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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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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儿啊,到城里好好上高中啊,有啥想吃的想买的就跟爹说,爹就算饿着也会让俺们幺儿吃饱饭……”
说着说着,饱经风霜的男人老泪纵横。
陈九喉咙一紧,伸手擦去男人的眼泪,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皮肤。
不想让老爹看到他哭鼻子,于是伸手给了他拥抱,胳膊微微用力,感受着他不再强壮高大的身体。
是啊,他已经十五岁了,长大了。
爹也越来越老了。
后面的亲戚邻里们也禁不住哭了起来,其中一个小孩哭的撕心裂肺,被后面大人拉着。
小孩还是不管不顾的想要过去,哭的更加大声“九哥”
陈九走过去摸了摸小孩的头。
“爹,我走了,我会好好学习的。”陈九坚定地走向隆隆作响的拖拉机,红黑格子衫在风沙的席卷下乱舞,少年挺立着脊背,背着满量的书包和行李踏上了未来的路。
陈十二永远记住了这一画面,第一次经历离别的画面。
陈九是整个陈家村最聪明的小孩,他自从有记忆后,就能记住很多话,几乎是会走路的统一瞬间他就会说一句一句流畅的话。所以村里嚼舌根子从来不敢到陈小九面前说。
陈家村这一代用出生顺序做名字,到第十九个。原因就是,老族长文化不好,只会数数,但又倍受人尊重加上年纪大,这代孩子的父母也不敢多话。
这时候大家又在暗暗挣出生顺序,八和九这数学,最好。八吗,不用多说,就是发。九,长长久久,活的久,和亲人爱人在一起久。
陈九刚好生在了一个好顺序里。
秋日的阳光暖暖的将人笼罩起来,陈九看着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的亲人们,心中有了淡淡的迷茫。
也闻不到打草场的草味了。
县城很快就到了,陈九堂哥停在了东城区,一个农村与县城的交接带。
“九哥儿,到了,快去吧,别赶不上趟了。”陈五回头喊着。
陈九利落的跳了下去,冲堂哥挥挥手,往前方走去。
陈五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一拍脑袋,冲过来叫住陈九。
“九哥儿啊,这钱你拿着,路上饿了就吃奥,可别委屈自己。”
陈九看着手中发皱的纸币,五块十块的,但都整整齐齐的,此刻正被他攥在手心。
看着陈五憨厚朴实的面容,陈九上前抱了抱他“谢谢五哥”
坐在班车里,他的恋家之情无可避免的充斥在心腑,望着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中途又转了两趟班车,他终于到了自己考上的学校所在的城市,此刻正日落西山,现在找到一家便宜的餐馆迅速解决一下温饱问题驱使着陈九。
兰州拉面馆
十块,已经是他找到最便宜的了。花出去了五哥给的钱,陈九在踌躇中吃完了这碗面。
老板娘很关心他,大概因为看出他是学生,还送了一个茶叶蛋和红苹果。
陈九没有浪费,全都吃干净了。
老板娘过来收碗筷时,惊讶的看了看这个白净少年离开的方向。
“我儿子要是也像这个学生一样就好了”老板娘喃喃自语,简直就是光盘神器,她在心中为陈九点了个赞。
颇为肉痛的拦了一个出租,陈九形状优美的唇抿了抿,很快就被窗外繁华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
“小帅哥,要去十中是吧,不得了哟,考上重点高中了欸。”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人,逮着顾客就聊天。
陈九有些心慌城里人的热情,衲衲的回了个“对”
“我看你在香水湾附近打的车,家住这儿吗”司机继续穷追不舍的问。
“不是”陈九虽然早慧,几个月就会说话了,但是性子冷淡,又不爱多说话。爹告诉他说别人找他说话必须应,不然就是不礼貌,不给脸子。
于是都是别人找他说话,他才吭气,不然一天天,跟个不会说话的玉人娃娃一样。
于是司机问一句,陈九就答一句。
司机发现这小帅哥还挺有趣,跟个小机器人一样。一问一答的,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陈九付了钱下车,司机恋恋不舍的看着陈九清瘦的背影。要不是人还要上学,他都想跟这小帅哥成忘年交了。
原来句句有回应才是必杀技。
经过了漫长的旅途,陈九踏入了这个他将在此努力三年的高中,落日余晖下,他随着人群走向招生办。
“身份证”一个很年轻的老师一边正头也不抬的写些什么,一边向他伸出手。
陈九把身份证放在他的掌心。
“陈九…陈九…是吧,哦,是那个学生啊。”学校收的外县学生里成绩最好的,今年新生的年级前十。
帮他登记好了,年轻老师将挂着宿舍牌号的钥匙和一张饭卡递给了他。
“你在高一1班,饭卡里面国家补贴已经充好了,一个学期够用了,顺便说一下,我还是你的班主任哦。”李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学生,越看越满意。
在那么差的教育资源下还能杀进十中年级前十,李华可以想象到在接受了火箭班的教育资源下,他的成绩有多突飞猛进了。
陈九看着班主任,愣了一下说到“老师好”
“去吧,别忘了八点半晚自习,食堂今天没饭”李华嘱咐到说。
“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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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宿舍四人中三人都到齐了,陈九一步步上到四楼,看了看手中的牌号没错,便推门而入。
三道目光一齐向他看了,陈九心里一跳,抿了抿唇,走向空床位。
“秋豆麻袋,这位看起来很亚撒西很帅气の同学,可否告诉阁下你的名号。”一个微胖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很二次元的一个旋转跳跃来到了陈九面前,中二的一手环胸,一手扶眼镜。
陈九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
这个人再说什么,有点听不懂。
“哥们,现充是不会理解二次元的发癫之语的,兄弟别慌,他就是想问你名字。”一个看起来很爽朗的少年走上前,勾住了小胖的脖子,两人嬉戏打闹了一会儿。
这个人也有着与小胖相同的气质,虽然看起来很爽朗,但他们应该是有同一种兴趣爱好。
别人既然问了,陈九也老老实实回答“我叫陈九,高一1班”
爽朗少年突然严肃站立:“我叫卢安,高一1班”
小胖也学着卢安严肃站立:“我叫韩诗仙,高一1班”
两人很快就没绷住笑成了一团,他们笑的气若游丝的勾住了陈九脖子,“哥们你知道吗,你刚就跟我们刚才模仿的一样,特逗”
卢安的爽朗少年和韩诗仙的有趣小胖形象已在陈九心里轰然崩塌。
嘲笑我,太坏了。陈九有点生气,冷白的脸上爬上了薄红。
“兄弟红温了”韩诗仙立马收住,突然又化身善良二次元。
“兄弟累了吧,来来来,一个宿舍的,快上晚自习了,咱一起帮你铺床。”卢安爽朗笑了两声,摸摸后脑勺。
“谢谢”又变成好人了,陈九心想。
一旁在桌子上正有个人怡然不动,手中笔正光速运转,丝毫没被旁边的动静影响到。
陈九和韩诗仙正在铺床,韩诗仙动作一顿,指了指桌上的人。
“哦对了九哥,这位是兰雀,咱们的年级第一,现在他正在专注状态下写物理卷子中,别感到奇怪,我们三个来的早,商量等人起了一起去班里。”
“抱歉,来晚了”陈九低下头说到。
“这有啥,反正还有二十…”韩诗仙看向墙上的时钟,正好陈九铺好了床铺,随着韩诗仙目光看去。卢安也疑惑看向时钟。
三人三三沉默,402达成成就,开学第一天全宿舍晚自习迟到。
拉起坐化状态的兰雀,四人狂奔向教学楼。陈九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忘记从宿舍走向教学楼的路线了。
韩诗仙崩溃长啸,“孩子们,时间过的怎么这么快!”
李华笑眯眯的看着四人“第一名第三名第四名第七名昂”
三人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唯独一旁陈九呼吸平稳,滴汗未流,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陈九:好丢脸哦
于是四人站着上了一节晚自习,今天刚开学,只有一节晚自习。
于是在互相还不认识的班级,有四个人的已经提前让大伙认识了他们。
经此一役,四人的关系更加熟稔,卢安和韩诗仙勾着陈九和兰雀的背,嬉笑怒骂,四人排排走向宿舍。
陈九看着月光下的校园,听着耳边舍友的谈笑,嘴角也勾起了小小的弧度。
到宿舍,收拾好行李洗好漱洗好澡,陈九头发半干的坐在了床上,在心里默背文言文,在老家翻了翻哥的高一语文书,就全记下来了,虽然表面看着像发呆。
熄灯了,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陈九闭上疲倦的眼睛,韩诗仙和卢安就开始聊天模式。
陈九:……
从什么我妻由乃老婆聊到如果两人穿越到明末会怎么做。
陈九迷迷糊糊都快听睡着了,忽然被cue
“叮叮,九哥,我妻由乃的狗邀请你加入群聊。”
陈九用鼻音嗯了一声,即使意识模糊,他还是坚守一定要礼貌,及时回复他人。
“九哥,你以前初中是哪儿的。”
“嗯,五树县”
“五树县?武术县?哪儿?没听过啊”
“禁止玩谐音梗”
兰雀听到陈九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的对床。正是陈九,躺的很笔直。
见陈九没回复,韩诗仙又问
“九哥你狂奔八百米一点气不喘汗不流吗?”
“习惯了”
“习惯啥啊?上学都是跑着去的吗?”
“差不多”
“什么体育生”
这话倒给卢安逗乐了,陈九也微微一笑。
对话截然而止,陈九也慢慢进入了睡眠,这次怕是及时回复不了了。
“九哥,你是现充吗?”
“其实真正的动漫领域大神是九哥”
卢安已读包乱回。
半天没有回复,韩诗仙想陈九应该是睡了,第一次遇见跟陈九一样的人,有点像动漫里的无口系,找他说话才会开口,激起了他平时玩游戏追着npc对话触发剧情的决心。
而且还是帅哥,动漫看多了包颜控的。
兰雀也好奇陈九这个人,但他比陈九还无口,只能从日常韩诗仙卢安他们问陈九时他的回答了解这个人,或许是无口系之间的互相吸引。
兰雀初步认为,陈九是个很内向,但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长的好看,学习好,家境应该不怎么样,虽然那个红格子衬衫被他穿的像名牌,但他看出了那是地摊上的杂货。
最重要的是,给他的感觉,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