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西游》狐九梦

22、第 22 章

　　“道友可否告知姓名？”半炷香后，胜负已定，孙有道以一掌夺魁！巫神教惜败。
　　“我手下从不伤无名之辈！望道友留下姓名！”
　　“...江淙！”
　　那落败的门人冷声报上名讳便头也不抬的跳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中。这一次，他眼底的那份孤傲之感也渐次消弭。
　　“孙师兄果然厉害！不过刚刚入境不久便将那入境大圆满的江淙都打败了？！怪不得他一来就深得席竹长老厚爱，破例升入内门呢！”
　　.“谁说不是啊！毕竟是个慧灵之体的天才啊！果真不凡！”
　　人群中中赛事初定后一片哗然！
　　明日，便是追仙门守擂，白月仙宫前去攻擂。
　　可是，在众人即将散场之时，孙有道却被人拦下了！
　　“师兄慢行！陈鱼前来讨教一二！”
　　孙有道离开擂台的脚步一顿，他循声看去，便见昨日那行人中落在最末尾的一人已站在擂台边缘仰头看着他。那双眸子里，盛满了跃跃欲试的期许！？
　　“陈鱼师弟！你怎跑到这里来了？！”
　　不等孙有道应下。夜沉霜和陈暮雪两人已经寻来。
　　方才离去时，他们才发现一直乖顺跟在队伍里的陈鱼不见了，这才听得他的一喊发现人已在擂台处，正下战帖？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这呆才！自己身无灵根不知道吗？！
　　“道兄见谅！我这师弟人有些木讷！请道兄勿怪！”夜沉霜拉着陈鱼要走，陈暮雪则转头对着台上的孙有道行了一礼开口致歉。
　　在任何一位修者的面前，遭受一位低境界的挑衅都是一件让人难堪的事。更何况陈鱼还是个灵根全无的废人？！他这般来，岂止是羞辱？简直就是找死！
　　陈暮雪不想对方误会，这才出来解释。希望孙有道不要当真也不要多想。
　　但孙有道只是看了他们一样便走到擂台边道：“放开他吧”
　　正拉着陈鱼想把他先带离擂台的夜沉霜闻言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拉着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没了注意。
　　陈暮雪见此也是惊讶非常道：“道兄？！”他正待说些什么。却见孙有道一脸和善的朝着陈鱼伸出手道：“不是要与我比试？还不上来？”
　　陈鱼一愣，遂挣脱夜沉霜的手，一抬手握住孙有道伸过来的手借力翻身上了擂台！
　　擂鼓惊天，将一行陆陆续续散去的人又重新唤了回来！
　　“白月仙宫，陈鱼。对阵。追仙门，孙有道！”
　　看守擂台的门人高喝一声，竟是又开始了一场较量？！
　　众人惊奇，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还没到时辰吗？这月宫和仙门怎么对起来了？！”
　　“害！你们耳朵做什么使的？管什么时辰呀！这上面的陈鱼你们知道是谁吗？！”
　　“是谁啊？难不成还是月宫的天才不成？！”
　　“什么呀！他啊！就是进来月宫疯传的绝世废材！”
　　“啊？！那他现在上去做什么啊？！讨打不成？！”
　　众人在台下说得兴起，纷纷驻足等着看台上那废材的笑话。
　　“我为守擂一方，道友可先行出招！”擂鼓声渐渐停歇。孙有道二人仍僵持不动的站在台上。
　　见此，孙有道温和出声提醒对方。陈鱼却一脸不解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问了一句傻话：“如何出招？”
　　“哈哈哈！！”未等孙有道有所反应，听得他问话的台下众人已然哄堂大笑。只笑得台下月宫一干人等面红耳赤，连带着生出一种羞愤之感！
　　“师兄！那陈鱼身无灵根，你们怎么不阻着一些！反倒让他上去打擂？！”月宫随行子弟有人向陈暮雪抱怨。陈暮雪也是一脸无奈，他实在阻不了啊...那是陈鱼自己撞上的！现在他只希望待会那孙有道还能留陈鱼一条性命！
　　所有人都以为陈鱼得罪了孙有道，觉得他要不好。但孙有道却是一脸温和的笑笑无奈道：“方才是道友要同我比试，如今到了场上怎反得开口问我如何教你出招来打我自己呢？”
　　“...唔”
　　陈鱼一知半解的应了声，遂道：“那我如何打都使得？”
　　“自然”
　　孙有道点头应和，隐去了生死不论的那半句。
　　“好吧”陈鱼目光定定落在孙有道身上，喊：“我来了！”
　　那一瞬间，台下看笑话的人，表情从一瞬间变得有些滑稽可笑！
　　随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破空传入场内每一个人耳中！所有人挂着笑意的脸7骤然转为震惊！
　　那面目甚至因为毫无预兆转换的表情太快都变得有些扭曲了！
　　“来得好！”
　　唯一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孙有道不以为然的道了声好，随也转身一变，化作雄狮猛的腾空一跃避开猛虎袭来的利爪，转身诱着那虎一点点的朝着自己的方位扑来，借力翻身一跃！竟是好巧不巧的将那虎一下压制在自己爪下！
　　“吼！”
　　陈鱼化出的虎被人三两招止住！他挣扎着怒吼一声，一蹬脚朝着天空飞去！转眼已化成一只白鹤扑棱着翅膀跌跌撞撞的飞在半空！
　　孙有道见此心下一笑，觉得有趣。遂也变成一只鹰冲着天上的白鹤扑去！
　　两人你来我往！变化万千...一场比斗，虽不见多少精深道法，倒也算得上精彩绝伦！
　　台下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止是震惊于双方精湛的变化之术！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那两人其中有一方可是月宫门人亲口传出的绝世废材！？！怎么这一转眼，便能变化了？而且，这幻化之术竟与孙有道不相上下！
　　“陈鱼师弟...不是没有灵根吗？”
　　夜沉霜皱眉看着台上斗在一起的二人，皱眉问陈暮雪。
　　陈暮雪也一脸凝重的低声道：“花月长老的诊断不可能出错！而且你细看，此刻他身上...也没有灵力外泄！”
　　身负灵根的人，在使用法术之时，多少都会泄露一丝灵力被人感知..
　　可此刻在场上斗法的二人，除了孙有道以外，那陈鱼看起来，当真和凡人无异？！
　　“看来这次回去，定要花月长老再好好探查一番了！”陈暮雪道。
　　“小道友跑什么？”场上恢复本来相貌的孙有道看着也不再继续变化的陈鱼笑了笑道：“可还要再比下去？”
　　“不了”陈鱼摇头，有些失落道：“我比不过你”
　　“哦？”
　　孙有道看着对方脸上落寞神色，眉头一挑道：“可是你我还未分出胜负，怎的道友便知不如我了？在下可觉得，小道友的变化之术当为天下第一！”
　　“啊？”
　　陈鱼困惑的抬头看着对方。见他不在嬉笑，只一脸郑重之色遂开心起来。
　　“你所言当真？！”
　　“自是真的！说起来，在下也只能再变化一二变要黔驴技穷了！但小道友应是还有些神通尚未显现的吧？”
　　“嗯！”
　　陈鱼很实诚的点头，丝毫不知谦逊为何物。
　　孙有道见他天真懵懂，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冒犯之处，便拱手一礼道：“今日是有道棋差一着！小道友...你技艺非凡！在下...认输！”
　　轰的一声。孙有道这一言出来。台下立时炸开了锅！
　　“什么？这就输了？！那明日谁家守擂？！”
　　“这...这怎么说的？！不是说那陈鱼是个绝世废材吗？怎么这一回把孙有道都打服了？”
　　“不是...这怕不是仙门和月宫有什么交易吧？这就变化来变化去的就比完了？！？这什么斗法这...”
　　台下乱哄哄的。台上陈鱼闻言也是一愣，遂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打擂的！”
　　孙有道一怔，听他道：“我只是方才看你与旁人斗法心下觉得有趣，这才来找你想跟你过过手！只是我不通道法...便只能使些变化的小把戏...你莫要当真！”
　　陈鱼说着，走道擂台边道：“这擂台你继续守着吧！明日师兄他们自会光明正大的来攻下的！我今只是一时冲动，凭个人来找你的！做不得数！”说着，他便要跃下擂台就此离去。
　　但孙有道却冲过来一下拉住道他问：“小道友，可否告知我名姓？”
　　陈鱼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道：“刚刚你不就听到了？我叫陈鱼！”
　　“不对！”孙有道摇头：“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姓！”
　　“啊？”陈鱼越发觉得奇怪：“这就是我的真名字啊？还能有假吗？”
　　他一脸困惑，不似作假。孙有道奇怪道：“可是你...不该姓陈啊...”
　　“噫？难不成你认得我？”
　　“不...”孙有道犹豫开口：“我只是见道友第一面，心中便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你不该姓陈才对...”
　　“这真是奇了！难不成你追仙门近几年还精修通天晓地之术？！”二人在擂台上拉扯半天已惹得台下众人纷乱猜测！陈暮雪这便寻来要带陈鱼离去。
　　刚刚走近一些听得孙有道的话，心下一惊。怕陈鱼什么都老老实实交代出去便及时打断。
　　“道兄！烦劳放师弟下来吧！”来到擂台边缘的陈暮雪看着伸手拉着陈鱼的孙有道轻声道：“时日不早，我等也要回到自己的屋舍去了！今日是我师弟没有礼数冲撞了道兄！望道兄见谅...明日，我月宫众人自会前来攻擂！望道兄也且自珍重！早些回去休整一二！”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进退分明。孙有道不得不放手。
　　“在下等着明日小道友前来攻擂！”
　　临分别时，孙有道有意无意的冲着陈鱼喊了一声。陈鱼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被陈暮雪拉着回到夜沉霜一行人身边离开了比试场地。
　　夜幕深沉。
　　陈鱼站在院子里看着月色，脑子里忽而有段话浮现出来。
　　似乎是他正和谁在说笑，他说：“这终日待在天上看着广寒宫的月桂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如此在下界往上看去，方才觉得太阴之美！可惜凡人不知，如此华美的月华化身的太阴星君在天上又是何种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了～”语气里似是超凡入圣了一般，不识人间烟火的调侃。然后...
　　有人说...
　　“人言美色误国，大约如是...”
　　“哟？小道友这是凡心初动了？”
　　陈鱼将心中后半句呢喃出声，恰巧落入了偷偷来此的另一人耳中。
　　“是你？”陈鱼看着从林中走到院子月华下的人道：“你深更半夜怎么到这里来了？”
　　“还问我？小道友不也是夜半三更的在此处对月吟叹，思慕美人吗？”孙有道挑眉看着对方，不以为意的回道。
　　陈鱼莫名。
　　“什么思慕美人？哪里有美人？”
　　“哦？你刚刚不是在说什么美色误国？怎么？怕人知晓？”孙有道调笑着靠近他，只以为他脸皮薄，在强撑。那知陈鱼只是后退半步仍一脸不解：“我方才只是在想一些事。但是那些记忆太过零碎我想不起来太完整的罢了...”
　　“嗯？”听闻此言，孙有道面色一正，沉声道：“你失忆了？”
　　陈鱼点点头又摇摇头：“花月长老说我并未受什么伤...只是我也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的名字？”
　　“哦...那个是师兄给起的！他把我捡回去，顺便给我起了个名字”
　　“...？！”孙有道惊讶极了：“捡回去？！？”
　　“是啊...听他们说我是无端端自己落在天灵峰山涧处被陈师兄恰巧碰上给捡回去了！”
　　“...他何时捡到你的？”
　　“半月前？好像是半月前！”
　　“...”孙有道本来调笑的心情全没了。他竟想不到，眼前这个能轻易牵动自己心神的人竟也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而且...他们都是半月前..被人捡回去的？！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之前...有什么某种联系呢？
　　[单单只是巧合吗？]
　　孙有道皱眉深思。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原是陈鱼努力垫着脚尖拍了他一下，此刻见他回神看过来才小声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