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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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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应着好,说:“也行,那你就把麦子收走,好好教她。”
霍柏衣说:“我提前告诉你,让我教是可以教,但是上限怎么样,得看自己,不是我动手教一教就一定国服前十。有野那是自己有本事,我只侧面给了点儿辅助而已,修行要看个人。”
辛青这个时候不叫不也,取的ID叫有野。
煤炭再次应声说好,说自己知道的。
霍柏衣搓了一把键盘,语音里噼里啪啦响了一阵,嘴上又问:“你还有别的事儿没有?我得走了,我家小孩等我双排呢。”
煤炭说:“没啥了,对了,你啥时候回国啊?”
“早呢。”霍柏衣说。
煤炭说:“我知道你刚开学,你这次放暑假回来不?”
霍柏衣说:“悬,我妈不乐意让我回去。”
“你就说你回家看你姥姥呗。”煤炭说,“你都两三年没回来过了,你前两年不还说想吃竹筒粽子吗,快回来吃口呗。”
“能回去早回去了。”霍柏衣说,“别管我了,你还有别的事儿没有?”
“没了。”煤炭砸吧了一下嘴,随口道,“几点了?”
“十点十分。”霍柏衣说,“哦,九点十分。”
他有一个小时的时差。
煤炭“我操”了一声:“野外开团了!我操怎么没人叫我!!……哎!老青给我打了八个语音电话!我咋没听到我靠!我走了老霍!我一会儿让麦子加你!”
煤炭骂骂咧咧地退出房间,上线去了。
霍柏衣没做声,煤炭走后,他就在语音房里沉默了下来。
辛青听到他在语音里倒腾了一会儿,还咳嗽了一声,窸窸窣窣好一阵响。
之后,霍柏衣突然发现他这个不速之客。
霍柏衣错愕开口:“不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辛青开麦,老实交代道:“他说让你跟我带人五排的时候?”
霍柏衣沉默了会儿:“什么时候还学会听墙角了。”
辛青乐了两声,说:“谁让你答应跟我双排,结果跟别人组队去了,你这不是始乱终弃吗。”
“少乱用成语。”
辛青哼哼唧唧乐,又问他:“哎,你真的要收新徒弟啊?”
“嗯。”霍柏衣道,“你不高兴?”
“没啊!”辛青大方道,“我也觉得你该多收两个,你这么牛逼的人物,只教我一个也太浪费了!而且你只收过我一个,你以后要是多收几个,那不都得管我叫大师兄啊!我是老大啊!想想我都爽死了!”
辛青说了一堆,霍柏衣一直没吭声。
辛青自己叭叭了有小半分钟才发觉气氛不对,讪讪闭了嘴,沉默地察言观色了几秒,试探着问:“怎么,你不乐意啊,你不开心?”
霍柏衣声音低低:“没有。”
辛青:“为啥不开心啊?”
霍柏衣:“我都说了没有了。”
辛青说:“你拉倒吧,你开不开心那不是你说的话算的,你那语气说了才算。”
霍柏衣不吭声了。
辛青说:“你为啥不开心啊?”
霍柏衣没搭理他这茬,跨过了这段,道:“上号,打排位。”
“哦。”辛青说,“你为啥不开心啊?”
霍柏衣不想理他:“闭嘴,跳过这个话题。”
“哦。”辛青说,“你是不是不想收徒弟啊?”
霍柏衣沉默了会儿,“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辛青一边把他拉进队伍里一边纳闷:“你怎么会不想收徒弟啊,我看你当时收我的时候不是挺积极的。”
“你跟别人不一样。”霍柏衣说。
一句话把辛青干哑巴了。
辛青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沉默了下来。
霍柏衣也不明原因地沉默了。
一时间,语音里都没人吭声了。
过了会儿,游戏界面里,霍柏衣跳进了辛青的队伍面板里,从远方传送了过来,跟神仙似的从辛青脑袋顶上飘飘而落。
霍柏衣操纵角色在他跟前转悠了两圈,又在语音里说:“别在这儿语音了,回我跟你自己的房间去。”
“哦哦,行。”
辛青退出这个公会的语音房间,听话地回到了他跟霍柏衣自己的语音房间里。
半分钟后,霍柏衣跟着进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赶紧排队去。”
辛青滚去排队了。
后面的事情倒是都很平常,霍柏衣晚上就加了那个叫荞麦的魔女,把三个人一起拉了个群聊。
霍柏衣一直不改群名,三个人的企鹅名字一直在上面排列着。
他不改,荞麦也不敢改,没动过。
辛青倒是不怕他,过了两天看霍柏衣一直不改,直接上去自作主张改了个“败源练习生3h后即刻出道”。
然后毫不意外地被霍柏衣拎出来呲哒了一顿。
荞麦也加了他的好友,企鹅和游戏里都加了。辛青爬上线去看了,荞麦是国服榜上第196的魔女。
荞麦拜了霍柏衣当师父,霍柏衣的精力就不可控地从辛青身上走了一些,两个人双排的时间少了很多。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辛青每每跳进语音,都听到霍柏衣在教荞麦。
他对谁都挺有耐心,教荞麦的样子和教辛青时一样。
辛青倒是无所谓,要是一进去就听到他俩在进行师徒间友好的交流,就等霍柏衣说完一小段之后,找个间隙开口问他今晚要不要三排,不排的话他就去找自己兄弟。
霍柏衣每次都会诡异地沉默半分钟左右,才开口回答他。
辛青那个时候是完全没觉察出来任何不对的,他一向对这种事情很迟钝。
后面的事情,辛青有些忘记了。
他只记得一个大概——后面是很长的一段还算和谐的时光。
荞麦因为还要打公会活动,不是很经常跟他俩排位,但时不时地会一起三排。
她个性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但是练技术的事儿上确实很上心。
另一方面,辛青跟霍柏衣无论怎么说都是进了人家的公会,彻底对公会的事置身事外是做不到的。再加上霍柏衣还被人家塞了一个公会骨干做徒弟,那更是不行了。
荞麦不爱说话,但在公会里很有人望,经常有人摸着房间过来找她,看到霍柏衣也要搭两句话。一来二去的,就算霍柏衣自己拒人千里之外,也免不得跟一大群人混熟了。
他不想打公会活动,但是人家打公会活动的架少不了荞麦,总是有人摸进他们房间里找人,会长再跑过来吹吹耳边风,就终于有一天,霍柏衣拉着辛青站到了公会活动的野外,跟他们一起打公会大混战。
辛青站在一群因为多了两个国服榜前十的队友而哼哼哈嘿地兴奋成一片猩猩的队友之间,看着所有人上蹿下跳欢呼雀跃,甚至脚边多了俩要饭的跟他犯见,突然有点明白过味来了。
他说:“老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那个叫煤炭的朋友,就是为了让你跟着来打野外跟着打活动才非要给你介绍徒弟的。”
霍柏衣说:“很有可能。”
辛青说:“你不会刚刚才意识到吧?”
霍柏衣一个字:“爬。”
辛青就明白了,他真的刚刚才意识到。
“要我说,就是你这人太好懂了。”辛青语重心长,“跟你打交道不出两天,就能参透你那个脾气跟心眼和你嘴上说的话完全成反比的事实。”
霍柏衣:“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踹到你家楼下施工地的水泥地里。”
辛青:“我不信。”
霍柏衣:“……”
煤炭跑了过来,满面红光地拉着霍柏衣哈哈大笑,游戏角色也洋洋得意地搂住他,往前一指,指向那一大片荒郊野岭的野外,说:“你看,风景多好!”
霍柏衣冷冷道:“你想试试奶爹过肩摔的滋味儿吗?”
煤炭也根本没把他的威胁当个事儿,还是哈哈大笑,说:“哎,你肯定也感觉出来了,我其实就是为了让你跟我们拉近距离才给你个徒弟的!怎么样!我这招是不是很绝!”
“爬。”霍柏衣说。
“哎,别这样嘛。要我说你这人也是怪,好好一个团体游戏你非玩成个孤狼,那多不好!”
“我觉得你这样更不好。”霍柏衣说,“就打个游戏,你非要搞这些心机手段?你跑这儿演权谋剧来了?你想让我一起打活动不能直说?”
“你这话就不对了啊,你自己想想,我没跟你直说过吗?我少说也跟你商量过三次了吧,你哪次答应我了?你那出了名的不愿意搞公会谁不知道,再说你扪心自问啊,你那硬脾气也不吃这招啊!我这不是没办法,才派了个姑娘过来让她用爱感化你嘛!哎,我本来想派那个堕天使的,你是不知道啊,她最会了!谁知道你这老古板居然不要,浪费我的筹谋啊!”
煤炭说完就乐,霍柏衣啧了一声。
他一啧,煤炭就收敛了几分,不乐了,抹了抹嘴,又问他:“怎么样,有没有爱上我们麦子?有没有想回到正道来啊?”
“闭嘴!”
霍柏衣突然急了。
辛青莫名其妙,不太懂他俩在说啥,也不知道霍柏衣在紧张什么。
空气有一瞬间都跟着紧张起来了,尴尬到直降冰点。
煤炭又哈哈笑了两声,不再说了,转头招呼起公会的人,组织野外活动去了。
霍柏衣嘟嘟囔囔骂了句人,辛青没听清,问他:“什么?”
霍柏衣立刻说:“没什么。”
辛青哦了一声,问他:“什么叫正道啊,你不会是个不良少年吧?”
“……对,就当是这样吧。”
“啊?”
辛青莫名,霍柏衣却道:“别再说这个了,我不想说。”
他语气不太好,听起来想杀人。
辛青不好再问,只好说:“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