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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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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二零零五年的十一月二十八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沉重的行李坐上了回家的车,长途车简直不是人坐的。
从广东惠州到洛阳的长途车行程二天二夜,我和平和行李就挤在一处
一路上想着车要是翻了如何自救,
还有救平。
当然,我不敢说,怕说了会应验。
车停止那一瞬,我感觉到胃里在翻。
下一瞬,我听到有人叫我小名。
“妞…”干巴巴的河南话,让人动情,至少是我。
那是二年未见的老父的声音!
后来老妈告诉我那天老爸为了等我,向包工头请了一天假到车站等了我一天,洛阳的冬天的风对于穿着毛衣加外套的父亲是刀子,老父就顶着刀子在车站从早上八点转到下午五点,中间吃了一碗饺子,父亲最爱的饺子吃了不到三分钟—怕错过我坐的车。
老父说,如果我一星期不给家里打电话,老妈会丢了魂一样,在家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已要做什么…
我很爱我的父亲,尽管他和很少和我说什么话,他和一个普通的农民父亲一样粗暴,和母亲吵,打孩子,他甚至曾经反对我念书,让我几乎寻死,在我十八岁以后,他还会因为心情不好打我一巴掌…他不懂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沟通,他不懂爱情,他和母亲会没完没了的吵架…
可是他懂义气,已经从这个社会慢慢退化的东西,别人对他好一次,他会记一辈子。
可是他懂爱,他的心会因为母亲的气话而心痛,尽管他笑着对我们讲时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他爱我们四个孩子,我下车时他讲的第一句话是:咋瘦成这样?
二年时间,生活的压力在父亲的脸上刻上刀一样纹冬月的风霜让他的脸红红的,
那是农家人独有的烙印。
我叫冉意,再字少了一横,我很想查查这个姓的来历
叫意,不明白妈妈一个农妇小学二年级没念到怎会想出这样的好名字
当然我问到了结果,是:
叫什么都有人叫过了,老家的规距是不可以重长辈的字!
我坐在去杨城的车上,有些恍忽,在归来的火车上,我不止一次在默念: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风吹着我的头发,响着只有我听得明白的声音
逝者如斯,一切在上车那一瞬已经从我的生命里完全消逝了
我忍受着陌生人嘲讽,我记得那是个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的地方,我从没敢想过我为什么要在那里呆了两年,可是不论经历了什么,未来来之前它是历练,我没有恨过那些因为习惯、因为我是外地人而嘲讽我的人,毕竟他们让我的生活变得不那么枯燥,变得五光十色!
我是个农村人,二十岁
杨城是我们的县城,就是在我身份证在加章的派出所的所在地
我是个很奇怪的人,因为我不了解自已,我两年前会怕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会怕陌生人,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现在…
平是我在广东认识的唯一的朋友,交心的那种,只是,在半途,她的家乡,我们互相绝望的望了彼此不到一分钟,一切就被无情的车门给隔绝了,我们都知道,彼此就这样消逝在了彼此的生命里。
洛洛是我一块长大的朋友,她现在拉着我的手,很温暖.
她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她很漂亮
认识璃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认识她,认识她之后才知道有这种朋友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她有一双非常伟大的耳朵,可以任你诉说,而且性格单纯,她不相信世上有坏人,就像洛洛相信每个人都有很阴暗的一面.
我相信她们说的话,因为我是个很笨的人,不论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就算明知是假的—我管不了自已的心!
我给老爸打了电话让她通知老妈:我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商场销售MP3,和洛洛一起住!
一切要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