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黑豆》飞跃深渊的鱼

18、意外

　　当然，这信息的真实性就不得而知了。就算是医院，也只能查验身份证信息之类的真实性。医生也没有责任询问患者这些情况，毕竟不是警察办案，不要求其他无关紧要的信息的真实性。
　　缴费台的护士淡淡地看了看李四和后背的小不点，掏出手机对着两人咔擦拍了一张照片，说道：“一共七十块。现金吗？”
　　李四看到护士对着自己拍照的时候就有些发愣，他皱了一下眉头，难道自己暴露了？华中医院他不是没有来过，但这种操作还是第一次遇到，自觉告诉他这些情况有些不符合逻辑，自己可能暴露了。
　　他刚想说话时，给小不点查看伤口的护士就走过来，伏在那个护士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她没有看李四，这让李四放心不少。李四已经打好主意，假如那个小护士要是看他一眼，那就直接跑路，不带犹豫的那种。
　　李四掏出钱包，突然转头往后一看，再次警觉地环顾一圈，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他只能把这个归咎于自己过度紧张了，付过钱后，李四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号码牌往楼上走，背上的小不点好像变重了，他托着小不点的屁股往上提了提。
　　他不经意转了一下头，想看看小不点有没有醒了，小不点倒是静静的躺着，但他好像看到了刚刚收费的护士在看着他，在他转身的刹那护士迅速移过视线。
　　等他想再次看清的时候，护士早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李四用力地眨了下眼睛，今天不会出什么意外吧。他一阶台阶一阶台阶地往上踏着，在心里面推演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好像挺正常的，但又处处透露出不正常。
　　收费护士拍了拍波澜壮阔的胸脯，轻舒了一口气，刚刚偷看李四的时候差一点就被他发现了。她之前只是把李四当成一个带儿子来看病的父亲，直到一个护士小燕来跟她说李四是人贩子的时候，她才吓了一跳。
　　之前李四在离开小不点往外面看的时候，护士小燕就在旁边给他查看伤口，突然，一只小手拿着一个布条塞到她面前。护士愣了一下，看见小不点在给他使眼色，她不动声色地把布条塞进白大褂口袋中去，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李四根本就没有发觉。
　　在安慰好李四之后，小燕就带着小不点给他的布条去找刘泽平了。
　　当刘泽平打开布条之后，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布条上只有两个字，确切来说，是两个拼音，用鲜血写上的两个拼音：jiu ming 。两个字在白色的布条上极其刺眼。
　　刘泽平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很可能还会产生流血冲突。因为几个小时前收到的信息，从上面发布的信息来看，李四应该就是那个组织的，而那个小孩很大概率就是黄土村被拐卖的七个小孩之一。他迅速通知正在医务室的308号房间的孙医生，让他先拖住和稳住李四，深呼吸之后，他拨通了备忘录里面，那个早上刚存进来的电话。
　　“喂，周队长，我是华中医院的刘泽平，对对对，没错没错，就是华中医院的主任，嗯嗯没错，我们医院发现了疑似犯罪嫌疑人，他带着一个大概十岁的小男孩来打狂犬疫苗。是的是的，我已经叫医生先稳住他了，嗯嗯，你们快一点，我怕歹徒身上携带武器，这样对孩子也很危险。好的好的，收到收到。嗯嗯。那我先挂了，好的，周队长再见。”刘泽平挂了电话，微微一笑，看来自己又要填上一笔大功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末的升职加薪和小孩的家属给他送上锦旗的一幕了，这样想着，嘴角抑制不住地咧开笑了。
　　与此同时，收费的护士也刚刚结束通话。看样子她是被李四吓到了，不知道在向谁小声地吐露着苦水。
　　地牢。
　　小黑豆无聊地在数着地上的蚂蚁。她不时地望向大门的方向，既期待又害怕，尽管看不见大门，但她可以听得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从被抓进来，已经过去4个多小时了。
　　时间并不长，都还没有人过来让小黑豆背诵他们的“三字经”。
　　不过小黑豆倒是从石虞花那里借来了这本洗脑书。但是翻看了一会之后，她就有些意兴阑珊地丢回去给她。里面都是枯燥无味的规章制度，读起来还非常拗口，加上小黑豆也有好些字不认识，所以她就更没兴趣看了。
　　数到七十的时候，铁门打开的声音突然传来，从推门的声音来看，莫名地有股急促感，小黑豆猛地站起来趴到铁栏上，想透过缝角看一下是不是小不点回来了，但是这个房间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
　　她听到了关押的铁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小孩的尖叫声和哭泣声响起，小黑豆看不见外面的情景，着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里拼命跺脚。
　　“这些人要干嘛啊。”小黑豆紧紧地抓住铁栏，她听到了尖叫声越来越近。
　　小黑豆瞳孔缩了一下，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小声地喊着石虞花的名字，但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
　　“麻溜点，迅速转移。”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她朝着小黑豆的方向走过来。一个穿着高跟鞋，身穿红色皮衣的女人出现在小黑豆的视线中，小黑豆看着女人，她紧闭这嘴巴，没有说话，在不知道情况之前，她不敢开口。
　　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染着一头金色的大头发，最让人一下子注意到的是她的一双大眼睛，在深色的眼影下显出若有若无的魅惑感。女人也看到了小黑豆，她对着小黑豆微微一笑，回头走了。
　　“喂，你们要干嘛，我弟弟呢？”小黑豆对着红衣女人喊道，“喂，不要走！”
　　“不要。啊。”惨叫声接连响起。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
　　医生仔细地检查着小不点的伤口，眉头拧成一团，边看边摇头。搞得旁边的李四不明所以，想要出声询问，医生看向他，右手指放在嘴唇上，对他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李四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他艰难地把话咽进去，继续看着医生在那里对着小不点的伤口摇头叹气。
　　孙医生看着小不点有些无语，之前就接到通知时他就没想到过这个幸运礼包会砸到他的头上。诊断出小不点生病的症状在哪里自然不难，这个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所以他尽量在这个环节来拖延时间，不过这样会显得自己很不专业。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稍微了解一点医学常识，现在就应该催促自己给小不点打狂犬疫苗了，而不是在这里干等着，让自己拖延时间。一时间他有点感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头脑啊。
　　他回头观察了一下李四，一副农民工的打扮，留着寸头，长得有些憨厚老实的样子，看他的第一眼，根本就不会跟拐卖贩子联系到一起。
　　看到医生望着他，李四有些不自然地搓搓手，对着他干笑一下。
　　孙炳超看着李四，两个手指提了一下往下垂的眼镜框，问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啊？”李四拖长声音，然后灵光一现的样子，回答道：“医生，是这样的，就是他嘛放学路上和一只疯狗戏耍，结果就被咬到了，还是一个朋友的家长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这个事情，不然我这会还在工地忙呢！这孩子平常就不让人省心。”李四打了个哈哈，对着孙炳超笑了一下。
　　这是一个护士推开门进来，对着里面说了一句：“孙医生，下一个患者在催促了。”
　　孙炳超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李四看着护士关上门，连忙对孙炳超说道：“医生，我孩子他怎么样了？”
　　孙炳超笑了一下：“没事的，我还以为伤口感染了，但是我刚刚观察了一下，孩子的情况还是很稳定的，我给他打个狂犬疫苗。”
　　“好嘞，谢谢医生。”李四对着孙炳超微微弯腰，俨然一副感恩涕零的样子。
　　孙炳超笑着摆摆手，然后熟练的从药箱里面拿出一支针孔，抽取药水，擦拭酒精，注射，不一会儿，就帮小不点打了一针狂犬疫苗。
　　小不点感觉屁股有点疼，但他知道现在是在装晕呢，李四还在旁边看着，可不能叫出声来。小不点将外面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不能出声，他不确定之前给护士传的布条有没有用，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能不能得救就看是不是跟姐姐跟他描述的那样子了。
　　还好痛感持续了一会就消失了，还是可以忍受的，小不点好久没打针了，都已经忘记针孔刺进皮肤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