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沪市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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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沪市度过了南方特有的梅雨季节，尚未进入盛夏的炎热，气候适宜。晴朗的天空，阳光明媚。此时的沪市正是一年中最美的风光，日出日落都显得格外丰富而绚丽多彩。
马传文已经来了两天了，完成了工作上的任务，也和齐志刚交代了两句就出门了。来到街面上，马传文无事的四处溜达。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来过一次沪市，但那次来去匆匆，抓住任务目标后就随部队撤退了。这次的时间充裕，自己已经和齐志刚商量好了在这里多待两天。正好他也有很多的东西要带，闻弦歌而知雅意，两人没有多说就心知肚明，虽然上面明令禁止的，但谁私下里还不是偷偷的替别人捎带些物品赚点外快。
马传文来到了百货大楼，这个时间人并不是很多。马传文随意的逛着，来到了女装柜台。只见里面有一件红色的裙子，那明艳的颜色真是太亮了。当时就觉得只有自己媳妇穿上才配得上这件衣服。想起这些年也没有正经的给媳妇买过什么东西，就连结婚都因为囊中羞涩委屈了媳妇。
“同志，请问这件衣服多少钱？”马传文找到这个柜台的售货员询问到。
一个个子高挑的大姐看了看马传文，就见他硬挺的外表，板直的身形。觉得这肯定是个当兵的。遂说：“这位男同志眼光真好，这是我们这儿刚来的货，全沪市独一份只有这里买得到，二十八元。”
嗬，都快赶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了。马传文是营级干部转业，后来到机械厂工资是四十五元，再后来调到棉纺厂虽然说的是平调。但是工资却只有四十元。不过，马传文会利用工作的便利赚钱。这么一算，其实现在赚到的更高。马传文本来打算把自己的事办完再买礼物的，但是现在碰到合适的干脆买下来了。马传文让售货员开票自己掏钱付钱，就见一个中年女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那女人站定就对售货员说：“娟子，帮我把这件裙子包起来吧，我把钱带来了。”
售货员尴尬的说：“李姐，你来晚了一步，刚才这位同志已经开票付了钱了。”
“我不是叫你帮我留下来吗？”中年女人急切的说。
那个叫娟子的也很委屈的说：“李姐，昨天我已经给你留了一天了。今天我再卖不出去，再把客人骗走，人家也要投诉我的。”
马传文无心听两人的官司，只让售货员帮自己把衣服包好就要走。那位中年女人拦住了马传文说：“同志，能把你手里的衣服让给我吗？说起来，这还是我先看上的。只是刚才身上的钱带的不够，现在我把钱带来了，我可以把钱再给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马传文不想和这位同志耽误时间说：“对不起，衣服我已经付过钱了。我也不打算让出来。请让一让，我要赶时间。”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是我先看上这件衣服的。”那位李同志开始拉扯马传文不想让他走。
“你先看上的，你当初没有买。现在我买了，就是我的。我有权不卖给你，还有现在国家不准私下买卖，你让我买给你衣服，我知道了，你是想投机倒把。”马传文非常会利用现在的形式压制面前的女人。
姓李的女人一听，撒开抓着马传文的衣袖说：“你别想污蔑我，谁投机倒把了。我只是想和你交换一下。
马传文轻斥一声说：“用什么换？用钱换，那还不是投机倒把。”马传文无心恋战，拿着自己买的衣服就走了，那中年女人气的跳脚却无可奈何。
从百货大楼出来，马传文打听到沪市最大的机械厂家属楼附近。据他的经验，在这附近肯定会有私下交易的黑市。
果然，在穿过了几条小巷之后，马传文看到了几个行迹可疑的人。他们短暂的交流之后就散开了，马传文跟在了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身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马传文当然知道他们发现了他，但是他就是要找他们谈一笔买卖的。自然是光明正大的出来，在胡同里面又跑出来俩个人。走到引马传文进来的那个人身边冲马传文喊道：“干什么的？招子放亮一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管的别管。”
领头的那人见马传文的体型就知道这是个练家子，抬手制止了那人的叫嚣，说道：“朋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着我们，也不想惹麻烦。现在很明显这条路走不通，你还是换条路走吧。”那人话里的意思是个人就听得明白。马传文看着面前的三人，知道这里这么大的地盘靠他们三个肯定吃不下。后面还有人，马传文也不废话。直接就说：“我要跟你们老大谈笔买卖，你们找个人去报信，我在这里等着。”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刚开始叫嚣的男人说：“你以为你是谁？要我们老大来见你。”另一个男人拦了他一下说“什么买卖？我必须知道才能去报信。”
一直没出声的男人叫了一声：“胜哥……”想要阻止他的行为。
那位胜哥抬了抬手说：“这位朋友应该对我们没有恶意，不然，就凭我们三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马传文看着为首的人说：“你们的地盘这么大，想要守住不容易吧。尤其还要有货……”
“你有货？”第一个对马传文叫嚣的人冲口而出，另一个人想要拦他已经晚了。而那位胜哥深深的看了马传文一眼倾身对冲动的男人耳语了几句，那人现在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自是顺从的从旁边的小巷中走了。
“朋友怎么称呼？”那位胜哥很是友好的从兜里掏出香烟想要套话。
“鄙姓郑，郑家明。家人的家，明天的明，你们叫我家明就行。”马传文接过烟来，吊在嘴里却并没有点燃。胜哥看了一眼也不强迫。只是等着他的回答。马传文不确定能跟他们保持这种关系多久，当然不会告诉他们真名字，敷衍道。
胜哥在心里念叨了一遍，又不动声色的问：“家明老弟，你……真的有货？都有什么货？”
“你们缺什么货，我就有什么货。”马传文回道。
“真的！”陪在旁边的人也忍不住了，沉不住气道：“有山货、野物吗？”
“让家明老弟看笑话了”说着瞪了那人一眼，“实不相瞒，我们现在确实急需要一批货，如果真的有货，价钱好商量。”胜哥保证道。心想：如果这人真的能供货，那他们就用不着受制于人了。说实话，最近的买卖真的不好做。给他们供货的上家要吃下大部分的利益，为了保住手里的地盘，又不能把价钱抬到太高。里外里他们这些中间人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前些天，附近的小混混里出来了一个叫彪哥的，听说才从里面放出来的，是真正杀过人的，大家都不敢惹，连供货的人也紧着给他货。最近带红袖章的人又盯的紧，他们腹背受敌都有些干不下去了。所以自己身边的人一听到这人说有货才这么沉不住气。
这时，刚才走掉的男人带回了一个年长的大爷。只见此人第一印象就是那长长的胡须，面色黝黑，身高不高，但是给人很壮实的感觉，跟这位胜哥瘦小的样貌正好相反。
胜哥马上走到老者跟前小声的说了几句，那人眼神一亮又询问了几句才过来问道：“听阿胜说你有货，什么货也有？”后面的一问声调都上扬了，可见此刻这位老大的心里也是很急迫的。
马传文没想到这么顺利，他们就接纳了自己。后来一想，也是毕竟现在他们有求与他。也不矫情的说：“我这能弄到东北的菌菇，野物也有，还有粮食，茶叶。一些海鲜也可以弄到。不过，我想你们这里靠近海，大概不缺这些就没带。”
这位大爷也不废话直接问：“什么价钱？有多少货，我们都吃下。”
马传文挑了挑眉说道：“都吃下，你们吃的下吗？我这次来光粮食就带了八百多斤。还有山货是我这些日子以来东奔西跑收来的也有二百来斤。”近一个月的时间，马传文频繁的联系自己天南海北的战友，利用自己开车之便把这些东西都收集到一起，又在火车站找到了熟人让他们把货给自己发了过来。
那位胜哥一听惊呼了出来：“真的，真有这么多！”如果是别人一定要保持怀疑的态度，可是胜哥明显是相信马传文的话的。
“我们要先验货。”大爷明显要更谨慎一些。
“财叔”胜哥叫了大爷一声，走到他身边说了几句。当中，财叔看了马传文一眼说：“大侄子，我这么叫你，行吗？”见马传文点头又说：“你也别怪我这么做不地道，只是我们大家都不认识，又没人作保，只得谨慎一些。至于价钱好说，只要货好，我们都吃下。”
马传文看了几人一眼点头说：“可以，不过时间，地点，还有人数必须我说了算。”
财叔几人互看了看，也点头说：“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沪市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