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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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组办公室。
乌泱泱地杵了一大片人。
齐鸣鬼哭狼嚎，被生活老师送去了医院。
齐鸣的班主任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朝姗姗来迟的老何哼道:“您看看吧，怎么处理？”
“这？”老何匆忙赶来，在电话里听了几句只言片语，前因后果弄得也差不多，但一进门他还是朝站在一旁的黎归远使了个眼色。
老何装作还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黎归远，怎么回事？”
本来是想己方先发言的。
黎归远张口就想解释，结果被齐鸣班主任厉声打断:“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他猛地一拍桌子，显然被气得不轻:“我也在这教书十来年了，就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当着那么多老师的面打架斗殴，把人都打进医院去了！”
说着手一指顾冀，对着老何说:“赶明儿齐鸣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的好学生就直接进监狱大门了。”
老何也肃下了脸:“暂时还没您说得那么严重，顾冀这孩子不是您说的这种人。”
“行了老何，你也别在这儿给我和稀泥。”齐鸣班主任说:“等主任过来我看你还护不护得住。”
何振国来得很快。
齐鸣班主任上来就很果断:“我这边是建议校方立即劝退顾冀，在这件事不被闹得太大之前，不然照这样，顾冀迟早会给学校惹出更大的祸。”
何振国皱眉。
在旁一班的人有些骚动，黎归远想说些什么，被老何制止了。
齐鸣班主任继续摆出证据:“那边坐着的几位老师都是现场斗殴的目击者，赵老师李老师大家都跟主任说说吧。”
几位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嘴八舌地开始说。
“是。打得可狠了。”
“我们一进去就看见顾冀一直在打齐鸣，齐鸣倒几乎没怎么还手。”
“……。”
“赵老师，你也说说吧。”见何振国眉头越皱越紧，齐鸣班主任很满意，接着又提醒道。
一听顾冀出事，连忙赶过来的十班班主任赵齐蓉撩了撩头发，状似羞惭地说道:“这顾冀，之前还在我班上的时候，那事就闹得挺大的，后面也是打架违反校规校纪样样不落，现在转去一班了，我还以为他能认真学习了，真是没想到——。”
她轻叹了一声，未尽之言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齐鸣班主任一听，态度越发坚决，嘴上也不留情:“之前顾冀出那事我就是赞同退学的，他父亲再三保证绝对下不为例，校方才改成记大过，现在呢？校方难道真想我们学校以后是一个监狱预备犯的母校吗？”
“齐老师！”
老何和黎归远同时不满地喊道。
“怎么了？我说的有错？”齐鸣班主任眼神一厉。
“事情终究还没有查清楚。”毕竟顾冀现在不占理，老何也软下了声音。
“顾冀。”何振国声音严肃浑厚。
“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主任。”齐鸣班主任很是不满。
顾冀动了动许久未动的身子，眼皮一抬，惨白的白炽灯的映照下，他脸上未散的戾气很是明显。
“他骂我妈。”
四个字，再没有多余的解释。
还以为会得不到答案的何振国表情一松。
老何也是立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眼神一横:“骂什么你至于动手吗——？”
然后朝黎归远打了个手势。
黎归远心领神会。
赵齐蓉说道:“肯定同学之间开玩笑呢，顾冀你上次打架就是因为这个，同学只是关心了一下你家里情况，你真的太——。”
顾冀听到这话，戾气更盛。
然后被黎归远拉了一下。
黎归远把人挡在身后，道:“呵呵，赵老师可真说得出口。”
他随手从办公桌上掏了个本子撕拉了张纸，打开笔盖开始写字。
刷刷几笔写完，把纸按在了桌上。
“老师们自己看看，就这样的言语侮辱，难道还能算是开玩笑吗？”
黎归远嘲讽地看着赵齐蓉。
走过来的主任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
然后猛地把纸反拍到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笔篓都倒了。
可见用了多大力气。
赵齐蓉也看得脸色苍白。
齐鸣班主任看了几眼，皱起眉头:“不过是你一个人写的，你大可以胡编乱造。”
“是吗？”黎归远笑了笑，招了招手。
刚刚被罚站的一班人走过来。
“还有我。”秦文喊道。
“我。”班长说。
“我也听见了，我也可以写。”小苹果说。
“我也可以写。”
……
……
“还有我。”
一班的人被齐鸣班主任压了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实情，一窝蜂地上去，把当事人顾冀远远挤在身后。
一个人撕了一张纸，然后到处找笔，幸好是办公室，笔够多。
有人用嘴咬开笔盖，直接蹲在了地上写。
刷刷的声音一连串。
有伏在桌上的，有贴在墙上的，有在自己腿上写的。
乱七八糟。
但所有人的表情都极为认真，像对待最为关键的考试一样。
顾冀有些懵。
一张交到了桌子上。
一张，
又一张，
再一张
……
直到形成厚厚的一沓。
一个人交一张说一句话。
“是齐鸣的错。”
何振国脸黑得像煞神，然后示意旁边的老师自己看。
老何凑上前去，脸也沉了下来。
齐鸣班主任看完，眼神很是不自在，但他还是稳住了心神，说:“先不说齐鸣有没有骂人，可顾冀这么动手把人打进医院就是对的吗？齐鸣家长人还在国外，明天就会回来，齐鸣刚拿了物理竞赛二等奖，在庆功宴上被人给打了学校怎么解释？就凭你们这一沓纸跟别人解释吗？这事顾冀先动手打人就是他不对。”
一番强词夺理，顾冀还没说话，一班的同学倒先忍不住了。
秦文大声喊道:“不对，是齐鸣先动手的。”
跟着的篮球队员也喊:“对，齐鸣上来就抢我们的菜，黎神都说给他了，他把菜盘掀了，还把油擦到顾哥身上。”
一班班长也站出来提示:“是，老师你们看，顾冀衣服上的油污还在呢。”
老师们顺着看过去，好大一团油污明晃晃的。
小苹果继续乖乖巧巧地补充:“这时候顾冀都没还手，齐鸣还想用脏手去扇顾冀的巴掌。”
江河说:“顾哥反手按住了他，他就开始疯狂骂人的。”
“对对对。”
一班的人异口同声。
让顾冀和黎归远在后面变成母鸡保护下的小鸡。
齐鸣班主任看着这高度重合的证词，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最后——
黎归远结案陈词:“话说一个物理竞赛二等奖居然也需要庆祝？”
一班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不理解。
在场全体老师除了老何:……
“好了。”何振国一声怒喝。“老何你把你的人先带回去。”
老何点点头说好。
齐鸣班主任瞪大眼睛，想拦住顾冀。
“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事情还没调查清楚。”齐鸣班主任愤怒地问。
“我觉得这件事凭借这个就很清楚了。”何振国拿着那一沓纸抖了抖。“这件事我会向学校反映的。齐老师你就不用太操心了。”
齐老师一听这话，心下顿觉不好。还想说些什么，结果何振国推门就走。
赵齐蓉走过来，对着齐鸣班主任说:“齐老师，顾冀毕竟家里有点背景。校方也有顾虑。”
齐鸣班主任定定的，内心陷入了沉思，没有接赵齐蓉的话。
赵齐蓉眼珠一转，又说道:“顾冀他就是个混子学生，前科累累的，齐鸣可是重点班的好学生，怎么可能这么骂人，说不定是他们一班串通好的。”
有一个还没走的老师也是教齐鸣的，也出声道:“齐鸣成绩好，人看着也老实，不应该像他们说的。说不准真是顾冀威胁他们这么说的。”
齐鸣班主任说:“现在问题是校方肯不肯相信我们。”
赵齐蓉哼了一声:“就算真骂了，顾冀打人这么多老师都看见了，难道他想轻飘飘地过去，这可没这个理齐老师你说是不是。”
齐老师听到这话，沉吟了一下。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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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
微信群。
[拯救小分队/99+]
[秦文:黎神牛逼，让我们等主任来了再说话，好一出先抑后扬。]
[小苹果:这事儿还没完，有得搞呢。]
……
[黎归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冀听着睡在对床的黎归远叮叮咚咚的消息声，忍了半晌没忍住，问:“你聊什么了？”
黎归远回信息回得飞起，听到问题想也没想直接回答:“哦，讨论怎么搞齐鸣呢。”
顾冀愣了一下。
黎归远反应过来，把手机反压在床上，问:“要睡觉了？我开静音。”
顾冀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们没必要再操心这件事。”
他被退学的事件还在后面。这件事在顾冀看来也会很快解决完，最坏的情况可能就是记大过。
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
“小同学，我们可是一个班的。”黎归远回答道。
“那又怎么样？”顾冀不解。
“法律规定，一个班的必须互帮互助。想想刚刚的那一沓纸，那就是互帮陈情书。”黎归远说。
顾冀:……
“胡说八道。”
黎归远没说话。
顾冀翻了个白眼，主动吐槽了一句:“哪门子法律？”
“黎氏法律。”黎归远看着群里猛出主意但一个都不顶用的秦文，笑弯了眼。
第二天白天。
医院。
齐鸣父母急匆匆地闯进病房，把美滋滋的齐鸣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然后齐鸣看着父母，哎哟哎哟地叫起疼来。
病房内。
齐母抹着眼泪，齐父一脸严肃地听着齐鸣班主任说话。
齐鸣听到一班那群人都说他骂人，大叫起来:“他们胡说八道！”
可心虚的样子一眼就让齐鸣班主任和齐父看了出来。
齐鸣班主任心下一沉。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齐鸣班主任思考了一下，还是说道:“看来您儿子也有错，而且错误还不小。”
齐母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不就开了几句玩笑话吗？我儿子有什么错？至于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吗？我可怜的儿子啊。都怪妈没本事，让人欺负到了头上都还不了手。”
齐父斥责她:“别在这大呼小叫的。”
而齐鸣班主任低下头，想了想还是对齐父说:“齐鸣这事可能，学校可能会偏帮顾冀那边，我的意思是让齐鸣多住一段时间的院，如果齐鸣真的被学校处分的话，他的国奖可能就没用处了。”
齐父点头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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