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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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要去君士坦丁堡？”罗伊娜问，她不耐烦地将遮挡视线的树枝给拨到一边去，“我们不应该直接去找那个什么宝藏吗？”
他们正在威尼斯到君士坦丁堡的官道旁休息。事实上，他们是通过门钥匙抵达这里的。威尼斯与君士坦丁堡的交流太多，以至于威尼斯的门钥匙商人专门为去往君士坦丁堡的门钥匙腾出一块区域，这使得门钥匙的可靠性大幅上升。而他们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囊中羞涩了，可以大方地支出一笔钱来节省时间。现在，他们离君士坦丁堡的金门只有不到半日的路程。
“因为我们要去君士坦丁堡寻找宝藏的信息。”格兰芬多保持着笑容，“君士坦丁堡是欧洲的中心，我们会得到我们想要的。顺便，帮萨拉查找到他的魔药老师。”
赫尔加嘟囔一句：“后一个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一半一半。”格兰芬多说。
戈德里克躺在雪地里，手中抠出一个小雪球，无聊地扔到萨拉查的身上：“宝藏到底是什么东西，格兰芬多，更多的细节。”
萨拉查愤怒地捏出三个雪球砸到戈德里克的脑袋上。
格兰芬多回应：“在之前，很多人觉得宝藏是一把插在石头中的剑。对，就是传说中亚瑟拔出来的那把剑……拔出此石中剑者，即为英格兰之王……但是现在更多的人愿意相信拥有这把剑的人会成为欧洲之王……罗马的皇室其实已经在秘密地寻找这把剑了……”
戈德里克捏出一把雪做的小剑，用魔杖指挥它朝萨拉查那里冲过去，但是萨拉查侧身灵活地躲开了。那把剑直直地撞上毫无防备的赫尔加，碎成雪块。赫尔加被撞到脖子上的小雪剑冻得抖了一个激灵，她弯下脖子把散落的雪块抖落。
“实际上，那个宝藏是一个地点，而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东西。赫尔加应该会对这个地方更为熟悉……这个地点不在我们的世界，它是独立的，在世界之外……它是另一世界……神灵居住的地方……关于宝藏唯一真实的信息，就是那里确实是和亚瑟有关……”
赫尔加扬手一挥，雪地最上方的一层雪拔地而起，波浪一般地、劈头盖脸地朝戈德里克扑了过去，给他原地下了一场小雪。戈德里克坐起来，像小狗甩干自己的毛一样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把头发上的碎雪甩出旋风的架势。罗伊娜黑着脸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那个地方就是阿瓦隆——是的，梅林带亚瑟去拿王者之剑的地方。在那里我们获得；湖之妖女薇薇安的帮助，她把王者之剑和许多永生灵石赠与我们——这才是真正的宝藏。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获得这些宝藏，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能力与财富去建立我们的学校。”
罗伊娜把脑袋顶上的树枝给折了下来，和它连在一起的枝丫剧烈地颤抖，文迪展翅高飞，坐在这棵树下面的五个人头发全部瞬间变成白色。戈德里克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阿瓦隆的入口是不确定的，它的位置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改变。现在我们提前的时间远远超过一年，阿瓦隆的入口一定不在我已知的地方。所以我们的最优选择是去整个欧洲最繁荣的地方——君士坦丁堡。那里也是整个欧洲的情报中心。同时，最适合萨拉查的魔药老师也长居君士坦丁堡。”
萨拉查、赫尔加和罗伊娜已经联合起来，他们没有使用魔杖，只是徒手捏出大小不一的雪球，齐齐向戈德里克砸过去。戈德里克从地上一跃而起，在雪地上如履平地，灵活地避开雪球，甚至还有一点时间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向他们反击回去。
“你们有在听我说话吗？”格兰芬多深吸一口气。一颗雪球从天而降，正好向他的脑袋袭击过来。格兰芬多机敏地侧过头，堪堪避开。
其他四个人异口同声：“我在听。”
“我刚才说了什么？”
戈德里克积极地回答：“王者之剑！”他又捏出一把小剑，把它往天上发射过去。
萨拉查接着说：“财富。”
“阿瓦隆！”赫尔加快乐地说，“我向往阿瓦隆已经很久了！”
“……魔药老师。”罗伊娜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看得出你有丰富的教师经验了。你和我的箭术老师说法方式一模一样。”
“非常荣幸得到你的夸奖，罗伊娜。”格兰芬多接着问，“对于前面我所说的事情，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问题。”萨拉查说，“如何保证他或者她能成为我的老师？我不知道在你的认知里，我和他或者她发生过什么时候，才引导出我们的师生关系。但依照我现在的情况——贫乏的知识与不可观的天赋——我不认为这个魔药大师会收我为徒。虽然你对未来看起来很乐观，但是很抱歉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不相信这个友好的师生关系将会产生。”
他们重新坐了下来。
“当然，我理解你的担忧，萨拉查。”格兰芬多冷静地回答，“事实上，我已经考虑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但是很抱歉——我忘了你们还不认识他，对他还没有了解。首先我先来介绍一下，约瑟夫·斯拉格霍恩，能力超群的魔药大师，魔药行会的高级会员。在我的时间里，因为萨拉查在葡萄牙未来的森林火灾中表现优异，斯拉格霍恩阁下发现了他出众的魔药天赋，从而产生的收徒的念头。经历过一段时间后，萨拉查和斯拉格霍恩阁下成为了师徒关系。”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这位大师面前展现萨拉查的天赋咯？”赫尔加问。
“你说得没错，赫尔加。这是最难的一点。我认识的斯拉格霍恩大师脾气古怪，除了天才，能够接近他的人只有位高权重的人。但是我找到了一个办法，通过贵族的手段将萨拉查引荐给斯拉格霍恩大师。”
“贵族的手段，”萨拉查皱起眉头，“要不算了吧，我相信我依靠自己也能成功。”
格兰芬多浅浅地笑了一下：“戈德里克会有办法。”
“我？”戈德里克不可置信地指了一下自己，大叫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和贵族没有任何关系了——”
“瑟克尔家族。”格兰芬多语气郑重地说，“本尼迪克特·瑟克尔，瑟克尔家主的小儿子，你的同伴，和你一切学习魔法与骑术的人。而你知道的，他们常年在罗马活动。”
戈德里克闭上嘴巴，过了一会儿低声说：“可是……我已经离家出走了。他们都知道这个事情。”
“什么？你是离家出走的？”赫尔加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你说过吗？还是我没注意到？”
戈德里克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
罗伊娜耸了一下肩：“所以难题来了。怎么让我们的小男孩牺牲一下他的面子呢，为了他的朋友？”
“这不是关于面子的问题，”戈德里克急切地说道，“而是……而是我已经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我的请求了。你们知道的，贵族的情谊。”
格兰芬多说：“没关系，格兰芬多家族的名号一直很好用，只要家主没有否认你的关系。而且我们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让萨拉查参加斯拉格霍恩大师的宴会。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举手之劳。更何况，班尼特*是一个真诚的人。”
戈德里克面露犹豫。
“戈德里克，来到罗马你就应该认清一件事实，你注定会碰上以前的人和事。这不是逃避能解决的问题。”格兰芬多冷淡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代替你出场。”
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上戈德里克的脸颊。那绝对不是因为寒冷而冻出来的。戈德里克只觉得自己内心某处被猛地狠狠戳了一下，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袭击了他，像一块坠落的巨石或者一条迅猛的闪电，把他的所有软弱与犹豫都冰雪消融般地瓦解了。热血飞快地冲刷至他的全身，戈德里克坚定地喊道：“不，我可以！”
“你要代替戈德里克？你们长得又不一样——哦，我是说除了你们的脸，你们的气质差得太大了。”罗伊娜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话。
“装成过去的我的样子，这件事还是很容易的。”格兰芬多的语气逐渐变得轻快起来，他的嘴角往两旁提拉，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眉毛松动，眼睛微微弯起，没有遮挡住蓝色的眼瞳，笑容灿烂又阳光——几乎和戈德里克一模一样。
赫尔加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噢，神啊，不可思议！我现在终于意识到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了！”
罗伊娜摩挲着下巴，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格兰芬多的脸。格兰芬多也毫不退缩地回望回去。他的腰肩微微耷拉了一点，脑袋微微往后靠，一条腿曲起，一手靠在膝盖上把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树枝。他整个人气质大变。罗伊娜喃喃道：“你应该剪一个头发，戈德……格兰芬多。”
“或者把头发弄乱一点，再把脸搞脏一点。”萨拉查补充道。他戳了一下戈德里克的肩膀，戈德里克僵硬着倒了下去，在雪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但是他们又不知道戈德里克的样子——比如，胖了还是瘦了，脏乱的还是整洁的，头发是长还是短。”格兰芬多摊开手，耸了耸肩膀，“就这方面来说，我甚至不用伪装成过去的样子。”
戈德里克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好：“不，不，不，我觉得我可以的，不需要你的帮忙。谢谢，谢谢你。”他吞了一口唾沫，“你别笑了，格兰芬多，呃，还有其他什么。做你自己，格兰芬多，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格兰芬多收起笑容，坐姿又调回之前正襟危坐的样子。
在场的其他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格兰芬多说：“我不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