马，腿会疼……”温宜白看向吴善说道。吴善皱了皱眉，看着温宜白苍白的小脸，到嘴边的“忍一忍”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白，你和我骑一匹马，我带你。”临渊提议。
小白刚想说好，就收到了长空的一记眼刀，受到同样待遇的还有吴善。温宜白缩了缩脖子，没敢开口。旁边的温若思没有收到眼刀，仍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温若思见众人僵持，说道：“吴公子，要不然你带一下小白？”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临渊不悦。
温若思想了想：“因为吴公子的马看上去比较强壮。”
临渊瞅了瞅自己的白马，又瞅了瞅吴善的黑马，还没张口，就听长空附和了一声：“确实如此。”
小白点点头：“那就劳烦吴大哥了。”
临渊愤恨地看了众人一眼，知道大势已去，就默认了。
如此，众人赶路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从温若思感觉到长空的异样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想想之前的事情，再去看现在的事情，蓦然发现，什么都不同了——以前只以为长空从小跟着临渊，所以才会对临渊如此“依赖”，现在再来看，那哪是什么依赖，明明白白就是“爱慕”，更甚之的是那“爱慕”中夹杂着的“占有欲”。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温若思倒是没有在意“长空也是男子”这件事情。她考虑的是“喜欢临渊”这个幌子还能用多久。
有很多人跟她表达过喜爱之意，自家师兄也不例外，每每她都拿临渊这个救命恩人给拒绝了。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对临渊是“情种深种”。“救命恩人”这件事有师兄证明，而且临渊身份成谜，她曾经调查过，却什么都没有查到，所以她用的很安心。这个借口真的很好用，她忍不住用了一次又一次。
现在看来，这个幌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自己现在这个年纪，放到普通女子身上，孩子都不知道有几个了。众人只当她情有所属，不好逼她。只有她自己知道，看着自己的母亲，再想到那个男人，她真真是没有办法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但是看着长空的样子，她突然很好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这天晚上，众人在路过的小镇找了一家客栈。月上梢头，温若思敲响了长空的房门。
长空开门见到温若思，稍微有些意外，今天白天温若思用饱含深意的眼神打量他和临渊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她本以为温若思会观察、纠结一阵子，然后震惊一阵子，最后可能会找到临渊，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温若思找上临渊时，临渊的表情，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找上了自己。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八岁吧？还那么一小点，一直跟在临渊的屁股后面，冷着一张脸，给你糖吃你也不笑。”温若思说道。
长空淡定地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你当时也没多大。”
温若思端起茶杯，狡黠地笑了一笑：“比你大四岁，也只比临渊小六岁。”
长空挑眉：“那又如何？”
温若思笑了笑，煞有枯木开花之感。
长空暗自轻叹，长成这样，果然是狐狸精转世吧。
“我记得第一次见临渊的时候，他就夸我‘倾国倾城’来着。”温若思又道。
长空低眸：“他用的是‘妖孽’。”
“妖孽才能倾国倾城啊。”温若思回答，“对了，我是个女人，会生孩子。”
“嘭！”长空手里的水杯应声而碎，“抱歉，手抖了。”
“噗！”温若思笑出声，“这么喜欢临渊？”
长空看向她：“是又如何？”
“为什么喜欢他？”温若思好奇道，“喜欢他是什么感觉？”
“你不是也喜欢临渊？”
温若思用手托腮，眼神有些飘忽，语气略显轻佻：“是啊，我父亲是个混蛋，我恨他，所以连带着对男人都有些排斥。直到十二岁那年遇到了你和临渊。临渊救了我，而且对我的样貌不屑一顾。他很……特别，也给了我一种安全的感觉。后来，回到北极派，只要有男子对我献殷勤，我都会想起临渊，不自觉地用他去跟所有人对比，午夜梦回，也总能想起他，一晃就这么过了十二年。”
温若思说得无比顺畅，毕竟这话她都已经说了十二年。她抬眸看向长空，问道：“你说，这算不算喜欢？”
“你可能更需要一个爹。”长空抱臂在胸前，眼神里满是戒备。
“你说的也不算错。”温若思喝了一口茶，“不过，他更像你爹吧？”
“我有爹。不需要临渊当我爹。”长空撇嘴。
“该你了，你为什么喜欢临渊？”温若思问道。
“为什么？”长空嗤笑一声，“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长空说完，转念又一想，且不说也许可以借此机会清除一个情敌，只说那人还在隔壁房间里，这个问题就得好好回答一番，他轻轻咳了一声，松开胸前交叉的双臂，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然后才慎重地开口说道：“我只知道，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
温若思满目好奇。
长空继续说道：“看不到他的时候，我会浑身不舒服；看到他和别人说话，我也会不舒服；他若是碰了什么人，我会想活剐了那人。更多的时候我会想把他关起来，让他除了我，谁都见不到。”
温若思越听眼睛睁的越大，听完惊讶地摇摇头：“你这哪是喜欢，你这怕是疯魔了。”
长空闻言嘴角略微上扬：“但是我会害怕，我怕如果我要是真那么做了，临渊讨厌我怎么办，如果临渊真的讨厌我，我会剐了我自己。所以你看，我什么都不敢做。你看，喜欢就是这样，它会让你疯魔，也会让人克制。”
温若思体会不到这是怎么一种感觉，只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喜欢一个人竟然如此难过。”
“谁说不是呢。”长空说道，“但是只要这个人对你笑一笑，那些难过又算得了什么。”
温若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那你是何时喜欢上他的？”
这个问题似乎把长空问倒了，他过了片刻才摇摇头：“不知何时喜欢上的，但发现时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温若思也不纠结于上一个问题，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说道：“我虽然没有你说的这种感觉，但是到目前为止，临渊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好感的人。所以我们还是情敌。”
长空摇摇头：“但好感并不是喜欢，不是吗？”
“这可不能随便下断言，”温若思不以为意，“况且谁能说人和人的喜欢就都一样呢？”
长空又摇头：“你终会遇到那么一个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温若思没有接他的话：“若思今天受教了，以后便各凭本事吧。”
温若思回到自己房间，想着现在长空还没得手，等哪天两人在一起了，自己就可以变成一个“断肠人”，又能落得几年清净。
温若思走后，长空坐在原地没有动，嘴角上扬的弧度显示了他很愉快。
临渊就住在他的隔壁，要说没有听到他和温若思的对话，怎么可能呢。
事实上，隔壁屋的临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刚才怎么没有出去找小白呢，怎么就没出去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前往青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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