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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这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李敏。

      学生眼中,她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好”老师,毕竟在班级里,估计超过百分之98的同学都这样认为。

      她对学生的严厉是出了名的,即便李老师学历不高,仅仅是大专,但这浑然不影响她的教育工作。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讲台之上,落落大方的李老师,已经就位。

      “这一次的摸底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我已经把试卷排了序,现在开始发试卷。”

      “李小丽,第一,满分!”

      “晨凯,第二,99分!”

      ……

      成绩被一个接着一个报出,同学一个接着一个去讲台领取考卷。

      还未被报到名字的同学,内心是忐忑的,然而,心里最忐忑的,应该是玥茹了。

      玥茹是数学课代表,成绩本应该数一数二,然而接二连三没有被李老师喊到,可见成绩已经大幅下滑。

      玥茹此刻异常紧张,她很有自知,这次考试,心里是知道没有考好的,因为这次摸底考试,考了中学三年全部的知识点,她逻辑思维虽然很好,可是记性不好,很多知识点都没记住。

      “玥茹,第十九,78分!”

      终于被喊到了,玥茹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不少,因为有自知,所以她无畏惧,她知道,虽然这次考砸了,但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很坦然地走上讲台,伸手想要接过试卷。

      谁知李老师手中的试卷,被重重甩了出来,试卷的边角,被无情地刮蹭在玥茹的脸颊,在脸颊之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还没等玥茹回过神来,一句更加薄凉的话语袭来:“考的什么试!”

      紧接着,下一个名字和分数被报起。

      玥茹看了一眼平日里对她笑容满面的李老师,此时此刻,却异常陌生。

      我行的,我可以的,这次仅仅是个模拟练习。

      玥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很多话在肚子里翻来覆去了好几遍。

      但她讲不出来,因为李老师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

      分数还是一个紧接着一个被叫起。

      她不想再杵在一边,垂眸回到了座位,同桌仇梓玉一脸的忿忿不平,她私下里嘟哝道:“世态炎凉,薄情寡义,喜新厌旧,落进下石……”

      玥茹知道梓玉在帮她,她伸手轻轻靠了一下梓玉:“是我没考好。”

      “没考好怎么了,好歹你也是数学课代表,发考卷就那么嫌弃?”梓玉边说边来了气,脸也被气得通红,仿佛刚才那一切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试卷很快被发完,李老师开口:“这次摸底考试,基本看出了班级有几匹黑马,几匹千里马,每个人都要自觉了,某些人成绩一落千丈,我也不知道怎么教了,自己看着办吧。”

      弦外之音,李老师指的同学里,必定有玥茹的影子。

      玥茹埋着头,整张脸恨不得钻进课桌底下去,周围的眼神,一个接着一个瞟了过来。

      仿佛看猴戏一般,玥茹被赤/裸/裸地一览无余。

      “这节课还是做考卷!”话音刚落,卷子已经被一张张分发下来。

      拿到试卷的玥茹,眼睛死死盯着卷子,而眼底的泪水,再也没有被憋住,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在她的手心里,此时此刻,她再委屈,也要把试卷做完。

      梓玉扯了扯玥茹的衣角,“别哭,哭了,你就又要考不好了,当姓李的是空气,知道吗?”

      “嗯”,玥茹擦干泪,“谢谢你,别管我了,我不想影响到你的考试。”

      “咱俩谁跟谁啊,这又不是最终的战役,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够下定论呢?”

      玥茹被安慰在点子上:是啊,这才刚开始,怎么能就近论英雄成败呢!

      下课铃想,卷子被收走,这次考试,注定也是又一次失败,但她知道,这是仅有的最后一次了。

      下课后,大家都匆匆整理书包回家,玥茹倒是不紧不慢,一是她心情不佳,二是她其实也不急。

      仇梓玉看她心情还算平复,也不去揭伤疤,再安慰了,而是恢复以往的调子,“我走啦,玥茹,放学快乐!”

      一溜烟,走了!

      她这样轻轻松松,玥茹也被感染了不少,心情不再过于压抑。

      妥妥的整理完书包,玥茹走出了教室。

      也许是老天都心情也不好,此时出门,天空下起了细雨。

      玥茹走到房檐处,正愁没有雨伞,她是骑自行车上学的,雨衣在车里,但她现在该如何去车库?连遮带跑?

      倏忽间,感觉从身后举起一把伞来,“玥茹,去车库?我顺道去图书馆,恰巧经过车库。”

      玥茹望着眼前一张清俊的脸庞,是跃星晨。

      他很高,超过玥茹半个头,眼神从高处俯视小巧的她,眼里充满了淡淡的温暖。

      有别于课堂上的当头棒喝,此时的玥茹像是被泡在温暖的泉水里。

      她一下子感觉心跳不受了控制,咚咚咚的心跳声,充斥了她整个胸腔,现在的她很温暖,但很紧张,不知不觉她的脚步已经并着他的脚步,行走在茫茫雨水里,初尝到了青春最真实的滋味。

      路不远,但时间在此凝结,玥茹好想好想多多感受这种滋味,她抵触着时间的流逝,她恨不得时间在此停滞。

      “车库到了,老师说的话不对,你别往心里去,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说完,跃星晨摆了摆手,消失在迷迷茫茫的雨幕下。

      原来是这样,他在安慰我。

      玥茹心底说不出的感动,身上平添了万分的力量,她对自己说:我一定会证明自己,我行的。

      日后,一张接着一张的试卷,一遍又一遍的操练,从日出的伊始,到日落后的星辰大海,让她时而想起又念念不忘的是跃星晨,她无数次想起伞下的那个瞬间,终于明白什么才叫做安全感。

      然而,玥茹心底的蠢蠢/欲/动,被埋藏在了一张又一张的试卷之中,她拼了命的向前爬,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就此留下裂痕。

      也许玥茹的世界里,被装满了分数、试卷,以及老师会变色的脸。忙碌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会妨碍她前进的人和事。

      一个学习中的拼命三郎,就算每日都可以看到跃星晨那清俊的脸,骨子里的理智告诉她,学习为重。

      所以,直至毕业,玥茹与跃星晨之间的交集,也就只能是伞下一隅而已。

      也许是骨子里憋着一股气,加上跃星晨有温度的鼓励,玥茹学习的劲儿十足,她熟悉了初中三年所有的数学课本,成绩不知不觉在一次又一次的超越后,惊呆了全班,就算是走在路上,也能听到细细小声的议论:

      “玥茹又考上数学第一了,她可真拼!”

      “可不是嘛,我以为她要变废柴,哪知秒变大神。”

      “重点中学,铁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努力而坚强的人,总是会收获硕果,中考玥茹考得很顺利,进入了市重点中学十二中,这是一所有近百年历史的老校,吸引着全市莘莘学子的目光。

      能够踏入十二中,等于一只脚踏入了知名的大学。

      毕业,注定了某些同学,会再次成为同学,而绝大多数的同学,将会走向陌路,成为不同世界的人。

      玥茹面对毕业,心里是充满期待的,远方有着她的梦,未来有着属于她的人生,然而,唯一不舍的,是他的那把遮风挡雨的大伞!

      可是,就算再不舍,人生的轨迹,各有千秋,她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他,忍不住去走一走有他轨迹的地方,忍不住去闻一闻有他味道的空气。

      也许,没有道别的离别,才不会让一个人伤心!

      这天,家里为了庆祝玥茹中考成功,奶奶特地去店里买了状元糕,妈妈林芝美则预定了一个鲜奶蛋糕,虽然家里不富裕,但该庆祝的时候,妈妈从来不含糊,咬牙也要庆祝一番。

      其实,林芝美下岗多年,没有稳定的工作,平日里靠打零工维持生计。玥茹的爸爸玥杞材,是个老实人,光会做事,不会拍人马屁,工作容易遭人穿小鞋,工作也是东做一家,西做一家地换。

      虽然事业不顺,但眼下有个那么争气的女儿,夫妻俩,都喜欢到处炫耀,也正是因为女儿,夫妻俩的脊梁骨都特硬。

      奶奶就更别提了,逢人就夸自己家有个聪明的孙女,街坊邻居听了,也就是面上夸赞几句,私底下,只会议论纷纷。

      玥茹小时候曾经听到过大人们的世界,前脚奶奶刚夸完自己,奶奶一走开,街坊邻居的嘴里,就是一句接一句的:有什么了不起……

      玥茹虽然是个独生女,但她知道赚钱的不易,她见妈妈一年都舍不得给她自己买身新衣服,心里是十分不忍的。所以她也基本不让妈妈为她买新衣服。

      一身校服,她整整穿了三年,千里难得,才会穿上自家的衣服。

      到了饭点,妈妈把蛋糕郑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插上了一根蜡烛。

      紧盯着玥茹让她许愿。

      玥茹双手合在了一起,闭上眼,万千思绪在大脑中旋转,她要找到一个她最希望实现的愿望。

      眼前浮现了他的高大,他的温度,他那帅到骨子里的英气。

      玥茹的心里翻江倒海,气息开始变得厚重,她的心止不住地跳动,她知道,这样的感觉,就是传说中无法理解的“心动”,在这一刻,她却把这两个字给吃透了。

      不知这样的成/熟,到底是福还是祸,是她早/熟了,还是恰到好处刚刚好,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没有人为她揭开谜底,毕竟就连玥茹自己,根本不可能把这种成/熟,说给任何人听。

      面对蛋糕和蜡烛,她的愿望很简单,希望有一天,她的心动,能够开花结果!

      烛光中,她笑了,笑得像蛋糕一样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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